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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頗為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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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真人弟子負責送客清場事宜,雖然也起了幾陣喧譁,但那幾個年輕力壯的道士武功不弱之外,性格脾氣真真是隨了老道,簡直就是尊聖旨而行,任你口吐蓮花,回答就兩個字“不行”,背地裡沒少被這些江湖人士亂罵“牛鼻子老道。

花開兩朵,各表一邊,怎麼送客,怎麼衝突,怎麼擺平咱們暫且不提,先看看張老道和鞏義這邊。

清煙嫋嫋,三人分席而坐,老道讓紅娘在桌前伸出胳膊,用真氣又細細在紅娘體內探查了一遍。

片刻之後,老道將頭抬起,伸手扯過筆來,刷刷點點,寫了幾味藥,喚來一位道童,細細交代如何煎熬,便讓他下去了。雖然還是古井無波,但也微笑著對紅娘說道,“弟妹舟車勞頓,先行歇息,我與三郎敘敘舊,至於身上的病,不急,明日定不會讓你二人天各一邊。”

紅娘千恩萬謝,知道自已明日不會死了,心中也是高興,神情氣色都好多了,隨著道童引領,先行退去了。

鞏義換座到近前,急切問道“大哥,真的有救嗎?您沒騙我?”

真人捻了捻鬍鬚,微微一笑,卻不答話,直直的看著鞏義。

“大哥,你是怪我將他們引到了你的玉虛宮?擾了你的清修嗎?”雖然知道應該不是這個原因,鞏三郎還是將這猜測小聲問了出來。

“說吧,鞏幫主,這次所來,到底為了何事?”雖然沒有加重語氣,也沒有任何動作,這大殿的空氣流動似乎都是一滯,溫度都降低了。

鞏義雙手成拳,抵在膝上,頭卻低的抬不起來一般。他這身後五千弟子大幫的幫主,頭一次沒了言語。

“多年未見,大哥,你還是沒有變化,似乎一眼就能將我看穿。”鞏義小聲說著,兩雙大手互相摩擦,手上常年打擊練出來的厚繭摩擦的刷刷作響。

“你卻變了許多,對我都不再說實話了。”老道啜吸了一口邊上的清茶,緩緩說道,“紅娘確實病入膏肓,但你為何不早早來找我?以我之力,續她性命,也可延長不斷時日,三年之期或可尋得一線生機,怎麼也比現在到了最終才來找我強的多吧。”

鞏義頭低的更深了,良久無語,突然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猛的抬起頭,拿起桌上的茶盞,一口氣喝了個乾淨。“大哥,我錯了,我被多年來的幫派江湖生活蒙了心,認識紅娘的最開始,真是開心,我似乎將那亂七八糟的瑣事都忘記了,遊山玩水,會友尋山,好不愜意。但一切從得知紅娘手中的綠珠起,都變了。那可是成仙啊!誰不想褪去了這一身肉體凡臺,得那大逍遙?而且如果真的成仙了,那紅娘的病應該就不是問題了。我能救她!”

這一張口,鞏義就沒有閉上嘴,斷斷續續半個時辰,竹筒倒豆子一般,將發生的事情,自已是怎麼探查綠珠詳情,他二人如何嘗試卻屢屢失敗的情形都告知了張真人。

“這鞏義現在看來說的應該是實情,但是,到底應不應該救紅娘呢?畢竟那可是續壽元,逆天而為,元氣大傷是起碼的,更何況冥冥有種感應,自已應該距離所謂的天劫不遠了。到時候如果不是全力狀態,那少不得落個灰飛煙。”李想自已腦中也在糾結該如何去做。

“大哥,不管你看不看,這綠珠你先拿著。反正對我來說,我看來看去不得要領,這隻有一個總綱,沒有運氣法門,沒有鍛鍊途徑,沒有功法層次。真是天書一般,希望能以你的遠見卓識,有所獲益吧。”說罷,不容老道拒絕,從袖兜中掏出一個小盒子,塞給了老道,轉身離去。

“大哥,我對你不住,不管你作何決定,我都謝謝你。”鞏義轉頭留下一句話,就漸漸走遠了。

“好,道德綁架!無敵了你”李想聽到這,不禁嗤笑。

張真人此時確實默不作聲,手指輕點桌面,“噹噹噹”數聲過後,食指又輕輕一點桌面,那小方盒的盒蓋應聲彈開,一顆渾圓的夜明珠就安靜的躺在其中,適時剛好到了亥時,老道揮手滅了燈火,運氣托起綠珠送至窗邊,幾經調整角度,月光透過綠珠映出一篇文字到牆上。

“吞天實錄總綱!”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不分善惡,不分良莠,萬物因果自有定數。乾坤已定,萬物有靈,可隨時光流逝,亦可與我共享。進一物補一事,擇其精而用之,不假時日,我即天地,天地唯我。”

這開頭就彰顯了吞天二字是何解了,吞天地而獨利我,好一個狂字了得。

總綱字數不多,看來也不費力,這隻有總綱,也無法揣摩其中有何秘訣,為何當年那吞天魔頭能力抗6次天劫。左看右看還是沒有新的發現,真人就招手將綠珠準備送回盒子裡。

眼見綠珠即將送回盒子,真人手一招,珠子滴溜溜的就到了老道手心之上,隨著發力,一道真氣渡了進去。綠珠也變了模樣。

一道綠光直射老道,真人意念將其定住,盤查再三,發現並無異樣,就任由其進入體內。腦海中浮現了一座石壁,頂天立地,金字碩大,上面刻著的赫然就是全本的吞天實錄!

但是,石壁卻一直有云霧繚繞,任其揮動衣袖,卻不散去,僅有前三層能夠看清。真人定睛看去,邊看邊想,腦海中一道青袍人影不斷在試煉、試錯、嘗試。

這發明出吞天功法的前輩,確是人中龍鳳,現如今不知是何等地步了。吸萬物靈氣,吸山川靈氣,吸日月精華,吸天地靈氣,簡直就是貔貅啊!吸收了就納為已用,難得的是吸了之後居然不會因為功法不同而真氣錯亂,怪哉怪哉。

看到現在也沒有發現治療紅娘的方法,真是棘手。總不能吸她一傢伙,給她的病吸走吧?真是胡鬧,要是那樣,真是好功法,一定讓徒兒們練起來。老道想著想著居然就異想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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