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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打下堅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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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今天是來找我描花樣子的,雖說我這身體常年疲弱,也不善言語,但是一雙手卻很有靈氣,無論刺繡女紅還是描花畫龍都很有神韻,再加上性子溫婉,她們倒是很願意親近我,哪怕我只是旁聽。

隨便用了一些清粥,她們便急急拉著我想要我去為人民服務,我哪敢馬上就去啊,就推脫說身體不適,只讓她們說了下想法就打發她們出去了。我這才剛醒,身體還沒適應呢,怎麼敢攬瓷器活!

二人離去之後,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了,我徐徐撥出一口氣,才要繼續深思,卻不想,我的神色早已被一旁隨侍的櫻桃刊載了眼裡。

“小姐,應付四小姐、五小姐累了吧,她們這樣吵鬧,您從來都是縱著,不曾管束過分毫,這要說不是一個孃親的姐妹,怎麼都要有點顧忌的。您這樣周全她們,她們從來不懂。”

我默了默,起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聽著這寫話語,也不知道怎麼接話,索性就不理,先觀察一下環境再說吧,現在說什麼都太早了。

出了門才知道,原來我住的地方是個二層小樓,空氣中有股草木清香,想來夜裡有雨,地上的泥土還未全乾,植物特有的氣息還沒來得及消散掉。目測,現下應是春夏交疊之際,衣物已經趨於單薄,院中的植被還是新綠,但已滿園翠色,不見荒枯了。我的臥室旁邊是書房,裡面擺設文雅,書籍種類頗多,經史子集卻只佔一小部分。琴具、文墨皆有,胡床軟榻擺放在書房靠裡面位置,外加隨處可見的軟墊,表明了原身的嬌弱,也側面反映出她並未受到苛待。

逛了一圈自己的小樓,讓我這新社會的凡人一次次的在內心驚呼,如果不是旁邊跟著人,恐怕就要沒形象的咆哮了,我這是倒了大黴還是撞了大運啊,我會露怯啊,姐妹!

帶著沉重的心情,我在院子裡走了三小圈才慢慢找回了思路,我還不知道我是誰,叫什麼啊!還沒見過金主夫婦,除了知道自己沒了媽,其他還一無所知啊!還需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啊!

就這麼心事重重的苦熬了三天,我的睡眠質量一再的下降,頭痛欲裂,面色更是毫無保留的黃了又黃,這可急壞了我的大丫鬟櫻桃。這兩天院子裡侍候的人我都見了一個遍,雖然人不多,但是都是老實本分的,奶母前兩天染了風寒,不敢近身伺候,今天才得見,果不其然一頓誇張的嚎哭,摸著我的臉,眼淚流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好似我馬上就要見了閻王跟她saygoodbay了。

我捉摸了幾天,也觀察了幾天,這櫻桃說是自小與我一起長大,情分斐然,貌似可以信任。奶母一看就是疼原身疼到骨子裡,從小奶大的娃娃,應該不會有二心吧。若我想要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想要求一份安穩,光靠一個人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我目前應當算一張白紙了。

還沒等我判斷完忠奸,就見奶母帶著府醫進來了,一邊申斥櫻桃照顧不當,一邊緊著讓府醫替我把脈問診。最終結論,年紀輕輕,憂思過重,若不加以改善,恐是活不過明年了。奶母一聽這話,顧不得府醫在場,一把抱住我,無聲的落淚,若說先前的陣仗是想念,那現在的哀慟便是徹骨的悲傷。在這個時代裡,尊卑有別,即便是奶母都不應逾矩,這樣的舉動要被外人看到,訓誡責罰是少不了的,而我的奶母,一個資深的老嬤嬤,卻忽略了骨子裡的禮儀,我不能再繼續做判定了,無論處於什麼樣的環境,人心是最寶貴的。

櫻桃送了府醫回來,奶母也才回緩過來,低聲告罪,說自己逾矩了。我站起身來,輕輕的抱住了她,奶母身上有種很熟悉的味道,讓我很安心,這幾天緊張的情緒,也因為這個擁抱而緩解不少。

“奶母,櫻桃,你們不要傷心,我的身體我知道,就算明天不睜眼了,我也沒什麼遺憾的了。”我心裡唏噓著,你們心心念唸的小姐,早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也許真的已經不在了。

