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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怎麼對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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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當空,皎潔月光灑滿整間屋子,明亮亮的照著秦璐側身躺著的眸子裡,越發難以入睡了,目光遠望星空中的中秋之月,這是個團圓的日子,爸爸媽媽在家裡吃過月餅了嗎?他們是不是在討論他們一直很努力不用他們操心的女兒,每次談起女兒,他們都會引以為豪,女兒是他們的希望,女兒是他們的太陽……可是他們不曾想到乖女兒已經休學做了他們一定不會認同的事業,一個涉世深的人都不會認同的事業。

從暑假開始,已經做了兩個月這個事業了,可是收效甚微,下屬經銷商只有付燕偉一個,而他卻半途而廢,再就是強加入自己網路的陸韶華,自己完全是撿了個下屬經銷商,完全是他為了成全自己而甘願花錢買產品,付燕偉的姐姐會破壞自己的初中同學人脈網,所以要趁沒有被破壞之前再邀約些同學和朋友來,不然生活費都成問題了……

秦璐想著這些又開始失眠了,突然她的肚子裡翻江倒海般難受,腸子好像被揪到一起了,眉緊鎖,皺巴巴在一起,她趕緊向衛生間跑去,坐在馬桶上,肚子咕嚕嚕響起來,非常噁心地又吐了一通,就這樣反覆吐一會拉一會……

她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腸炎,以前晚上睡覺不蓋被子,或者吃了不新鮮的東西,就會拉肚子,今天也不知道是怎的,又要拉肚子了,她急忙去自己的櫃子裡找治療腹瀉的藥,翻了半天,只有感冒藥,找不到治療腹瀉的藥,肚子疼得根本不容她再想別的辦法,她急忙又跑到衛生間。

寢室裡的人都熟睡了,誰也沒在意她半夜拉肚子。

折騰了幾番,她的腦門上豆大的汗珠兒滑下,順著臉頰一路滑下,滑到脖子上,走路腿兒顫抖了,她就一直坐在馬桶上,她怕在起身會突然摔倒,或者走出去再回不來了,肚子裡已經空空了,她感覺有些眩暈,想還是回到被窩裡躺會,捱到天亮再去醫院吧!

她貓著腰,小步子挪到了衛生間門口,輕輕拉開門,扶著門的手突然滑下來“咣噹!”一聲,她倒在地上,頭重重的摔在地上,好像鉛球砸地的聲音。

突然從男生寢室裡跑出一個高大的身影,見她暈倒在地,急忙上前去,把她扶在自己的背上,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穿著睡衣,換上鞋子,就往寢室外邊跑,跑了幾步,突然想到沒有帶錢,急忙回去拿了錢包,然後就邁開大步子往外跑去。

寢室裡有睡覺輕的聽見動靜,開燈來看看是怎麼回事,發現秦璐和陸韶華不見了,急忙給秦璐打傳呼,發現她的傳呼放在寢室裡,慌忙又給陸韶華打電話……

陸韶華穿著單薄的睡衣,跑在馬路上,秋風習習,已經後半夜兩點多了,路上基本沒有行人,計程車也很少了,所以他焦急萬分,以前晚上出去走寢室的時候,他發現附近就有醫院,所以決定跑著去醫院。

秦璐垂著頭,微圓的小臉貼在他的脖子上,長長頭髮從他脖頸處垂下來。

“璐璐姐姐!璐璐姐姐!堅持下,馬上到了!”他近乎是百米衝刺的速度了,瞬間汗水從額頭到臉頰到脖頸裡,到胸前,順著寬鬆睡衣一直流到肚子上,後背都溼透了,頭頂好像蒸饅頭的蒸屜一般冒著熱氣兒……

終於到了醫院裡,夜深的醫院裡幾乎一片死寂,他大聲喊叫著:“救命!來人!快點來人!”

嚇得值班醫生衣衫不整得慌忙邊係扣子,邊從值班室裡跑出來:“怎麼了?怎麼了?”

