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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移花接木 得魯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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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回

移花接木 小彭婕巧計解脫

得魯望楚 老國仁蠢謀出醜

沈默久這些天來是絞盡腦汁,經過一週多的努力,終於使彭婕和何琅成了好朋友。他原本想透過何琅從中可以穿針引線,圓了他朝思暮想的美夢,可他發現彭婕已經有了新歡,那就是發電廠的廠長國仁。沈默久妒火中燒,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國仁跟縣革委主任呂向陽是親家,他借個膽子也不敢直接去抓姦,本來自己跟何琅就有那麼一腿,萬一何琅翻臉投向她姐夫國仁和姐姐何璣的懷抱,那自己可就是老母豬鑽杖子——裡外不是人了。沈默久頭幾天在彭婕家的抽屜裡偷了彭婕家的鑰匙——可能是她爸爸活著時用的。他想借刀殺人,把鑰匙寄給李摯,讓李摯去捅破這層窗戶紙。又一想,這彭婕跟李摯已經沒有以前的那種戀愛關係了,有白雪吟那麼鮮嫩漂亮的女孩子,他李摯哪還會在乎彭婕呢!再說,即或他們兩個還是戀愛關係,他李摯也不能把國仁怎麼樣了;寄給國仁的老婆吧,那娘們是醋罐子,聽何琅說,這國仁兩口子又常為感情的事打得雞飛狗跳的。何璣要是知道國仁這老東西在外邊沾花惹草,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非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不可。但他還想最後給彭婕一次機會,在他沈默久來講就叫仁至義盡。

這天下午,沈默久藉著到發電廠辦事之機,到醫務室,假說買點藥,見人不注意,他偷偷塞給彭婕一個紙條就走了。

彭婕抽空看那紙條,上寫著:“晚上我到你家,我有特急事告訴你。”彭婕也正想找沈默久,可是又怕沈默久起疑破壞了她的計劃,沒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門來。她把紙條撕碎了,扔進垃圾桶裡。

晚上九點鐘時,沈默久輕輕地用鑰匙開了大門——他也想試試這鑰匙是不是好用,隨手又推上,拉了一下拉不動了,確信是又鎖上了。他左右張望著來到正房,又下意識的回頭看看大門,這才輕輕的敲著正房的門。

彭婕過來開了門,奇怪地問:“你是怎麼進來的?大門不是鎖著嗎?”

“還鎖著,鎖著我是怎麼進來的?你大門沒關嚴,我輕輕一推就開了。”沈默久說著謊話。

彭婕還是有些懷疑的說:“是嗎?怎麼會沒關嚴呢?”

進屋後,彭婕不以為然的問:“你什麼大不了的事呀,這麼急,還特意跑到發電廠送條子,鬼鬼祟祟的。”

沈默久本來就沒有什麼事要告訴彭婕的,不過是想來和彭婕相會而已。他皺著稀疏的眉毛,想挑明彭婕跟國仁的事,可他轉念一想,不應該讓彭婕知道自己瞭解她跟國仁的曖昧關係,將來一旦她和國仁鬧出事來容易把自己給扯進去,就嘻皮笑臉的說:“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幾個月了,你算算是多少年啊!我能不想你嗎?”

彭婕撇著嘴說:“呵,士隔三日,當刮目相看吶,挺有長進的呀!說話還文謅謅的啦,成了老夫子啦!”

“情人眼裡出夫子啊,夫子,就是有夫生子嗎!說明你彭婕對我沈默久有情意了!”沈默久兩隻眯縫眼盯著彭婕。

彭婕笑著說:“沈老師,你看我跟何琅成了要好的姐妹,我怎麼好和我妹妹的情人再成為情人呢?你少等,一會兒我何琅妹妹就來了。”

沈默久旁敲側擊的說:“何琅是你們廠長國仁的小姨子,你若和何琅是姐妹,那你不也是國廠長的小姨子了嗎!”

