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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總，今天的事情我看就是一場烏龍。”
尷尬的氣氛持續片刻，一道溫溫柔柔的女聲打破僵局。
“何況您方才也不小心弄髒了我伯母的衣裳，這一事抵一事，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咱們和氣生財，今天的事情就當結個緣分，以後在江城見面，邢總您和傅總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夏皖皖站出來，目光在江鳳嬌打溼的那半邊肩掃過，伸手拿走那枚掛了很長時間的檸檬。
她對邢明錚說話的語氣帶著些許討好，比如將那杯故意潑人的檸檬水說成不小心，便是自退一步減小矛盾。
不過言辭中不乏有威脅之意——
他邢明錚在江城被戲稱為小閻王，但站在名利場頂峰的，可不單單隻有你邢明錚一個人。
這杯檸檬水已經潑了，就如傅夫人的話已經罵了出去，還非得揪著不放，徹底把傅家得罪，同樣佔不到什麼好處。
夏皖皖自詡聰明地說出這番話，尤其是在話落後感受到江鳳嬌挽住自己的胳膊時，心中也越發得意。
——傅太太這個位置，一定是她的！
討好了傅夫人，還擔心傅家那個老太太搞不定？
即便那老不死的依舊不讓她過門，她還怕熬不死那個老東西？
“邢總，您看如何呢？”
察覺到邢明錚打量的視線掠過江鳳嬌朝自己看過來，夏皖皖立即挺直脊背，稍稍抬起下巴露出自己妝容精緻的面龐，微笑問道。
邢明錚輕輕‘嘖’了一聲，喉間溢位一聲不屑：“你誰？”
夏皖皖笑容僵在臉上。
邢明錚餘光睨了在餐桌前還冷著臉的南安一眼，漫不經心開口，“傅聿城他老婆在那兒坐著，他媽也沒有開口，不知道你哪位？又是以什麼身份跟我講這話？”
夏皖皖臉色慘白一片，垂在身側的手掌也緊緊蜷縮成拳。
身份！
她目前缺的，無非就是一個身份。
等南安離婚，等傅家那個老東西死了，她遲早會有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
她咬唇：“我和傅總從小一起長大，算是朋友。”
“朋、友、啊。”
邢明錚故意拉長語調，輕笑著，“我還以為是以未來老婆身份呢。嘶……剛剛吃瓜好像聽到一句什麼趕著上前當小三，差點就稱呼您為小三姐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知者不罪，邢總您客氣了。”
夏皖皖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但她得罪不起邢明錚，只能順著他的話客氣道。
“我客氣？”
邢明錚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沒忍住笑出聲。
他低眸看了一眼掌心握著的玻璃杯，嗓音懶洋洋的。
“我這人吧，沒讀過什麼書，不是什麼文化人，不太懂怎麼裝腔作勢地講話，更不清楚‘客氣’兩個字怎麼寫。我只知道，有人惹我不高興了，我得甩一巴掌還回去。”
“這杯檸檬水呢，就是我故意的，可不是什麼不小心。不過有句話你倒是說對了，一事抵一事。今天這杯水我潑出去了又看了一齣戲，心情好，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他掀眸目光緩緩掃視了跟前三個女人一圈，那新的一杯檸檬水被他重重擱回推車架子上，碰撞發出的輕響彷彿砸在人心上，如從那玻璃杯裡盪漾出來的茶水，盪漾不安。
夏皖皖都不敢抬眸與他對視。
邢明錚拿了一張紙巾，漫不經心地擦拭著自己的掌心，也不拿正眼瞧她，“另外，好心提醒這位小姐一句，別太自作聰明。什麼身份說什麼話，我和傅聿城以後在江城關係如何，輪不到你多嘴。”
說難聽點，就是她夏皖皖算個什麼東西，真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輪不到她來開口。
殺人誅心，邢明錚還故意朝南安的方向看了一眼，“傅太太，您說對吧？”
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