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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廳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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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城將軍府內,火光沖天,庫房被熊熊大火吞噬得片甲不留。邊城守將李不雲,面色鐵青,猶如一塊冰冷的生鐵,憤怒地怒吼道:“可查清是何人放的火?”一位校尉模樣的男子恭敬地回應:“稟將軍,屬下已派出人手,並封鎖四門,挨家挨戶追查縱火之人。定要將這惡徒繩之以法,嚴懲不貸!”

李不雲深吸一口冷氣,聲音低沉而冷冽:“呼延校尉,我問的是,人——是——否——已——經——抓——到!”

呼延校尉被嚇得冷汗直流,連忙跪倒在地:“屬下無能,尚未擒獲縱火之人。”

突然,一名傳令官匆匆趕來,急切地稟報:“啟稟將軍,府內小夫人和小公子被不明之人擄走了!”

李不雲聞聽此言,如遭雷擊,怒目圓睜:“我兒子竟被不明之人擄走了!誰人如此大膽!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呼延校尉,此事交給你徹查,我有更要緊之事處理。”

說罷,呼延校尉領命而去,率領眾將領迅速出府查詢去。

李不雲平復情緒,整理衣袍,回到大廳。眾人見將軍歸來,紛紛上前詢問火勢。李不雲強顏歡笑:“不過是一下人疏忽走水,火勢已撲滅。小事一樁,切莫擾了諸位雅興。”

眾人見無大礙,便放下心來。有人恭維道:“將軍洪福齊天,紅光滿面,必定是喜事連連。”

李不雲心中雖因失子之事煩亂不堪,但面上仍保持著微笑。他恨不得給這人一巴掌,但此刻只能強忍。

待眾人落座後,李不雲沉聲道:“諸位,天狼特使已到。我們發財的機會來了。”

他饒有興趣地繼續說道:“各位應該都聽說了吧?越國已滅,越國之民慘遭屠戮。但越國之人留下了無數財富,正等著我們去取。”

這時,一位女子輕啟朱唇:“表哥,你所說的潑天富貴就是指這些嗎?”

李不雲望去,原來是表妹潘雲。潘雲是潘婉語的大姐,聰慧過人。

“表妹所言極是。姨夫讓你前來,便是為了這潑天富貴。”李不雲答道。

“表哥,天狼會是否同意我們取這些財富?”潘雲擔憂地問道。

“天狼人特使已到此處,天狼會自然知曉此事。”李不雲信誓旦旦地說。

“表哥,非是我不信任你。但你也知道天狼人只是天狼會的鷹犬。即便天狼人違背天狼會的意思取了這些財富,我們也可能面臨滅族之災。”潘雲再次提醒。

這時,一個胖乎乎的掌櫃也小心翼翼地插話:“李少爺,若天狼會不同意我們取這些財富……”

李不雲打斷了他的話:“若是怕了,大可退出。我與其他家族自會取這潑天富貴!”

正當眾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時,一聲洪亮的通報打破了沉默:“高大管家到!”聲音中透露出幾分威嚴與莊重。

只見一位步態婉約的身影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的是一位精神抖擻的隊長,兩人都紅光滿面,彷彿喜事臨門。高大管家上前一步,拱手作揖,聲音洪亮而又不失柔和:“二少爺萬福,奴家特地前來祝賀你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劉不雲瞥了一眼這位不男不女的高大管家,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高大管家,您老人家腿腳不好,不在莊園裡享清福,跑到這裡來有何貴幹?”

高大管家並未理會劉不雲的冷言冷語,而是轉向潘雲,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原來是潘雲啊,奴家差點沒認出來。你這機靈鬼何時到的?”

潘雲見狀,忙起身行禮,並握住高大管家的手,笑盈盈地說:“二夫人,昨日剛到。劉峰表弟說您在這裡,我正要去拜訪您呢。您老人家這氣質,真是越發好了。”

劉不雲一聽,臉色一沉:“潘雲表妹,你什麼意思。高管家,何時嫁入我劉家門庭,怎能稱為夫人?”

高大管家似乎並未將劉不雲的話放在心上,只是淡淡一笑,繼續說道:“潘雲從大梁城來嗎,可曾見過我兒劉峰,奴家已有四五年未見,不知他現在近況如何?”

潘雲疑惑地問:“劉峰表弟如今是京城點名仕。他沒有給您寫過信嗎?”

