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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章 黑狐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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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狸山越往上走,風雪越小,映入眼簾的是山中花繁樹茂,古樹參天,山中萬物肆意生長,靈氣四溢,就是連明世理成神後所居的上清境都沒有如此原生態的美景。

“世理兄!我們雪狸山美吧!這可是我們狐族世世代代守護的一片淨土。”白攬玄邊走邊轉過身,鬆開了拉著明世理衣袖的手,指著前方大好山河給明世理看“確實美,怪不得人人嚮往。”

此時一旁的樺樹林中跑出來一隻毛髮雪白的小狐狸,在白攬玄身旁停下。白攬玄蹲下來摸摸小狐狸的頭,聽那小狐狸在他耳邊呢喃,約莫幾句後就跑開了,白攬玄那張瀟灑俊逸的臉上眉頭緊鎖,嘴角向下,明世理見狀問道“可是有何急事需要你去處理?”白攬玄起身難為的看著明世理,思考一會又道“世理兄,你可願意在此處等我一會?家中有急事需我去一趟。”明世理聽罷“那你快去吧,我先在此處自已轉轉。”白攬玄見明世理答應了,對他行了一禮轉身化為小黑狐朝山中跑去。

明世理將自已的玉佩取下扔在一塊平地,只見那玉佩落地化為一張四仙桌,上面已經擺好了白瓷茶具。明世理倚在桌旁,手中拿著茶杯小口抿著。拂袖一揮,隱去了自已在此處的痕跡。

白攬玄疾跑著,終於到了雪狸山的最深處——雪狸村。他又化作人形,一進村,年長的狐狸看著他一臉嫌棄,紛紛搖頭擺手,年幼方才化形的小狐三五成群的圍在一起“快看快看!那個黑毛狗回來了!”“哈哈哈哈哈哈怪胎回來了!”他們指著白攬玄嘲笑著,還有幾個小狐妖拿石頭砸他露出的狐狸耳朵。方才給他報信的小白狐見狀,化形成一位十三四歲模樣的少女,衝那幾個小狐妖喊“是是是!你們的毛髮好!再說我就把你們的皮都扒下來拿到山下去賣!”她指著那幾個小狐妖,揮出拳頭嚇唬他們。白攬玄還是默不作聲的往前走,“哥!你等等我!”白攬玄回頭看她,她急忙加快了腳步朝白攬玄奔去“清清,不用如此。”原來這少女是白攬玄的妹妹,名為白攬清,真身是一隻雪狐。雪狐是狐族最尊貴靈氣最盛的品種,而黑狐是族內最劣最次的品種,所有狐妖都厭惡嫌棄,雪狸山唯一一隻黑狐便是白攬玄。白攬清聽自已哥哥說自已不該如此反駁道“哎呀哥哥,我不過是嚇唬嚇唬他們,快走快走,你這次可是把父親惹生氣了!”白攬清忙拉著白攬玄往前走,白攬玄搖搖頭,私自帶人進山,終是沒逃過父親的法眼。

兩隻小狐走到後山一處開滿山茶花的佛堂停下“望椿堂”。白攬玄踏入門檻,原本還打的筆直的腰桿卻在進門那一刻不知不覺彎了下來,白攬清也不與哥哥同排走了,而是跟在哥哥身後。

正房最中央的太師椅上,白譚闔目而息,他的八條大尾巴靜靜的垂在一旁,待到白攬玄靠近,剎那間白譚睜開了眼,猩紅的眼珠,一條尾巴迅速延伸將白攬玄緊緊圍住。那條雪白雪白的尾巴越收越緊,快要將白攬玄生生勒死時,白攬清連忙跪下,著急的要去扯父親的衣角“父親!哥哥他知道錯了!”白攬清還沒碰到白譚便被他的另一條尾巴抽出了堂外,她再想要進去,白譚早已將望椿堂設了結界,他這是叫白攬清滾得遠遠的,別來替白攬玄求情。

白攬玄和白攬清一母同胞,母親在懷他們倆的時候族中大喜,百年來已經鮮少有母狐懷有雙生胎了。他們的父親是八尾聖狐,母親白苼是六尾仙狐,兩人在族中頗有威望,狐帝看中這一胎,親自賜名“玄”“清”。

