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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駙馬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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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松觀中,夜幕降臨,昏黃的燭光映照出雲清道人與其同夥貪婪而猙獰的面孔。他們冷酷地殺害了忠誠的老僕富安,只為掠奪他的財物。而更加令人髮指的是,他們發現了柳英的女子身份,眼中閃爍著邪惡的光芒,企圖對她行不軌之事。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廚婆心知不妙,她急中生智,忽然想到了一個計策。

雲清道人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他沉吟片刻,終於點了點頭:“好,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不過,只有十五天的時間。十五天後,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廚婆心中一喜,連忙道謝。雲清道人及其同夥離開後,她們二人將富安的屍首安葬,將包裹和金帛整理好。柳英看著這一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哽咽著問廚婆:“婆婆,你為什麼要答應他們?我們真的就這樣等死嗎?”

廚婆安慰道:“小姐,我們當然不能等死。我這麼做只是為了爭取一線生機。幸好道人給了我們十五天的時間,或許在這期間會有轉機。如果沒有人來救我們,那也只能認命了。”

柳英點了點頭,擦去淚水,堅定地說道:“我聽你的。”

接下來的日子裡,主僕二人相互扶持。她們時刻保持著警惕,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在這漫長的等待中,她們心中雖然充滿了忐忑和不安,但她們依然堅定地相信著奇蹟的出現。

在離白松觀四十里之遙的蒼茫黃土山上,盤踞著一處山寨,其寨主趙虎,身材魁梧,氣宇軒昂,傳說乃是上界白虎星下凡。因不滿官府的壓迫和剝削,他率領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舉兵起義,在山上自立為王。他公正無私,深受百姓敬仰,尊稱其為“公道大王”。

某日,陽光透過雲層灑在黃土山上,趙虎夫婦正在山前操練兵馬。突然,趙虎的目光被山林間一匹悠閒的黃斑鹿吸引。那鹿身上的斑點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顯得神秘而又美麗。趙虎心中一動,對身旁的押寨夫人馬氏說:“夫人,你看那黃斑鹿,乃是山林之靈,若能擒獲,定能為我們山寨帶來好運。”

馬氏微微一笑,好奇地問道:“大王,您何時對狩獵產生了興趣?這黃斑鹿雖美,但恐非易擒之物。”趙虎哈哈一笑,道:“夫人此言差矣,我趙虎雖不擅長狩獵,但今日定要一試身手。”他隨即命嘍囉牽來戰馬,翻身而上,準備追趕那黃斑鹿。

馬氏見狀,不禁擔心起來,她深知趙虎性格剛烈,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於是她囑咐道:“大王,務必小心行事,切莫因小失大。”趙虎點頭應允,縱馬疾馳而去。

趙虎策馬追趕那黃斑鹿,卻發現那鹿似乎有意引他前行。他心中暗自思忖:“這鹿莫非有靈性?它究竟想帶我去哪裡?”他緊緊跟隨著那鹿,穿過茂密的樹林,越過崎嶇的山路,最終來到了一座名為白松觀的廟宇前。

只見那鹿已竄入觀中,不見了蹤影。趙虎心中大奇,這白松觀他以前也曾來過,但從未發現有什麼異常之處。今日為何會有一匹黃斑鹿在此出現?他心中疑慮重重,決定進觀一探究竟。

嘍囉們稟報:“大王,那梅花鹿狡猾得很,已經逃入白松觀中去了。”趙虎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立即下令:“開啟觀門,隨我入內搜尋!”

隨著觀門的緩緩開啟,雲清道長及其兩位同伴聞聲而出,他們合掌稽首,面帶微笑,但眼中卻透著一絲警惕:“請問大王駕臨敝觀,有何貴幹?”

趙虎跨步上前,直言不諱:“我並非前來進香或討要物品,只為追趕一隻梅花鹿而來。我見它逃入你觀中,希望你們能交出它來,免得我四處搜尋。”

雲清道長微微頷首,語氣平和:“大王誤會了,我觀中人皆食素,不食葷腥。即便那鹿真的在觀中,我們也早已將其放歸山林,又何需大王搜尋呢?”

趙虎不為所動,揮手示意頭目進入白松觀內仔細搜尋。不久,頭目急匆匆地走出,手中拿著一支箭矢,向趙虎稟報:“大王,梅花鹿並未尋到,但我們在一間房門間發現了一支箭矢。拔箭時,裡面傳來了一陣微弱而嬌柔的女子呼救聲,連連喊著救命。不知是何緣故,特來向您稟報。”

趙虎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憤怒,他緊盯著雲清道長,厲聲問道:“道長,這是怎麼回事?你們這白松觀內,為何會有女子的呼救聲?”