高大管家搖搖頭:“奴家離家時曾告訴他,如果未能光耀門楣,淨幹些沒有心眼點事情,魯莽不堪。便不要來信了,看著就心煩。”

劉不雲心裡不悅,說到“高管家,你這是什麼意思。”

潘雲驚訝地說:“二夫人,你難道不知道表弟十七歲考中的探花,文采驚動京城文壇。年紀輕輕頗受皇恩,現在已被封為禮部六品主事。”

高大管家聞言,微微點頭,但眼中卻閃過一絲失望:“才六品,那他仍需努力。”

這時,一個身著華麗綢緞,滿臉油光的商人模樣的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他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忐忑,聲音微顫地問道:“高管家,二夫人,冒昧打擾一下。關於我們天狼商會的事情……”

高大管家用銳利的目光掃了他一眼,語氣冷淡地說:“奴家眼拙,你是哪家的?難道你家家主,沒有教你什麼是規矩?今日奴家看各位,還是各自散去吧。李府今日不請客,也不談生意……”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紛紛準備離去。然而,劉不雲卻眉頭緊鎖,不甘心地開口道:“我們劉家的正事,豈能由你一個管家來決斷。各位,我們的事,必須繼續談下去……”

高大管家冷笑一聲,聲音中充滿了不屑:“各位,奴家就不奉陪了。潘雲,隨奴家去內室聊聊。”

他轉身,又吩咐道:“高隊長,你留在這裡招呼好這些客人,小心有賊人鬧事。”

說完,他拉著潘雲的手,走進了內室。眾人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位高大管家果然非同一般,舉手投足間都透露出威嚴,只是他們心中不禁疑惑,一個男人如何能成為二夫人,還生下了兒子!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傳令兵突然闖了進來,他氣喘吁吁地喊道:“將軍,大事不好了!莊園附近的騎兵進城了!”

劉不雲聞言大驚,難道莊園哪裡出了什麼大事嗎?他急忙命令騎兵校尉進來問話。

不多時,騎兵校尉貴福走了進來,他一進門就跪倒在地,恭敬地說道:“騎兵校尉貴福,給將軍行禮。”

劉不雲厲聲問道:“貴校尉,你擅自帶兵前來邊城,究竟有何緊急軍情?”

貴校尉急忙回答道:“將軍,您派出的傳令官說城中有賊人作亂,已經把將軍府燒了,而且小夫人和小少爺慘遭毒手,情況十分危急。他讓我拿著您的令牌前來救駕。”說著,他拿出一個刻著虎紋的令牌。

劉不雲大驚失色,急忙命人拿出自已的令牌對照。果然,兩塊令牌一模一樣,連材質也毫無差別。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難道這真的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

高隊長神情嚴肅,目光銳利地審視著貴校尉,問道:“貴校尉,你到達邊城時,莊園周圍是否有什麼異常跡象?”

貴校尉沉吟片刻,謹慎地回答道:“我抵達之時,特意派遣兩隊騎兵巡查莊園,發現莊園內部並無異常。然而,邊城四門緊閉,氣氛緊張,我推測可能賊人已經對邊城發動了襲擊。因此,我按照將軍的命令,率領騎兵前來救駕護主。”

貴校尉的話中透露出幾分不安,他明白自已可能陷入了某個精心設計的陰謀之中。此刻,他只能死死咬住邊城有事的理由,以期望能有一絲生機。畢竟,擅自調動兵馬入城,若被查實,那可是死罪難逃。

正當劉不雲心中疑慮重重,準備開口詢問之際,內室門扉輕啟,高大管家與潘雲一同走了出來。高大管家臉上洋溢著慈祥的笑容,緊緊握著潘雲的手,彷彿兩人是久別重逢的親人。

高大管家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問道:“我兒真的被禮部右侍郎相中了嗎?這真是天大的喜事!只是不知那侍郎家的女兒長相如何,脾氣是否溫和?”

潘雲微笑著回應道:“聽說侍郎家的女兒相貌清秀,秉性善良,是京城中一等一的可人兒。”

高大管家聞言,臉上笑意更濃,他連連點頭,說道:“潘雲啊,還是你訊息靈通。這麼大的喜事,說什麼奴家也要回去看看,為我兒操辦這場盛大的婚禮。”

高隊長一見到高管家從內室走出,便急忙迎上前,緊張而急切地低聲道:“高管家,大事不妙!”

