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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媽，漂亮姐姐暈倒了！”
被林靜儀牽著的小姑娘驚呼，她睜大了眼睛，掙脫小手腳步噠噠要去看南安什麼情況。
但她還沒有湊近，就被林靜儀給拉住，“容容別亂動！”
“可是地上下了雪，姐姐會很冷的。”
林容不解地扭頭看向自己媽媽，又滿臉糾結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南安。
尤其是看到南安身下被染紅的雪地時，小臉上的焦急終於繃不住了，“媽媽，漂亮姐姐流了好多血！她會不會死掉啊！”
林靜儀被林容的話嚇得一驚，目光跟著看過去。
血跡從南安的衣角開始蔓延，緩慢地吞噬周圍一片雪地。
小孩子不知事，林靜儀一眼就知曉南安的情況——這怕是要小產了！
“容容先別亂動，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情況，萬一碰了姐姐她病情更嚴重了呢？媽媽這就給人叫救護車。”
瞧見那一地的血，林靜儀也心慌得厲害。
她立刻拿出手機打了急救，等待接聽的過程中不停地念叨著‘阿彌陀佛’，聲音都有些顫抖。
待電話結束通話，確定醫生很快就到後，這顆心才稍稍落定。
被牽著的林容也不再亂動了，扭頭偏起小腦袋看向自己的母親。
“姆媽，漂亮姐姐這是怎麼了？她不會出事吧，我們要不要給小傅哥哥打個電話啊？”
被這麼一提醒，林靜儀這才想起趕去醫院給夏皖皖送晚餐的傅聿城。
這電話肯定是要打的，但實話實說……
屋簷有雪化成滴落，砸在南安腳邊的石凼中，濺開一灘水花。
林靜儀收回視線，彎身與林容平視，嗓音略有乾涸。
“容容，這外頭冷，你先回屋裡去。小傅哥哥去醫院照顧皖皖姐了，恐怕沒有時間趕過來。一會兒媽媽送這個姐姐去醫院，到醫院會和小傅哥哥說清楚的。”
“那漂亮姐姐會沒事的吧。”
林容亮著一雙擔憂的黑眸，緊緊地盯著自己的母親。
林靜儀面上表情僵硬，餘光瞥了躺在地上的南安，“這個媽媽也不清楚，不過現在醫生都很厲害，應該會沒事的。”
林容緊抿著唇，深深地看了南安一眼，終是沒有聽話離開。
“媽媽，我想在這裡陪著漂亮姐姐，等救護車來了我再進屋。她暈倒在地上，肯定比我還冷的。”
“……好，那我們一起陪著她。”
雪又慢慢落下。
有透明的碎片落在南安的臉上，匯聚成水滴，似一抹清淚從她眼角滑下。
救護車來得不算慢，不到半小時就抵達萊宴，將南安接走。
臨走之際，她蹲下來交代林容：“容容，你希望皖皖姐和小傅哥哥在一起嗎？”
小姑娘不太明白這和送南安去醫院有什麼關係，但依舊認真地回答了母親的問題。
她點了點腦袋，“當然希望呀，皖皖姐還說如果他們結婚，會讓我去當小花童的。”
“那今天的事情，無論以後小傅哥哥問不問起，你都不要說出來好不好？”
身後的護士在將南安抬入救護車裡，林靜儀抓緊時間低聲道。
林容手裡捏著方才替南安遮擋雪水的雨傘，小臉不解：“為什麼呀？”
身後醫生催促，林靜儀沒那麼多時間解釋，“沒有為什麼！你只用記著，只要沒人問今天發生的事情，你就什麼都不要講。”
呼救聲漸漸遠去，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依舊不明白。
不過只要是母親要求的，她都會聽的。
院子裡的雪越積越多，很快就將那一層血跡給湮沒，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南安再睜開眼時，入目便是雪白的天花板，周圍瀰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
“醒了？”
護士正在替她配藥，順帶交代一些注意事項。
“掛完這兩瓶吊水後讓家屬帶你去和醫生溝通一下治療方案，宮外孕拖不得，這次是幸好沒出什麼事情，誰知道下次？這可不是小感冒，嚴重點危及性命的……”
叨叨絮絮的話南安沒聽進去多少。
她才剛醒過來，思緒尚不大清醒，連說話都沒多少力氣。
聽著護士好意的話，只能虛虛地道了聲謝，表示瞭解。
待護士推車離開，南安摸到桌上的手機，撐著疲憊的身軀在病床上坐起。
手機裡除卻傅聿城的兩則留言和他的一條未接來電，再沒有其他任何訊息。
【F：林姨說你有事先回去了，怎麼不等我？】
後面一條隔了半個小時。
【F：到家了給我回個訊息。】
南安那時尚且在昏迷中，自然是沒有回覆的。
那邊也再沒有發過來任何訊息。
南安手指在對話方塊裡敲了敲，思索間覺得都已經過了一晚，沒有必要再回復。
猶豫半晌，到底將所有的字詞全部刪除。
她正要退出聊天頁面時，那邊忽然發來一個問號。
也不等南安做出更多的反應，手機螢幕已經亮起來，備註還是沒有來得及修改的。
——AAA傅先生。
羞恥得讓南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