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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潛和溫素昀打了招呼之後,還去添油加醋,弄得原本不信的同學也開始慢慢相信了起來,戴樹還掏出了他的那個超大功率手電筒,又像之前嚇溫素昀一樣擺在大家面前,說是這樣更有氛圍感。
“是真的,我也聽說了,聽說這事還被校方重視起來了!那架鋼琴說是下週就要搬走了!”
“搬走好啊搬走好,不然每天從那邊路過都要想到這個事情,要被嚇死的。”毛喆顫顫巍巍地說。
溫素昀躲在角落裡已經快要憋不住笑了,整個人都開始抖了起來,不過幸好當初和戴樹解釋的時候隱瞞了有關鋼琴的部分,不然等他知道了這件事的原委之後就會覺得自已今天的行為很蠢。
不過,未知的東西才最嚇人,但往往越是未知,人們越有興趣去了解。
“你們看,溫哥都已經害怕到發抖了。”戴樹注意到了溫素昀,從自已的位置上爬過來給他順氣。
在戴樹給他順氣的時候他都愣了一下,然後接著把頭埋到了手臂裡,儘量控制自已不笑出聲音。
後面大家陸陸續續地講了些自已知道的鬼故事,比如什麼鄉村鬼故事,醫院鬼故事,直到有人想睡覺了或者是聽不下去了慢慢離開,最後剩下的幾個人才決定回帳篷睡覺。
溫素昀戴上耳機,想要刷一些助眠的影片,剛戴上耳機就聽見了訊息的提示音,他點開看了一下,是林潛的:
[林潛]:那個,我的助聽器還沒充電,你要上廁所嗎?
[溫素昀]:?
溫素昀還在心裡納悶,這兩件事怎麼說都沒有必然關係。
但是他又突然想到,林潛這些天都是去浴室的插座給自已的助聽器充電的,而浴室挨著廁所......
[林潛]:算了,沒事。
[溫素昀]:那走唄,我剛好想上個廁所。
[林潛]:真的嗎?
說著溫素昀就聽到隔壁拉開拉鍊的聲音,接著是自已這一邊的拉鍊的聲音。
林潛拉開之後,溫素昀看見他手上拿著開了手電筒的手機。
溫素昀躡手躡腳地從睡袋裡鑽了出來,他怕吵到身旁睡熟了的戴樹。
“走吧。”溫素昀輕聲用氣聲說話。
溫素昀走在前頭,回頭一看發現林潛還在猶豫,就回過身去。
“拉著我的手,把手電筒關了吧,不然會影響他們睡覺的。”
林潛聽話地照做了,在黑暗中,溫素昀感受到了一種突如其來的溫暖和親密,溫素昀能感覺到林潛指尖的溫度,在黑暗之中,能夠聽到他略顯急促的呼吸,溫素昀感覺到自已的 體溫也在慢慢上升,這是他們之間少有的肢體接觸,他感覺到有些慌亂,不過,幸好是全黑的環境,不然他怎麼解釋自已潮紅的臉。
到了之後,溫素昀開啟浴室的燈,讓林潛進去充電,自已在浴室的門口等他。
“那個,你陪我進去吧。”
林潛現在的樣子在溫素昀眼裡相當的可愛,被嚇到了但是嘴硬不說,剛才後面講的幾個鬼故事,林潛都沒有再給溫素昀發資訊,他猜到林潛可能是被嚇到了,尤其是某個人講了個浴室鬼殺人的恐怖故事,害的林潛不敢一個人過去。
溫素昀沒有說話,走到林潛的旁邊,站他後面林潛怕前方有怪物,站他前面林潛怕自已被偷襲,讓林潛成功充上電。
這段時間溫素昀也有在運用、複習手語,現在和林潛流暢地溝通不算是什麼大問題。
【去上廁所嗎?】溫素昀怕自已表達的意思不夠清楚,又跟上了幾個動作。
【我陪你去。】
林潛點了點頭。
溫素昀還是一樣的在他身側走著,到了第一個隔間門,溫素昀剛想要進去,就被林潛拉住了。
【你要上大的嗎?】
【不啊。】
【那你出來上嘛......】
溫素昀臉上都快要笑出來了,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林潛,他感覺到很新奇,也很意外。
沒辦法,溫素昀絲毫沒有辦法能夠拒絕林潛的任何不過分的請求。
溫素昀之所以會到隔間上廁所,是因為源自青春男生的一種安全感......懂得都懂,再加上他之前本就和誰都不熟,幾個人並排尿尿著實尷尬。
溫素昀先選了位置,解開睡褲的抽繩打算釋放一下,結果下一秒就讓他目瞪口呆。
林潛這小子站到了他旁邊的坑位!
