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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柊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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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令!來嚐嚐這個。”

大街上,一個成熟嫵媚的黑髮女子拿著一盒章魚小丸子,用著溺寵的笑容餵食著一個年輕的男子。

剛剛為他們端上章魚小丸子,一臉慈祥的老大爺露出了有些感慨的神情,像這樣子單純的情侶在這浮躁的年代真的很少見了。

讓他不禁懷念起來年輕時村子年會的情景,時代在前進,人心卻浮躁了,活在了無盡的快節奏中,這樣子的生活真的美好嗎?

“謝謝,你不用吃些嗎?”

黃昏之下第七個章魚小丸子,在此之前他已經吃掉了整整17份食物,看著對方只是吃了早餐之後。

從那時起到現在已經六七個小時沒有吃東西了,選擇像人類一樣關心一下對方。

“不,我不餓,光看著達令你吃我就很飽了。”

清水名竹夜搖了搖頭,繼續將手中的章魚小丸子遞到了對方的嘴邊,嘴角處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真是聽話呀!真是可愛呀!

清水名竹夜看著眼前關心著自已的人內心不禁感嘆到,整個人像一張白紙一樣純粹,在這樣子的社會中,除了嬰兒幾乎沒有像他這樣子的存在。

沒有混亂惡臭的慾望,也沒有浮躁不安的情緒,面孔同樣也是白淨,就算是所謂的人工智慧,她也在所不惜。

想著想著下意識的撫摸了自已的小腹,經過幾個月的發育,已經有了微微的隆起,原本是打算送回到他父親那裡的,雖然對不起這個孩子,但抱歉了。

她對這個社會其實早就已經絕望了,對自已的人生也一樣,原本以為自已能夠戰勝自已的人生,但自已好像失敗了。

但是這一次不會再輸了,因為我遇到了一個天才,也是一個笨蛋,明明連自已的人生都沒有找到,卻還願意笨拙的表示願意陪伴和照亮他人的一生。

這樣子的人就算搭上自已的餘生又怎麼樣呢?我相信他會是一個更合適的父親。

隨著最後一個章魚小丸子被黃昏吞入腹中,又被清水名竹夜拉著去往了下一個活動環節,就像普通情侶一樣度過著這一天。

“那你腹中的孩子你打算叫他什麼?”

黃昏抱著剛才僅用一發飛鏢就迎來的超大號玩偶,另一隻手被對方緊緊的攥著,詢問起了對方作為人類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

孩子和名字,名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貫徹了這個人一生,甚至整個人生都會和名字脫不開關係。

“達令,我想好了啦!如果是男孩兒就叫他黎明,如果是女孩兒就叫她輝夜,好聽嗎?”

清水名夜竹低頭短暫的思考了一下之後,很快又露出明媚的笑容,回答道。

“嗯,很好聽!”

黃昏點了點頭表示很好聽,手掌也回應了對方的緊緊握著的力道,表示自已並不會放手的,請放下心來。

清水名竹夜手掌的力道柔和了許多,兩個人以十指相扣的方式行走在了街道之上。

“達令,你說像這樣子握在一起的兩人都是有著特殊的關係,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呢?”

清水名竹夜走著走著突然問起了一個問題。

“通常來說以這種方式牽手的關係是情侶、夫妻、父女……”

“達令,不要用篩選的方式,用內心的選擇。”

清水名竹夜一根手指放在了黃昏的嘴上,輕輕的打斷了黃昏如同搜尋資訊一樣的回答方式,表示這種時候要用內心的回答。

從關係上來說,二人並沒有什麼特殊關係,僅僅只是萍水相逢的關係,還有一句僅靠話語銜接的關係。

“家人,相伴一生的關係。”

黃昏的眼睛微不可察地閃過了一瞬光芒,緩緩的吐露出了自已的答案。

不再是透過計算和預測而來的答案,而是發自內心選擇的答案。

黃昏第一次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雖然只是淡淡的笑容,但流露出的感情純粹而強烈。

“呵呵……”

清水名竹夜輕輕掩飾著嘴發出瞭如同銀鈴般的笑容,看著眼前像是個懵懂大男孩兒的黃昏,第一次感覺對方不再是那種脫離世俗的感覺。

是的,黃昏雖然這一天裡面無論自已說什麼,對方都一一認真的答應了下來,但對方就如同像他所說的一樣,像個機器人一樣。

只是在回應著別人的期望,而不是基於自身的想法,整個人都彷彿高高的凌駕於一切之上,本能的回應著世俗之人的願望。

現在他像是被拉入凡塵的神明一樣,染上了屬於自已的色彩。

但對方被自已所影響而拉入凡間,自已又何曾不是被對方所改變的呢?