正說著,就聽到有人敲大門。

沈默久怕是有外人來,狗一樣機敏的躲到後屋子去了。

彭婕去開了大門,果然是何琅。彭婕跟何琅說了句什麼就走出了大門。

何琅急匆匆地進了屋子,見屋子裡沒有人。她正站在那裡疑惑,見沈默久從北屋走出來,好久沒有跟沈默久——何琅很感激彭婕的安排。

沈默久卻感到很驚訝。

何琅兩眼脈脈含情的看著沈默久:“還等什麼,不認識了?”

沈默久迫不及待的抱住何琅。

何琅說:“彭姐讓把燈關掉,裝成家裡沒有人的樣子。”

十點半鐘左右,彭婕回來了,恰逢沈默久剛要開大門往外走。

沈默久見了彭婕,他沒好氣的說:“讓何琅來搪塞我,你幹什麼去了?打量我不知道啊,你別把我這土地爺不當神仙!你是不是和國仁在一起了?你是拿我這和尚當禿子了?那好,咱們走著瞧!”

彭婕向房裡望一眼,低聲說:“你有她就行了唄,人家那可是黃花大姑娘啊。我若是真的跟國廠長,你能惹起那國廠長啊?”彭婕這話似乎是預設了和國仁的關係,實際她是想借此引起沈默久的邪念。

“咱們走著瞧,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哪,何況——何況——”沈默久氣哼哼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彭婕笑著說:“何況什麼?你不是有個雅號叫‘什麼狗’嗎!那就說‘何況狗了’,狗不是更會咬人嗎!”

“我沒閒心跟你狗扯羊皮!”沈默久氣哼哼的走了。

彭婕心裡暗自高興,她這些日子正為國仁相逼的事傷腦筋,沈默久想要幹什麼她很清楚,所以她才有意的刺激他。她咬著牙,心裡恨恨的——你國仁如果還是賊心不死,我彭婕豁出自己的名聲了,一定要讓你國仁丟人現眼。

彭婕回到房裡,何琅還懶洋洋的躺在床上,見了彭婕,她不好意思的說:“彭姐,你怎麼走了?那沈默久他,他和我——”

彭婕接過何琅的話說:“你以前不是和我說還想著沈老師嗎?以後你就可以在我這裡和他相會啊!不過,假如沈默久也是和你有一樣的想法,你又覺得他這人是真的愛你,就應該結婚,免得這樣偷偷摸摸的。”

“沈老師說怕人有議論,說老師跟學生結婚了。”何琅也很無奈。

彭婕氣忿的說:“這些男人,都沒安好心!這樣偷偷摸摸的就不怕人議論了?純屬找藉口!”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閒話,何琅打著輕微的鼾聲,她睡著了。

彭婕高興得難以入睡。她想:既可以擺脫沈默久的糾纏,又能以此懲罰國仁。她實在也不想這樣做,可是自己一個弱女子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昨天國仁問她想好了沒有,這個偽君子,還恬不知恥的說要在這住一夜。彭婕一向以為國仁這麼大的年齡了,又是個領導,大會小會的教育別人,應該是有很高的道德風尚和品德修養的,哪裡想到竟然那麼下流卑鄙、齷齼不堪;又想到沈默久那胖頭肉腦、迷迷糊糊的樣子,她從內心裡感到噁心,自己怎麼會跟他這種人呢?誰不知道他外號叫“什麼狗”,人品也極差,滿嘴的髒話,一天七十二覺,他可能幹那種事都能睡上兩覺。沈默久這個人一種憨厚的感覺,實際上是個陰險狡詐之徒,前年全縣教育界批審大會,就是他沈默久陰謀策劃要把李摯揪上臺的。

沈默久回到家裡還是悶悶不樂。他想:你彭婕在耍我,好吧,彭婕,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我沈默久也耍個心眼,拉屎攥拳頭,暗使勁。要不讓你彭婕栽到我手裡,我沈默久就頭朝下走出這蓉陽縣城。

彭婕在何琅走後,她雖然很累很乏,但卻不想休息。她來到小院子裡,坐在一個小凳上仰頭望著天空。天空灰朦朦的,沒有星星,沒有月亮。她喜歡在這樣的夜晚,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周圍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也就彷彿什麼都不存在了,連同哀傷、痛苦、困擾、誤解……都淹沒在這黑暗的世界裡了。她真的希望世界永遠是這個樣子——靜悄悄的,沒有陰謀、欺詐、暗算、詭計和妄想,那該有多麼美好的人生啊!

