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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家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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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天氣尚且寒冷,春節的團圓也隨著煙花和敬香味的消失,慢慢結束。

當陳凌峰再次回到那座建設在高樓聳立之外的小區時門廳的大爺依舊冷漠,樓下的電動車也是依舊胡亂停放擋住上樓的去路。

拿出在包裡放了好久的鑰匙,開啟門屋內依舊瀰漫著熟悉怪味,心情難免有些失落,桌子上已經發黴的水果,滿滿當當的菸灰缸,還有那堆放在牆角的啤酒瓶。

所有都是那麼熟悉,當然也少不了那回來之後不出兩天又要開始三點一線的枯燥生活。

畢業至今這麼多年,一直窩在這所曾經被稱為“一切起點”的小房子裡,幻想著未來的作為和權利。

等放下這些理想,房子裡總歸是要住人的,回來之後應該打掃一下。

可今天太累了,從家裡坐火車到這裡用了一天,這樣的長途還只搶到了硬座。

精神和身體上的疲憊已經無法允許他拿起掃帚去清理那些汙濁。大腦驅使他癱倒在床上,想著沒必要現在清理或許明天也不遲。

大腦迅速放空,全身的激情被無力感消解。然而腦海中一道男女莫辨的聲音在那空白的腦內世界出現。

你還好嗎?

開心嗎?

就這樣憑空出現甩出兩個問題又憑空消失,彷彿過客。

“還好,至少家裡人都挺好。”

你看到了什麼?

“我先問一下,你是誰?”

一片白色對嗎?

“我看不到。”

喜歡這裡嗎?

“我都看不到,怎麼喜歡?”

你覺得我們一樣嗎?

“不一樣,咱倆都不是一個人。”

現在你看到了什麼?

“光,白色裡多了一道光”

想象一下那道光,像什麼?

那道光並不刺眼,可純白色的世界令他感到異常朦朧。

“我看不清,顏色重疊在一起了。”

你不是看不清嗎?

“原來你知道回話。”

我是什麼並不重要,現在盯著那道光好嗎?

“為什麼不管什麼事你都要加個疑問?算了晚安。”

那聲音並未回應,模糊的意識告訴他即將沉沉睡去。

突然,他感到自已一腳踏空,悚然驚醒,坐起後發覺自已身處於一片廣袤的草原。身旁多出一枝薔薇花,細看下有幾處花瓣上飄著微微火星。

剛撿起土地卻變為海洋,自已也沉入水裡。慌張,恐懼佔領了大腦促使手腳不斷撲稜,那支薔薇像是千斤重拽著衣領沉入海底,壓強阻止他行動,手腳慢慢沉下窒息感不再。

這時那道出現在白底世界的光芒穿破海水出現在他的眼中,他想起了一部前蘇聯電影中的橋段,人們在死亡時會看到一片白色光牆。

腦中情緒消失,只感覺自已眼中那道光變淡,變紅,直至化為一縷燭光。

“剛才那是做夢嗎?”等回過神來,五感幾乎不存在:

“眼睛睜不開身體也動不了,我這是怎麼了。”不久後有個人把自已托起,嘴裡還說著一些未知的語言:“艾伯特先生,這是您的孩子。”

另一人接過嬰兒,將其摟入懷中,笑聲不斷傳入陳凌峰的耳朵。那人手粗糙,厚實感覺上像是張厚實的砂紙。

“我草,這什麼人啊手這麼大,接我跟接小雞仔似的。”

“菲奧娜,這是我們的孩子,你想給她取什麼名字?”將嬰兒放在母親身旁,艾伯特拍掉手上的胎脂,笑聲也靜下來。

“我不知道,還是你來取吧。”菲奧娜生產後的虛弱,甚至無法去撫摸自已的孩子。

艾伯特思考片刻給出自已的答案:“叫她卡塔琳娜怎麼樣?”

“好,這是聖書裡的名字。”

“誰是艾伯特?誰是菲奧娜?卡塔琳娜又是誰?這是什麼語言我為什麼能聽懂?

“停一下,我睡覺的時候做了個夢。夢裡有個謎語人一直在問一些奇怪的問題,好,問題出現了。我這是在哪?我是那個孩子?這是我新爹新媽,我他媽這是做夢,還是穿越了?”

