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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陽其實已經有一些憋了，他一整個下午都沒有上洗手間，因為孩子沒在家。
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他又把這個事給忘了，現在只等著蘇艾趕緊走了之後，好讓孩子拿夜壺給他自已解決一下。
結果還沒等到孩子收拾完，卻看到蘇艾拿著尿壺進來了，紀陽的臉刷一下就紅了。
“我尋思著你已經一個下午沒上了，應該是著急的，而且我等一下要出去一趟，怕你想要上廁所，又不方便，所以你先解決一下？”
蘇艾直接伸手去掀紀陽的被子，紀陽嚇的整個人差點從床上彈起來。
整個人從脖子紅到了耳後，他一把按住蘇艾的手，又感覺蘇艾手下手裡的面板非常的滾燙，而且臉紅心跳。
“你幹什麼？？”
紀陽突然感覺整個屋裡的空氣好像都燒了起來。
兩個人除了蘇艾闖進他屋裡，把他綁了，沒結婚前的那一次，之後兩個人再也沒有過。
所以別看兩個人當夫妻好幾年，孩子都好幾歲了，但其實單純的不能再單純了。
當然也只是紀陽一個人單純罷了，畢竟蘇艾……
說實在的，上輩子她雖然潔身自好，但是作為商人，她出入的場合實在是太多了，不管是三教九流還是清雅之地，她什麼東西沒見過。
本來蘇艾是波瀾不驚的，但是看著紀陽面紅耳赤的模樣，她突然間也覺得嗓子微微有些發癢。
心跳微快了一些。
紀陽畢竟是不同的。
是她暗戀了一輩子的人呀，是她最初始的心動。
“幫你。”蘇艾晃了一下手裡的尿壺，示意自已要幹什麼。
紀陽的大手就這麼蓋在蘇艾的手上，只感覺自已接觸到蘇艾手背的掌心，幾乎是快要燒起來了。
他躲避著蘇艾的目光，口乾舌燥。
“我自已來。”
“你先出去，好了我叫你。”
“確定能行嗎？不要逞強。”蘇艾是認真的為紀陽考慮。
但是紀陽整個人已經紅的快要冒煙了。
“能行。”
蘇艾看著紀陽如同煮熟的蝦子，通紅的膚色，其實有點想笑，但是也怕自已笑出來，紀陽惱怒。
於是轉身出了房門，還貼心的把門給關上了。
很快，蘇艾在門口就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
她的腦子裡，有些回憶也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儘管只有一次，而且那次的記憶稱不上是多麼的美妙。
但可以確認的一件事那就是，紀陽的本錢還是很足的。
但是現在兩個人的關係僵成這樣子，以後這個本錢屬不屬於自已還不知道呢。
蘇艾站在門口也嘆了一口氣。
“好了。”
蘇艾轉回去拿了尿壺出門，然後又給他們床頭的小桌子上放了一些溫水。
再打了溫水來給紀陽遞了一塊毛巾，讓他自已伸手稍微擦一下身體。
他夠不著的小腿還有腳，就有蘇艾幫忙了。
還是第一次被蘇艾這麼伺候，紀陽有些不好意思的，全程都是一種害羞的狀態。
看著蘇艾忙前忙後的身影，紀陽又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其實你不用做這些的。”
“我願意做。”做這些事情一點也不苦，一點也不累，反倒是想想兩個人不在的那些日子裡，想做些什麼彌補愧疚都沒有機會，才是最讓人痛苦的。
紀陽還是把心裡藏了好長時間的話說了出來。
“你今晚又要和他們一起出去嗎？”
蘇艾這時候才明白，紀陽突然變低氣壓是怎麼回事。
她今晚確實是有事要出門，而且是非出不可。
那些事情讓紀陽知道，他一定不會讓自已去的，所以蘇艾含糊的點了一下頭。
“嗯。”
“要出去，但不是鬼混。”
紀陽抿了抿唇，眉毛揪起。
“天黑在外面不安全，能不出去嗎？”
蘇艾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嚴肅的說：“我會盡快回來。”
紀陽眼睛裡又瀰漫上了失望。
他覺得可能是今天蘇艾表現的太好，讓他好了傷疤忘了疼。
大半夜的出去徹夜不歸，這不是出去鬼混是什麼？
難道是出去有什麼正事嗎？
什麼正事需要在大半夜幹？
紀陽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明顯是對蘇艾失望透了。
蘇艾把已經昏昏欲睡的紀樂樂抱到紀陽旁邊，塞進被窩裡，讓他們兩個休息。
關燈之前，她最後留下一句話。
“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不管是白天出門還是晚上出門，蘇艾的心裡兩輩子都只有紀陽一個人。
從來沒有和別人亂搞男女關係過。
很快紀陽就聽到了蘇艾出去的聲音，還有大門被關上的聲音，他在黑暗中又開了眼睛。
剛才蘇艾說的那句話，讓他的心臟重重一跳。
蘇艾在外面實在是無法無天，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流言蜚語，曾經傳到他的耳朵裡。
其中也不缺乏那些噁心人的謠言，他不能說自已完全沒有胡思亂想過，甚至是有人當著他的面嘲笑他，說他頭上的青青草原比樹都高。
但是不管謠言有多麼的激烈，只要蘇艾親口說上一句話，那些謠言在他的心裡就不值一提，風一吹就散了。
他一他心裡像是有兩個小人正在打架，一個說蘇艾狗改不了吃屎，大晚上出門肯定是出去鬼混。
又一個又在那說，看她今天一天的表現，而且她也沒問你要錢，說不定是真的想改呢？
也許可以再相信他一次，兩個小人在心裡打的不可開交讓，紀陽根本連睡也睡不著。
而蘇艾來到了和那個混混約定好的地點。
對方長而凌亂的頭髮，耷拉在腦門上，標準的小混混造型。
穿著一個破爛的皮夾克，寒風吹的他瑟瑟發抖，也敞開著懷，覺得這樣更有風度一些。
有煙在他的指尖閃爍著火光，看到蘇艾來了，還抱怨了兩句。
“吃個飯而已，吃那麼長時間，老子在這等你好大一會了。”
這個男人叫李建兵，是蘇艾經常一起打牌的牌友。
蘇艾走到他身邊，熟悉的從他口袋裡摸出煙來，然後用打火機點燃了一根，叼在嘴裡。
劣質菸草的味道直衝肺腑，嗆的人火辣辣的。
蘇艾猛吸了一口，嗓子瞬間就沙啞了起來：“這不是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