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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險些被傅聿城的話給氣笑了，“聽傅先生的意思，合著我還應該謝謝你了？”
“謝倒是不用，”
傅聿城拿著溫毛巾去廚房，順帶洗一下帶著藥酒味道的手，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轉身的時候故意碰了一下南安的腿。
“傅太太照顧好自己，少罵我兩句，就算最好的謝謝了。”
“……”
誰想罵他一樣？
南安看著他的背影腹誹，自顧拿起筷子，沒等傅聿城就開始用餐。
這幾天因為盛明月生病，她大部分時間都是叫外賣，吃得多了只覺得膩得慌，連帶著和盛明月一起和白粥都覺得沒有滋味。
眼下再次嚐到陳媽的手藝，她滿足得不行。
果然，還是家裡做的飯菜好吃。
傅聿城淨手後在南安對面坐下，瞧著她大快朵頤，彎了彎唇：“這麼餓了？”
“是陳媽的手藝好。”南安糾正。
對比起來，傅聿城吃飯的動作矜貴優雅很多。
他吃得不慢，但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連帶說話都似有規定順序一般，不急不緩。
“陳媽手藝好，也不見你提早回來陪她住兩天，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清溪別墅，還時不時念叨你多久回來。”
“……”
南安其實是不想和傅聿城起爭執的。
在這兩年的婚姻裡，他們除卻夜裡的坦誠相見，便是在長輩們面前扮演模範夫妻。
鮮少有這樣好好坐下來吃頓飯的時候。
大多數時候都是南安主動去找他。
但他實在太忙，也聊不了幾句。
且那時她竭盡全力想要扮演好傅太太這個角色，即便生氣也不會顯露出來，頂多是在忍無可忍的時候回江鳳嬌幾句嘴，再懟傅雅萱兩句。
至於傅聿城……大抵是她那時脾氣太好，不像這會兒和他講話夾槍帶棒，所以他大多數時候都是沉默，或者是看她被欺負站出來帶她離開。
此外，好似也沒有多少談話的交集。
能夠用行動去做的，他一般不會用嘴皮子去說。
很難以想象他私底下，是這樣的。
當然，南安也能夠想象傅聿城對自己的詫異。
扮演的模範夫妻已經破碎，自然而然全部卸下全部的偽裝。
南安嚥下嘴裡的食物，喝了一口水後認真看向傅聿城。
“傅聿城，其實我有點不明白，你我都已經離婚，你幹嘛總對我說這種令人想入非非的話。”
對面的男人掀眸，也不等他開口，南安便搶先補充。
“別再和我說因為這次傅奶奶壽宴你我需要扮演恩愛夫妻，次數多了，也挺沒意思的。你我夫妻兩年，去老宅的次數也不少，你我是怎麼做得，我想你心裡很清楚。怎麼到了這次，就需要平日裡磨合了？”
餐桌上原本輕鬆的氣氛瞬間壓迫下去。
傅聿城停下手上的筷子，“所以，傅太太想說什麼呢？”
南安看了一眼餐桌上的食物。
大多數都是她愛吃的，好像是因為她回來，特地為她接風洗塵而下的廚，迎接她這位許久沒有回家的女主人。
可南安心裡很清楚，她已經與傅聿城離婚換證。
再也不是這棟別墅的女主人。
“陳媽是我勸著離開的，你向我提出離婚時，我在第二天就和陳媽說了她大概只能再做一個月。後面陳媽離開別墅，我和你說過，你也知道的。
如今你我就是扮演一下夫妻，可能過了明天便再也不見。
你請陳媽回別墅，我不過問，權當是你習慣陳媽的手藝，請回來就請回來。但我希望，你不要再用照顧我兩年的陳媽對我說這種曖．昧的話。
明天傅奶奶壽宴結束，我和你之間的交易就算完成。我也會按照約定離開，至於你多久公佈我們離婚的訊息，那就是你的事情。”
一番話落，餐桌上原本就嚴峻的氣氛顯得更加緊張。
“如果我沒有記錯，當初我們的交易是隱瞞奶奶到身體好轉，時間可以到過年後。南安小姐，是打算不認賬了？”
傅聿城漆黑的瞳孔朝南安看過去，談判桌上的壓迫感隨之而來。
南安無懼，扯出一抹笑：“當然沒有忘，但我不覺得隱瞞等同於需要和你住在這裡。我可以配合你所有的言辭，公佈權完全在你手上。和我們結婚一樣，我保持沉默就好。”
也就是說，她希望自己的生活向前段時間一樣。
她回自己的公寓住，做自己的事情。
至於傅太太這個稱呼，等他需要摘下，他直接公佈就可以。
時間嘛……是傅奶奶身體緩和，又或者是他和夏皖皖感情穩定，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
她見傅聿城還想要說什麼，臉上的笑容更甚，宛若一朵正在盛開的玫瑰。
“傅先生，您別忘記了，是您自己親口說的，您後悔和我結婚。”
話落，對方啞口無言，再不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