沈默久這一夜真的精神了,有人說他走路都能睡覺,大家又送他個綽號叫“大迷糊”。有人給他編了個順口溜:“大迷糊,什麼狗,眯縫眼,扇風手。”這順口溜概括了沈默久的毛病、人品、外貌和特徵。沈默久想,把彭婕家的鑰匙寄給何璣吧,又怕不保險,而且她何璣什麼時候去捉姦,這也是不好叫準的事。辦法終於想出來了,他這才安心睡覺。不一會兒又豬一樣的打起呼嚕,還好象餓狗舔食著一盆稀糊糊的粘粥一樣,發出很大的吧嘰吧嘰的響聲。

由於那次呂豔豔得闌尾炎,妹妹葉亞芬慘遭不幸,葉亞男一直沉陷在痛苦的自責中。從那以後,她沒有再跟呂明修有任何接觸,她把全部心事用在照顧呂向陽身上。她想:這老醜多活一天,我們娘們孩子就多享一天福啊。她自己省吃儉用,每天早晨給呂向陽衝雞蛋花,還想辦法買牛奶,一天三餐讓呂向陽吃得應時應晌;每天晚上她把一切都安頓好後,燒水給呂向陽洗身上,每天早晨她叫起呂向陽讓他去外邊跑步。還別說,呂向陽的精神、身體一天天的好起來,休息了半個月後就又精神飽滿地上班去了。

呂明修可有點熬不住了,每天晚上回家守著空房,他還常常想起李莉,這女孩可以說是情竇初開、含苞待放啊。可是,他也不敢太放肆,他知道,呂向陽那隻小眼睛,時刻都在盯著他,只要他有一點兒錯誤,立刻就會被罷官免職。所以,他呂明修只能放長線釣大魚,他相信會有那麼一天,李莉會自己倒在他的懷裡,他更相信那白雪吟有一天也會倒在他懷裡。今天呂明修守不了空房了,妻子國順妍回來了。她雖然住了幾個月的院,可病情並未見好轉,手上各指關節都紅腫起來,走路比以前更加艱難。晚上,呂明修幫著國順妍洗澡,見她膝關節也是紅腫,勸慰她彆著涼,慢慢養著,明天開始吃中藥。國順妍從南京回來,在一位專治這病的老中醫那裡買了一大堆中藥回來。

收拾完後,呂明修自己也洗了身上,然後回到國順妍身旁說:“咱倆睡一張床可以吧?”

國順妍明白呂明修的意思,躺在床上點點頭。

可是他卻感覺到了國順妍是極端痛苦的,他問國順妍:“你感覺怎麼樣了?”

國順妍流著淚說:“明修,對不起你啊,我沒法盡到妻子的義務了。我真的是不行了,不但裡邊象塞進一團亂麻一樣難受,整個身子關節都象被火燒著了似的,以後我真的不行了。你自己隨便去安排吧,我確實不行了。”國順妍淚流滿面。

呂明修安慰著國順妍說:“說混話,我自己隨便安排什麼?你是我的妻子,我呂明修這一生就只愛你一個人,忠實於我們之間的情愛,我不會跟任何人有不正當的行為,否則我會感到愧疚的。”

呂明修這一番言不由衷的虛偽表白讓國順妍很受感動,她點點頭,眼裡滾落著淚珠。

國順妍在南京那裡已經就知道亞芬姨的事了,但對於小琰的事她卻絲毫不知道。

國順妍說:“明修,明天到那頭告訴媽媽一聲,把小剛送回來,中午放學讓小琰回家來吃飯,我想倆孩子了。”

呂明修說:“明早上班我從那邊走,媽媽馬上就能過來,她還不知道你回來呢?”

