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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殺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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夤夜,隆隆的爆竹聲逐漸稀疏下來。一身夜行服的曲願,迎著蕭瑟寒風,輕快靈捷的飛身入了皇宮。

為了快速準確的找到皇帝的寢宮,曲願分別找了兩個小太監問話,二人說法基本一致,曲願並未要二人性命,只是讓二人服下“悶悶睡”,二人便如同生病,要昏昏沉沉的睡上一天一夜……

曲願隱身在夜華宮的屋頂上,面上罩著黑紗,一雙靈動有神的瑞風眼一邊四下探望,一邊屏息傾聽周圍的動靜。

宮苑裡除了閃爍的燈火,勿見他人,宮牆外的爆竹聲也沒了聲息,一片靜寂下,讓整個夜華宮增添了幾分肅殺氣。

曲願神色淡然,心道:這樣的氛圍正符合自己今晚的行動,看來這暴君的所作所為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老天都在為自己今晚的行動添設氛圍感。

曲願小心翼翼的移開身邊的一塊琉璃瓦,覆眼朝屋內一看,入眼的除了金碧輝煌的裝飾外,一個人影也沒瞧見。

曲願輕輕的蓋上琉璃瓦,抬頭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天空,心道:這三更半夜的,那個該殺的皇帝肯定已經睡去,至於護衛、太監,自己倒是一個也沒瞧見。自己既然決定來做這件為民除害的事,就不要畏首畏尾。俗話說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現在自己就直入那寢宮內……

想著,曲願已經順著房簷無聲息的落在一根靠窗的硃色的金絲楠木柱子側面,四下快速打量,確定無人,便輕巧的翻窗而入。

隱身在華麗的幔帳後的曲願,看著充斥著屋子的金銀、瓷器擺設,雖說有些晃眼,但讓他感到厭惡的是整個寢宮裡瀰漫著濃郁的脂粉氣。

曲願不由得厭惡的撇撇嘴。用金絲銀線繡著龍鳳圖案的帳幔遮住了寬大闊綽的龍床。

曲願不由得想起話本上的話語,臉上現出一抹羞澀,立馬又恢復過來,心道:這好像也沒有在顛鸞倒鳳,這龍床沒動,帳幔也沒動。

曲願在心裡給自己一個大大的鄙視,自己怎麼會有這麼齷齪的想法,就算這龍床上不止狗皇帝一人,自己也將一概殺之,自己這是替天行道。

想著,輕輕的拔出背上名為歲月的寶刀,雙眼殺氣畢現,輕快的向龍床靠攏。在他拉開帳幔的同時,舉刀正欲朝床上砍去時,眼睛不由得一愣,被褥疊放得整整齊齊,床上空無一人。

曲願立馬閃躲在一旁的同時腦子飛快運轉著:難道那兩個小太監都在欺騙自己?或者是有其他變故?……

在思忖的同時,曲願的雙眼也在警惕的掃視著四下。心裡也閃過一絲慌亂。就在他正欲著下一步計較時,不知從何處出來的一個風姿卓絕的少年郎,身著繡有五爪金龍的明黃袍,正毫無表情的在他側面注視著他。曲願心裡已猜定,此人定是皇帝無疑。

曲願還未從驚疑中緩過神來,就聽見寢宮外一片喊殺聲。曲願狠咬一下唇,握緊手中的歲月刀,心道:今夜是寸功未立身先死,那就讓我死得轟轟烈烈。雖然對不起的人很多,但唯不辜負蒲老頭的一番教導。

想罷,瞅了一眼身旁的人,那人依舊是那張毫無表情的臉。曲願心中一橫,不如我就……

曲願剛把刀舉到胸前,一群人已破門而入,個個畫著臉譜,身上所著的衣服也是戲曲服裝的勁裝。舉著刀向他撲過來。

曲願不得不放棄剛才的想法,橫刀作出防禦姿勢。心裡揶揄道:皇宮裡的侍衛怎麼換成這副鬼模樣了。

曲願看著向他迅速圍攏的十幾個臉譜武人,血氣方剛的他乾脆一下躍入那十幾人的包圍圈。

那十幾名武者用訝異的目光互相看了一眼,很快就回過神來,一起大笑著向曲願揮刀砍去。

曲願就在那十幾人揮刀砍下的前一剎那,來了一個旋風斬,有幾人還來不及哼一聲,便已經倒地不起,餘下的幾人,臉上閃過幾許慌亂,緊了緊手中的刀柄,齊齊朝曲願攻擊而去。

曲願翻躍而起,在空中倒立身形將下面幾人手中的刀齊齊斬斷。

臉譜武者臉露驚慌看著手中的斷刀,還沒來得及反應,又被在空中又一個翻轉的曲願來了個雙龍戲珠,踢飛兩人,再順勢刀一揚,有兩名臉譜武者又歸了西,還有三人嚇得閃身而躲。

曲願看了一眼在地上東倒西歪的幾人,趁機掃視一遍屋內,沒看見狗皇帝的身影,難道趁機溜了。?