雲清道長面色一僵,隨即恢復平靜,解釋道:“大王,這其中必有誤會。我觀中從未有過女子,更不可能有呼救聲。或許,是那梅花鹿的嘶鳴聲,被大王誤認為是女子的呼救。”

趙虎冷笑一聲,怒喝道:“誤會?我手下親耳所聞,豈能有假!你們這些野道,口口聲聲說吃素不食葷腥,自詡為修真守道之人,本應遵守道教清規,為何卻私藏良家婦女於禪房之中,滿足自已的私慾,敗壞山門清譽!不知你們已陷害了多少無辜婦女,今日事情敗露,罪不容誅!”

雲清道長見趙虎言辭激烈,心中也生出一絲不安,但他仍舊保持鎮定,急忙辯解道:“大王請息怒,容貧道解釋。那日,這位小姐前來拜觀,女扮男裝,行跡確實有些可疑。我觀中的弟子發現她隨行的老虔婆形跡可疑,恐其拐帶人家婦女,故而我們才將她暫時留在禪林之中,以便查明真相。一旦失主尋來,我們自然會交還。”

趙虎眉頭緊鎖,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他沉聲命令身旁的頭目:“不可輕信他的一面之詞,立刻開啟房門,將那位婦女帶出來,待本大王親自審問,查明真相後,若她是無辜的,我必會送她平安回鄉。”

頭目領命,迅速推開了房門。柳英小姐與廚婆一見到房門開啟,彷彿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立刻雙膝跪地,帶著哭腔齊聲呼喊:“救命啊!大王,求您救救我們!”

頭目見狀,忙上前安撫她們:“兩位不必驚慌,我家大王乃黃土山寨之主,是位仁德之人。你們若有任何冤情,儘管如實道來,大王定會為你們做主。”

柳英小姐含淚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她輕聲請求:“多謝大王!請大王容我細說這段日子的遭遇。”

趙虎點了點頭,示意柳英小姐起身,溫和地說:“你且細細道來,本大王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主僕二人跪在趙虎面前,柳英小姐雙淚垂,聲音哽咽,悽然道:“乞求大王救命!奴家本是前任襄陽縣令之女,家道中落,命運多舛。父親去世後,兄長富大雄居住在襄陽城內,對家中之事不聞不問。奴名柳英,曾是左班丞相柳清顏的兒媳,也是東床駙馬柳絮飛的偏房。命運弄人,夫君因故落難,被那強人葉世雄逼迫扮作女裝,賣入煙花之地,受盡屈辱。”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兄長愚昧,不辨是非。家嫂雖為女子,卻心懷大義,知曉真相後,斷然拒絕,將奴家帶回繡閣。當晚真相敗露,奴家見夫君是忠臣之子,心中不忍,便與他暗結同心,共同面對困境。”

她深深嘆了口氣,眼中淚光閃爍:“我那兄長不顧骨肉之情,欲置奴家於死地。幸得家嫂指點迷津,奴家才決定女扮男裝,與主僕三人逃離家中,希望能上京見到家翁,求丞相儘快移文到縣,搭救駙馬。不料途中遭遇大雨,我們無處可去,只好借宿於白松觀,並捐贈了香油銀十兩以示誠意。”

說到此處,柳英小姐已是泣不成聲,她哽咽著繼續道:“誰知那晚,道人持刀闖入房間,殺害了家僕富安,還將奴家的衣物扯破,露出了女子之身。那野道不顧廉恥,頓起淫心,欲逼奴家失節。奴家雖為女子,卻深知貞操之重,寧死不屈。幸得廚婆相勸,用計拖延了十五日之限。如今,時日無多,奴家性命堪憂。”

她抬起頭,望向趙虎,眼中滿含希望:“幸遇大王相救,奴家懇請大王慈悲為懷,搭救奴家一命。若能得以逃脫此劫,奴家將永生感激不盡,日後定當報答大王的恩情。”

趙虎聽罷,心中湧起一股怒氣,他怒視雲清道長,厲聲喝道:“你這道人,竟敢如此無恥!今日若不給你一個教訓,我趙虎何以立足江湖!”他轉身對柳英小姐說:“柳英小姐,你且放心,我趙虎定會為你主持公道,讓那野道得到應有的懲罰!”

趙虎聽完柳英小姐聲淚俱下的訴說,雙眼中瞬間燃燒起熊熊怒火,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聲如洪鐘地喝道:“你這無恥妖道,膽敢對丞相的兒媳、東床駙馬的偏房下此毒手!簡直是禽獸不如,天理不容!幸好老天有眼,讓小姐遇見了我,今日若不將你等繩之以法,天理何在!”

他轉身,目光如炬地盯著身邊的頭目,沉聲下令:“動手!將這妖道雲清及其同夥一個不留地拿下,務必給我牢牢捆住,不得有絲毫差池!”頭目們聞令而動,迅速將雲清道人及其同夥制服。

隨後,趙虎親自踏入觀內,每一個角落都仔細搜尋。在一間昏暗的衣箱中,他發現了大量男女衣物,顯然這裡曾發生過不堪之事。他憤怒地抓起衣物,猛地砸向地面,怒喝道:“這些淫邪之物,留著只會玷汙人間,統統給我銷燬!”

