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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面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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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光是廣場上的花卉數量就比上次去的花市大上無數倍,像是來到天堂一般,正當我沉浸在這片花海當中流連忘返時,小秋拿著幾隻烤串跑了過來,他遞給我幾串,我從小就不愛吃這種東西,於是沒接,小秋那張破嘴便說道:“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還嫌這嫌那的,我閨女這麼瘦就是拜你所賜,趕緊吃點兒,彌補你犯下的過錯。”

於是我毫不猶豫地踹了他一腳,這傢伙不以為意,仍跟在我身後喋喋不休,沒辦法,我只好拿過一串吃了一口,發現並不難吃,但也沒有想吃第二串的慾望,沒想到小秋仍是伸手遞給我了一串魷魚,既然拿他沒辦法只能躲了,打定主意,我拔腿便跑,小秋就在我背後追我,鍥而不捨。

這個過程還是充滿歡樂的,可是好景不長,跑了沒多遠就被一個老太太攔了下來,指著我倆就一頓罵:“哎呦呦,現在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真是一點兒安全意識都沒有!孩子這麼小怎麼能跑呢?孩子受得了嗎?腦袋本來就脆弱,還不讓你給顛壞了!”

我被嚇了一跳,趕忙回頭去看小綠豆,她正手舞足蹈顯得很是開心,小秋說沒事,孩子正玩得興奮,我可不敢信他,這時老太太又開口說:“什麼叫沒事兒?哪個孩子不是當祖宗供著,你看看你倆,有一點當家長的樣兒嗎?孩子的腦子還在發育呢,被晃得腦震盪怎麼辦?”

我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對老太太表示一定要吸取教訓,可是小秋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這就讓我受不了了,我也不跟他廢話,伸手就要去抱孩子,小秋後退兩步說:“你幹嘛?說好今天我帶小綠豆的!”

“我怕你把她顛成腦震盪。”

“我真是服了你,這都信,好聽你的,我安安穩穩地走路可以吧?”

我上網查了查,老太太說的沒錯,然後拿給小秋看,在鐵一般的證據面前,小秋終於低下了高貴的頭顱,撓了撓後腦勺沒再吭聲。

經過他這一鬧,好好的賞花氛圍被注入了些奇奇怪怪的情緒,小秋倒是沒心沒肺,逗逗孩子,再調侃一下我,讓我很多次都想動手打人,每當這時候我都要做幾個深呼吸,告訴自已你是一個淑女,大庭廣眾之下要注意形象,不能被一個白痴破壞了心情。

不過有時候他還是挺讓人感動的,比如現在,他遞給我一支玫瑰,說:“祝你每天都像花兒一樣美麗。”

鮮紅的花瓣嬌翠欲滴,帶著極具誘惑力的香味,不論是玫瑰還是月季,花對於女人來說遠勝於一句情話,安先生就從未主動給我買過花,他只會買菜花。

“這花哪兒來的?”

“那邊花壇裡摘的。”

我頓時怒火攻心,再也忍不住踹了他一腳,說:“你從花壇裡摘花送給我?你這是要讓大家罵我沒有公德心嗎?”

“大家都……”

“別人去摘你就摘呀?你是不是傻!”

“大家都是花錢買的!十塊錢呢!”

看來是我誤會他了,這也怨不得我,誰讓他平時淨做些不著調的事情呢?

廣場上只是大片大片的鬱金香和玫瑰,場館裡的種類就太多了,我從未有過像現在這般輕鬆,小綠豆拉了、尿了、渴了都由小秋來處理,我樂得清閒,就遊走在花叢中做個美麗的小仙女,不對,是美麗的老仙女。

之前在花市買的月季已經在我家走完了它們的生命旅途,於是臨走我又買了幾盆,一盆粉紅色的滿天星、一盆淡黃色的酢漿草,還有一盆大紅色的虞美人,小秋說你應該買一盆太陽花,它的外號叫做死不了,很適合你種。

要上車時,小秋把揹帶接下來便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看來他累得不輕,不過我嘴上可不會輕饒的,誰讓他剛才暗損我呢,我故意撇了撇嘴說:“這也就半天就受不了了?你還得加強訓練吶!”

小秋揉著肩膀很難得沒有反駁,他笑了笑說:“為了你我再累也值得。”

這話可以分為好幾層意思,不過我不知道他想表達的是什麼,還沒等我想明白,小秋又說道:“還愣著幹嘛?開車呀!”

我係好安全帶,發動了車子。

“有個人替你帶孩子是不是輕鬆很多呀?”

“嗯,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

“僱個保姆吧。”

“你今天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就是想勸我顧保姆?”