呂明修睡不著,他在想:國順妍這身體是不行了,這個人就算廢了,將就著別癱瘓在床上啊;小姨葉亞芬這一死,繼母葉亞男那裡也別指望什麼了;李莉和白雪吟比起來,當然是白雪吟更漂亮,更迷人,可他卻感到白雪吟的機敏和成熟是一種可怕,她不象李莉那麼單純和幼稚;在省招待所,雖然後來李莉掙脫了自己,但開始兩人手拉手時她還是很順從的,慢慢來,終究會成功的。

元旦這天晚上,呂向陽一家很高興,呂向陽晚飯還多喝了點酒,他正興致勃勃地給女兒豔豔和孫女小琰講當年在朱備山那次打還鄉團、講自己小時候受的苦楚、被國民黨當局抓了兵、打日本立功、怎麼當上團長……呂豔豔也越來越懂事了,很知道孝敬呂向陽。呂向陽想,有了豔豔起碼葉亞男將來有了依靠,真的有一天,我呂向陽先她而去,也少了些牽掛。

這時有人敲院門,葉亞男出去開門。

呂向陽下意思的看一眼小琰,他想到小琰被糟蹋的事,不無擔心的說:“問一聲是誰,生人就先別開門,問清楚了再開門,無事防備有事。”

呂豔豔依偎著呂向陽坐在床上,她更感興趣的是自家人的事。她問呂向陽:“爸爸,那我哥的媽媽還活著嗎?”

呂向陽愛撫的摸著呂豔豔的頭髮說:“怎麼想起問這事兒?在你奶奶去世前她也就去世了,若不怎麼能跟你媽媽結婚呢?”

“騙我,你是先跟我哥哥的媽媽離婚才跟我媽媽結婚的,後來她才去世的。”呂豔豔跟呂向陽較真。

“你是聽誰這麼說的?爸爸為什麼要騙你呢?”呂向陽這樣問著呂豔豔,他也並不想去說清楚這事。他知道,總是有些人用最壞的想法來推測自己。

這時葉亞男進屋了,隨後跟進來的是何璣。

呂向陽從何璣那種神色上看就知道是出了什麼事,呂向陽清晰的看到何璣鼻子右翼下那小傷疤成了一個小紫紅豆豆。

呂向陽示意她坐下,然後問:“何璣,什麼事,這麼晚了,是公事還是私事?若是公事嗎,明天到辦公室;若是私事,你就不必客氣,儘管講。”

何璣明顯的是強壓心頭怒氣,說:“這麼晚來真的打擾親家了,是我的家事,是我們老國這個缺德的死鬼呀!”說著掉下眼淚來。

呂向陽對呂豔豔和小琰說:“豔豔、小琰,回西屋去睡覺吧。”

葉亞男抱起呂明修的兒子小剛,她來到何璣身邊說:“小剛,跟外婆親親。快點,跟外婆說再見。”

小剛不情願的對何璣說:“外婆,再見!”

呂豔豔領著小剛和小琰到自己的房裡去了。

何璣哭著說:“明天安排個人把你家的電話裝上吧,你看哪個縣領導家裡沒裝電話?這不算特殊,這是工作需要嗎!”

呂向陽說:“過一年半載再說吧,現在公安局長家,你們發電廠廠長家,郵電局長家都有了電話,也就行了,我的先放放吧。”

何璣說:“你家裡若有電話,我也免得跑這麼遠的路了。”

“安了電話也是為了工作,哪能是為個人方便呢?”呂向陽並不是有意唱高調,這是他的真實思想。

何璣還是滿臉怒氣地說:“你說國仁那老東西,老了老了他不走正道了,死不要臉,還搞上女人了。”

呂向陽拿起一支菸嗅了嗅又放在原處,疑惑的看著何璣說:“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剛才我來時接到一個男的往我家裡掛電話,我拿起話機,那男的說找何璣,我告訴她我就是。那男的電話中說,你到蓉陽一中原校長彭採家,門沒鎖,國仁跟他們醫務室的彭婕在搞破鞋。我問他是誰,那邊電話就結束通話了。”

“結果怎麼樣?你去彭婕家了嗎?”呂向陽問。

“咳,真是丟死人了,我還沒去彭婕家,就來和你們商量啊!國仁這老東西對我還老是疑神疑鬼的,這老東西才是賊喊捉賊呢。”何璣說。

呂向陽深吸了一口氣,用探尋的口氣問:“你想怎麼處理這件事?”

