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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若棠接下後道了謝,又朝夜戈道,“出發前別忘了來知會我一聲。”
夜戈點了點頭,“姑娘先休息吧,放心,爺說了會帶上您,定不會食言的。”
關上房門後,陸若棠一轉身便聽得身後的李負羨慕地道,“哇,沒想到晉王殿下這般嗜血的將軍,平日裡竟還是如此體貼之人。”
陸若棠瞥了她一眼後,見她盯著琉璃盞裡的酥酪瞧,那模樣倒是饞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想吃嗎?”
陸若棠笑著逗她。
李負嚥了嚥唾沫,“才不!”
用勺子取了一塊雪白滑嫩的牛乳酥酪羹遞給她,“來,嚐嚐。”
李負見都送到自已嘴邊了,便“勉為其難”地張了嘴。
只是送到唇邊的東西立馬便被對方換了個方向,喂進了自已的嘴裡。
陸若棠俏皮地道,“快跟我說實話,說了我讓人給你準備十盞!”
李負見狀嚥了嚥唾沫,“誰稀罕。”
話是這麼說,可見陸若棠吃得歡樂,還真是被她饞到了。
正準備開口同她說自已與晉王的淵源時,面前這人竟然忽地趴倒在了桌上。
“欸?怎麼回事兒,吃著吃著便犯困啊?”
說完,見對方沒什麼反應,忙伸手推了推。
“你別嚇我啊陸姑娘!”
見她似是睡得酣沉,李負便覺得方才那盞酥酪羹定是有問題。
忙拿了過來在鼻尖嗅了嗅,並未發現異常,於是又用勺子取了一小塊放進嘴裡......
天色漸暗,晉王的書房內,姚文元等人俱是整裝待發的模樣。
“都安排妥當了?”
姚文元朝他點了點頭,殿下放心,事成之後,以煙花為信。
時越聞言點了點頭,又朝一旁的夜戈問道,“陸姑娘處?”
夜戈忙道,“按照爺的吩咐辦的,酥酪羹里加了一勺安神散,現下應當正在酣睡......“
又想起自家主子是答應過要帶上陸姑娘的,於是便問道,“需要去叫醒陸姑娘嗎?”
白兆和姚文宇聞言皆是忍不住笑了。
心下不由地想,這傻大個,又要挨呲嘍。
於是,本著好心的夜戈又收穫了自家主子一記眼刀。
“好容易讓她睡下了,又要叫醒她作甚?”
夜戈正準備說,不是您說的會帶上陸姑娘嗎?
話到嘴邊便被白兆截了去,“那殿下,我們就先出發了。”
被夜戈蠢到的時越聞言依舊冷著臉,點了點頭才道,“小心行事。”
“放心吧爺,保證不出岔子。”
說完,白兆轉身出去前拍了拍夜戈的肩膀,小聲留下一句:“沒事兒別瞎問。”
夜戈有些摸不著頭腦,但見自家主子面色冷沉,便也未再開口方才一事。
暮色漸至,時越騎在自已的銀色駿馬上,回頭望了一眼隱在夜色中的府邸。
隨後便揮了馬鞭,和夜戈領了兩隊人馬朝荊北而去。
陸若棠醒來時,便見自已躺在床上,面前的李負手握一根銀針看著自已。
“嗯?我怎麼睡著了?”
迷迷糊糊從床榻上起身後,陸若棠看著收起銀針的李負疑惑,“你這又是?”
李負無奈道,“我的大小姐,你吃食裡被摻了東西。”
陸若棠似是反應過來不對,忙起了身去開了門。
見已然日暮西沉,心道不好,“我就知道他壓根沒打算帶上我!”
說著便轉身回屋內,急匆匆地取了先前備好的東西準備去追上晉王等人。
只是卻被一直冷眼旁觀的李負攔了下來。
“王爺既然不打算讓你去,門口處定然是讓人守著的。”
說著走到窗邊,指了指從陸若棠房門出去,一直到大門處守著的人,“諾,瞧見沒?”
陸若棠嘆了口氣,隨後似是想起來什麼,“你知道王爺要去往何處?”
李負坐到桌邊,無奈地道,“我又不是神仙,也不是什麼都知道。”
說著看了一臉不明所以的陸若棠,復又道,“我是看你吃了酥酪羹便昏睡了過去。心中便有了幾分疑問。
說著又指了指那桌上的琉璃碗盞,“後來又仔細檢視了酥酪羹後,發現裡頭只是加了些安神散,可能劑量多了些。”
砸偶到門口處悠悠開口,“想起來那侍衛來送東西時,你讓他出發前記得來叫你一聲,大概就猜到了今晚你們應該是有什麼行動。”
陸若棠聞言後並未回答,轉過頭看了一眼門外的守衛。
心下似是作出了某個決定,於是笑著看向桌前的李負。
李負一臉猶疑,“你這......別這麼笑著看著我,看起來怪瘮人的。”
......
這頭瓦刺部落裡,阿茶爾正在營帳裡享用著下屬方才送來的炙羊肉。
只見他一隻手挽著前兩日剛娶的美嬌娘,一隻手大口喝著烈酒,吃著羊肉。
倒是十分快活。
他旁邊坐著的是深得他信任的近臣馬賽,以及軍師胡駱圖。
“王主,聽說那燕國派來的晉王,現下已經毒入骨髓,恐怕命不久矣了。”
馬賽滿臉堆笑地朝著主座上的阿茶爾道。
阿茶爾聞言面露不屑,“北境與韃靼的那場仗,打得暴彥巴圖和託託嘎格兩兄弟絲毫無力招架。”
“甚至一向以勇猛著稱的Π良哈爾都在他手上吃了虧,求親不成反被套,想來,也是個蠢笨的。”
說著他眼神中多了幾分狠辣,“如此看來,這人也不過爾爾。遭到自已人背叛,還一無所知。”
一旁的胡駱圖倒是持有與之相反的想法。
他先是飲了一口酒,斟酌著才開口道:
“王主以為,如此平庸之人,值得燕國那位與之為敵,甚至不惜藉助外族之手欲除之而後快嗎?”
他話說得委婉,卻又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問題的關鍵。
見座上之人沉默不語,胡駱圖接著道:
“晉王此人用兵狡詐,王主還要悉心防範才是。”
阿茶爾咬了一口羊肉,想了想便道,“左右這兩日也要攻洛城了,我等與那人裡應外合,還怕事不成嗎?再說了,那晉王現下在府中養傷,還能奈我何啊?!”
很顯然,已經被大好局面衝昏了頭腦的阿茶爾。
如今哪還有心思靜得下來仔細分析胡駱圖話裡的意思?
大手一揮便阻止了他這軍師的分析。
“胡駱圖,今日不談那些掃興的,來,我等暢飲一杯!”
說著便舉起了手中的杯盞,將裡頭剛被美妾斟滿的酒一飲而盡。
胡駱圖看著面前的王主,心中卻是暗存了幾分隱隱的擔憂。
那晉王,真有這麼無能少智?
同時也生出了一個更加大膽的疑問。
面前這樣的王主,當真是自已願意傾盡一切輔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