“暈倒了!怎麼辦?”陸韶華焦急地說道。

“讓她平躺在這個手術車上。”值班護士也趕過來說道。

“是吃了什麼嗎?拉肚子了嗎?”值班醫生問道。

“剛才就開始上廁所拉肚子,好像還有嘔吐,拉肚子好多次,後來從廁所裡面走出來的半路上就暈倒了。”陸韶華回答。

值班醫生說:“懷疑是急性腸炎,患者之所以會暈過去,是因為身體太虛弱了,突然間大量的腹瀉再加上嘔吐。使體內的水分、營養,全部都流失掉了。體內的電解質失去平衡,身體的能量也跟不上了,以至於會一時暈了過去。患者只要補充足夠的水分、熱量和營養,就可以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

“對於這個狀況的緊急處理方法就是,去掛水,補充液體,輸入生理鹽水。使用氯化鈉、氯化鉀、碳酸氫鈉、葡萄糖,蔗糖這些加水輸入體內。”

“可能是吃了不乾淨或者腐爛過期的食物,也可能是腹部著涼所造成。開些點滴藥物:抗酸藥物、抗生素藥物、葡萄糖、生理鹽水,馬上找護士給她輸液,放心吧,一會就會醒過來。”

病房裡,秦璐躺在病床上 輸著液,陸韶華搬了一個凳子坐在秦璐的病床前,眼睛死盯著秦璐的臉,擔心得眉擰到一起,緊張兮兮,一會嚥了口唾液,“咕嚕”喉結微動下。

他看到他手機裡有同寢室經銷商打來的電話,一看時間很晚了,所以只回了一個簡訊“我陪秦璐姐姐在醫院裡,她得急性腸炎了,正在輸液,你們明天早上再來看她吧!這裡現在沒事了。”

掛在醫院牆壁上的時鐘滴答滴答的有節律的響著,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脆刺耳,陸韶華坐在床頭,一直看著秦璐輸液,睏倦的上眼皮打下眼皮,偶爾眯上眼睛,剛要垂下頭就醒來,嚇得自己一激靈,他只得站起身來在屋裡來回走著,還是很困,就直接到醫院廁所裡,去用涼水洗臉洗頭,衝了一會,頭髮和臉都是溼漉漉的,果然精神了。

秦璐一瓶接一瓶的輸著液,果然一個多小時後,她睜開了眼睛,大大的雙眼皮變得更加眼窩深陷,好像餓了好幾天一樣,明顯瘦了一圈的樣子。

“我在哪裡?”秦璐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

“在醫院,沒事了,你餓不餓,能吃下什麼?我給你買點吃的。”陸韶華俯身頭貼近她的臉,仔細聽她細小微弱的回答聲音。

“不餓,有些噁心。”秦璐有氣無力地說著。

“別說話了,你睡會兒,天還沒亮。”陸韶華說。

“嗯”聲閉上眼。

陸韶華輕輕給她重新蓋蓋被子,掖掖被角。看著秦璐又睡熟的樣子,他雙手拄著自己的下巴,眉毛彎彎,嘴角勾起,很珍惜這與她單獨在一起的機會,細緻入微地看著他的璐璐姐姐,彷彿怎麼看也看不夠,小屁孩的心裡暗暗下了決心“璐璐姐姐儘管你覺得我不夠成熟,負擔不起愛情,但是我要用行動告訴你,只要我想愛,我就愛得起,用全身心一輩子愛你……”

輸液完畢了,天也亮了,陸韶華趕緊跑到旁邊空床上,扯著被子蓋在身上,趕緊眯一會,太困了,眼睛辣辣的感覺,再不睡自己也要暈倒了。

他很快睡著了,直到保潔阿姨來打掃房間的聲音才把他吵醒。

“小夥子,起床後,把你的被子疊整齊了,一會兒醫生會來查房的。”

“好的阿姨,我這就疊。”陸韶華說著一下坐起來,睡了一會果然舒服了些。

他疊好被子,又坐在秦璐床頭的凳子上。不一會外邊傳來人群的腳步聲:“在這間吧?”