何璣氣憤的說:“我想,咳,這家醜也不能外揚啊,還得給這老東西留點後路吧,所以我才來找你這大主任請示這件事嗎?”

呂向陽略加思考,說:“嗯,你這想法倒是對的,掛電話的人是希望你把這事鬧大,想借你的手為他出口氣,肯定是另有隱情的。那麼這個男的是誰呢?他怎麼這樣清楚內情呢?這個我們先不去推測,我覺得你首先要去把事情搞清楚,不然很容易出事的。你千萬要理智些,不能感情用事,這裡有彭婕的責任,不就是跟原一中那個革委主任吳本淵胡扯的那個年輕女子嗎,她不一定是正經人啊。你不要吵,也不要鬧,否則弄得四鄰不安,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呀。明白我的意思吧?問題要是嚴重了,恐怕組織要研究處理國仁的。這,你也要有個思想準備呀。”

何璣說:“這我明白,不過——儘量給這老東西留點臉面吧。你說我自己去行嗎?”

呂向陽向客廳喊:“亞男哪,你過來。”呂向陽想向葉亞男說明一下情況。

葉亞男來到臥室,說:“我在客廳都聽到了,你就說叫我來幹什麼吧?”

呂向陽看著葉亞男說:“我看你跟親家去一趟,也算是第三方的見證人吧。”

葉亞男說:“大黑天的,我看還是你跟親家母先去彭婕家,然後到親家家,也好當場教育一下國仁,那麼大年紀了,幹什麼讓人家去戳後背呢?”她想到自己跟呂明修的事,臉上一陣發熱。

呂向陽想了想,讓葉亞男去自己也不放心,對何璣說:“好吧,走,我跟你去吧。”

呂向陽和何璣走了,葉亞男又到西屋,見小剛、小琰已睡了。

呂豔豔說:“媽媽,把小剛抱你們那屋他自己那小床上去吧,媽媽一會兒過我這屋來。”

葉亞男放好小剛又來到女兒臥室,跟女兒擠在一張單人床上。

呂豔豔問:“那國叔叔多大年齡了?還幹那事,真不知羞。”

葉亞男也深有感觸:“那彭婕才二十幾歲,她跟一個五十多歲的半歲老頭子,這人也是個花貨。”

“媽媽,啥叫花貨呀?”呂豔豔問。

“咱們不說這些了,豔豔哪,媽媽告訴你,女孩子要學會莊重,這事對女孩子可太重要了。這種事就是不能有第一次,女孩子第一次失了身,再想挽回就很難了。”葉亞男想借此教育呂豔豔。

呂豔豔看著熟睡了的呂志琰問:“媽媽,那你說小琰呢?”

“她那還小啊,是被壞人遭塌了,還不懂得這種事呢?”葉亞男低聲說。

呂豔豔問:“媽媽,那你說我懂嗎?”

葉亞男看著呂豔豔說:“你呀,現在是似懂不懂的時候,這個時候是很容易上當受騙的呀!”葉亞男摟著呂豔豔“媽媽這一輩子也沒別的要求了,只盼望你平平安安長大成人,將來找個好丈夫,媽媽就知足了。象你小姨,兩眼一閉,一輩子不就完了嗎?一個活生生的人說沒就沒了,人哪,活著這幾十年,應該多做善事,給自己和兒女積澱福啊!”

呂豔豔摟著葉亞男的脖子:“媽媽,別說那些悲觀的話了,你才四十多歲,我媽媽正是漂亮迷人的時候呀!媽媽,以後再別跟我哥哥再來往了,要是讓人家知道了多丟人哪,女兒都沒面子了。這也就是媽媽說的積福了。”

葉亞男抱著呂豔豔流下淚來,說:“媽媽今年四十八歲了,還四十多歲呢?已經算是五十歲的人啦!我女兒真的長大了,放心吧,為了我的女兒,媽媽永遠也不會那樣子了。”

呂向陽和何璣來到一中家屬房。

何璣說:“那男的電話裡告訴我,是前趟房西邊那棟東頭。”