不知何時開始對著所有的人都戴著一副面具,一層名為“保護”的面具,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人,和所有的人都要隔著一層距離。

見過太多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也見過太多太多將慾望和野心藏在面具之下的人,一個人,一個傢伙,一個生物,她到底是怎麼樣的人,早就能在接觸的第一時間明白。

這是個很好的能力嗎?不,她寧可不要這種能力,因為這是在建立在無數絕望和骯髒的基礎上而獲得的。

但被對方那沒有任何慾望,也沒有掩飾任何東西的真誠所打破。

想著想著,突然之間被黃昏拉住了手。

“達令……”

正欲開口的清水名竹夜看著黃昏所指著的方向,看著太陽落日的前一刻逢魔之時,也是人與鬼界限最為模糊的時間,為人和鬼可以共同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時間。

傳說在此時此刻鬼神將會更容易出沒,人與鬼會同時在此刻看著時間的交替,人和鬼的世界的交替。

“黃昏,是夕陽的餘輝,是落日的餘輝,是這個世界進入黑暗之中最後的一點光芒,也是作為故事結局到來的前奏。”

“是呀!達令,真美呀!”

二人發現自已目前所站在的角度所看到的黃昏異常的美麗,前者前半生永遠在忙碌和麻木中度過,從未欣賞和在乎過黃昏。

後者從未在意過天空的黃昏,即使本身也是黃昏的一種,諸神黃昏不就是神話傳說最後的光輝和故事嗎?當諸神黃昏的結束也是神話的終結。

“達令你會保護我嗎?”

清水名竹夜突然之間問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嗯,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成為你最後的光。”

黃昏也回答著聽上去毫不相關的答案。

“以後我們就住在這兒吧,開家咖啡廳,尋找著人生。”

清水名竹夜看了一眼周圍,充滿了人煙,但此刻不再麻木的,她不再覺得眼前的人煙喧鬧,煩躁,而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曾經作為從鄉下來的小姑娘,也曾妄想過在這一座城市中留下屬於自已的家,但最終被現實所打垮,房子早就已經買下,但那並不是家,只是一間房子而已。

“黃昏,你說咖啡廳叫什麼好呢?”

“就叫夜暮吧。”

“真是個好名字!”

清水名竹夜此刻揹著雙手像個小女孩一樣活潑,做著和外貌完全不同的行為。

夜和黃昏所代表的寓意組合的名字,也代表了二人接下來的人生。

就在清水名竹夜很多年後第一次敞開心扉聊天時,黃昏拿到了驚蟄所辦理好的轉讓合同,就在取好名字的時候。

就讓驚蟄代表他去和這裡地皮的主人以及政府進行了友好的交談,成功在半個小時內簽下了合同,拿到了轉讓證書。

“竹夜,請見證奇蹟吧!”

直乎其名在日本只有熟人和非常親近的人才會這麼做,男女之間更是除去親人,那麼只有情侶和愛人才會這麼喊。

清水名竹夜早已將對方視為自已最重要的人,而黃昏在明白了其心意之後也選擇了回應。

黃昏走到了已經歸於他名下的地皮和房子面前,輕輕的將手放在了大門之上,隨著一陣蔚藍色的光波迅速的在房屋和地皮上擴散。

原本有些老舊房屋和生鏽的鐵門被迅速的進行修復和重組,其中的傢俱也進行了重新翻修和重組,變成了全新的傢俱。

房子的所有結構都進行了重新翻修,變得比市面上最好的家政服務清理以後都要乾淨的房子。

“哇!達令,你看,這裡有好漂亮的花田!”

清水名竹夜走進房子之後發現裡面別有洞天,有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花田和一棵無法確定年代的參天巨木。

比夜總會那些耀眼奪目的燈光更加令她心曠神怡,這裡的花在她看來比那些所謂的寶石和飾品都更加的美麗。

作為夜總會頭牌藝妓的她見證了太多太多人類世界的奢侈品,眼前這近乎大自然璀璨神奇的事物更加令她發自內心的愉悅。

“我進行了分析和處理,這裡所出現的所有的花都不會對人體造成任何負面影響了,也不會影響身體的各項機能。”

黃昏簡單的說著這裡花的情況,早早的就避免了可能會發生的意外事件,預測了各種花可能會發生的各種意外並全部規避。

雖然是抱著善意而做的準備,但所說的話卻有些煞風景。

“那你最喜歡什麼花呢?”

“柊吾。”

“我記得它的花語是……”

“無論如何也會保護你”

在對應故事中,柊吾無論面對的是怪物還是惡魔,都會負責並保護他人。

黃昏的手中突然鋪滿了柊吾,清水名竹夜上前一步和對方共同捧著“未來”。

“達令,你知道嗎?”

“什麼。”

“達令你好像真的不怎麼擅長說話,不過你放心,我會教你怎麼說話的。”

清水名夜竹看著眼前的男子,突然莫名的笑了起來,在一天的相處中,她能感受到對方的善意,但是對方確實不擅長說謊。

其交流方式太過於直接,以及像是機械報數一樣的說話方式,讓人感覺很奇怪。

“但是這樣子的你我不討厭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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