“這幾天,我身體越發疲憊,腦子也不好了,很多事情都不大知曉了,我心裡恐懼,不知不覺更帶累了身子,只是,我越想記起來,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奶母,我恐怕真的時日無多了。”雖然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身子裡待多久,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還是鋪墊一下比較好,順勢我也將我的困擾說了出來,這樣配合著病情,似乎也沒有那麼難以理解了,起碼我的不可思議之處,是能說得通了,後續再有什麼性情變化,也不會被當作妖孽了。

“我的小小姐啊,你怎麼不早說啊,奶母這心像錐子扎過的疼啊,奶母這輩子沒有別的念想,只願我的小姐長命百歲,將來身體康健,兒孫繞膝。就算拿我的陽壽去換,我都心甘情願啊,小小姐!”

“小小姐啊,你身世悽苦,病痛纏身,奶母恨不能替了你去,讓我的小小姐能像其他小姐那樣歡快的活著!老爺雖不曾苛待你,但是也沒有過多的疼愛給你,我們小姐過身才多久,他就抬了家裡表小姐做續絃,生了一窩又一窩的孩子,可憐我的小姐和小小姐,嚐遍了冷暖,殫精竭慮,就連身體虛弱也要招呼其他姐妹,替她們忙活!我的小小姐啊,你怎麼這麼命苦,攤上這樣的人家,這樣的身子啊!不是老奴不懂禮數,是老奴這心裡鬱結,你這是摘奶母的心啊!”

“是啊,小姐,您怎麼不早說,櫻桃自小跟著您,您從未苛待過奴婢,小姐是主子,奴婢這輩子都交給您,哪怕刀山火海都不在乎,您怎麼能將自己憋悶到如此程度,小姐,您為何會如此恐懼呢?您不要說胡話,您忘記了什麼,櫻桃告訴您,您千萬不要想不開啊!”櫻桃急急的說。

可能身體真的撐不住了,我止住了她們的話頭,虛弱的躺下後便一無所知了。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櫻桃靠在床邊,屋內幾盞燭火,映著她低垂的面龐。聽到響動,她忽的看向我,我亦看清她面上的淚痕,慢慢的伸出手,替她擦了擦。

“怎麼哭了?有人欺負你嗎?”

“小姐,哇………,您終於醒了,我以為…我以為…”

“小姐,您一定要好起來,不要嚇奴婢,您就算讓我上刀山、劫大獄都成,就是不能扔下櫻桃,嗚嗚嗚…”

“好了,不要哭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要好好活著,要給你安家、給奶母養老,我不會那麼輕易的去了,放心好了。”

“小姐,櫻桃什麼都不求,只求您身子康健,我一輩子守著您,絕不背主。”

二人表了好一陣子忠心後,我拿出了上輩子的工作經驗,開始循循善誘的引導,我要在這個時代活下去,活得好,我們三個人就要擰成一股繩。也許,真的可以期待一下未來呢?

生命在於運動,可能舊時代的大家閨秀都是極少運動的,追求所謂的弱柳扶風,三步一歇、五步一靠的,這還能活命?鍛鍊,必須鍛鍊,怎麼著也得活過十六去。我表達一番對於生命的追求的志向,得到了二人一致的支援以及深切的贊同。會議第二項是搞錢,要想活得好,必須把錢搞!沒有經濟自由,就沒有生命自由!毋庸置疑,會議第二項透過,企劃書我得好好想想,二人表示堅決執行。會議第三項,誇大病情,二位上將須在老爺夫人以及一眾家人面前表達我的壽命上限,以求更為寬鬆的放縱心理,這將對前兩條的實施無比重要。俗話說,最後的絢爛,誰也不會觸這眉頭吧!

剛剛定製好基本方針,我又有些累了,疲軟的趴在枕頭上,想著我的宏偉大業,就聽見外面通傳,夫人來了。我給夫人點個贊,來的很是時候,正適合我開啟第三項計劃,為後續的自由大業打下堅實的基礎。

兩三息後,一名美少婦快步走進屋內,直奔我的床榻而來,饒是我躺在床上,都能感覺到一股風晃過,還沒等我開口說話,美少婦的問題已經問出了四五道,呃,這後孃什麼人設?

按照話本來講不是應該軟刀子、硬釘子讓我無力招架而呼吸不暢以致暈倒的開篇環節嗎?

怎麼問題一個比一個熱切,一個比一個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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