“秦姐,怎麼樣了?”原來是同寢室的經銷商們,他們一起來看秦璐了,有的手裡拿著水果,有的拿著熱乎乎的豆漿,還有的帶熱乎蔬菜粥……

“你們都來了,我好多了,沒事了。”秦璐雙手支撐床,想坐起來,手還是很無力,陸韶華長長的手臂扶著她的肩,把她扶了起來。

“你們還沒吃早飯吧,今天沒給你們做飯……”

“我們吃了,楊哥早起做的,秦姐你放心吧,好好養著,看你都憔悴了。”一位女經銷商答道。

“來秦姐,你可以吃東西了吧,喝點我買的蔬菜粥吧!”一位年輕的男經銷商對秦璐說著把熱乎乎的蔬菜粥插了一個粗粗的吸管遞給了秦璐。

輸過液的秦璐休息了幾個小時以後,已經元氣恢復一半了,看到熱乎乎的蔬菜粥確實有點味蕾大開,輕輕嚥了下口水,嘴角向上翹起,眉毛彎彎,開心地接過了男經銷商的蔬菜粥,小嘴一口裹住了吸管,腮幫子鼓起,活脫一個小金魚一般,一口氣喝了一大半,引得大家一陣笑:“看,秦姐都餓壞了。”

年輕的經銷商們在病房裡和秦璐閒聊了會兒:“你們都各忙各的去吧,去課堂吧,一會兒醫生來了,我開些藥,我自己可以回寢室,你們都走吧”秦璐順便瞥一眼陸韶華,示意“你們”也包括你。

“秦姐,那我們走了,問問醫生,需要再輸些液,就先輸液,彆著急出院,你這腸炎挺重的。”

“好的,我一會問醫生,你們別擔心了。”秦璐答。

一群經銷商三三兩兩的從病房裡走出去,被示意一起離開的陸韶華並沒有離開,他嘟嘟著嘴,坐在另外一張病床的床頭上,纖細修長的手十指交叉,眸光變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其實,我一會自己可以的,吃些藥就好了,我都能吃東西了,你可以不用陪我了,我……”秦璐見小屁孩好像有點不高興的樣子,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隨便丟出些客套話,可是還沒等她說完就被打斷了。

“為什麼會讓別人先想到,早該想到你現在可以吃些清淡的食物了,早該想到你一定會餓死了,是我太粗心了,對不起我不會照顧人,沒有什麼經驗,你想要吃什麼,想要做什麼,就直接和我說出來,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去做的,我做不到的也會努力去做的,我不想別人在我之前想到怎麼對你好,那我在這裡陪你做什麼?”陸韶華很自責,又很委屈巴巴地 說著。

秦璐還在位昨天晚上讓他半夜三更背自己來醫院,又幾乎整夜沒閤眼地陪著她而感到歉疚,沒想到這個小屁孩居然還在這裡和她自責起來,秦璐的內心一股暖流湧動,流淌於每根血管,幸福到每個毛孔,每個細胞一般,真想抱著他,柔柔他的頭。

“弟弟你太可愛了,你感動到姐姐了。”

醫院的走廊裡,窸窣的腳步聲聲,嘈雜說話聲音,熙熙攘攘,醫生護士都上班了,醫院裡人越來越多了。

查房的醫生來到病房裡,仔細詢問了病情以後,醫生說可以繼續輸液,也可以回家吃藥,病情已無大礙了。

陸韶華拿著醫生開的藥單子,去取藥處取了藥,準備帶她的璐璐姐姐回寢室靜養。

陸韶華左手拎著水果,右手拎著小食品,剛剛走到醫院的門口,陸韶華立刻半蹲著做出要揹他的璐璐姐姐的姿勢來。

“現在可以自己走,不用背。”秦璐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一般。

“快”那個固執己見的小屁孩還是那樣半蹲著。

“走不走?堵在門口,還讓不讓人走了!”一位老大爺不滿的怒斥著,打破了兩個人的僵局,秦璐無奈,立刻趴在他的背上,陸韶華雙手摟緊她的小細腿,輕輕往上顛了一下,直起身來就往外走。

陸韶華偷偷抿嘴,眉毛彎彎,嘴角咧個笑,費力還竊喜的樣子,不言而喻。

秦璐靜靜躺在他的背上,清醒的與他這樣親密接觸著,完全沒有初次見面的坦然,沒有了高高在上的大姐姐的樣子,好像一個依靠男朋友的小女孩,讓他照顧自己的一切,羞羞得好像在浴室做了汗蒸一樣,臉蛋好像紅透了的番茄,雖然不自在,但是心裡卻是被幸福包裹著,“初見的混世魔王竟是一隻小奶狗,還有天理嗎?暈!”秦璐一路胡思亂想著。

到了單元門口。

“放我下來,上樓太重了,你會很累的,我能走。”秦璐用力的小腿亂動著,掙扎著要下來。

陸韶華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他的璐璐姐姐說的話,摟著她的雙腿的雙手摟得更加緊了,繼而用力向上顛了下,然後穩穩邁著步子,一步一個臺階,向樓上走去。