曲願趁地上的人還沒來得及起身,一個輪地翻轉斬,那幾人也再也沒有起身的機會。

曲願順手拿起黃花梨圓桌上的錦帕,有幾分得意的擦拭了臉上的血跡。

“嗖,嗖……”聲響起,幾支冷箭從門外射來。曲願揮刀斬落箭矢,又有不少箭矢從窗外,門外激射而來。曲願在揮斬箭雨的同時,不斷移向龍床旁躲避。

在靠攏龍床旁的那一刻,曲願簡直是驚喜得眼冒精光,低聲斥道:“你知道剛才小爺忙不過來,現在站在這裡等我送你歸西。”

曲願還是有那麼一點納悶:這狗皇帝見有刺客來殺他,不僅一臉的無表情,又不喊不叫,自己的人來了,又不趁機躲閃出去,要不他是個啞巴?要不他是個傻子?可坊間也沒傳聞他是個啞巴,傻子。

伴隨著箭雨,一群說話扭扭捏捏的太監正疾步朝著屋內走來。

“給我弓弩齊發,他休想逃出這夜華宮。”一名管事的太監用他那特有的腔調裝腔作勢的說道。

聽著腳步聲在不斷逼近,曲願臉上露出狂傲的笑容,把歲月刀架在狗皇帝脖頸上,深吸一口氣說道:“黃泉路上有你作陪,小爺我值了。”

正欲割破狗皇帝脖頸上的血管時,數支箭從他們二人之間堪堪劃過,二人臉側的髮絲在箭矢劃過的勁風的帶動下飛舞飄揚著。

就在這一愣神間,剛才說話的太監又大叫道:“你們快點連發箭矢,要是讓其跑了,你們的腦袋都得搬家。”

曲願聽著無數的箭雨朝他們這邊射來,他也就鬼使神差的放開了狗皇帝,用刀劃斷帳幔,用力一揮,那寬而大的帳幔就將飛來的箭矢悉數包裹其中。

撕開了帳幔,剛才發號命令的太監也映入了眼簾中:中等個子,身體微微發福,背有些微駝,滿臉橫肉的他正在不遠處怒視著手下人。

“該死的廢物,你們的動作如此慢,看來你們的腦袋都保不住了。”

眼看下一波箭雨即將到來,情急之下曲願喊道:“你們這些有眼無珠的狗奴才,你們的皇帝在此,你們也敢造次嗎?”

那名發號施令的太監充耳不聞,一臉陰沉的命令道:“給我射。”

曲願被眼前的這一幕搞得有些懵,也顧不得猜想其他,當然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也沒必要先自刎。

情急之下曲願飛奔到龍床的另一側,運氣發力,準備藉助內力將龍床催動起來砸向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太監。

在驅動內力的同時,曲願也飛快的用餘光搜尋了一下那狗皇帝,真是如同鬼魅般,現在又不見了人影。

龍床在曲願內力的驅動下砸向那群太監,一個個被砸的鬼哭狼嚎,滿嘴噴血。只留下最後一口氣在喘息。滾落一地的金銀器具發出的清脆的叮噹聲,還有那些個瓷器的碎裂聲,都在為這些哀嚎聲伴奏。那個滿臉橫肉的太監與幾名心腹躲閃得及時,並未砸中。

曲願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橫樑,面露狠戾之色。又重新驅動體內的內力,嘿,競又沒費多大內力就將橫樑震斷,重重的、毫無偏差的砸向那幾名漏落的太監。頓時間,那幾名太監便聲息全無。

曲願看著自己的手掌,心中暗喜:這蒲老怪教我的這套“雞飛蛋打”內功法,我現在把它運用到家了。

門外又傳來新一波的喊殺聲。曲願趕緊閃身撤離。剛閃至靠後牆不遠處的柱子旁,又碰到他生命中的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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