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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南安汗顏，她著實忙忘記了時間。
修復這件絲質的衣服極其費工夫，耐心、手藝都不能少，包括最後點綴想讓衣服整體看起來和諧還拿了繡針，這一下午除了去洗手間的功夫，南安一直坐在工作臺前。
冬日陰沉沉的天氣也容易讓人注意不到外面天色已晚。
南安誠懇道歉，“傅聿城，我真的不是故意忘記的，下午我在修復一件衣服，剛剛忙完。你打來電話我才知道已經這個點兒了，真的很抱歉。”
那邊沉默了片刻。
好半晌，耳邊才緩聲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那晚上想吃什麼？”
“啊？”南安沒從他跳躍的話題中反應過來。
傅聿城說：“不是才忙空嗎，這個時間也到用晚飯的點了，我帶你去吃東西。行李也不用收拾了，家裡有你的衣服，另外又購置了一些冬季新品，你帶東西回去反而麻煩。”
“……”
傅聿城一番話與中午一樣說得過於自然，以至於南安真的在懷疑她是不是記憶錯亂，壓根沒有和他離婚。
她沉默了兩秒，問：“傅聿城，你還記得我們已經離婚了嗎？”
“……當然，”手機那邊的嗓音沉了兩分，雖然染著兩分笑，可往深了聽總叫人覺得有些嘲諷的涼意，“不過南安小姐不是說送我幾天時間嗎？怎麼，說話不算數？”
南安的心也跟著涼下來。
原來是他已經入戲，她還當他們之間是有什麼誤會。
不過也是，能有什麼誤會？
婚都離了。
她解釋：“我去清溪別墅住頂多待半個多月，您實在不用浪費錢買這些，也穿不了。”
拿去退的話，過了時間就算二手，同樣是浪費。
送其他人傅聿城做不出來這種事情，而且對方恐怕還覺得是侮辱，實在是沒必要。
“浪不浪費我心中有數，再者，你也可以帶走。還有從前買的那些，省得擱在清溪別墅還佔我地方。”傅北行淡漠說道。
南安：“……”
行叭，反正浪費的也不是她的錢。
且他傅公子也不缺錢。
真要她把從前那些東西都帶走，也不是不行。
她到時候把那些珠寶包包什麼的都盤點清楚，再把錢以他傅公子的名義捐出去做點慈善，也不算佔他便宜。
南安嘖嘖想著，不打算再繼續和他爭論這茬。
她沒忘記還在發燒的盛明月，正準備和傅北行講一下的時候，那邊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南安小姐，現在已經快七點，天都黑了，您還要我等到什麼時候？”
冬日裡天黑得早，方才還有些光亮的窗戶此刻已經徹底暗下去，只隱約看到小區樓下昏黃的路燈。
南安歉意依舊，“對不起啊傅聿城，我能不能過兩天再過去？”
怕傅聿城再說耍他這種話，她搶在男人開口前連忙補充。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朋友生病正在發燒，她一個人住在這邊我不放心，等她燒退了我再過去可以嗎？而且奶奶的生日不是還有幾天嗎，你可不可以通融一下？”
女人溫婉的嗓音似水，帶著些許祈求的意味，實在讓人難以拒絕。
傅聿城已經知道南安的朋友是誰，心裡倒也沒有生出太多波瀾。
只不過對於南安的失約，他還是生出些許不悅。
他鬆了鬆領帶，撐在駕駛座的車窗上，開口的霧氣消散在暗夜裡。
“非得你照顧麼，那從前沒離婚你不在她身邊怎麼辦？下次她生病呢，還得你照顧？”
“傅聿城，你這是偷換概念。”
南安不想和他爭辯這種無意義的話題，乾脆耍賴。
“反正我要留下來照顧她，你要非得我今晚就去你那邊，那我不幹了，等會兒我把卡帶下來還給你。”
呵，還挺硬氣。
傅聿城沒忍住輕笑了聲，懶洋洋的，“成啊，那你下來。”
南安聽出他話裡玩笑之意，認真和他說：“傅聿城，我朋友真的高燒，我並不是故意失約的，你能不能發發善心啊？”
對面沉默。
南安試探性地商量：“要不這樣，今晚我請你吃飯，我家附近的餐廳有幾家味道還不錯的，您隨便選。等我朋友好些了，我立馬收拾東西回清溪別墅，都不用你催的，您看行不？”
傅聿城輕輕‘唔’了聲，故意問：“南安小姐……這算是在求我麼？”
南安咬牙：“是，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