趙虎再次下令:“將觀內的金銀糧草悉數帶回山寨,不得遺漏!另外,傳令下去,讓嘍囉們架起柴薪,將這座白松觀燒成灰燼,讓這些妖道一併化為烏有,以儆效尤!”隨著他一聲令下,白松觀火光四起,熊熊烈火映紅了半邊天空。

處理完白松觀的事務後,趙虎轉身面向柳英小姐,臉上的怒意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溫和的笑容:“柳英小姐,請隨我上山吧。山寨雖然簡陋,但也有房間可供歇息。待我們救出駙馬,你們自然會有重逢之日。”

柳英小姐早已感激涕零,她連連施禮道:“多謝大王救命之恩,奴家願隨大王上山,一切聽從大王安排。”趙虎點了點頭,示意手下為柳英小姐準備馬車,隨後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離開了白松觀,向山寨的方向進發。

趙虎的妻子馬氏夫人聞訊趕來,熱情迎接柳英小姐。她見柳英小姐溫婉賢淑,心生喜愛,便主動與她結為姐妹,兩人相處融洽,如同親姐妹一般。

趙虎的身體卻突然出現了狀況。他感到胸悶氣短,全身無力,整個人彷彿被抽乾了力氣一般。馬氏夫人和柳英小姐得知後,焦急萬分,日夜守護在趙虎身邊,希望能為他分擔一些痛苦。

趙虎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他看著焦急的兩位女子,心中滿是愧疚。他深知自已病情嚴重,暫時恐怕難以親自前往搭救駙馬。

大夫仔細檢視了趙虎的病情後,眉頭緊鎖道:“大王此病非同小可,需得靜心調養,方可康復。”

趙虎點點頭,表示明白。他深知自已必須儘快康復,才能履行對柳英小姐的承諾。於是,他開始按照大夫的建議,靜心調養身體。

而在另一邊,馬逸塵三人奉旨訪尋駙馬,一路直奔洛陽。這一日,他們經過一座險峻的山前,突然鑼聲大作,一群面目猙獰的頭目手持兵刃衝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馬逸塵面色凝重,他策馬上前,大聲喝道:“爾等何人?竟敢攔我去路!”

頭目冷笑一聲,回答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馬逸塵聞言,朗聲大笑,問道:“敢問此山何名?寨主又是哪位英雄?”嘍兵迅速回應:“此山名為虎豹山,大王姓鮑名鐵柱。”馬逸塵聽罷,臉上露出喜色,感嘆道:“真是謝天謝地!”

張珍和李鳳見狀,好奇地問道:“王爺,您為何如此欣喜?”馬逸塵解釋道:“這位鮑鐵柱,正是我結拜的四弟。”他隨即吩咐嘍兵快去通報大王,說丹鳳山馬逸塵前來拜訪。

嘍兵匆匆入內稟報:“大王,外面有一位赤面漢子,聲稱是馬逸塵,特來求見。” 鮑鐵柱聞訊,心中大喜,立刻下令大開寨門,迎接馬逸塵入內。

兄弟重逢,自然少不了敘舊。 鮑鐵柱見馬逸塵身後還跟著兩位陌生人,便好奇地問道:“大哥,這兩位是?”馬逸塵介紹道:“他們是張珍和李鳳,是我二弟的救命恩人。”四人隨即相互見禮,一同坐下。

馬逸塵關切地問道:“四弟,你為何會在此處落草為寇?” 鮑鐵柱嘆了口氣,道出了自已的經歷:“大哥有所不知,當初你因人命官司逃亡在外,我因家中有老母在堂,無法相隨。後來母親過世,我欲前往湖廣尋你,不料途中遭遇強人攔截。我拼盡全力,殺了那無名寨主,眾軍便推舉我為尊。這些年來,我一直不知眾位哥哥的下落,今日幸得重逢,真是天意啊。”

馬逸塵聽後,感慨萬分,將自已這些年來的經歷也詳細道來:“我因人命之事,逃往荊州丹鳳山,佔山為王。不料此事驚動了朝廷,上大夫柳清顏奉命前來征伐。我與他有叔侄之情,不忍交兵,便前往京城探聽虛實。又得知二弟雖身居高位,卻遭奸臣陷害,我便挺身而出,在御園救駕有功,蒙聖恩封為悅心王之職。”

今日,我們三人奉旨尋訪駙馬,考慮到我的二弟極有可能會回到洛陽家鄉,因此我們選擇了這條路徑,沒想到竟有幸在此相逢,這真是天意使然。” 鮑鐵柱聞言,滿心歡喜,連聲說道:“明日我們一同去尋找二哥,定能再續兄弟情誼。”

兩位將軍也附和道:“若能放棄這綠林生涯,迴歸正途,豈不是人生一大美事!”眾人談論間, 鮑鐵柱下令嘍囉們擺酒設宴,與大哥馬逸塵及兩位恩人共飲,以表慶祝和感激之情。

酒宴之上,歡聲笑語不斷,兄弟情深,恩人相敬。關於鮑鐵柱下山的具體計劃和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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