能想到這個讓現代物理學不存在的假設並不是沒有一點依據。

他並不認為自已身為成年男性,能讓人用兩隻手捧起,即使天生神力一個人該如何應有這麼大的手那。

就算是被綁架對方這張口就來的神秘語言是啥?暗號,那作為暗號來說,能這麼快被自已這個被綁架者迅速破解,實在是太失敗了。

“臥槽啊,我過兩天還要上班呢,我這回家連平安都還沒給家裡人報。

“不行,得想辦法回去......”

突然間一陣眩暈感佔領了他的大腦,睏意襲來,它像是一隻巨獸般瞬間壓垮了陳凌峰。

待一切穩定下來,陳凌峰也擺脫那千斤般的睡意,無論如何現在的情況都無法改變。

緩緩睜開眼睛,這是他這段時間第一次看看這個未知世界的一角,破舊的桌子,簡陋的木屋,以及那個將自已抱在懷中的女人:

“她就是菲奧娜?”在陳凌峰眼中她和這個破舊的陋室並不相稱,雖說頭髮打結臉頰上都是灰,可給人的感覺是她不屬於這裡。

就像是一個富裕人家裝作流浪漢一般,太過違和。

在這過得並不像,甚至可以說是過於貧苦,四年來三人沒有吃過一頓飽飯,飢餓常常伴隨著自已入睡。還好每晚菲奧娜都會講述自已在別人家裡看到的書籍內容。

那一段段精彩的一瞬,讓父女倆在精神上獲得不少慰藉。

每次講完菲奧娜都會問女兒故事怎麼樣,也總是得不到想要的話回答,懷疑是自已沒有給女兒這樣的生活才不願意說。

其實是陳凌峰不知道應該怎樣回覆,即使想到自已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最開始菲奧娜在紡織廠工作,可害怕孩子會出事只好在家。最後不得已揹著自已的丈夫做了妓女。

父親依然出門工作沒有時間回來,而她大多數時間被自已的母親藏在櫃子裡看母親每天被不同的人上壘。

陳凌峰想要阻止,不斷拍打櫃門,放聲吶喊卻都無濟於事。甚至於令那些人以此為樂。

第五年梅毒和天花奪走了菲奧娜生命,自已也從那漫長噩夢中醒來,去面對這更加殘酷的現實。

菲奧娜的葬禮上只有兩個人,沒有棺槨,沒有墓碑和鮮花,只有一個土堆和土堆前的兩個人記得曾經有這麼一個人。

或許那些嫖客中有人記得,他們會生氣於少了個可以供自已玩樂的妓女而大發雷霆,會和旁人吹噓自已這坨爛肉,當初讓她叫的多大聲。

之後的時間裡艾伯特依舊出門工作,可再也沒往家裡帶一先令,陳凌峰也常年被關在家裡。

每過幾天帶回來幾個土豆或者一些剩菜剩飯。

可今天他帶回來一位陌生的男人。

“艾伯特先生,當初說好的六十八磅,這已經是我聽過最昂貴的價格了。”

從服裝來看,很明顯是一位貴族,按理說以她父母的階級是不可能接觸的:

“卡塔琳娜,過來。”

這莫名其妙的話,讓她本就因虛弱無法思考的大腦越發呆滯。

她看向旁邊這個面色發青、眼眶深陷的父親彷彿猜到了什麼。

這位父親已經無法再承擔起撫養孩子的義務。

艾伯特因為妻子的死,早已被酒精和大麻掏空了身子,現在只不過一具無能的軀殼苟活於世。

“我能不能再抱抱我們的女兒。”他的聲音微小,沙啞,長久以來對自已身體的負擔已經無法在支援他大聲說話。

“在一定方面上來說,你稱得上是一位負責的父親。可現在.......抱歉,我的時間很寶貴。”說罷,他抱起骨瘦如柴的女孩,頭也不回的走上馬車。

即使沒有自已親生父親的感情,可長久以來的相處早已讓他選擇接受他們。

“放......開......我......”

她在懷裡顫顫巍巍的朝艾伯特伸出因飢餓而於癟的小手,似乎是不捨得,但她說不話,馬車發動她只是怔怔地望著窗外隨著馬車漸行漸遠。

艾伯特眼睜睜地望著,同樣他也說不出話。

在他心裡這是最好的選擇,至少卡塔琳娜,這個因自已飽受災厄的孩子能夠的存活下去。

不久後艾伯特用這些錢財買了些新的大麻和烈酒,以臨別的架勢痛飲著、吸食著,把所有的言語和情緒付諸於這些麻痺人的毒物上。

或許某天他會因悲痛而清醒過來,也可能會讓他繼續把頭埋進爛泥,成為那被所有人排斥的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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