呂向陽找到那個院子,輕輕一推門,果然沒鎖。呂向陽跟何璣來到正房,門也沒鎖,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屋子。呂向陽划著火柴,開了電燈,見有兩個人躺在床上,還睡得正香。呂向陽走近床邊,認準了是國仁,才輕輕地捅醒他;國仁見是呂向陽主任,驚嚇得六神無主,翻身、起床、找衣服。那女的也知道是來了人,拉過一個被單矇住了頭。

呂向陽嚴厲的說:“你們快都穿好衣服!”拉著何璣到了外間客廳。

何璣氣得嘴唇發紫。她想,這真是報應啊,自己年輕時和孫志權,還有了國文革這麼個孽根,又和呂向陽,還有劉金盤、陶景採、沈衛……報應啊,真是報應啊!

就在這時,卻見那女的蒙著頭衝出臥室,何璣一把抓住她,扯下她頭上的衣服。

那女子愣愣的站在了何璣的面前。

何璣驚呆了,下意思的驚叫著:“是你,怎麼是你呀?”

那女子衝出門,消失在黑夜中。

何璣呆呆的站在那裡,兩眼發直。她的聰明、銳智、愛戀、憎惡、慾望……這一切精神感情上的東西彷彿都被妹妹何琅裹攜著一骨腦的給帶走了,這裡站立的只是何璣的一個行屍走肉的空殼子了。

呂向陽看著呆若木雞的何璣,驚叫著:“何璣,何璣,你怎麼的了?說話呀!”

何璣眼珠轉動了一下,神情沮喪、木愕,喃喃著:“怎麼會是她?怎麼會是她?”何璣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

呂向陽也看清楚了,那女人並不是彭婕,而是何璣的妹妹何琅。怎麼會是何琅呢?為什麼又在彭婕家呢?

國仁穿好衣服也來到外間。

何璣依然是旁若無人,重複著:“怎麼會是她?怎麼會她?”

呂向陽看著站在那低著頭的國仁說:“那女的是誰呀?你國仁知不知道啊!”

“我一直以為是彭婕,怎麼成了何琅呢?”國仁也很納悶。

呂向陽氣忿的瞪著國仁說:“那女的就是何琅嗎!怎麼回事,怎麼會是何琅呀?說!那不是你們的妹妹嗎?”

國仁垂著頭,無奈的說:“是她?我,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何璣還是喃喃:“怎麼會是她?怎麼會是她?”

“這裡有陰謀,等一下彭婕,看她回來怎麼說。”國仁忿忿的站在那裡。

呂向陽看了一眼呆站著的何璣,對國仁說:“還等什麼?你看何璣什麼樣子了,快扶她回去吧,不行就趕緊送醫院去看看。”

正說著,彭婕回來了。她很驚訝的看著家裡這三個人,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另外兩個人?何琅到哪去了?

呂向陽看了彭婕一眼,說:“那吳本淵在監獄中負刑,聽說你還常跟李摯無理取鬧,把一個叫白雪吟的學生也生拉硬扯進去,這叫汙衊陷害,你知不知道?根據你的這些問題完全可以把你關進監獄,看你一個女孩家,彭校長又……你要把今天的事說清楚。這問題呢,我看就這樣處理,你呢,還調回到醫院去上班,不願去人民醫院可以到中醫院,另外你馬上寫個檢討書,我還要看事情經過和你的態度。”

彭婕看到國仁落湯雞的樣子,很開心,同時對這些表面上道貌岸然,實則男盜女娼的傢伙們痛恨以極,她毫無畏懼,不服的說:“憑什麼讓我寫檢查材料?我犯了什麼錯誤?”

