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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剛剛在幹什麼？”
“老師，林潛的助聽器好像失靈了，他剛剛原本想要讓我幫他喊到，我在用手語和他說他今天該怎麼辦，但是被主任誤解了。”
鄒飛丹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原因，但是畢竟之前也是在同一個年級教的書，所以也沒有特別驚訝，問林潛要不要讓家長帶去維修。
溫素昀就當起了翻譯，只用表達最重要的幾個詞難度不算很大。
“好的老師，但是，能讓溫素昀同學幫我解釋情況嗎？”
也是，林潛現在都聽不見，怎麼自已打電話。
林潛先撥通了媽媽的電話，再遞給了溫素昀，溫素昀有一種打心底的緊張感，畢竟在這之前還沒有和林潛的媽媽有過任何的交流，講話的時候舌頭有點打結：“阿姨你好，我是溫素昀，是這樣的，林潛同學的助聽器好像出了問題，可能這邊需要您過來帶他去修一下。”
“這樣嗎，那我先把家裡備用的帶過來給他用怎麼樣？扽等會麻煩你過來幫他拿一下可以嗎？阿姨給你們帶好吃的。”女人的聲音相當的溫柔，這才是他想象中林潛媽媽的樣子。
“啊，不用麻煩了阿姨，我等會會幫他拿的。”溫素昀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電話那頭好像沒有聽見，直接掛了。溫素昀把手機交還給老師。
“那這樣吧，你們倆以後就當同桌吧，以免以後出什麼狀況了林潛同學不好溝通，回去吧。”
他們倆回到位置上，就有一堆人圍了過來，問剛剛是怎麼了，託林潛的福，這輩子他還沒一次性和這麼多人打過交道。
“同學，你們剛剛怎麼被叫出去了啊？”
果然人的本能之一是八卦，這已經成了當代人的基本生理功能之一。
溫素昀磕磕巴巴地大概講完了他們剛剛那一小會發生的事，所有人聽完都感覺這主任有點莫名其妙的。
戴樹就站在溫素昀一旁說：“這教導主任半夜起來該扇自已巴掌了，還要邊說：‘我真該死啊！’”不止說，還邊模仿，惹得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
“欸，你們之前見過這主任嗎？應該之前不是我們學校的吧？”一個自帶煙嗓的女生髮問了，溫素昀對這個聲音有印象，她在群裡發過語音，好像是因為懶得打字，叫殷聞，其實不仔細聽，還以為這是個男孩子，但是溫素昀順著聲音的源頭拋去視線，這個聲音的主人居然是個實打實的甜妹。
有人從教室外面咋咋呼呼地跑了回來，衝到人堆裡，邊喘氣邊說：“問到了問到了！那個是我們的新年級主任，叫花力言，從一中調過來的，據說特別不好對付，溫哥林哥，你們是真的牛，第一天就讓這老頭啞口無言了，怎麼做到的？”
“猴子，你來的真不是時候，溫同學剛剛已經把事情的經過都說清楚了，還有，你的人脈都已經伸向一中去了？”
“懂不懂什麼叫多個朋友多條路啊？老師堆裡的間諜，知不知道本少的含金量？”猴子開始吹噓起自已來。
上課鈴響了，幸好每個學期每門課的第一節課都是拿來歡迎同學的以及一些這個學期的學習目標。
“高二是同學們學習生涯的分水嶺，是高中，乃至於你們人生當中最重要的一年......”
戴樹坐在林潛和溫素昀的前面，雖然他個子不高，但是因為來的時間早，開學的第一天可以自已挑選位置，趁著班主任還沒有重新排位置，趕緊多體驗一會教室後排的生活，他忍不住偷偷轉頭對溫素昀說：
“一生都至關重要的中國人，我們也太可憐了吧，從一年級一直聽到現在，關鍵小時候的我還傻乎乎地信了。”
溫素昀仔細想了想，自已的一生好像確實都在“關鍵”時期，可能學校是個關鍵人的地方吧。
“你說，到時候我們六十多歲了，然後會不會有人突然跟我們說：‘六十歲正是闖蕩的年紀！不要辜負這大好的年華！’”
“噗。”坐在戴樹旁邊的男生笑出了聲，他原本是在看自已整理的知識點的，下午有個開學小考。
林潛原本也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奈何助聽器還沒有送過來，他也只能在位置上乾坐著寫寫畫畫。
溫素昀給他遞過來了一張紙條，上面有他們剛才說的所有小話。
“hhhhhhh，戴樹同學還真有意思。”林潛在紙上寫下了他的回覆。
溫素昀一上午都在犯困，但是就因為戴樹這張喋喋不休的嘴，他硬是沒有睡著，他們角落還被老師投來好幾次警告的目光。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飯的時間，對於吃上面，其實溫素昀沒有什麼很大的講究，畢竟胃口本來也小，再加上家裡經濟情況現在就還一般，還是少吃點的好。
他根本看不見同學的影子，也不知道他們今天要去哪個食堂吃飯，一下課他們就衝出去搶飯了，也就只有溫素昀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食堂排在隊尾了。
溫素昀是打算自已打完飯找個角落安安靜靜吃的，但是在這麼吵鬧的食堂裡，他好像聽見有人在叫他，原本是想裝做聽不見的，但是那個聲音已經響到讓他難以忽視的地步了，他扭頭去看聲音的來源，是林潛，這聲音過於嘹亮了些，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穿過整個食堂。
林潛示意讓溫素昀過去和他們一起吃，溫素昀還沒來得拒絕就被林潛和戴樹一人一隻胳膊給抬走了。
好尷尬......
溫素昀本人是絕對不想成為視線焦點的。
“謝謝你今天幫我，我請你吃飯。”說著，林潛把筷子遞到溫素昀的手中。
溫素昀第二節課下課就過去幫林潛拿助聽器了，他媽媽還給他們帶了鮮花餅吃。
“謝，謝謝。”溫素昀原本以為自已已經習慣和林潛的相處了，沒想到到現在還是會感覺到緊張。
溫素昀看了一眼，都是自已喜歡吃的菜，有點受寵若驚的意思，往旁邊看看，大家好像都有自已的事，一時半會就把他們忘了，而且林潛還挑了個角落的位置，空調也能吹到，太完美了。
他剛打算好好吃飯，一個人影就哧溜一下竄到他旁邊來。
“喂，你們都在一食堂呢，還好還好，柳少爺，來這邊唄！”
是戴樹的同桌，端著盤子斯斯文文地走過來，在林潛身旁坐下了。
溫素昀現在知道斜前方這個男生姓柳了，但還不知道全名，事實上一個上午過去了，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了一些同學們的名字，尤其是溫素昀和林潛，他倆一個熱度本來就不低，很多人都認識，一個傳出去“大戰年級主任”，能不記住嗎，這根本不是他要的結果啊！
“那個，同學？你全名叫什麼啊？”
溫素昀一邊咀嚼完自已嘴裡的東西一邊說道。
“叫柳上，上面的上。”戴樹嘴裡含糊不清地搶答。
柳上好像和溫素昀還挺像的，都不算愛講話的型別，這臉倒是好像第一次見，之前好像沒有在年級裡見到過。
溫素昀感覺自已背後涼颼颼的，好像有很多眼睛在盯著他看，轉頭一看，他們這一片以前不怎麼有人坐的角落全都被包滿了。
“不是，都衝著你來的？”溫素昀放下碗筷給林潛打手語。
林潛用眼神往他的左邊示意，旁邊那人還是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地吃著飯。
溫素昀震驚。
溫素昀不解。
溫素昀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