可造化弄人,他們的母親生他們時不僅難產大出血,誕下的長子白攬玄竟只是一隻黑狐。小黑狐的身體比妹妹小雪狐的身體小很多,瘦的像一隻小野貓。產婆踏出產房時不知報喜還是報憂,喜的是妹妹一出生便是靈光環繞的雪狐,憂的是長子身旁幾乎沒有靈光,是一隻氣息微弱的黑狐。

得知這個訊息的狐帝,下令將白攬玄送到山下自生自滅。此時白攬玄蜷縮在白苼的懷裡,白苼怎會嫌棄這個孩子,這是她的骨血,是她和愛人的結晶。狐帝的人闖進來時,為首的是七尾赤狐副君。“狐帝有令,六尾仙狐白苼誕下不祥之子,即刻送往山下修行,此生不得入雪狸山!”聽到狐帝的指令,白苼本就虛弱的身體一時受不了這個打擊,生生吐出一大口鮮血來“我兒無罪!他是我白苼的孩子豈能由你們說帶走就帶走!”白譚將妻兒護在身後,“赤狐副君,恕白譚不能從命,我兒雖為黑狐,但畢竟是我與苼兒的長子!日後由我們夫妻二人教導,即使不成大器也必定不會為禍人間,若狐帝執意帶走我兒,白氏一族即刻脫離雪狸山!”赤狐副君聽了他們夫妻二人的話,他明明是奉命行事,倒也不忍心了,剛出世的小狐狸何錯之有呢,送到山下便是不給他活路了。赤狐副君跪下向白譚行禮“白將軍萬萬不可!我也只是奉命行事,白將軍若是要保小少爺,便去見狐帝吧。”作為白譚曾經的下屬,赤狐副君唯一能為這剛出世的無辜小兒做的,便是此刻不為難他們一家,若是狐帝降罪他也甘心受過。白譚將赤狐副君扶起“多謝。將我的陽春白雪劍取來,我要見狐帝!”

陽春白雪劍乃是白氏一族的聖物,一代家主的佩劍。被陽春白雪劍所傷,傷口頃刻間化為白雪融化不可再生。

白譚轉頭抱住白苼和她懷裡的兩個孩子“苼兒,別怕,我去去就回。”此時的白苼早已哭成了淚人,偌大的雪狸山當真容不下她的孩子嗎。“來人!守住白雪閣!不得讓任何人入內,倘若夫人和少爺小姐有任何閃失,你們都不用活了!”白譚下令府中所有人包圍住白雪閣,臨走前又在閣外加了一道法力屏障。

待他走後,屋內的白苼輕輕的將白攬玄放在床上,命侍女將白攬清抱走,她強撐著身子端坐著。白苼施法,雙指擬為蓮,口中念起法訣“皓月當空,雪狐聚靈,重鑄仙緣,起風誕魂!”白苼手中霜雪色的靈光越聚越多,那光芒便如天上的皓月一般明亮清新又如雪一般柔軟,兩手間緩緩鬆開撫向白攬玄的額頭,那靈力便從白攬玄的額間湧向全身。白苼的六條尾巴,由最左邊的一條慢慢變淺,直到透明,她的第一條尾巴隨即消失了。而白攬玄的身上卻長出了第一條尾巴,身上也慢慢浮現出靈氣,淡淡的霜雪色,小傢伙睜開了眼,他知道,那是母親的氣息。

白苼施展完這一法術,立即命侍女進殿,“夫人!您才剛誕下少爺小姐怎麼能施展如此秘術!”侍女讓白苼靠在自已身上,“春桃,你自小便服侍我,是我最信任之人,你一定要照顧好少爺和小姐,一定要護好少爺……”白苼說完便暈了過去,抱著白攬玄的手卻仍未鬆開。春桃見狀嚇壞了“夫人!夫人!來人啊傳大夫!”這是夫人不惜忍受斷尾之痛也要護住的孩子,她定當以命相護。

此時的白譚心頭一緊,容不得他多想,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去御狐大殿,求狐帝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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