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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仙凡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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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白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我在金秋做了一個甜甜的美夢,竟然穿越了幾千年的時空我變成了屈原。對這個古人來說我是既陌生又敬佩;陌生的是他是春秋戰國時期楚國的屈原;敬佩的是他是中國文化史上第一位詩人。就這樣我自已的意識漸漸模糊了……

這日黃昏時,天氣極好,我慢慢向翠靜湖走去。看到那湖周圍自我被流放到此地後所種植的橘樹,心裡再生感慨。好似當年的風光,也是這樣一個黃昏日我與楚王在湖邊一同飲酒作詩。那時楚王的身份並不是今後與我君臣相隔的楚王,而是我兒時的玩伴,為數不多的心靈慰藉。他同我說,若有朝一日他當上楚王,必將提拔我成為他的左膀右臂,我們兩個互相輔佐幫襯把我們楚國做成一個百姓安居樂業、經濟充裕富饒、實力強盛的國家。說罷,我們一起舉起酒杯,問天常笑,引吭高歌,那是我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快樂的日子。我倒不是看中這位朋友未來會給我的功名利祿,而是看中這位朋友對我為人的信任與他自已的真誠相待,我更看中的是我終於可以在一個平臺大顯身手、施展抱負,為國做事,為楚國的父老鄉親們做事。然而生命中的很多東西總是事與願違的,我一直所追求的天下大義 國家太平也終不能得償所願。那時的豪言壯語現在看來也好似孩童時期的誇誇其談,楚王也讓我感到陌生與隔閡了……想著想著我的頭腦昏沉,一片雲霧飄過,我好像聽到了新生嬰兒的啼哭聲,好響好響好響。

我生於公元前340年的正月二十三日,是個三寅匯聚之時的良好吉日,阿母說我出生那日,橘樹開花遍地芳香引來翩翩蝴蝶,蝴蝶們圍繞在東房周圍一圈我便誕生在這裡。阿父向族人說:如今國家動盪而屈家也日益衰敗這孩子生於寅年寅月寅日之吉時,出生時橘樹開花屋外又有蝴蝶相伴,必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作為屈瑕的後代他今後必是要承擔起恢復昔日門戶榮光的大任的,而我們屈家作為楚國自古以來最古老最顯赫的王室宗族他的命運也要和楚國的命運結合在一起。我希望這孩子能夠不忘他的本根 他的使命 我希望這孩子是一個經天緯地之才而不區區為自已的私慾與功力周璇一生,就叫他屈原吧。這便是我名字的由來。

在很久的後來我才知道父親給我起的名字還有另一層意思,是為了紀念他與我母親的愛情,儘管很多時候我並不看好他們的愛情,或者說這種愛情在最後夾雜了太多雜質。母親是秦國的農村富家之女,其父白手起家後來趕上實時農政賺了個盆滿缽滿,這樣的家庭眼光必是短淺的,母親也不如官宦家庭的子女般接受教育,只簡單識幾個大字,所以胸無點墨、舉止粗笨但從小也是不愁吃穿、稱得上是錦衣玉食。母親雖無文化但心腸格外善良真誠,雖說在家也是當嬌滴滴的公主來養卻無一點架子,在母親眼裡並無貴賤之分,只會有善惡之別,即使是官宦家庭的的人他們若欺壓百姓母親也並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裡,雖說是路上的拾荒老者若有俠者之義為人純良母親也會敬重萬分,是為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女子。那年,母親正值碧玉年華。一天夜裡突下大雨,忽聽一陣急促敲門聲,又有馬蹄與許多腳步聲,其父心想莫非是南方蠻夷看家外略顯豪華借雨天避雨在此地瀟灑敲詐一番,想著去裡屋取些銀兩打發他們走便是了。母親說即非正義為何要給家中進南賊讓家裡幾個手腳麻利的小价收拾了交給官府衙門處置,一次縱容以後豈不是天天要來找麻煩,說罷讓其父母在屋裡等著,自已帶上小价先去問問清楚。敲門聲越來越急促,聲音很嘈雜,有人嗎 有人嗎 ……母親在門前道:你們是何人,大晚上的在我家門外吵吵不停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只聽門外一個稚氣的聲音道:姑娘實在抱歉,並無心打擾只是和家中公子,啊不,和家中的哥哥出門遊玩被一兇獸所傷,眼看流血過多,這又夜逢暴雨,走致此村中不知路怎麼走,實在回不去家,好在姑娘家門前掛的幾盞紅燈給我們指引方向才尋得這裡。還望姑娘收留我們,不為這瓢潑大雨只為我家哥哥的傷口尚未處理真怕有什麼意外就……行了行了別說喪氣話,我知道了,剛剛不是不瞭解情況,母親道,說著便開啟家門讓他們快快進來。母親開啟家門,眼見剛剛與他說話的人,看著相比她小兩歲的,臉上全是稚嫩與青澀,他正攙著他口中的受傷哥哥進來。說來也怪,這人的服飾穿的好生華麗雖說倒不是很豔麗但一看便是與尋常百姓家所不同的。母親的眼神隨即又落到父親身上,左胳膊確實是受著新鮮的傷還淌著血,這人眼神……母親後來說道,那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有那種感覺,有強大的吸引力般讓人無法從他身上移開眼睛。眼是丹鳳眼,左眼下有一顆痣,面板白若凝脂,唇不點而紅,身高約有九尺,小臉龐面中紅暈,身著黑色常服。這人穿的衣服料子母親見過比他那弟弟更好,母親在咸陽的高等段綢鋪見過,老闆說是從彭城同等的段綢鋪高價換取的。母親想這倆人一定是有些來頭的,招呼著領著他們進去,母親的心砰砰跳是心動的感覺。其父深知這小女子沒有分寸之感,怕真是南蠻得罪了他們,這麼長時間便前去看看,卻見母親領著兩個男子進來,向母親瞭解了情況,父親便趕忙招呼他們進裡屋,好酒好菜的照顧著。冒雨忙請村中郎中為這個黑衣男子檢視傷勢,郎中調理好藥物後,便真正安頓了下來。就這樣母親父親在那愛意萌生的年紀初次相遇,父親在母親家待著的那幾天,他們萌生了感情,後才得知父親是楚國屈氏家族的成員,那個年代秦楚兩國並不似現在這般而是相互通婚應對魏國的戰略伙伴。母親伴隨著父親便嫁到了楚國丹陽。母親婚前曾問父親,現在我們是秦楚友好通婚,何若有朝一日,秦楚二國反目成仇,我很難做,我是不會拋棄我家中的父老鄉親們不管的,到那時我們的感情又要怎麼辦,你想過嗎。父親當時回答母親說,世間人總是難做的,若到那時我會護你周全回到家鄉,會有外界的人唾棄指責你,可我知道你的為人心性知道你的迫不得已。無論世事如何變遷,我們之間的感情是永遠不會改變的,永遠像水的源頭那般清澈純粹,宏達包容。所以,這也是我名字的另一個意思,父親母親愛情的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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