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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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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緊緊握著菸斗,手指因為過於激動而不住顫抖著,彷彿手中握著的不是一隻普通的菸斗,而是象徵著無上權力的帝國權杖,正準備將其鄭重地交予自已的子孫後代。這位飽經風霜的老黨員,一生都對黨和國家忠心耿耿,這份堅定不移的忠誠經歷了無數風風雨雨的考驗。

然而,在培養後輩這件事情上,卻始終如同一根刺深深紮在他心頭。他的三個兒子,大兒子和二兒子碌碌無為、毫無建樹;三兒子甚至險些連媳婦都娶不上。

畢良介此刻心中可謂百感交集,眼眶泛紅,淚水在眼中打轉。

……

畢良介奶奶將他早上帶的兩份羊肉泡饃熱了一遍,裝在大盆裡放在餐桌中間,又給每人做了臊子面。

三妗子在家裡吃了癟,直接賭氣去好閨蜜家吃去了。

“良介,嚴嚴,飯好了……過來端。”

王秘書立馬起身,跟畢良介去端飯,被老爺子制止了。

“小王,你坐下,讓他們去端,哪有讓客人端飯的道理。”

畢良介按著王秘書的肩膀讓他坐下。附和道:“就是王哥,你就等著吃飯吧,我婆做的臊子面可好吃了。”

“那我一定要多吃幾碗。”

“保你吃完還想吃。”

紅磚砌成的小廚房,看起來破舊,但是裡面傢俱齊全。

該有的門,窗都留了位置,只是沒裝罷了。

門只留了個木頭做的框,窗子好一些,用報紙糊住。

還沒進去,就看到小案板上放著的幾碗做好的面。

臊子面一般是調好湯,在鍋裡不斷加熱。在將煮好的面放入湯中即可,但是畢良介家裡鍋小,一次只能煮三碗的量,畢奶奶就想著讓他們兩負責上面換湯,讓客人吃好。

“你先把這三碗端起給你爺還有小王吃,你跟嚴嚴等會再吃。”

“我不要,我也要吃,我餓了婆。”

畢嚴摸著肚子抱怨道。

畢良介看到窗沿上的打火機,拿起來打著,火焰刷的冒出來。

“嗯,能用,嚴嚴,一會哥帶你玩火走,咱們一會再吃。”

畢良介在端面的時候,悄悄誘惑畢嚴。

“走!”

……

“良介,來端飯……嚴嚴?這兩娃跑哪去了?算了,我端吧。”

畢奶奶將佝起的背稍稍挺直,端碗的手還不止的顫抖,上了年齡,手抓東西沒力。

……

畢家後門,陽光下綠麥顯得更加油,不遠處還能看到整齊方陣的箭袋樹將基站包圍起來。

這樣的大夏天,以往畢良介是最討厭的,但重生後的他覺得這是一種享受,溫熱的陽光打在身上,額頭冒出的汗證明他真的活著。

兩個村子的地中間一般會建立起1米五左右的土堆,而同村的分界則比較隨意,象徵性的十厘米而已。

在畢家和李家田地分界處,正是在畢良介家後面。

此時兩少年站在分界線的土堆上,手拿著一把竹竿當權杖,另一手叉腰,掃視田野,彷彿在說這就是朕打下的天下。

自認為有些文雅的畢良介有感而發。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

“哥,這是夏天!”

“你懂個屁,這叫格調。畢嚴下士,水準備好了嗎?”

畢嚴指著後門口放的大紅水桶,敬禮的同時左腳向外伸,又猛的並回。

“報告長官,水已到位……”

“是首長!”

“報告首長,水已到位,請求發動火攻。”

“這是打火機,我現在命令你點火!”

“遵命,首長。”

土堆上長滿野草,還有一種畢良介自已也不認識的植物,像爬牆虎一樣深扎進土壤的枯木。這種枯木為灰褐色,像枯萎的樹枝,而且非常乾燥,很容易就被點著了。

畢良介怕火勢控制不住,不但設定了隔離帶,將中間一部分草木斬斷。還準備了一大桶水,水基本也用不到,等用到水證明火真的已經控制不住了。

兩人一邊點火,一邊用手裡的竹竿,土塊去控制火勢。

“快快快,畢嚴,快扔土塊。”

畢良介高高舉起竹竿,狠狠敲下,重複以往,打滅了不少火。

風一吹,火又捲土重來。

天空冒起陣陣濃煙……

“沒事哥,這一段燒完火就滅了。”

兩人站在上風位,風一吹,火浪夾雜著濃煙吹得兩人受不了,跑到後門蹲下。

“咳咳咳,麼麼噠,都怪你同時點兩處火幹嘛?”

畢良介罵道,他現在只盼繞完就停下。不然他可真就吃不了兜著走了,畢爺爺能打斷他腿。雖然他已經非常有先見之明的讓畢嚴去點火,現在打火機還在畢嚴兜裡。但是說出去,誰信啊……

(◎_◎;)

“嗨,誰呀娃個,幹嘛呢!”

威嚴而又高昂的聲音從地頭傳來,隔著能有幾百米,聲音已經震耳欲聾。

“我吃,是大伯,快跑。”

畢良介不管畢嚴捂著臉就跑,畢嚴懵了。

畢良介一路圍著村子轉了一圈,沒有再看到大伯,又跑到後門去看火滅了,將水澆在被火燒黑的灰塵上才離開。

回到家就看到畢嚴跪在院子水泥地板上,畢奶奶正坐在他面前給他餵飯。

畢良介沒出聲,悄悄開啟房門,看到裡面空無一人才放心。

看來王秘書沒騙他,畢爺爺被人叫走了。

“婆,怎麼了?”

畢良介明知故問道。

“你去哪了,趕緊去吃飯。廚房給你留了一碗臊子面,還有包子,一點羊肉泡饃。”

“畢嚴怎麼了,怎麼跪地上幹嘛呢?”

“這娃膽子太大了,剛才去後面玩火,差點把人家地點著了。要不是你大伯發現的早,把地點著都是小事,再要是把房子點著可就罪過大了。”

“哎,沒事。娃小呢,不懂事。說兩句就知道了,這水泥這麼硬,跪著對身體不好,來起來吃。”

畢良介將畢嚴扶起來,又給他找個凳子坐。

畢嚴摸著生疼的膝蓋呲牙咧嘴。

畢良介接過奶奶手中的碗,畢奶奶去洗碗涮鍋。

畢嚴小聲趴在畢良介耳邊道:“哥,你跑的是真快啊!”

“你沒供出我吧?”

“哪能啊,我們是戰友嘛!”

“那就好,哥沒看錯你,今晚帶你下縣,請你吃好吃的。對了,咋爺幹嘛去了?”

“有人澆地,咋爺給人家放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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