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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絮面無表情的抬頭看著樹頂。
直到身前的幾人無聲無息倒地，他才看向面前站著的人，勾起嘴角滿是惡意的笑了。
霽月河死死盯住他。
他站起身緩緩靠近他耳邊，“都是因為你，我打不過他們，我生的美有錯嗎？日後我連門都不能出了嗎？你廢了我的武功卻又不保護我，我遲早會死掉，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說完他擦過他，攏了攏散開的衣裙離開。
褐紅坐在院子裡看著話本，主子出去找夫人了，他們現在肯定擁在一起高興的看花兒，話本里說了這時候不能有外人打擾，等會兒回來他們是不是要直奔房間，想想都興奮，餘光掃到門口，她一愣，夫人回來的真快，不過怎麼不見主子。
她起身迎上去，“夫人回來了，出去怎麼不叫我，主子找你去了你沒看到嗎？”
明晚絮看著她笑的甜膩，“我為什麼要叫你？我是男人，就因為我現在變成了一個廢人就需要你照顧了嗎？你似乎很喜歡我，不如以後就由你侍候我洗漱吧。”
褐紅退後一步避開他的手，看著他被撕亂的衣襟，又看了一眼立在拐角的霽月河，轉身就跑了。
晚上，明晚絮靠在床上盯著窗外的明月，小白趴在他肩頭咬著他的頭髮，霽月河一個下午都沒來找他，不會是他賭錯了吧。
門被敲響，外面傳來了褐青的聲音，他立時緊張的握了一下手。
門被推開，褐青直接走到床前將一個藥瓶遞給他，“主子要我轉告夫人，這是最後一次。”
明晚絮眼中閃過喜色，接過藥瓶，倒出一粒丹藥喂進嘴裡，然後開始打坐調息。
三刻之後，他睜開眼整個人神采奕奕，走到窗邊撐開雙臂看著明月，眉目流轉，巧笑倩兮。
花園裡，明晚絮坐在涼亭看著明月和小白在草地上嬉鬧，手上漫不經心的彈著曲子，霽月河在躲他，看到他就冷眼走開，若是不待見他，讓他走就是，他何須多留，現在他功夫回來了，他也不想與他多計較，可他偏偏不識趣。
琴絃被勾斷一根，他回頭，褐青立在涼亭外木著臉，對他的事視而不見，若是褐紅早就過來了，平日也都是褐紅跟著她的，自那日後就變成了褐青，是霽月河讓換的還是褐紅自己換的？
他起身折了根枝條，當劍橫在胸前比劃了下，眉目一厲，青衣劃過一道殘影躍出涼亭。
明月和小白被他的突然出現驚嚇，炸了毛往花叢裡藏，明晚絮將枝條舞的虎虎生風，衣袂翻飛間盛開的鮮花被掃落了一地，等他停住，花園裡已一片狼藉。
他回頭看著褐青，額頭細密的汗珠浸溼鬢間，眉目清冷又孤傲，“告訴霽月河，我今晚約他在花園相見。”
明晚絮坐在涼亭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明月高懸，光亮的圓盤倒影在荷花池被風吹皺，涼亭四角的宮燈搖曳，昏黃的光影流轉，落入池裡滑過一片流光水氳。
桌上的飯菜早就涼了，還是無人來，他拿起筷子慢慢吃起來，過了會兒拱門處傳來踩踏聲，他抬頭看見有道黑影立在那兒，他又拿起冷掉的湯喝起來，霽月河才慢慢走進來。
“太子來了，請坐。”
霽月河冷淡的坐下。
明晚絮起身與他坐到一起，斟滿酒杯遞給他，自己也倒了一杯先喝下，“太子放心喝吧，無毒。”
霽月河無聲的接過杯子飲下。
“太子喜歡我為何不說出來？”
霽月河依舊無聲。
“你若是不說出來，我如何回答你？”
霽月河猛的抬頭看他。
明晚絮喝下一口酒傾身過去吻住他。
霽月河不再抗拒抱緊他。
搖晃的光影明明暗暗的掠過他們。
放開時，明晚絮整個人都坐到霽月河懷裡，不知是他酒飲多了，還是今夜的風很舒服，他伸手掐了掐霽月河的臉，“你該對我好的。”
霽月河摟著他腰的手又猛的往上勾下他的頭，兩人又親到一起。
桌上的杯盞被掃落一地，瓷器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尖銳。
明晚絮衣裙散亂，眸子含著水氣，看著上方的霽月河，摟緊他的脖子言笑晏晏的說道:“可惜我們不能在一起。”
霽月河撫摸他腰側的手掐了一下，喘息粗重，“為什麼不能？你若是聽話，我可以放你回明鳳城，只要你一年來陪我三個月，我有空也可以經常去看你。”
“我說的不是這個，哥哥。”
霽月河僵住，“你叫我什麼？”
“褐蘭生說我是他的兒子。”
霽月河掐在他腰上的手無意識的收緊，聲音帶上了一絲慌亂，“你說謊，你不過是想離開。”
“我也想在說謊，可這是褐蘭生告訴我的，你若不信，現在便可派人去請他來，或是你親自去問。”
“是舅舅搞錯了。”
“我開啟了山洞的大門。”
霽月河猛的鬆開他，直起身連退了好幾步。
明晚絮坐起身慢悠悠的整著衣裙，“哥哥，我說過你該對我好的。”
“你不是我弟弟，你只是騙我。”
“哥哥，接受現實吧，我們沒有結果的。”
“我要去問舅舅。”
“你問還是一樣的結果。”
霽月河立了半響，燈籠昏黃的光影晃過他，只看到一雙水色又無神的眼睛，他慢慢轉身離開。
明晚絮倚在欄杆上看著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他回頭看向明月，月中一團黑影，時隱時現，他勾起嘴角卻沒有笑容，你遇到我是你不不幸，霽月河，我們扯平了。
早晨明晚絮一身男裝從屋裡跨出來，青衣竹笛，濁濁塵世，公子無雙。
褐紅低頭將一塊東西遞給他。
他一愣，是骨牌。
“主子說這個東西本來就是屬於你的，他不過是還回來了。”
明晚絮接過，扯了扯嘴角，“替我謝謝你們主子，”繞過她就要走。
褐紅又喊住他，“明城主什麼時候回來？”
“我回來做什麼？”
褐紅轉身抓出褐青抱著的貓，“城主把明月帶上，它喜歡和小白在一起。”
明晚絮眯了眯眼還是接過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