這小子不知道嫋嫋的安全距離是隔一個坑位嗎?!
溫素昀都想要質問他是不是故意的了,但是諒在他現在很害怕,想要靠近一些活人以及他摘了助聽器根本聽不見的情況下,算了,放他一馬。
但是,他媽的,上廁所就能不能好好上廁所,盯著我看是幾個意思啊?!
林潛的臉一直朝著他左邊的溫素昀看,溫素昀只能裝作沒有看見,求自已撒尿的速度快一些,趕緊逃出去。
總算是熬了過去,但是林潛在後面喊著:
“欸!欸!等一下我啊!”林潛提起褲子就跑。
溫素昀的手腕被身後的人拽住了,他被迫轉過身來,臉上帶著“核”善的微笑。
【你上廁所沒洗手就搭我手上!】
【對不起嘛,誰讓你走那麼快的。】
他剛洗完手,手指還帶著水珠的清涼,林潛自覺地伸出手,輕輕地搭在了他的手腕上,這個動作雖然簡單,卻充滿了信任和依賴,讓溫素昀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他們並肩走在沒有光線的路上,周圍一片寂靜,只有他們的腳步聲和呼吸聲,溫素昀能感覺到男生手掌的溫度,透過面板傳遞給他,希望能讓林潛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而這份安全感,則是因為有溫素昀在他身邊。
他們的手指不經意間相互觸碰,溫素昀能感覺到對方指尖的細膩和敏感,這種微妙的接觸讓他的心裡湧起一股不一樣的感受,像是夏夜的煙火,極地的極光。
在黑暗中,溫素昀的感官變得更加敏銳,他能聞到林潛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感受到他呼吸的節奏,甚至能聽到他心跳的聲音。這些細節讓他更加確信,他對身邊這個男生的感情是真實的,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
林潛有了堅實的依靠,心裡沒有感覺到那麼害怕了,而他的的手搭在溫素昀的手腕上,就像是在告訴他:“別怕,有我在。”
溫素昀到了帳篷之後還是久久不能夠入眠,他彷彿覺得今晚的經歷像是一場夢,如此真實的觸感,他用另一隻手反覆摩擦自已的手腕,上面還殘留著一些薰衣草香氣。
是真的。
要不要跟他道晚安呢?
溫素昀開啟和林潛的聊天框,沒有想到對面也發來一條。
[林潛]:晚安。
[溫素昀]:晚安。
......
溫素昀也不知道自已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等他真的清醒過來之後,已經在廁所刷牙洗臉了,站在他一旁的戴樹讓他意識到這是軍訓的最後一天,溫素昀立馬就清醒了。
一天下來,他們為內務的比賽奉上最整齊的被褥,為方陣的比賽獻上了最整齊的動作,最響亮的口號,為戴樹和柳上的射擊比賽給予了最大的鼓勵與支援,並在他們奪冠之後瘋狂飛吻。
為期七天的軍訓就這麼結束了。
石教官照例在休息室最前面的桌子講話:
“來,班長把這個收好。”
後排的同學都很好奇這是什麼。
“這是我給你們的回憶錄,裡面有你們這七天來每一個人的照片,希望你們能夠記得這個夏天我們之間的羈絆。”
難怪在他們軍訓的時候,石教官的脖子上總是掛著一個小相機,原來是抓拍他們用的。
不知道為什麼,心頭泛起一陣酸呢。
軍訓結束了,少年們懷揣著自已的心事,向未來整裝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