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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葛大夫的話音落下,整個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落針可聞。
雲河嶽的瞳孔劇烈震動,面如死灰,對自已的未來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正當雲河嶽失去了活著的希望之時,葛大夫又為他點亮了一線生機。
“最後一位人格穿越患者,似乎感受到了自已命不久矣,所以提前寫下了臨終遺言,你想看看嗎?”
雲河嶽煞白的臉色恢復了一點紅潤,他連忙點頭肯定。
“他是華國有史以來最強的修士,名為杜凌天,遺言我這本子上有記錄,你看看吧。”
雲河嶽小心翼翼地接過筆記本,逐字逐句地閱讀,生怕錯過任何細節。
【我是杜凌天,華國曆史上唯一的元嬰修士。
……紙鳶這樣的五階S級超凡者,也能十招之內將其擊敗。
……界竟然會做……
這顯然不可能,所以我猜測,這個夢是……縮影。
世界發生了劇變,腐……腥味在世界瀰漫。
……
從未見過的怪物在……出現,他們沒有意識,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
……見到了禁地的容貌,所有的一切都從這裡……。
我們能做的只有逃,除非有超過我……
後來者,特別是人格……的患者,一定要遠離玄色深淵!
切記,遠離玄色深淵!】
讀完這份遺言,雲河嶽愁的眉頭都擰在了一塊。
他焦急地向葛大夫問道:“這……這怎麼那麼多地方都看不清啊?!”
這可是關乎他生命的大事,結果這臨終遺言,竟然有那麼多的關鍵點都模糊不清!
那麼大一段總結起來就一句話:“世界發生劇變,出現了怪物,遠離玄色深淵。”
“起碼給了你一些蛛絲馬跡。”
葛大夫安慰起雲河嶽。
此病例的無人生還,確實是讓人絕望。
尤其是對於雲河嶽這樣不過十八歲的青年來說,這一噩耗無疑跟下達絕症沒有區別。
試問有誰得知這個訊息還能樂呵樂呵的?
那恐怕也只有精神病了。
葛大夫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道:“後天高考,想必覺醒後你也能一飛沖天。
只是……人格穿越患者活的最長的也就十三年,最短的……兩個月。
你……好好享受這段時光吧。”
此刻,雲河嶽徹底沉默了。
現在的自已就只有這一天的那點記憶,說實話跟剛出生的嬰兒都沒多大區別。
除了自已比他們長得成熟點。
結果轉瞬自已就被通知要死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這讓他怎麼接受?
只是沉默片刻,雲河嶽轉念又釋懷了。
或許,自已真的被這個世界拋棄了。
既然這樣,多活幾年少活幾年,又有什麼差別呢?
想到這裡,他反而感到一種莫名的輕鬆。
“謝謝葛大夫,我就先走了。”
見雲河嶽轉眼間臉上便流露出一種看淡世事的神色,葛大夫有些意外。
這也適應的太快了吧?!
但……這也算是件好事。
“往好點想,你的情況跟他們又有些不同,或許不是人格穿越呢……反正,記得有異常聯絡我就是了。”
“嗯。”
雲河嶽應道,轉身離開了問診室。
可他不曾察覺的是,葛大夫望著他逐漸消失的身影,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近傍晚。
落日餘暉,晚霞滿天。
街上車水馬龍,行人絡繹不絕,比起雲河嶽出門時更要繁盛。
此刻,不論高樓大廈還是破落城中村,在雲河嶽的眼中都充滿了煙火氣。
他彷彿可以透過冰冷的牆壁,看到燈火通明的小樓裡闔家歡樂的模樣。
只是沒有一家的燈火,是為他而留。
眼前的熱鬧讓雲河嶽內心裡的孤寂,到達了一個極點。
儘管他在葛大夫的面前,擺出了一副灑脫的模樣,但心底仍藏有一絲不甘。
他想活下去!
他想去感受這世間的清風、明月。
各地的美食、風土人情。
還有友情、親情以及諸多的人間溫暖。
最讓他放不下的是,他還沒嘗過愛情的苦呢!
身為一個處男,他可不願就這樣匆匆離去!
忽然間,淅淅瀝瀝的小雨從天上灑落。
雲河嶽抬頭望去,有些疑惑。
是老天爺為了自已而流淚了嗎?
可既然為自已流淚了,又為什麼要那樣對自已?
或許先前的雲河嶽人見人嫌。
但失去記憶的他,也不過是個小孩罷了。
無數的雨滴從雲河嶽的臉上滑落,只是他不知道,這究竟是雨,還是自已的眼淚。
原來,他想的沒錯。
自已,真的被世界拋棄了。
在雨中過了許久,雲河嶽終於想通了。
如果自已的生命增加不了長度,那麼就增加它的寬度!
