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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白兆見了問道,“又木訥惹主子不快了吧?”
夜戈似是十分委屈,“沒有啊,送陸姑娘回府時還好好的。”
白兆單手托腮又問道,“你就沒說錯話?”
夜戈回憶了片刻,“我將馬車停在陸府門口,卻不見陸姑娘下來,想著是不是她二人不知曉已經到了,於是便提醒了一句。”
白兆拍了拍手,“這就對嘍!看吧,說你木訥你還不信,咱主子爺與那陸家姑娘半年多未見,這剛見面不久又要分開,可不得你儂我儂一下嘛!”
夜戈撓撓頭,“咱家主子看起來也不像是會......”
白兆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兄弟,說真的,找機會還是多接觸接觸女人吧。啥也不懂,如何能伺候好主子。”
夜戈原本還認真聽著,待反應過來對方是在打趣自已後,毫不猶豫地錘了他一拳,“去你的。”
......可憐的夜戈。
回到晉王府後,便見姚文元和夜戈等人都在大廳處候著。
白兆上前來拿了件披風要遞給自已,時越擺了擺手,坐到了主位上。
“爺,喝口熱茶暖暖身子吧。”夜戈過來給他倒了杯冒著熱氣的茶。
時越伸手取了茶喝了一口,又聽得一直沉默的姚文元道,“殿下今日入宮恐怕不怎麼順利吧?”
時越看著眼前這個仍舊雲淡風輕望向自已的人。
面無表情地道“你都知曉了,又何必再問。”
姚文元輕輕笑了笑,“我只是在想,殿下何時才會真的狠下心來。”
時越並未接他的話茬,只又喝了一口夜戈重新添的茶。
之後便起身離開了前廳往自已的住處而去。
夜色下,那個挺拔的背影卻無端生出幾分孤寂來。
“軍師,您說咱們爺在宮裡受了這般委屈,為何還能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啊?”
白兆心疼地朝端坐著的姚文元發出了眾人皆有的疑問。
平日裡寡言少語的夜戈也忍不住感嘆了一句,“若是我自已的親生父親如此待我,我定是心痛如割。唉,還真是自古無情帝王家啊。”
二人抱著手望著那夜色中逐漸消失的背影。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棄常人所不願棄,方為大丈夫。放心吧,路還長著呢,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姚文元輕啜了一口茶又接著道,“只是可憐了那陸姑娘,無端被捲進了這是非爭鬥之中。
半月後,泰和帝終於在朝堂上對晉王時越奉命出征一事作出了表態:
“晉王時越以徵虜大將軍身份領兵出征,雖掃除韃靼,且殺卻了瓦刺之威風,但因指揮不力,御下不嚴致使我軍兵力折損眾多。”
“事後又公然罔顧聖命,推遲折返,險釀成城中大禍。”
“有子如此,朕甚失望,故拔除其兵權,前往北境再歷練之。”
聖旨一出,引得朝中內外為之譁然,甚至不斷有百姓擊登文鼓,揚言要為晉王討公道......
皇帝的旨意中並未明確提及時越同陸若棠的婚事。
可原本就定好的時越戰後回京便與陸相之女完婚,且雙方已經交換了庚帖。
如今老皇帝刻意不提及此事,雖未明確說到退婚一事,但恐怕也是有意要將此事擱置了。
大概也是為了維護天家顏面,畢竟皇帝親自賜婚,豈能說收回就收的?
已經回到陸府的陸若棠在窗邊的雕花梨木桌上正仔細地練著字。
碧雲同清月在她身後不遠處小聲嘀咕,“小姐自打那日收到了晉王府送來的信後似乎就變得怪怪的,整日也不言語,進食也愈發少了,這樣下去可怎麼好啊?身體要吃不消的。”
清月聞言也跟著附和補充道,“可不是嘛,姑娘這幾日要麼就是立在桌前習字,要麼就是坐在桂花樹下發呆,你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正說著,碧雲便輕輕用手拐了一下清月,示意其有人進來。
兩人連忙後退朝進來的陸霆行了禮。
陸霆輕輕擺了手讓兩人出去守著。
待二人走後,陸霆慢慢走到陸若棠身後,嘆了口氣,“棠兒。”
陸若棠似是終於從自已的世界中抽出神來,轉過身看向自已的父親。
“父親,您怎麼來了?”
陸霆示意女兒朝茶桌處去,坐下後取了兩個杯盞,給自家女兒和自已各倒了一杯茶。
“為父都知曉了。這幾日,你心中定然不好受吧?”
陸若棠苦笑,“讓父親見笑了。”
說完垂下了頭。
陸霆看得有些心疼,“好孩子,晉王殿下此舉雖有些衝動,但多半也是為了保護你。”
“眼下皇上疑心難除,他又將要前往北境,你二人的婚事,恐怕還是先等等比較妥當。”
見自家女兒並不言語,陸霆接著道,“為父當初啊,見你意屬於殿下,想著此人人中龍鳳,且品行端正,又有護愛你之心,便也並未阻止這樁婚事。只是......倒是無心之下反而讓你陷入瞭如今這樣的地步。”
陸若棠連忙搖了搖頭,“父親,要怪也只能怪女兒自已。如今也都過去了,您放心,女兒並未放在心上。”
陸霆原本還有一肚子勸慰的話,卻被自家女兒的說辭生生擋了回去。
嘆了口氣,“你若能放下自是再好不過,大不了日後為父定會再為你尋一戶好人家,我的女兒,自是不愁嫁的!”
為了讓自家父親放心,陸若棠努力扯出了一個笑容,“知道啦,父親快回去吧,母親現下定然是在瑰園居等著您過去品茶呢,再不去茶都要涼啦。”
陸霆見女兒似是當真並無多少介懷,笑著道,“你母親脾氣直,此事我還未告知於她,想必你先前也是顧及你母親的心情才將此事瞞下。只是此事早晚她都會知曉......不過此事你別再管了,我自會尋著時機與她說通的。”
陸若棠點了點頭,“那之後,母親那處便由父親出面了。”
陸霆點頭,起身拍了拍女兒的頭後便離開了。
空蕩的屋中只有陸若棠獨自一人,起身朝書桌走去,看著桌上寫的字,“春吹芳草景芳怡,珩向夕陽落日歸。”
眼眶漸漸覺得有些熱意,原來,有些心意只能默默藏於暗處。
因為她知道,這樣的時候,尊重比愛更加重要,倘若這是他的選擇,那麼無論如何她都願意尊重他的決定......
之後便走得遠一些,逃離了這是非之地吧!
晉王府裡,時越聽著夜戈事無鉅細地向自已彙報情況,眉頭微蹙。
“你說陸姑娘自那日看了信後就不怎麼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