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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章 蹲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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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進行不久,皇后娘娘就先離宴了,不多時,一宮娥便也把吳漾喚走了。

“去幹嘛呢?”謝唐正和子桑菀一碰著杯,疑惑道。

“能不能專心喝酒。”子桑菀一見她心不在焉的,有點不悅。

“好好好,你是少爺,你說啥就是啥。”謝唐回過神來哄著身旁那位嬌少爺,倒也不是怕他,主要是就他這少爺脾氣,順著他還好,惹他生氣了指不定又能鬧騰出什麼事來。

珵王府西苑一處廂房裡,宮人在外頭守著,裡頭安靜的嚇人,波濤湧動。

皇后斜倚在上座,宮女正幫她按著肩,姿態高貴矜傲,而吳漾則是跪在大殿那冰冷的瓷磚地上,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靜……

她接過宮女呈上來的茶,仔細的品嚐著,許久過後,皇后才開了她的尊口,“你便是吳漾?”

吳漾額頭頂著密密麻麻的細汗,膝蓋處因長跪而傳來的鑽心的痛楚,令她倍感煎熬。“回皇后,小女便是吳漾。”

接著皇后又是一番上下打量,精明的眸子裡思緒翻滾著。近來明妃那派似乎不太安分,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阻擋她辰兒的皇位繼承,絕對不允許!作為他的母后,她必須儘可能的為其鋪平道路,把握住一切對太子有利的事物。

“聽說你與太子兩情相悅,情意綿綿?”皇后特意將綿綿兩字拖長了音,一雙鳳眸緊盯著她的臉,不願錯過吳漾的任何一個微表情。

“回皇后娘娘,是的。”看到在提到林以辰時,吳漾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嬌態,皇后不由得怒火中燒。

手裡的茶杯也摔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正正砸在吳漾額頭上,茶水混著血順著吳漾髮絲流下來,茶葉也沾到了她清秀的臉蛋上,好不狼狽。

門口的謝唐聽到茶具破碎的聲音,差點踹門而入,但卻被子桑菀一控制住了,眼神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方才在酒宴上,看著吳漾空落落的位置,謝唐喝酒都沒了心情,今日她左眼皮一直跳個不停,眼下看著那空位,她愈發感到不安。

“你方才可看清那宮娥的面容?為何吳漾現在都還沒回來。”謝唐一把按住子桑菀一正欲把酒灌入喉中的手,詢問道。

“不知道。”

“害呀!愁死人了,早知方才我就跟著出去了。”謝唐一張小臉皺成了苦瓜,煩躁的說著。

子桑菀一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拉著她就往外走,他走得有點急,謝唐幾乎是被他拽著移動的。

“你帶我去哪?能不能走慢一點?我要摔了。”一出大殿,謝唐就忍不住詢問道。

子桑菀一不由得放慢腳步,吊兒郎當的說:“方才也不知道是誰急著去找人。”原來因著吳漾是她好朋友的份上,剛剛她離場時,子桑菀一特意留了個心眼,派了個暗衛跟著去。

在子桑菀一暗衛的引路下,兩人來到了西苑,暗衛更是三下五除二的將守門的宮女放倒了,就有了後面兩人蹲牆角的一幕。

廂房內,皇后的目光凌厲而銳利,彷彿能刺穿眼前的人。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決絕,彷彿已經下定決心要徹底摧毀一切。那雙眼睛閃爍著兇狠的光芒,讓吳漾不禁打了個寒顫。

“到底是來路不明的野丫頭,愚不可及。”皇后目光陰沉,一張嘴跟個尖刀一樣,狠狠的刺向吳漾。

“阿辰是天之驕子,你覺得本宮會讓他放棄多年的心血,和一個毫無背景的野丫頭成婚?

他從小便過著你這輩子都不會有的優渥生活,娶個門當戶對的大小姐,聯姻可以助他一臂之力,讓他在皇上百年之後的奪嫡更有底氣,而你只會把他拉下高臺,繼而讓祖輩父輩對他幾十年的栽培付諸東流。”皇后眼神恣睢,聲音冷得像是淬了冰。

她字字泣血句句誅心,刺得吳漾心口疼得緊縮,痛得她彷彿要喘不上氣來了。門外的謝唐氣得眼眶發紅,但卻被子桑菀一死死摁住,動彈不得。

吳漾髮髻散亂,蓬頭垢面, 她用著最後一絲理智質問道:“在你心裡,究竟是皇位重要還是你兒子的歡樂重要?嗯?”

“我兒坐擁江山才是本宮最想看到的事情。”皇后斬釘截鐵的說著,徹底的把態度挑明瞭。

吳漾木訥的跌坐下去,再無力不屈的直著身子跪著,林以辰有這樣的母后,也是挺悲催的。

“你若識相,便自己悄然離去。”

“倘若我不呢?”吳漾抬頭看著她,眼裡盡是倔強與不屈。

皇后冷笑一聲,目光變得越發陰沉,“本宮聞言,你和五湖樓東家乃金石之交。”

“你想幹什麼?”在聽到謝唐名字時,吳漾徹底慌了,身旁的拳頭不由得握緊。

“你當真以為她的百畝良田毀於一旦是一人所為?世家大族怎會允許一後起之秀威脅他們家族的地位?京城內想置她於死地的人不在少數,你們竟如今還不明白!”皇后譏諷的說著。

“按本宮說的做,用你的一番情換她謝唐平安順遂,如何?”皇后還在諄諄善誘著 。

門外的謝唐被子桑菀一緊緊的捂住了嘴,聞言,她瘋狂的搖著頭,希望吳漾不要答應她。

吳漾指甲因用力而陷入了肉裡,但她像是沒有痛覺一樣,在皇后替她分析完利弊後,幾乎沒有猶豫的應道:“我答應你,但你得信守承諾。”

“本宮絕不食言。”

一場激烈的爭執就此結束,雙方都達成了協定。

“我喜歡林以辰,但是我更在意你的安全,所以我選擇妥協。”吳漾不由得閉上了眼睛,自嘲的笑笑,她的戀愛這才剛開始就結束了。

謝唐突然狠狠的咬了子桑菀一一口,吃痛使子桑菀一鬆開了牽制她的手,再加上謝唐一個肘擊,徹底擺脫了他的束縛。

一腳把門踹開,怒聲道:“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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