他要將自已剩餘的生命,過的比任何人都精彩!
回家的路上,雲河嶽竟意外看到了雲芷若的身影。
她撐著傘,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鞦韆上,目光落在了附近幼兒園放學的孩子與家長身上。
感受著他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雲芷若的美眸中流露出深深的羨慕。
那雙充滿了渴望的眼睛,彷彿想要從他們身上,捕捉到些許飄散的幸福,汲取一絲溫暖。
目睹眼前的這一幕,雲河嶽不知怎的,只覺得自已的心像是被尖刀刺入了似的,傳來一陣絞痛。
原來她和自已一樣,都是被拋棄之人。
只是自已是被世界拋棄,而她,是被親情拋棄。
可明明雲芷若還有劉梅的陪伴呢,為什麼會表現出這副模樣?
雲河嶽想不通,但他能明顯感受到雲芷若心中的孤寂。
‘要不然,就在自已臨終前,好好補償一下她吧……”
雖然他記不清自已到底對雲芷若做過什麼,但她對自已的態度,和自已過去的為人,好似都在暗示著確有此事。
身為一個男人,知錯就改,再正常不過了。
就這樣,雲河嶽站在遠處,默默陪同著雲芷若。
直到所有的家長和孩子都離開了視野,雲芷若心中頓時感覺到空蕩蕩的,這才悵然地準備離開。
可在她起身之際,卻敏銳地察覺到了站在遠處的雲河嶽。
雲河嶽對她能察覺到自已有些意外,明明自已都離她那麼遠了。
難怪聽說她武試成績也很高,這樣的敏銳度,稱得上是天賦異稟了。
雲芷若的美眸閃過一絲侷促不安,小手緊張地捏住了衣角。
但她反應迅速,很快便讓無窮的厭惡取代了這抹異樣。
雲河嶽沒有太過在意,任誰被別人看到自已脆弱的一面恐怕都會是這般反應吧?
雲芷若冷冷的看了雲河嶽一眼,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雲河嶽也沒有叫住她,只是靜靜地目送她離去後自已才回到了出租屋。
關於自已命不久矣一事,他沒有跟雲芷若透露分毫。
在自已昏迷期間,是雲芷若無微不至地照料著自已,這讓雲河嶽猜測她對自已還是有些感情的。
若是她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心生憂慮。
雲芷若的前途一片光明,而自已本就對她有所虧欠,可不能再耽誤她了。
躺在床上,雲河嶽不自覺地重新思索起杜凌天遺言中的內容。
倏然間,他察覺到自已好像遺漏掉了什麼重要線索。
【我們能做的只有逃,除非有超過我……】
【除非有超過我……】
‘難道說所謂的超過……是超過元嬰境界?還是說超過其他的什麼?’
雲河嶽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要是前者的話,那再往上又是什麼境界?
而且,為什麼只有杜凌天一個人能預感到危機?’
想到此處,雲河嶽的腦海中頓時閃過了葛大夫的一句話:“他是華國有史以來最強的修士。”
雲河嶽靈光一閃,猛地從床上坐起。
‘難道境界高到一個境界就會對危機產生預感?!’
此刻他的大腦宛若一個堵塞多年的馬桶,被馬桶塞子一下子戳通,所有的靈感全部湧現。
【所以我猜測,這個夢是……縮影。】
‘預知夢……直覺能夠預感模糊的危機,而預知夢則是預感危機的具體來源嗎?’
雲河嶽摸了摸下巴,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這預知夢靠譜嗎?’
這時,雲河嶽又回想起雲芷若察覺到站在遠處的自已。
‘連雲芷若這樣尚未覺醒的普通人都能察覺到異常……
像杜凌天這樣的元嬰期修士察覺危機,並發現其產生的源頭,好像,還挺合理?’
然而這一切也只能說明境界越高,感知危險的敏銳程度越高罷了。
至於能否擺脫危機,就又是另一說了。
至少為雲河嶽在原本十死無生的困局中,開闢出了一線生機。
這一線生機,對於他來說簡直比中了頭彩更令人欣喜若狂。
‘只要自已足夠強,那就可以規避掉這一危機!’
雲河嶽雙眸重新燃燒起一抹熾熱,他終於有了和命運作鬥爭的動力,以及先前未曾擁有的目標。
變強!
他要變得比任何人都要強,強到足以徹底掌控自已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