呂向陽很嚴肅的說:“今天這事發生在你家裡,你能沒有責任嗎?這是不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把這事情寫清楚。”

彭婕沒有再分辯,轉身進了臥室。

呂向陽低聲對國仁說:“國仁,你這是腐化惰落的表現哪,這件事何璣處理的很得當,今後要跟彭婕一刀兩斷,至於何琅那裡,我相信你國仁跟她沒有關係,但今天這事,哎,你們自己看著辦吧!以後可不能——眼下這件事怎麼處理,我也想不出個好辦法來。公事公辦,你應該受到嚴厲的處分。為了你,特別是何琅的名聲,我的意見是……最好還是你自己提出……”呂向陽沒有明確的說出來,回頭看看痴呆呆的坐在那裡的何璣。

彭婕寫完檢查出來,交給呂向陽,呂向陽湊近燈光吃力地看了看說:“彭婕呀,你年輕輕的可要走正路啊!明天我跟衛生局說一下,你就到中醫院工作吧!到中醫院要重新開始,這件事組織會保密的,你也不能講這件事,否則造成後果你是要負責任的。”轉身對何璣說“走吧,咱們走。”

何璣毫無反應,嘟嘟囔囔的說些什麼,誰也聽不清。

國仁攙扶著何璣……

路上,呂向陽對國仁說:“明天你派負責人事的把彭婕的手續都給辦了,中醫院那裡我跟衛生局講,可不能再藕斷絲連了。何琅那裡你們要處理好,可別出事啊!至於你國仁本身,犯這麼嚴重的錯誤,組織要是出面處理吧,對何琅、彭婕這兩個女孩子影響不好,我看這件事,最好還是你自己提出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國仁截住呂向陽的話懇切的說:“親家,我國仁這錯誤就壓下吧,全當沒有這回事,廠長當不當無所謂,我是在是丟不起人哪!”

呂向陽搖搖頭說:“你可以自己提出來嗎,你這種道德品質的人,確實不適於在領導崗位上了。”

國仁垂頭喪氣的回到家裡,奇怪的問何璣:“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何璣愣愣的望著國仁,突然大笑起來,這變了調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她陰沉著臉說:“我這倆孩子都不是國仁的,我是破鞋,是我跟別人搞出來的!”接著又嘿嘿的傻笑,還嘟囔著說出一串男人的名字來。

國仁悶聲不語,他哄著何璣躺在床上。

何璣夢囈似的說著什麼,一會兒就睡著了。

國仁在想著親家呂向陽說的那句話,“最好由你自己提出來”他明白這話什麼意思,莫非他呂向陽真的會六親不認,想要處分我國仁嗎?可是,呂向陽明確表示不透過組織處理,怕影響兩個女孩子。讓我自己提出來,他呂向陽的意思是讓我自己提出不當廠長了,我不幹那傻事,不當廠長?這辦不到,不當廠長還有什麼意思,那還不如讓我死了。

呂向陽這一夜沒閤眼,他在考慮國仁的事該如何處理。身為一廠之長、黨總支書記,幹出這種荒唐事來,可見其品德和素質的低劣,還怎麼能勝任那麼重要的工作啊!必須得撤職。可是,他又想到自己,和顧掬賢、何璣,現在自己的工作不是也很有成績嗎,甚至有些人叫我呂青天嗎!我呂向陽已經脫胎換骨、徹底改邪歸正了,而且時刻都在痛悔中啊,即或是這樣,我呂向陽對過去的錯誤也要受到懲罰,我自己來懲罰我自己。國仁懂業務、工作有魄力,為了發電廠的發展應該讓國仁繼續做業務工作,可是國仁的錯誤一定要得到處理。怎麼處理呢?讓國仁自動辭職,那是不可能的,他國仁是不會自動辭職的, 還是要透過組織處理。

元旦後上班的第一天下午,呂向陽把方玉晴叫到自己的辦公室,問她通報了何琅、彭婕與國仁的男女關係問題。

方玉晴甚為震驚,同時也被呂向陽這種大義滅親的舉動所深深的感動。她想:呂向陽過去是犯了一些錯誤,改了就是好同志嗎!如今,呂向陽是位難得的黨的好乾部啊!第一呢,呂向陽勇於和舊觀念絕裂,勇於改正自己的錯誤;第二呢,原則性強,能夠堅決執行黨的方針政策,辦事公正而又果斷;第三呢,呂向陽這個人還有著一般革命幹部不具備的勇於承擔責任的精神……

“方玉晴同志,處理國仁這件事,我們可以限制在最小的範圍內,因為這涉及到彭婕和何琅兩個青年今後的工作和生活。可以肯定的說,主要責任在國仁,他是領導者,必須得到應有的處理。”呂向陽說完直怔怔的看著方玉晴,見她似乎沒反映,問:“方玉晴同志,我說的話你聽清了嗎?”

