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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小棉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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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鏟”一個小小的心願實現了。

“十八鏟”夢想有個暖心窩的小棉襖的願望,來彌補她命中不能生育女兒的缺隔,被肖肖填補了。

原本肖笑笑和“十八鏟”就牽扯上了,侄女與大姑的關係,肖笑笑進美滋滋食品廠兩個多月時間,又被大姑安排在小廚房掌勺,進行調教,乖巧多了。

肖笑笑就成了“十八鏟”培養出來的小棉襖。

有一句話叫做“薑是老的辣”,還有一句話叫“架上碗兒輪流轉,媳婦也有做婆時”。

這些老話放在肖笑笑和“十八鏟”身上,其實不是很貼切,卻也可以說明一些道理。

肖笑笑年齡只有16歲,尚是一位未成年人,涉事不深,說穿了就是徹頭徹腦的大孩子。一個不能洞察世事的大女孩子。

“十八鏟”呢?已到知天命之年,她的人生經歷已過一半。她過的橋,比肖笑笑走的路還多。她這個美滋滋食品廠的老孃,哪能不勝任當肖笑笑的大姑呢!

說再透徹一點,即使“十八鏟”當肖笑笑小妮子的乾媽,也有這個能力。

畢竟“十八“”這個人,比肖笑笑年齡大幾倍,輩分也要比肖笑笑年長一倍,不是嗎?

“十八鏟”厲是厲害,話說回來,再厲害的女人也是女人,女人有女人軟弱的地方,有她心中的軟肋,有善良、溫柔的一面。

“十八鏟”在美滋滋食品廠,勞苦功高,非常辛苦。

她有肖笑笑這個女孩子做伴,也算是有了一個慰藉。

加上肖笑笑有乖巧伶俐,有時候還很可愛,也能夠討“十八鏟”的喜歡。

偶爾,遇到“十八鏟”心情鬱悶,無處發洩情緒,沒有人能夠訴說衷腸的時候,她也能夠平心靜氣地把肖笑笑,拉到一邊,兩個人說說貼已的知心話。

如同女兒小棉襖給老母親暖心一樣,場面還是特別動人。

有一天,“十八鏟”在專門熬製沙拉醬的小廚房裡面勞動。那間小廚房,面積只有十平方米。裡面放有一口大鐵鍋。靠牆角放有幾個大塑膠桶。

這口大鐵鍋和這幾隻大塑膠桶,就是“十八鏟”長年累月辛勤勞作的設施裝置。

在這個私營企業裡,熬沙拉醬的配方,是“十八鏟”個人擁有的配方,是她孃家上輩人傳下來的技藝,只傳給了“十八鏟”一個人。

到她這把年紀,她還沒有把神秘的配方,以及熬製的技能,傳授給她的兩個接班的兒子。

“十八鏟”依然堅守在大鐵鍋旁,每天熬啊熬啊,天天都要熬一大鍋泌拉醬出來。

熬出來的沙拉醬,全部送往包裝車間,讓女工們現塞沙拉醬現包裝麵包,這樣做的麵包才更新鮮。

日子一天天的過下去。

她很累,非常累,可這有什麼辦法呢?只要她一天不倒下,她就要熬沙拉醬。

“十八鏟”堅持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裡。

那天,肖笑笑在包裝麵包的間隙,走到了小廚房外面,聽見裡面“十八鏟”熬沙拉醬的響動聲。

肖笑笑心生好奇,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用眼睛往裡面看,正好看見“十八鏟”,在那裡捂著臉,不知道在做什麼。

實際上,當時“十八鏟”感覺頭腦有點眩暈,便用右手捂住了頭部。想使自已鎮定一下。

肖笑笑以為“十八鏟”累了,在打瞌睡,心想,大鍋熬沙拉醬,大姑居然在打瞌睡,鍋底下火燒得旺旺的,這樣睡著了,豈不危險?

於是,肖笑笑沒有向“十八鏟”打招呼,自已做主,便走了進去。

走到嘍小廚房裡面問:“大姑,你睡著了嗎?我是笑笑。你熬沙拉醬怎麼睡著了?”

肖笑笑大聲問的聲音,非常響亮。

“十八鏟”沒料到,肖笑笑會在這個時候走進來。

“十八鏟”立刻站直了,放下撫腦袋的手,用冷冰冰的口吻問這個侄女肖笑笑:“你不好好在包裝車間幫忙,你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肖笑笑一時語塞。

做什麼?

她到這裡來做什麼呢?

其實她自已也不知道,她到這裡來做什麼。

一看到“十八鏟”冷酷的眼神,肖笑笑心裡,打了一個寒顫,腦筋在短時間裡,轉動了一圈。

靈機一動。很快答道:“大姑,我要小解,去女廁所。”

“廁所在那邊,不是這邊,你走錯方向了!”

“十八鏟”厲聲喝斥侄女。

“哦。是走錯方向了。但是,大姑,我跟你說,我剛要往廁所去,我覺得你這邊,好像不對頭。好像你在熬沙拉醬,卻又在打瞌睡。所以我來不及進廁所,就先到你這裡來看看,萬一你睡著了,火燒起來,怎麼辦?那才危險喲!我看了我再過去上廁所。”肖笑笑這樣辯解。

說完話,肖笑笑閉上了嘴巴。

肖笑笑的一雙眼睛,緊盯“十八“”的臉。

看大姑接下來,再質問侄女什麼?

“十八鏟”心中鬆了一口氣。

她從來不許外人,直接進入小廚房裡。

只要她沒有邀請他們來,他們就不能進來。

他從來就沒有邀請過他們,怎麼會有人,敢從門口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了?

“十八鏟”沉吟了一下,感到神經稍微鬆弛了。

幸好進來的是小女子肖笑笑笑,不是別的人,起碼不是那些打工的女工們。

肖笑笑這個大女孩,她畢竟不懂事,犯不著跟肖笑笑計較。

有笑笑來進來了就進來嘍。

打肖笑笑,罵肖笑笑,等於零圈圈,都是過後方針。

只要肖笑笑不把在這裡,看到的熬沙拉醬的方法,傳給別人,那就好。

想到這裡,“十八鏟”心裡有了主意。

對付肖笑笑最好的辦法,就是封住肖笑笑的嘴。

於是,“十八鏟”的臉色和氣下來,有些溫柔地對侄女講:“你不用擔心我,我很好,你去吧,去那邊上廁所吧,上完廁所去包裝車間幫忙吧。”

聽“十八鏟”這樣吩咐,肖笑笑終於得到了逃離這個地方的機會,肖笑笑面帶笑容,對大姑“十八鏟”說:“好嘞,大姑,我過去了。”

就這樣,一場看似險惡的相遇,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是啊,在美滋滋食品廠裡面,肖笑笑才是“十八鏟”的小棉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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