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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兒,很快就不冷了。\"賀時予的聲音充滿焦急之情。
然而,這場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使得那些原本乾燥易燃的枯柴早已溼透,現在點燃後冒出滾滾濃煙,嗆得人難以忍受。
\"咳咳......咳咳......咳咳......\"雲洛在瀰漫的煙霧中咳嗽不止,每一聲都牽動著肩上的傷口,疼痛讓她不禁皺緊眉頭。
賀時予見狀,不停地揮舞手中的蒲扇,努力將湧過來的濃煙驅散出去。
“洛兒,等木柴完全燃燒起來就沒有煙了。”賀時予安慰道。
當煙霧逐漸稀薄一些時,賀時予急忙走到雲洛身邊:\"洛兒,我先看一下你背後的傷口,那支箭必須儘快拔出來才行。\"
雲洛當然清楚自已的狀況,無力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洛兒,冒犯了!”他輕聲說道,然後迅速伸出手,將雲洛後背的衣物褪下,露出了肩胛中箭的部位。當指尖觸及到女子那如同羊脂膏玉般嬌嫩柔滑的肌膚時,他不禁微微顫抖了一下,原本蒼白的臉頰也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
他定了定神,目光落在傷口處。只見傷口處已經嚴重紅腫,不斷有血水從裡面滲出來,由於被雨水長時間浸泡,傷口周圍的面板顯得格外蒼白。賀時予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拖延。
“洛兒,忍一忍。”賀時予安慰道,同時雙手握緊箭身,猛地用力一拔。隨著短箭被拔出,一股鮮血如噴泉般噴湧而出,濺得賀時予滿臉都是。
“哼……”
木雲洛痛苦地悶哼了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大量鮮血般從傷口處湧出,令人觸目驚心。
“洛兒……”賀時予心急如焚,但卻沒有亂了方寸。他顧不上擦拭自已臉上的血跡,迅速而熟練地在雲洛的傷口上灑下一些治療傷痛和消炎的藥粉,並用棉球緊緊壓住傷口,以阻止鮮血繼續外流。
然後輕輕扶起她的身子,讓她倚靠在自已的肩膀上,用布條繞過雲洛的腋下,仔細地將傷口包紮固定好,確保不會再次流血。
賀時予做完這一切,才得空長長鬆一口氣,幸好,這支箭插在靠肩窩處,沒刺中要害,否則……”顧時予不敢想象。
“那是什麼?”雲洛無力的指著角落裡道。
賀時予聞聲看了過去,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袱,心裡納悶,自已剛才明明看到這裡除了蓑衣蓑帽和農具外,並沒有其它東西,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一大包東西。
“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吧?”雲洛表現得異常冷靜,似乎對眼前的奇景並不感到意外。
賀時予用力搖了搖頭,難道是因為剛才太過匆忙,以至於忽略了這個包袱的存在?帶著滿心疑惑,還是解開了包袱的繩索。
當包袱展開的瞬間,賀時予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原來,裡面整整齊齊地疊放著兩套嶄新的衣物!儘管這兩套衣服看上去平凡無奇,使用的布料也很普通,卻也不是普通老百姓用得起的。
“太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換下這身溼衣服了。”雲洛注意到賀時予臉上露出懷疑的神情,連忙開口以轉移他的注意力。
“洛兒,你先換上吧。”賀時予拿出一套女裝遞給了雲洛。
賀時予拿著另外一套衣服轉身去往洞外,順勢瞥見旁邊被拔出的短箭,發現這些箭頭都是有倒鉤的,刺進肉裡容易,箭拔出來時雲洛忍受了常人不能忍的煎熬痛苦,賀時予的眼神陰鬱的害怕,前所未有的酸楚與憤怒纏繞了他的心頭如萬載玄冰的波光中,夾雜著濃濃的傷痛。
就在這時,雲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嗯,好了,你可以進來了。”
賀時予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已激盪的情緒。他轉過身,緩緩走進洞中……
賀時予進入洞口後,見雲洛昏昏欲睡,開口道:“先休息會兒吧。”
等雲洛睡著後,這才想起處理自已手臂的傷。
冷風裹著雨絲,從洞口撲入,一陣寒意襲來令人周身戰慄,空氣中瀰漫著潮溼的氣息。賀時予皺眉,起身給火堆又加了些柴火。
“冷……”陷入沉睡的雲洛發出囈語聲。
賀時予快步走上前去,定睛一看,只見木雲洛被凍得渾身發抖,嘴唇發紫,牙齒更是不受控制地上下打架,臉上還帶著痛苦之色。
賀時予脫下自已的外衫,披在了木雲洛身上,但眼見木雲洛並未因此而暖和起來,心中愈發焦急。
略一思索後,賀時予坐到木雲洛身邊,並伸出雙臂將其緊緊擁入懷中,試圖用自已體溫給予木雲洛更多溫暖。
此時此刻,木雲洛只覺得四周如冰窖般寒冷徹骨,意識也逐漸模糊不清。就在她即將失去知覺之際,忽然感受到一股暖流源源不斷地傳來,於是下意識地拼命朝那股熱源貼去,想要獲得更多的暖意。
經過昨日的疲憊,兩人最終還是抵擋不住倦意的侵襲,紛紛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洞口灑下斑駁的光影,照亮了整個山洞。
木雲洛緩緩睜開朦朧的睡眼,隱約察覺到身旁有個柔軟的物體,轉頭看去,“你......”
這時,賀時予也悠悠醒來,活動了一下因長時間保持同一姿勢而變得有些僵硬的身軀,說道:\"昨晚你一直喊冷,我擔心你會受寒,所以就......”
雲洛艱難地挪動了一下身體,卻不小心拉扯到了肩膀處的傷口,頓時一陣劇痛襲來,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呼聲。
\"洛兒,別亂動,小心傷口惡化。\"一旁的賀時予見狀,開口道。
雲洛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賀時予,目光落在他那隻明顯僵硬的手臂上:\"那個......你的手臂還好嗎?”
賀時予微微一愣,隨即若無其事地笑道:\"沒事兒,只是有點麻而已。\"說罷,還特意甩了甩那隻僵硬的胳膊,表示並無大礙。
稍稍沉默片刻後,雲洛強打起精神,冷靜地分析道:“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既然他們沒找到我們的屍體,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賀時予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但眼神中依舊充滿了對雲洛傷勢的擔憂:“可是,你的傷......這樣強行趕路,真的沒問題嗎?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遭受這場無妄之災......”
雲洛搖了搖頭,試圖寬慰賀時予:“現在說這些已經於事無補了,我的傷暫時還能撐得住。咱們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落腳。”說完,雲洛咬咬牙,強忍著傷痛站起身來,邁步朝著洞外走去。賀時予見狀,連忙緊跟其後。
蒼穹碧藍如洗,強烈的陽光照射下來,山谷裡的霧氣蒸騰而起,鬆軟的泥土地裡生長著茂密的青草,叢生的樹木上掛著細碎的綠葉在日影下閃爍著點點碧光,空中飄蕩著淡淡的草木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空氣真好。”雲洛深呼一口氣。
“現在我們去哪裡?”雲洛問道。
“先進城,天青根據我沿途留下的訊號會找過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