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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昌二十四年。
隆冬,大雪紛飛夜。
容國鐵騎一夜之間馬踏鎮國公府。
舉國驚顫。
只聽那為首的鐵騎將首高喊:“奉太子手諭,鎮國公蕭炎,通敵叛國,證據確鑿。即刻緝拿。若有違抗,格殺勿論!”
“但念其功績,家中除直系年幼者,皆送去奴隸營。其餘族人,擇日斬首示眾!”
一聲令下,鎮國公府,馬蹄踏屍,血流成河!
那時,蕭家幼女蕭然與太子容炳成婚也才不過半月。
府中紅布都還未來得及撤下,就發生了這樣的慘劇。
鎮國公府滅,京城動盪,一時眾說紛紜。
那蕭家的老爺子蕭炎戎馬一生。
年輕時一身戎裝,帶領數萬蕭家將才,一路衝鋒陷陣,誓死保衛家園,這才護住了容國國土。
只可惜這樣的滿門忠烈之臣還是沒有能擋住天子的猜忌。
如今落得個被砍斷頭顱,血染衣衫,死於自己誓死捍衛的國土之上的下場。
偏,還揹負著通敵叛國的罪名。
鎮國公府人如今僅剩下蕭然孤身一人。
蕭氏一族被抄家之時,蕭然正在去往京城十里外的普法寺,為自己的父母兄長尋求平安符。
是蕭然未出閣時身邊的婢女芍藥冒死送出來的訊息。
這才讓她知曉了,蕭家遭遇的潑天大禍。
自己又是究竟嫁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可她還是慢了。
待她趕到之時,鎮國公府已經是血流成河,遍地橫屍,連家中年幼的幾個子侄,也沒能倖免。
她跪坐在血泊中,渾身顫抖著。
蕭然目光絕望的望著那一片血肉模糊的地方,悲痛欲絕。
眼中恨意滔天!
"我鎮國公府滿門忠烈!絕不會叛國通敵。"蕭然仰天狂呼:"容炳,你構陷國之重臣。欺我單純,設計於我,毀我蕭家,你不得好死。"
"你們真是好狠啊!天子猜忌,儲君誅殺!"
蕭然絕望怒吼,淚水決堤般流淌而出。
此刻她的心中充斥著仇恨,不甘,後悔和自責。
當初若不是她一心痴情於太子,她蕭家又怎會對容炳放鬆警惕。
最後慘遭算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蕭然瘋魔似的仰天長嘯!
雙手撐著地面,緩緩的站了起來:"我蕭氏一族忠烈無雙,卻不曾想到最終竟落得個抄家滅門的下場,哈哈哈哈哈"
"爹爹,哥哥。這就是你們一心守護的天子儲君吶!何其悲哀,何其悲哀啊!"
此刻的蕭然,已經徹底失去理智了,腦海中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只知道自己的心中充滿了絕望,以及仇恨。
但,她也悔恨。
這一地的屍體讓她更是無顏苟活。
“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是阿然愧對蕭家滿門!”
蕭然目光呆滯,嘴裡喃喃著是自己錯了。
隨即撿起一旁的劍,面色決絕,朝著自己的脖子抹去。
"呲....."
劍刃刺破面板的聲音響起,隨後,她癱軟倒地,而目光依舊死死盯著太子府的方向,
“容炳,我死了就是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太子府內,
容炳的臉色陰沉如水。
他沒想到,蕭然竟然敢如此大膽,竟然敢自盡,她竟如此的決絕。
"來人!"容炳厲聲喝道。
門外很快便走進兩名侍衛。
"主子有何吩咐?"兩名侍衛恭敬的問道。
"傳孤口諭,太子妃因鎮國公通敵,無顏面對世人,遂羞愧自盡。孤悲痛欲絕,一病不起。將蕭然的遺體按儲妃禮制厚葬!至於蕭家人,懸掛城門外,讓世人看看。"
"遵命!"兩名侍衛領命而去。
容炳轉過頭,想著與蕭然的過往種種,眼睛眯成一條縫隙,卻又露出幾分悲痛之情。
"想不到,阿然竟如此決絕!那就怨不得孤了。"
隨即他的嘴角露出一絲陰險的冷笑:"你既死了,那便安心去吧。反正蕭家已滅…孤已是完成了父皇所託。”
容國國君容臨滄早已對鎮國公府的蕭家心存芥蒂。
世人皆稱,容國有蕭家在,百姓儘可安家樂業。
如此功高蓋主的臣子留著只會讓容臨滄倍感威脅。
而太子容炳,自知自己的儲君之位若不是皇后的母家尚在,恐怕早已易主。
但若他能替容臨滄除了鎮國公一家,解了這內憂之急。
那他這太子之位必定只會是他容炳一人獨坐。
這才向容臨滄自請,除去蕭氏一族。
隨著一聲令下,容國公府,大火熊熊燃燒,濃煙滾滾。
"太子殿下有令,鎮國公一家的首級懸掛在城門外三天三夜。以儆效尤!"
三天內。
無數的人前來拜望。
但礙於太子旨意,只能遠遠看著,在夜晚偷偷叩拜。
一些老人,婦孺,孩童更是在人群中哭泣不已。
這些人都是蕭家人誓死在戰場上拼命廝殺護住的國民。
他們看著那些血淋淋的屍體,心痛欲裂,但卻無法改變什麼。
蕭家覆滅,這讓很多人心中充滿了悲痛。
容國皇宮,
容臨滄側坐在龍椅上,閉目休憩,似對宮外發生的一切,並不知情。
“陛下,鎮國公府,已全數伏誅。”太監魏忠上前躬身道。
聞言,容臨滄睜開雙目,面色平靜,“當真?”
“太子殿下才差人傳來的訊息。”魏忠跪著將手中的紙條呈上。
容臨滄接過紙條,展開一看,頓時面露笑意,“看來,還是朕小瞧了太子。”
“太子殿下是陛下嫡長子,自然是有陛下您當年的風範。”
魏忠此人,自小便跟著皇帝容臨滄身邊服侍。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可魏忠卻憑著一身嘴皮子功夫,一路高升。
混到了太監總管的位置,成了容臨滄身邊的紅人。
這滿宮裡,除了皇后,也是沒幾人敢不給他三分薄面。
“哈哈哈,好生安葬了吧,莫要讓鎮國公在地下,寒了朕的心。”容臨滄大笑著將手中的信紙遞給魏忠。
身為天子,心中竟是毫無一點容人之量。
國之悲哀啊。
“陛下仁慈!”
魏忠領命離去。
一國天子猜忌國之重臣;一國儲君誅殺國之棟樑。
這是一場政治風暴,亦是一場血腥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