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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生了個男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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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夜空裡,傳來了母親撕心裂肺的叫聲“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死給你們看!別過來!我要跳了!”女人像野獸般怒吼著。只見老兩口氣勢洶洶的盯著母親,爺爺二話不說上前一把就把母親從圍牆上拽下,院內的圍牆是不高的,而圍牆外正對的是一個很深的壑溝,也就是晚上了,讓黑夜給了母親敢爬上去的勇氣,要是換成白天了,別說是母親了,一般男人也是不敢直直的站在上面的。村子裡的小孩平時貪玩,有時趁大人不注意也會爬上去,掉到圍牆外的,現在墳地裡的草肯定得有幾米高了。母親也就是全憑著一股子氣,現在被爺爺這一把拽下來,也就沒勇氣再爬一回了,發洩完心中的不滿,母親這回已經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默不作聲的抹著眼淚。正當準備再次接受老兩口輪番的說教時,突然感覺身下一溼,不清楚緣由的母親用手試探的向下一摸,是溼的,頓時心裡出現了不好的預感,心存僥倖的把手抬起來,離近了一看,“血..血...”顫抖的聲音從母親口中傳出,聲音雖然微弱,但老兩口聽的真真切切,爺爺最先反應過來,顧不上再說什麼話,趕忙扶著母親回屋,眾人藉著屋內的燈光,都嚇了一跳,只見母親的褲子不斷的往外滲血,血已經順著腳跟流到了地上,母親的拖鞋裡也全部都是血。"啊"奶奶最先大叫一聲,“老頭子快想辦法”,而母親已然是心如死灰,心說孩子沒有了,渾身發軟昏厥了過去。母親是怎麼被救回來的,我就不知道了,但知道當時母親的出血量,一般能保住大人都是萬幸的,孩子能順利生下來那絕對是個奇蹟。而我,不光是被順利的生了下來,而且並不是早產,在那件事後,我又安安穩穩的在母親肚子裡待了兩個多月,最後超過預產期半個月,才戀戀不捨的從孃胎裡被人托出來。用母親的話說就是我不光是命大,而且還皮實。也確實如母親說的一樣,我從小特別淘氣,上房揭瓦,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幹,還是個小娃娃頭,帶領著一幫子小娃不說,比我大的孩子還得聽我的話,當然也沒少捱過母親的揍。但我知道,一直以來我就是母親的命,母親的一切。醫院產房外,父親和幾個叔叔吸完第三根菸,體力都恢復了些,只聽一人說道“林哥,嫂子不會有事,你放心吧”“是啊,林老弟,看把你緊張的”“從來沒有見過,咱們老林這樣”“哈哈哈...”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在醫院裡小聲說笑著,以此來寬慰即將為人父的父親。父親長長舒了口氣,“感謝哥幾個了,這大晚上的,都趕過來幫忙”“你這說的哪裡的話,見外了哈”一人應和著...自從我知道出生前還有這檔子事後,就開始覺得自己命大,這輩子註定不平凡,感覺自己就是天生的仙童,是帶著使命過來的,這種感覺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而且在之後的許多事上都會得到應驗,別人不知道,但我自己的內心更加堅信了我的想法,看似有些荒謬,也的確有些荒謬。當爺爺奶奶聽說我是個男娃時,一大早就從單位跑了出來,奶奶更是著急的連白大褂都沒換,就被爺爺拉著向醫院跑去,一看到我,立即高興的合不攏嘴,掀開被子一看,果然是帶把的,老兩口內心的喜悅不加掩飾的表現出來,從此對母親的態度,雖然有了之前的改變,但母親心裡隔閡卻永遠揮之不去,身體和心裡的傷害直到日後老兩口離世了,都未能痊癒和釋懷。說來也奇怪,在我十二歲前,除了比女孩多了一個小鳥外,哪哪都像女孩,聲音纖細、面板白嫩,被帶出去,經常會被人誇讚“你家的這小姑娘,長得可真漂亮”,每次聽到這些我的臉都會一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也因此,小時候的我並不善於言辭,直到若干年後,翻閱一本古籍時,發現上面對轉世仙童的說法,其中一個特點就是孩童時期如女孩一般,那個時候我才稍微釋懷了一些,少了些不自信。該說不說的,出生在知識分子的家庭中,學習的氛圍確實濃厚,三歲前唐詩三百首我能倒背如流,當時家裡的磁帶,全部都錄入著我背詩的聲音,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鵝,鵝,鵝..曲項向天歌....”那銀鈴般是聲音,經常是母親茶餘飯後的話題,記得在我六歲那年,母親雙手摸著我的臉說“寶貝,再讓娘好好的摸摸你的臉,以後你的臉就沒有這麼嫩了。”也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個詛咒,總之在我18歲後,青春期貌似就一直陪伴著我,面板上的痘痘揮之不去,小時候原本想像高年級的同學一樣,也能夠多長些痘痘,那樣能看上去成熟一些,也不會再那麼像個女孩,結果...願望實現了,這可是我這輩子最輕易實現了的願望,老天,我可謝謝你哦,說到這裡,我突然感覺背地裡有個人一臉壞笑的在看著這一切。18歲,我靠著極強的運氣考到了,京都的政法大學,這所全國排名第一的法學院校,為什麼說是運氣,因為在我20歲之前,聰明是聰明,但學習一直都不好,經常被爺爺說,我不是學習這塊料,趕緊早做打算,學一門手藝以後還能混口飯吃,每次聽爺爺這麼說我,母親總是第一個站出來“誰說的,我家娃聰明著呢,將來一定會有出息”而我卻默不作聲,我承認自己當時確實就是不愛看書,雖然母親維護,我感到很開心,但心裡還是有些發虛,怕今後會讓母親失望。可能就是狗屎運,一向成績平平的我,成績出來後,所有人都驚呆,我以全年級排名第八的成績考入京都政法大學,別說別人了,那一刻,我自己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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