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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小姑娘住進了豬圈,在客棧人來人往的時候。
街上淒冷無人,客棧倒是燈火閃耀。
住的這裡和外面院子就一排細竹隔開,就此分出外亮裡黑兩個空間。
她對這間房間評頭論足,手拿一根小木棍左戳右晃。
“這傢什麼客棧啊?”
“黑咕隆咚的什麼也看不見。”
小姑娘於細竹處坐下,外面的光透了些在那裡。
“不錯了,不錯了。”我自尋臺階。
我站在一根屋柱後,偏過臉去和她對話:
“這個價錢能住這兒就不錯了。”
“看不見總比回去讓他們煩好。”
“也太黑了,還要跟豬睡。”她目光移到那隻豬,嗔怪著我。
客棧的那些傢伙,打掃半天還留頭黑豬在這。
和某人在一起這麼久,倒學會她的一些本事,我立馬轉移話題:
“豬大哥,你這麼肥。”
我拉著拴豬的細鏈,豬近了我幾步。
“多睡一晚上就當多享一天福吧。”
“我看你也快了。”
笑話沒有得到她的笑聲呼應,只見她雙手伸出細竹間的寬縫。
她動作敏捷,不一會手上就多了根蠟燭。就這身手,看樣子是個練武的好苗子,我心裡遐想。
小姑娘一手端蠟,另一手護住燭光,朝我走來時聲音帶著雀躍:
“有光了,有光了。”
豬身上的鐵鏈吸引著我,黑豬隨即沒了鐐銬。我拿起這根細長的鐵鏈,思緒一瞬間開啟,這東西應該會大有妙用。
她和光亮同行,一齊靠到我身旁。
“我偷了一根蠟燭回來,有光了。”
“有光了。”
蠟燭透過她的手位在頭頂,蠟燭下是我倆被照亮的臉。
“你拿鏈子做什麼?“小姑娘看到高舉細鏈的我,好奇地發問。
“正想呢。”我答道。
“你有沒有聽到啥聲音?”她左顧右盼著。
細微輕弱的布料撕裂聲,還有模糊隱約的說話音。
我無奈地往上看:“是樓上的。”
這些人真是,天都還沒黑透,就這麼著急辦事。
還被我倆聽到,我倒是無所謂,可是她,她應該是個呆瓜,但這聲響著實有傷風化。
不過她很快就對這事失去了興趣,忙著翻找另一位大俠送她的刀。
頭頂的木板既做頂又是地。一板之上,地面的兩人言語不止。
我把鐵鏈綁在斷刀上,控刀的距離又遠了幾尺。左手持鐵鏈,刀更靈活,轉刀迅速,方向多變。
那人還在翻包,嘴裡喃喃自語:
“怎麼不見了,我明明擱進去了。”
鐵鏈繞手,持續轉刀後握刀,握住刀再連續轉刀。
“哪兒去了?”她急得彷彿要哭出來。
我內心生氣但不露聲色,刀由我的手側向蠟燭,光隨刀氣滅,周圍全部暗了下來。
“啊!”小姑娘望著熄掉的蠟燭叫出聲。
刀轉了幾圈飛速回到我手上,我又練了下飛刀,最後握住刀柄看向她,界於黑暗,她看不清我臉上的稱心之色。
“剛剛才看見,又黑了。”她極為不滿。
她口氣帶了埋怨:“還沒看清楚這屋子呢?”
隨即小姑娘的語調轉堅定:“再去偷。”
她急忙跑到竹排那,手剛探入外院,小姑娘臉上的光愈來愈亮,院內的聲響越來越雜。她雙手歸暗,身體蹲在那處,一臉不知所措。
在火光照耀下,向靈仍被縛身之物牽制。不久,女人尋到了刀,向靈手腕處的布片被割後掉落在地。
“怎麼下面那麼吵。”向靈問道。
女人還在剌著向靈腳上的布條,就一剎那,屋外火光和黑影閃動,房門不知何時已經開啟。
一個戴著面罩的男子看到她倆,拿著長刀就大步跨進屋內,向靈的腳還綁在木頭上,女人則緩緩向後縮著身子。
男人賊頭鼠腦地打量著兩個女人,他先經過瑟瑟發抖的向靈,用手抬起向靈的臉,瞟了眼後就快快撲向女人。
女人被壓住,似有不適:“呃。”
她仰起臉來,全身用了力:“呃——”
“啊!”向靈開始失聲尖叫。
那人瞳孔放大,立刻張口發音:
“呵,呵。”
兩人身形靜止,吡呀——一聲。
女人抽出利刀,白刀盡是紅色。她一腳踢開身上的男人,聲音狠戾:“臭男人。”
她一刀解決掉那人,慌忙著給向靈鬆綁。
“啊,啊,啊……”
屋內屋外很多喊叫聲,向靈就佔了屋內一份。
又一個戴著面罩的男人進屋,女人舉起刀迎上這人,兩具身體緊貼後,她抽出刀,他倒下地。
“走,走。”女人拉上嚇破膽的向靈。
女人搶先出了門,她看四下混亂,回頭發令向靈:“快點。”
她剛轉身向前,一隻碩大的手掌箍住女人的頭,向靈見到這情形,已是六神無主、呆若木雞。
手掌帶著女人走到了二樓連廊,那人把掌下的她奮力一甩,一抹香影沉沉地砸下去。
聽這動靜,又是一波馬賊。我知道萬事不能強出頭,現下是在酒泉鎮上,處處得受人限制。我不想節外生枝,遇到不想遇到的人。
聲響破天時,我就把小姑娘緊護在身後,她很不讓人省心,等一下她又跑去救了個什麼人,我不得頭疼死。
真是想什麼怕什麼,有個人直接砸到豬圈裡來。
我言辭威厲:“別過去!不能過去!”
女人口吐鮮血,艱難地直起身來,順著亮光看到一高一矮兩個黑影。她定睛一瞧,高的那個手裡有把厚刀。
“刀!”
“去死吧。”女人衝到刀前。
那影子往我們這裡跑來,我放出鐵鏈,只噓聲一下,細鏈帶著那人轉了一圈,這人身形姿綽,不像是男子,我無意識脫口:
“是個女的!”
小姑娘的急迫透聲而出。
“她不是馬賊!”
我和小姑娘趕快把她扶起,女人輕咳出血,軟躺在我懷裡。
“你幹嘛用刀捅我們吶?”小姑娘的口吻難過,很是過意不去。
這話說的,傷人的是我又不是她。
那人的臉被朝光的那刻,我明確知道她不是馬賊。她被傷得極重,她為何會在此?
千言萬語化為隻字:
“你?”
懷裡的人眼神渙散,吐字費勁:
“我,知道,你。你,不是,馬,賊。”
“不是,你為什麼在這兒?”我問道。
小姑娘無視我和女人的交談,給她檢視胸前的傷口,並扯下女人的衣物,給她輕蘸著血水。
“為,什,麼。”
“上面有個女孩子,你快去救她。”女人說這話倒是很乾脆。
“我去看看!”小姑娘拋下我和她,奔出豬圈。
“別去!”我只得追上她來到院子。
小姑娘驚於外面的景象,我看著她呆滯的神情,拉起她把人塞進豬圈裡。
“你出來幹什麼,回去!”我不忘呵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