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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 章 心心相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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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敏敏取得的進步和高興的樣子,我也非常高興,在這後半個學期裡,玩兒雖然還是那樣的玩兒,但在課堂上和回到家裡學習,還是學的很認真的。他的學習可以說他家裡人從來沒有管過他,自從他媽媽很少說話以後,也從來沒有人再管他了,一切都處於自由生長的狀態。到了四五年級,同學差距拉開的越來越大,老師把學習不好的學生,不愛學習的學生使勁往教室後面排,前面中間是學習好的,或者是村裡哪個有頭有臉家的孩子。五年級這一學期裡,我跟敏敏離的最近,聽說到了初中好學生要分到好班裡,我和敏敏都很努力,二妞還是一如既往的當著自已的學神。原來圍著他轉的那堆男生,座位雖然離他們遠了,但是他們還明裡暗裡的給他送東西,送禮物,敏敏知道我不喜歡他這樣,所以他經常偷偷的把別人送的東西裝在書包帶回家。

不知道什麼時候班裡流行起了看小說,彩色封面上印著露骨的畫面,裡邊的小標題小題目,都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內容,看一眼都覺得自已是犯罪一樣。有一段時間敏敏吃完飯遲遲不來跟我一起做作業,我去他家找他時,他爸爸說不在,然後也就不管他了。後來我是在他家院子的柴房裡找見她的,他看見我,立刻將一本書藏在身後,我拼命從他手裡搶過書,他一下小臉漲得紅撲撲的,兩個手捂著臉說:“你不要看,快把那書給我,我再也不看了。”

強大的好奇心驅使我,想看看這本書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魅力?我說:“我只看一點好不好?”他點了點頭,背過了身去,手還拔弄著他的小辮子。我翻開書,發現裡面的有的字句都被用鉛筆標註,我看了這些字句的描寫,頓時感覺到自已血脈噴張,彷彿是一種無形的力量,突然喚起了人的原始慾望。我隨著書裡的情節,抬眼朝她望去,看見他眼裡沒有了平月的溫情,沒有了常伴嫵媚,而是瞪大眼睛帶著一絲恐懼盯著我,但是我依然沒有從書裡的情節走出來,上下打量著她,他突然撲過來,從我手裡搶走了書,我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驚恐突然間清醒了。

我頭也不回的走了,邊走邊說道:“你就看吧,你遲早就跟書裡的人一樣壞。沒有人會理你。”他藏起書趕緊追了出來。

“我不看了好不好,我明天就把書還給別人去。不要生氣了,我改還不行嗎?你討厭我了嗎?”他追著我一個勁的回話,著急的快要哭了出來。我心裡一軟,便拉著他的手,跟著他回家取作業,一起去做作業了。

做作業時,我明顯感覺到了他做作業比以前費力了,但是我還是耐心的提醒和教她。今天他犯了錯誤,被我抓住,就像一隻溫順的羔羊,微微低著頭,明眸下垂,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害羞的模樣彷彿能滴出水來。雙頰染上了一抹羞澀迷人的紅暈,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以往對男孩子或者對我的那一點霸氣,也蕩然無存。

看著她嬌羞柔弱的樣子,我也不再忍心責備他,他偷偷的伸出小手,試探著輕輕的握住我的手。我側過身一把,將她拉進懷裡,他趴在我的肩頭,我感覺到微微的顫抖,和輕輕的抽泣聲,肩頭的衣衫被淚水浸溼,我舉起袖子口替她擦拭眼角的淚水,她淚眼汪汪的凝視著我,輕語喃喃的說:“家裡沒有人喜歡我,我心裡只有你,可是我常常夢到你跟別的女孩在一起。我也想學好知識,我也想超過二妞,可是我使勁學使勁學,太累了,怎麼也超不過人家。你都跟他不說話,為什麼每個學期你們都要坐成同桌?我好煩,好擔心。”

他的話深深的刺痛了我,但這一切又無可奈何。二妞跟我能坐成同桌,其實我早就知道。在那個年代,我們家以前是地主,我爺爺有兄弟九人,在土改時都四散逃命去了。因為原來家庭條件好,所以家裡很重視讀書教育,聽說就連我逝去奶奶,把三國演義都能倒背如流。村子裡面文盲很多,不會寫字,不識字比比皆是,雖然爺爺爸爸幹農活不在行,幹不好,但也很少有人去嘲笑,就因我爸爸寫了一手好字,每逢遇到過紅白喜事總要讓他去寫禮單,有些人家裡來信了,不識字就找我爺爺或者我爸爸來讀給他們聽,或者求我爺爺和爸爸給他們代寫信。因為都是知識分子出身,所以對子女的教育規矩也很多,要求也很嚴,所以在村子裡面常受到人們的尊敬。村長雖然是大老粗,但他娶的媳婦兒卻是個下鄉知青,在教育上他對媳婦兒是言聽計從,他帶出來的大女兒在班上就是學霸,他怕別人的壞習慣感染了他的女兒,所以專門給村裡的小學校長交代把我安排成了二妞的同桌。

誰知道這二妞不但人長得漂亮,在學習上也極其專注踏實,他一切的榮譽,在我看來,都是他個人努力的結果。她不僅擁有傾國傾城般的美麗容顏,學習上更是出類拔萃,慎言寡談,與人無爭,美麗高貴典雅,就連那些老師都讓自已的孩子向他學習,都以他為典範來教育自已的孩子。

其實我很喜歡,很羨慕他,他在我眼裡是像女神一般遙不可及,我知道自已配不上這種人,能與他做同桌都是我莫大的榮幸。無論是他的外表,還是他的氣質,還是他的學習能力,真的很難找到與之匹敵的。但在跟他同桌的這些歲月裡,我倍感幸福,在課間或自習時,我會常常偷看她,她坐姿端正挺拔,猶如一棵蒼松,學習時認真專注的模樣讓人著迷,再加上那長相俊美如雕刻般的面容,散發著非凡迷人的魅力。

每當她用餘光發現我發呆時,腳跟不離地,用腳尖一擺,輕輕碰一下我的腳,就秘秘的提醒了我,我假裝撓一撓頭,又開始了認真學習。他從來都是那麼和善低調,就連我把墨水撒在她雪白的裙子上,他也沒有大喊大叫,當我手足無措時,他反而過來安慰我:“沒事!沒事的!”,後來她就留下了一片淡淡的墨跡,不知道是她還是她的媽媽,有意把這一片淡淡的墨跡改成了兩顆心的樣子。我納悶的指著兩顆心剛想問她,他用筆在草本上寫了4個字“心心相印”,然後用筆尖敲了敲,我伸長脖子剛看見,他就翻了過去了那一頁,生怕別人看見別人發現。這4個字讓我揣摩了好久好久,也讓我遐想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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