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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瞥了一眼騎著馬跟在她和陸若棠旁邊,一直靜靜聽著兩人說話的顧言一眼。
“比如,與你同行這位,雖生得面潤如玉,眉眼俊朗。但薄唇軟耳,縱然承襲顯赫家世,也無能光宗耀祖。最重要的是,眼似桃花,風流太過,恐傷及根本,若再不收著些,只能英年早逝嘍......”
陸若棠聞言很是為身後的姑娘捏了一把汗。
果然,原本一言不發的顧小公爺,在美滋滋地聽了眉眼俊朗之後,臉立馬黑了下來。
“臭神婆,我看你才是街頭擺攤那種江湖騙子!趕緊閉閉嘴吧你!”
李負也不應他,笑了笑問陸若棠道,“你呢?叫什麼?”
陸若棠聽了方才的一段話,很是努力才忍住了沒笑出聲來,“我姓陸,名若棠。”
李負點點頭,“你那袖箭是自已做的?”
陸若棠想了想,不知道要不要同這人道出實情。
見她半晌不答,身後的姑娘又道,“不想說便不必說了,也不是什麼多要緊的事。”
果然是個爽快人。陸若棠心下暗想。
如此,面對這樣的人倒也確實不必隱瞞。
“家父所造,我幼時貪玩,喜歡四處亂跑,他比較寵我,不願拘著我,又不放心我獨自外出,所以特意造來給我防身用的。”
李負聞言一副瞭然模樣,“怪不得,兵器鋪裡似是從未見過這種樣式的。”
陸若棠倒是先前就想問,自已藏在袖中之物,她是如何知曉的。
便忽聽那人道,“只是你穿的是束袖男裝,平日裡穿的和如今應該不太一樣吧?多半也是因著不習慣,老是見你有收袖的動作,若是仔細觀察還是能發現不同的。”
原來如此,若是這人不說,她倒是沒有發現自已有這種無意識的小動作。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很快便到了荊北。
幾人找了一處路邊的麵攤,要了幾碗熱湯麵。
李負趁著面沒上的功夫,自已出去了一趟。
待面上了之後,便見她牽了一匹紅鬃馬來。
“李姑娘好生麻利,眨眼便買到了馬來。”
顧小公爺嗦著面頭也不抬地道,“也不知道什麼來歷,怕不是個奸細。”
李負將背上的箭袋往桌上一擱,笑著道,“顧公子,是奸細也不是奔著你來的。”
顧言一聽又要炸了,只是一抬眼對上那雙亮晶晶卻又藏著幾寒意的眸子,氣勢倒是萎了下去。“切。”
然後便端著自已面起了身去了莫笛他們那一桌。
陸若棠心下好笑,這小公爺啊,算是遇上剋星嘍!
正吃著,便聽得莫笛道,“不好,是方將軍手下的人,趙讓。”
幾人聞言皆是皺了眉。
陸若棠和小公爺是偷著出來的,若是被方衛的人發現了,恐怕會有不必要的麻煩。
而且,最重要的是,陸若棠並不願意讓南平王知道自已來了漠北。
畢竟,敵人在暗,時越在明,她只想暗中幫他。
“你不想讓那些人發現你?”
正當陸若棠陷入沉思之時,身旁的李負開了口。
“廢話,不然我們這麼緊張幹嘛?”
小公爺趁機公報私仇道。
“簡單,看我的。”
說完又看了一眼陸若棠道,“等會你們吃完後,就接著往北門出發,大概再行一日一夜便能到洛城了。我們洛城再會~”
說完,不等陸若棠回應,她便大步一邁,朝對面不遠處的趙讓等人去了。
陸若棠等人見她抓起趙讓的手便朝自已身上放,一邊放一邊大喊,“來人吶,非禮啦!”
趙讓哪有什麼防備,只愣怔地看著面前的人拉著自已的手大喊救命。
“哼,真是個人才。”顧小公爺冷笑著道。
陸若棠也有些驚訝。“此女子,果真是與眾不同......”
於是,幾人趁亂出了城,快馬朝洛城而去。
洛城王府內,晉王正躺在榻上,胸口處纏著的紗布換了一次又一次。
“大夫,這血怎麼又止不住了?欸,您輕點啊。”
一旁站著的夜戈一臉焦急的模樣。
為時越換藥的是隨軍的老大夫了,往常他家殿下受了傷,都是請的這位大夫幫忙診治的。
“王爺這傷很是奇怪,照理說傷口也清乾淨了,又每日換著藥,應該不會如這般好壞反覆才是。”
換好藥後,那老大夫便嘆著氣起了身,“我回去翻翻古籍,再重新配副新藥來。你們照料好王爺,切記莫讓他亂動,免得傷口開裂,滲血更多。”
說完便出去了。
躺在榻上的晉王唇色慘白,因著近日失血過多,似乎沒什麼力氣,自顧閉著眼休息。
這時,立在一旁始終一言不發的姚文元開口了。
“白兆,那人審得怎麼樣了?肯說出劍上淬的什麼毒了嗎?”
白兆嘆了口氣,“死活就是不願說。我估計,是有把柄在那邊手裡。”
“再用些刑吧,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正說著,便聽得門外有馬的嘶鳴聲。
隨後便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欸,景珩,景珩你怎麼樣了!?”
姚文元和夜戈等人一聽,皆是驚訝了,這聲音怎麼聽起來這麼像顧小公爺?
於是幾人不約而同地往門口望去。
這一回頭,就更驚訝了。
“小公爺......欸?陸!陸姑娘!?”
夜戈和白兆異口同聲地道。
榻上之人自然也聽到了顧言的聲音,雖也有幾分驚訝,但因著自已實在沒什麼力氣,並未睜眼。
可又聽到夜戈和白兆的那句“陸姑娘”後,竟是猛地睜開了眼。
側過臉望去,便見那張日思夜想的臉出現在了自已面前。
“棠兒?”
時越撐著半邊身子便想起來。
急得一旁的姚文元等人忙去攔著。
陸若棠遠遠便瞧見這人面色慘白,又見他胸前的傷口處仍在滲血。
忙上前去扶住他,“你莫要亂動,傷口要裂開的。”
時越面露擔憂,看了一眼面前女扮男裝的陸若棠。
又望向站在自已面前不遠處的顧言,瞬間便沉了臉,“怎麼回事?”
很明顯,這話是問的小公爺。
顧言一副我很冤枉的表情,“景珩,真不能怪我啊,她一聽你受了傷就非要來。我是攔都攔不住,實在沒辦法,才跟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