方玉晴從那一、二、三的思路中回來了,忙說:“聽清了,聽清了,領導是應該負主要責任。”

呂向陽拿出彭婕寫的檢討書給方玉晴看。

方玉晴看過那檢討書,氣憤的說:“國仁怎麼會在彭婕的家裡呢?這能說和她沒連繫嗎?彭婕呀,怎麼就不走正路了。本來我們還在積極地做李摯的工作,希望他們能和好如初,早日組成個家庭,現在看也就別瞎操心了,誰一個大男人為這種女人戴綠帽子呢?”

提到李摯,呂向陽想到白雪吟和李摯如今在一個單位,過去又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可不能再傷害了白雪吟這孩子。

他說:“方主任,我想把李摯調到教育科去,你看是不是可行?至於這個彭婕呢,也還是應該以教育為主,青年人犯錯誤是難免的,或者她也是另有苦衷。調轉李摯的工作,我是考慮一旦李摯跟彭婕鬧起矛盾來,彭婕又會東拉西扯的傷害人家一個無辜的女孩子。”

方玉晴想了想,覺得李摯剛從一中調到廣播局也沒多長時間,又調到教育局,這麼調來調去的,影響不好,就說:

“可不可以把白雪吟調到政工部工作?”

呂向陽想到兒子呂明修雖然是副職,但主持政工部工作,更加不放心,這不是等於把白雪吟送入虎口嗎!他說:“你看這樣好不好,一會兒咱們開個領導班子會,教育科缺一位抓教學的副科長,現在不是還沒有落實嗎。大家沒意見就安排李摯到教育科任副科長。”

方玉晴沉思良久,說:“李摯呢,能力是有,也完全可以勝任,不過——提拔這樣快,會不會有影響啊!要不就還按您原來的意見辦,先調到教育科,還是作為一般幹部使用吧,不能為這事降低組織的威信啊!”

呂向陽激動得握住方玉睛的手,說:“方玉晴同志,我們為黨的事業共事多年,你的革命本色沒有變啊,你才真正是一位立黨為公,無私無畏的好乾部!我呂向陽自愧不如哇!方玉晴同志,我們都老了,要互相提醒,保持晚節呀!你和高陽同志是我的入黨介紹人,也可以說是我真正走上革命道路的領路人哪!對我的工作你們要常批評指導啊!”

方玉睛被呂向陽的情緒感染了,她眼裡含著淚:“呂向陽同志,應該說,在革命之初,你犯了一些錯誤,甚至是很嚴重的錯誤,但是,你和一般的同志不同。第一,有修正和改正錯誤的能力,你可是真改,不是假改;第二,你原則性強,工作上是雷厲風行啊!在這點上,我可是大不如你呀!第三,也是最根本的一條,你沒有忘本,你沒有忘本哪!你的革命本色沒有變。”

呂向陽情緒很激動:“方主任啊,我們都老了,也即將要退出這舞臺了。我們要互相鼓勵、監督,站好最後一班崗吧!”呂向陽想了想,心情沉重的“用人是個大問題呀!我想,說句實話,呂明修這個人很不可靠,你要注意,不要被他的偽裝所迷惑。國仁呢,我的意見是免去廠長職務,黨內嚴重警告。”

國仁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動提出離職,呂向陽也絕對不會放過的,一定會透過組織手段撤銷他這個發電廠革委會主任和黨總支書記的。他看一眼坐在那裡傻笑的何璣,暗想,就是她才讓我處在這樣一個尷尬的地位。我現在該怎麼辦?無論如何也要保住廠長和黨總支書記的位置,他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認為是可行的。寧可不要臉,也要保住這個官位。他叫過何琅來,說:“何琅,這兩天照顧一下你姐姐,我不能在家傻等著,讓呂向陽撤我的職。”

何琅問:“姐夫,可別幹出什麼傻事啊!”

國仁冷笑著,看一眼呆呆傻傻的何璣說:“我到省裡去找孫志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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