“帶你出來散心是主要目的,勸你僱保姆是附帶目的。”

“等有時間吧,找個家政公司看看。”

“幹嘛還等時間?今天又沒別的事兒。”

“小綠豆該睡了。”

小綠豆早就困了,只不過在這裡一直都很興奮,看看這兒看看那兒,明明已經哈欠連天了都不肯睡,現在還費勁的伸著小手想要夠那幾個花朵,知道小秋把花盆放進了後備箱,小綠豆這才老實下來,沒多大功夫便沉沉睡去了。

此時已是黃昏了,我開著車行走在環路上,有金黃色的陽光自遙遠的天邊照射而來,似千萬條絲帶,柔和而美麗。小秋依靠在後座上也睡著了,正發著輕微的鼾聲,一縷縷金黃在他身上投下耀眼的光芒,有男人在我身旁,總是會有安全感的。

“如果此時坐在那裡的是安先生該有多好。”

到家後小綠豆還在睡著,就連給她脫衣服都沒睜眼,小秋把幾盆花擺在窗臺上輕聲問我吃什麼,他要下去買,我想要說隨便,不過話到嘴邊止住了,對於直男,對他說隨便他就真的會隨便買。

“蒜蓉油麥菜、土豆絲,你看你喜歡吃什麼吧。”

“你上輩子是山羊投胎的吧?”

我隨手抄起枕頭便砸向了他,他一閃身躲了過去,隨後竄出了門。我踢掉鞋子躺在小綠豆身邊,心中感慨萬千,在同事面前我是個女強人,在安先生面前我是個知性小女人,在小秋面前我就是個潑婦。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時,鼻尖忽然聞到一股雞肉的香味,睜開眼,小秋正很沒形象地啃著一支雞腿,還把一支遞到我嘴邊,示意我咬一口,我斜著眼瞪他,示意不吃,小秋不為所動,仍然舉著說:“這個是滷的,一點兒都不膩,你嚐嚐。”

對於這種無賴做法我沒有絲毫應對的辦法,只好咬了一口,確實不怎麼膩,也挺好吃,不過仍然沒有讓我產生一種想要大口朵頤的慾望。在小秋的堅持下我只好又咬了一口,他這才把手拿開,三下五出口把雞腿塞進肚子裡說:“你要麼是有心理陰影,要麼是某種疾病,我建議你去看看醫生。”

我還想扯枕頭砸他,不過他說完便跑出了臥室,只留下一句:出來吃飯,不然一會兒就涼了。

小綠豆睡到半夜便醒了,害得我也要跟著熬夜,換尿布、餵奶、喂水,等忙完這一切之後睡意全無,這種感覺太痛苦了,也更加深了我想要僱保姆的念頭。

小綠豆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在天快亮時又睡了過去,我也跟著她眯了一會兒,沒睡多久又爬了起來做早飯,煮了些小米粥,剪了個雞蛋,等我吃飽喝足小綠豆還沒睡醒,真是一個難得的閒暇時光。從書架上抽了本書,又泡了一杯咖啡,陽光與熱飲,總是能提升我的幸福感,至少此時,我覺得自已是幸福的。

半個多小時之後,一聲嘹亮的啼哭劃破了寧靜的房間,小綠豆睡醒了,扯著嗓子乾嚎,我趕忙跑過去餵奶換尿布。一切收拾妥當,我便要開始今天的正事兒了,首要任務便是去找幾個家政公司看看。

天底下的所有事物都一樣,不需要時天天在你眼前晃,等到需要時又一個個不知所蹤,我推著小綠豆在大街上溜達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光從外面看就讓人沒有想進去的慾望,一個小小的門臉,家政服務幾個大字未經稽核修飾,黑洞洞的房間裡看不到人影,我真懷疑這是個小作坊。

事實證明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就如同我第一次見到安先生就感覺這輩子都會跟他纏繞在一起一樣,猶豫良久我走進這個小門臉,十多分鐘之後,我證實了在門外的猜測,這的確是個小作坊。老闆倒是很熱情,又是沏茶又是倒水,回答得也頭頭是道,只不過看過花名冊之後,我有了些疑惑。

“您這兒有沒有保姆的簡歷?”

“這就是呀!”

“你這是介紹,年齡、工齡、榮譽,我看這些沒用,我要看她們的特長、過往經歷、所服務家庭情況……你招人的時候不看她們的簡歷嗎?”

“我們不看這個的,我們是看她的實際操作能力,紙上的東西不可信的……”

“好吧,那你們公司的資質檔案方便我看一下嗎?”

“這個……這裡只是一個工作站,資質那些都在總公司呢。”

走出這個小門臉我只能感嘆這個市場真是魚龍混雜,還好我的專業是人事,知道怎樣遴選人才,這家基本不用考慮了。

之後我又找了幾家,結果都不太滿意,幾個資質健全的家政公司都以家務為主,儘管老闆極力向我保證育兒方面他們也很在行,但是看過幾份簡歷之後就知道,他們說的基本是虛的,思來想去,我覺得還是要專門找一些月嫂為主的公司。

“如果能長期僱傭芬姨就好了。”

我問過芬姨,她的排期已經在幾個月之後了,她的同事也都沒有時間,目前國內月嫂是個龐大缺口,這事兒不能急,得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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