高管家微微頷首,臉上雖然掛著和善的笑容,但眼中卻閃爍著銳利如鷹的光芒:“高隊長,究竟是何事讓你如此慌張?”

高隊長深吸一口氣,穩定了情緒,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高管家聽後,目光轉向一旁站立的貴校尉,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好一個所謂的英勇將軍,只可惜,那雙被愚蠢矇蔽的眼睛,怕是再也看不到明日的晨曦了。”

話音未落,高管家突然厲聲喝道:“暗衛何在?”話音剛落,兩名身材魁梧、戴著面具的暗衛如鬼魅般出現在貴福身邊,將他牢牢控制。貴福驚恐萬分,掙扎著大聲呼救:“劉將軍救我!我可是對您忠心耿耿啊!”

劉不雲見狀,怒不可遏地喝道:“你們暗衛這是要造反嗎?有我在此,你們竟敢擅自處置朝廷命官!”

然而,暗衛們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依舊拖著貴福往外走。貴福的哭喊聲越來越淒厲,迴盪在將軍府的上空,令人不寒而慄。

高管家揮了揮手,示意暗衛暫停動作,然後轉向劉不雲,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挑釁:“二少爺,這貴福竟然真假訊息不分,留著他何用?不如殺他全家,以儆效尤。”

劉不雲眉頭緊鎖,目光如炬地盯著高管家,沉聲道:“他雖有過錯,但罪不至死。打二十軍棍,讓他長長記性便是。”

高管家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二少爺,我來到這裡時,家主可是交代得清清楚楚,這裡的所有事務,都由我來主持。這貴福吃著劉家的糧,卻辦出如此糊塗的事來,差點讓莊園陷入危機之中。這樣的人,豈能輕饒?”

劉不雲聞言,臉色一沉:“他的行為,未必真的造成了實質性的危險。”

高管家微微一笑,帶著幾分玩味:“哦?二少爺何以見得?”她轉向高隊長,命令道,“你去查清楚情況,看看這貴福是否真的毫無過錯。可別錯怪了二少爺的‘好將軍’。”

高隊長領命而去,不到半個時辰便帶著幾名手下匆匆返回。他走到高管家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高管家聽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冷冷地盯著劉不雲,聲音冰冷而尖銳:“二少爺,你自已來看看這是什麼情況吧。”

劉不雲接過情報,指尖微微顫抖,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情報上密密麻麻的字跡如同重錘般砸在他的心上,莊園被襲擊、女奴被救、天狼使者下落不明以及將軍府被襲擊的訊息如同一道道閃電劃破他內心的平靜。尤其是最後一句“小少爺和少夫人被庫房下的地窖中發現,已被救”,更是像烈火般點燃了他心中的憤怒。他憤怒於下屬的無能,更憤怒於這背後可能隱藏的陰謀。

高管家冷眼旁觀,看著劉不雲憤怒的表情,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快意。她轉向貴福,語氣冰冷而殘酷:“你本該只是被殺全家而已,但如今看來,你的罪行足以讓你承受更慘烈的懲罰。”

她唏噓一聲,繼續說道:“貴福啊,聽說你兒子已經十五歲,那張年輕的皮,正是做鼓的好材料。”

貴福被嚇得魂飛魄散,冷汗如雨下,他結結巴巴地想要辯解,但恐懼已經讓他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只能發出“啊,啊”的驚叫,隨後便因為過度的驚嚇而昏倒在地。

劉不雲憤怒地握緊拳頭,目光如炬地盯著高管家,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決心:“這裡肯定有陰謀,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我計程車卒和我的將軍!我會徹查此事,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高管家沒有理會劉不雲,而是做出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既然,二少爺說這事你負責,好好啊。這裡的事,我也不負責啦,該回家給我寶貝兒子籌辦婚禮啦。”

修飾後的對話:

高管家神色傲慢地說道:“高隊長,咱們這就走,別在這地方多逗留。咱們,回大梁城去給我那寶貝兒子找個媳婦,讓媳婦給我生個聰明伶俐的孫子,可別是那種頭腦簡單、讓人笑話的。”

高隊長面帶譏諷,對劉不雲說道:“正是,高管家所言極是。二少爺,文武雙全,邊城這點小事,哪需要我們這些粗人操心呢?”

劉不雲聽著兩人的冷嘲熱諷,心中怒火中燒,但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憤怒,儘量保持平靜地說道:“既然兩位大人決定回大梁城,那我這腿腳不便的,就不遠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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