秦璐再也不掙扎了,因為她怕越掙扎,小奶狗會更加累了,也不敢多說一句話,怕說話他還要應答,說話會上氣不接下氣,她只希望自己趕緊變成一團棉花,不要讓這個小屁孩累壞了。

到了寢室裡,他輕輕放下秦璐,然後就去廚房裡燒水了:“醫生說你需要補水,多喝水,不能吃油膩東西,你能吃下什麼,一會兒都告訴我,我下樓去買……”陸韶華在廚房裡邊忙著用電磁爐燒水,邊問秦璐。

“剛才喝粥了,也沒有那麼餓了。”秦璐說。

“必須說出一樣你想吃的東西,不然我就覺得你是偏心,吃了別人的粥,不吃我買的東西。”

“桃罐頭,可以嗎?”秦璐無奈齒縫裡擠出幾個字。

“可以,一會就下去買,等著吧。”陸韶華晾了一杯剛剛燒開的水,然後就下樓去買桃罐頭了。

秦璐站在陽臺上,清晰看見他急匆匆從單元門口,跑著走向小超市裡,短短几秒鐘就從超市裡跑了出來,高高的個子,長長的腿,在空曠的小區甬路上看著格外顯眼。

陸韶華把買來的罐頭和那杯水都放在廚房裡,然後又急匆匆去衛生間裡洗了頭,刷了牙,換了一身衣服,然後一手端著水杯,一手拿著罐頭來到秦璐的女寢室裡。

秦璐躺在泡沫板的地上,枕高的枕頭,蓋著薄被子。

“璐璐姐姐你先把水喝了,溫度正好,不燙嘴。”陸韶華雙手端著水杯說道。

秦璐起身準備接過他手裡的水杯,她雙手去捧杯子的時候,輕輕觸碰到陸韶華的纖細修長的手,她突然想到那天一起吃飯的時候,她的手被陸韶華抓住的場景,歷歷在目,心有餘悸,突的,她像被燙到了一般,迅速收回了她的爪子,趕緊放在被子底下。”

“張嘴喝就可以了,不用端。”陸韶華說。

“果然不打算把杯子給我,幸虧反應快,不然……”秦璐想著,乖乖張嘴喝了幾口水。

“好了”她剛想躺下。

“吃幾塊罐頭,我已經開啟了。”陸韶華拿起罐頭瓶子,用湯匙盛一大塊放在小碗裡,把大塊切成小塊,盛起一小塊,小心翼翼朝向秦璐的小嘴伸了過去:“張嘴”

秦璐聽得真晰,但是覺得這樣似乎有些曖昧的不好意思張嘴。

“張嘴!啊~啊~”

秦璐張嘴輕輕裹住那塊小小桃肉,嘴唇抿了一下,一塊小桃肉就這樣進入她的嘴裡,牙齒輕輕咀嚼兩下就化了,甜軟甜軟的。

陸韶華見秦璐吃得很可口的樣子,立刻又盛了一大塊,這塊有點大。

“張嘴,啊~~”

秦璐張嘴接過那一大塊,剛咀嚼了兩下,突然看見陸韶華張嘴說“啊~~”的時候,舌頭微微向上翹著,露出一個紅紅的小舌頭來,小舌頭在微微顫抖著。

咀嚼著罐頭的秦璐一下忍不住,覺得這個小舌頭一起努力的樣子著實可愛至極了,“噗!”的一下子把嘴裡的桃肉噴了出去,不偏不正,正好噴了陸韶華一臉,細小的桃肉渣渣噴得滿臉都是。

“對不起,不好意思。”秦璐急忙用手去幫他擦拭,左下擦,右下擦,擦來擦去,白皙微胖的小手在他的臉上摸索了半天,然後又抽了紙巾不斷擦拭著……

陸韶華全程無語,面無表情,任由秦璐摸索他的臉,白皙的臉突的好像一張白紙染了紅色鋼筆水一樣,瞬間變得紅彤彤的。

嚇得秦璐趕緊要收手,剛要撤走的小手,一下被他纖細修長的手鉗住……

“千防萬防,就是沒有想到會這樣束手就擒了,秦璐你自找死路吧?你說尬不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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