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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站立者和爬行者,紛紛都像過年被點燃的炮仗一樣,突然爆炸開來。
盼盼聽到了身後的轟鳴聲,周身感覺到了一股熱浪和衝擊波,她本能地撲倒在地,雙手護住頭部。
爆炸的碎片四處飛濺,一些碎片甚至擦過她的背部和腿部,帶來一陣陣刺痛。
盼盼緊閉雙眼,忍受著爆炸帶來的混亂和痛苦。
等爆炸聲漸漸平息,盼盼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已還活著。
衣服和褲子破破爛爛,也有點頭暈和耳鳴,身體上雖然多處受傷,但至少,她並沒有遭到致命的傷害。
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回頭望去,只見那些無頭怪物的屍體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堆堆的殘骸,散落在巷口的各個角落。
路上也是遍佈坑坑窪窪和各種碎石碎屑。
彷彿這裡不是貴陽,而是加沙。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焦糊味,盼盼強忍著噁心,撿起地上已經扭曲變形的甩棍,蹣跚地向巷口走去。
“姐姐!”
巷子裡的煙還沒有散盡,盼盼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趙雪兒,她戴著一個藍白口罩衝了進來。
在口罩的襯托下,趙雪兒的一雙杏眼顯得更加大和圓。
只是這雙眼睛現在卻又紅又腫,滿是淚水。
盼盼對她擠出一個微笑,現在的自已疲憊得幾近要暈厥過去。
如果能有趙雪兒扶著自已,也好。
“啪!”
盼盼難以置信地捂著臉,她剛剛捱了趙雪兒重重地一巴掌。
趙雪兒的巴掌來得突然而猛烈,盼盼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個鮮紅的掌印。
她愣在原地,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姐姐。。。你混蛋。。。。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趙雪兒的聲音帶著哭腔,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你一個人跑進巷子裡,面對這一切,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辦?”
盼盼心中暖暖的,她知道趙雪兒的擔憂和憤怒都是出於對她的關心。
她輕輕撫摸著被打的臉頰,努力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對不起雪兒,下次我不這樣了。”
“下次?還能有下次!?”
趙雪兒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她緊緊一把抱住盼盼,聲音哽咽:“姐姐,你這個傻瓜,你總是這樣,總是把自已獨自一人置於危險之中,你以為自已是幻影忍者嗎?耍什麼帥啊。。。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
盼盼輕輕拍著趙雪兒的背,安慰她:“沒事的雪兒,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凱旋歸來了對不對?”
“對不對個屁!”
趙雪兒罕見地罵了句髒話,她將盼盼摟得更緊了。
“總之現在先離開這裡,一會我要給你好好檢查下身體。”
“好好好,呃,好痛,雪兒你輕點。”
“痛就對了,讓姐姐你多長點記性。”
趙雪兒的懷抱溫暖而緊實,盼盼能感受到她的擔憂和關切。
雖然身體上的疼痛讓她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但她的心卻因為趙雪兒的關心而倍感溫暖。
兩人相互攙扶著,緩緩走出南相巷。
不遠處一街之隔的東東女人街,街上已經因為隔壁南相巷的巨大爆炸聲而正處於雞飛狗跳式的混亂之中。
好在今天是工作日,不然以休息天龐大的人流量,難保不發生踩踏事故。
吳欣悅正拄著從鳩婆手裡借來的柺杖,艱難地跟著鳩婆一前一後地走著。
在來的路上,她左手和左腿左腳的傷已經在沿途的一家社群醫院裡縫合包紮完畢了。
“反正你去了也幫不上忙,先看個病吧,不浪費時間。”
鳩婆之前如是說。
“哦嚯嚯嚯,想不到你朋友這邊搞出這麼大動靜啊,”現在鳩婆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戲謔,她眼睛正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這聲響堪比採石放炮。”
吳欣悅皺了皺眉,儘管她對鳩婆的輕佻言行有些不滿,但她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鳩婆,我們得快點找到她們,”吳欣悅的聲音儘量保持平靜,“這裡現在太亂了,萬一再有什麼意外發生,我們可就麻煩了。”
鳩婆勉強點了點頭,她的步伐加快了一些,但依然顯得很是漫不經心。
“放心吧,丫頭,老身我可是見多識廣,這點小場面還嚇不倒我。”
小場面,這還算小場面?
在吳欣悅眼裡,這簡直已經算是區域性戰爭的程度了。
她狐疑地盯著鳩婆,一時難以判斷她到底是在吹牛還是真的閱歷豐富。
不過,至少她給的藥還是有用的。
服下之後,疼痛很快減輕,現在就只是麻麻的感覺。
不然現在自已恐怕根本堅持不了這麼久,更別提是自已拄拐到這裡來。
“鳩婆,你以前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嗎?”吳欣悅忍不住問道。
鳩婆笑了笑,使她的臉顯得更皺了,眼中卻閃過一絲回憶的光芒:“丫頭,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這世界比你想的要複雜得多,這點小打小鬧,不過是冰山一角。”
吳欣悅沉默了,鳩婆的話中有著更深的含義,但她現在更關心的是盼盼和趙雪兒的安全。
終於,她們來到了南相巷的巷口。
巷口已經被爆炸的殘骸堵得僅剩半條小道,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煙塵和血腥味。
吳欣悅皺了皺眉,她的眼睛在煙塵中努力尋找著盼盼和趙雪兒的身影。
“盼盼姐!趙雪兒!”吳欣悅大聲呼喊著,聲音在巷口迴盪。
無人應答。
不會吧,難道她們。。。?
畢竟是這樣威力的爆炸,兩人可能凶多吉少了。
就在吳欣悅要繼續胡思亂想之際,她和鳩婆都聽到了微弱的回應聲。
聲音是從巷口的另一邊傳來的,似乎是盼盼和趙雪兒正在試圖清理出一條通道。
鳩婆和吳欣悅趕緊加快了腳步,小心翼翼地穿過垃圾和殘骸,終於看到了盼盼和趙雪兒。
她們正互相攙扶著,艱難地清理著路上的障礙。
趙雪兒的口罩已經戴到了盼盼的臉上,而她自已則用一塊破布捂住口鼻,儘量減少煙塵的吸入。
吳欣悅激動地扔掉柺杖,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她們,“盼盼姐,你們都沒事吧?”
盼盼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聲音有些虛弱:“我們還好,只是受了點輕傷,沒什麼大礙。”
“輕不輕傷等會去醫院急診說了算。”
趙雪兒打斷了盼盼的話,她完全是不容置疑的語氣,盼盼只得苦笑著點點頭。
“咦等等,吳欣悅,你受傷了?你不是該待在姐姐的公寓裡打電話嗎?怎麼會也受傷了?”
“說來話長。”
吳欣悅沒有過多解釋,只是神情淡然地看向趙雪兒。
趙雪兒帶著滿是懷疑的表情上下審視著吳欣悅。
自打昨天她一出現就讓姐姐歷了一次險,今天僅僅是在家裡打電話這樣簡單的聯絡任務,又讓她自已受了不輕的傷,實在是很讓人懷疑她的能力。
就算裡面另有隱情,但至少說明了一個事實。
這女孩是個災星,姐姐的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