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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紅袖詔門外的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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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幾位公子爺!來買點漂亮的燈籠帶回家送給小娘子唄!”恰在此時,一名販賣燈籠的小販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嘴巴一直說個不停:“公子爺,您瞧瞧這款燈籠,多有意思呀!買上兩個帶回去,保管能把家裡的小娘子逗得心花怒放。”小販不遺餘力地向他們兜售著手中的燈籠。

祁少塵連忙搖手示意不需要,並露出一副驚訝的神情。

“我還沒有小娘子呢!難道說你這兒買燈籠還附贈一個姑娘不成?”祁少塵開玩笑地說。

“這位少爺真會逗人開心啊。”商販笑得更響亮了,但其眼神卻掠過一絲狡黠和戲弄之意,接著滿臉笑容地說:“是啊……這位小少爺一看就是尚未婚配之人。不過也無妨啦,公子和幾位可以先替自已選購一盞嘛。”商販看向旁邊幾人繼續說著。

雲洛正準備開口婉拒時,商販擔心即將到手的買賣飛走,於是迅速拉住雲洛的手,將他們帶到自家的攤位前,熱情洋溢地展示出那一列列紙製燈籠。

“瞧瞧我這些燈籠,多麼精美啊!幾位公子不如挑上兩盞吧。”商販喜笑顏開地勸說道。

雲洛不經意間瞥見角落裡有一隻做工極為粗糙、幾乎難以辨認出形狀的燈籠,便伸手指向它說:“那好,我就要這個吧。”他的語調中流露出淡淡的眷戀之情,因為這款燈籠與曾經同父皇共同製作的那隻簡直如出一轍。

老闆順著雲洛的手看過去,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他清了清嗓子,語氣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您說這個啊......哈哈。”然後輕輕提起那個燈籠看了看,“這是我那 8 歲的小女兒自已做的呢,肯定是趁著我沒留意的時候偷偷掛上去的。真是不好意思啊,小公子還是另外再挑一個吧。”

“是啊,木公子,要不咱們換個別的?這個實在是......有點難以入目啊。”祁少塵將燈籠拿在手裡左瞧右瞧,還忍不住搖了搖頭,怎麼都覺得這個兔子燈籠實在是普通得很,甚至可以說是醜陋無比,完全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然而,雲洛卻似乎對這個燈籠情有獨鍾,堅定地說:“不用了,我就要這個。”說完,她的目光緊緊落在燈籠上,彷彿透過那簡單粗糙的外表看到了什麼別人無法理解的美好。

老闆驚訝地看著他們幾個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結結巴巴地說:“這...這...這...”

這時,賀時予也開口道:“老闆,就把這個賣給我們吧。”

雲洛聞言,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伸手接過燈籠,並從懷中掏出一塊碎銀子遞給老闆。

老闆看著手中的銀子,急忙擺手道:“太多了,太多了,根本用不了這麼多呀!”

雲洛微笑著說:“剩下的錢就當作給孩子買一身新衣裳吧。”

昏暗的燭火光打在她的充滿笑意的臉上,明明滅滅,賀時予竟一時看怔了眼,她的眼睛閃爍著歡快的光芒,笑容洋溢著真摯的喜悅,讓他的心不由自主地融化,心裡彷彿有個聲音在說,想要一直這樣看下去……

“快點......快點.....千心姑娘就要出來了!”

“今夜老子一定要拍到千心姑娘的初夜,都不要和老子爭......”

“各憑本事,誰的銀子多,千心姑娘就是誰的!”

“我要去佔個好位置......”

此起彼伏的嘈雜聲如潮水般湧向幾人,人們紛紛朝同一個地方而去——紅袖詔。

祁少塵踮起腳尖,努力向前張望:“怎麼這麼熱鬧?我們也去看看......”

正當他們準備往裡面走時,江離攔住了雲洛,賀時予也一把抓住了雲洛的手。

賀時予低頭看著被自已握住的手,感受著來自對方指尖的那份輕柔觸感,他的臉頰瞬間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生怕雲洛發現這一異樣,於是迅速抽回了手。

“姑娘,紅袖詔不是女子能夠踏足的地方!”江離滿臉通紅地說道。

聽棋眨巴著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不解地看著江離:“女子為何就不能進去呢?”

天青的臉色愈發漲得通紅,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起來:“這......這......總之就是不能進去。”

“紅袖詔是男子們縱情聲色、尋歡作樂之地,說白了就是......就是青樓。”賀時予語氣低沉,目光幽深。

聽棋的臉頰瞬間像是熟透了的蝦子一樣紅彤彤的,她羞澀地低下頭去,幾乎快要貼到腳尖了:“姑娘,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叫你還敢來!”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突然間,一陣尖銳刺耳的喊叫聲傳來。木雲洛循著聲音望去,只見在紅袖詔的牆角處,四五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正對著一個人拳打腳踢,而中間被毆打的那個人只能緊緊抱住頭部,縮成一團。

周圍的人們似乎對此早已習以為常,僅僅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求求你們,讓我再見一見心兒。”男子的聲音裡帶著哀求和深深的絕望。

“你說見就能見得到嗎。”一人冷漠道。

“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一人眼裡全是嫌棄。

\"別在我們紅袖詔門口丟臉,趕緊給我滾遠點!否則下次再被我看到你,可就不止揍你一頓那麼輕鬆了!\"領頭的名叫全生的男人蹲下來,一把抓住男子的衣領,語氣冰冷地說道。

男子立刻緊緊抱住全生的手臂,焦急地哀求道:\"求求您了,請幫幫我吧!就讓我見她一面,見見心兒......\"

聽到男子竟敢直呼心兒這個名字,全生不禁皺起眉頭,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然而當他發現男子眼中流露出的期待時,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戲謔之意。

“你需要見心兒?沒問題……”

男子聽到對方可以讓自已見到心兒,眼神瞬間變得明亮起來,滿含希望地問道:\"真的嗎?你真的能帶我去見心兒嗎?\"

全生嘴角微微上揚,語氣中充滿了難以掩飾的嘲諷:\"當然可以,但前提是你得有錢才行。只要你出得起錢,馬上就能見到你心心念唸的心兒。\"

男子原本緊握著全生的手慢慢鬆開,臉上的表情也逐漸變得絕望和無助。

\"哈哈哈哈哈......\"周圍的幾個人紛紛鬨笑起來。

\"你有錢嗎?\"

\"你有錢嗎?\"

嘲笑聲此起彼伏,如同鋒利的箭矢般穿透男子的心臟。

最後,那個被稱為全哥的人用力踢了男子一腳,然後領著其他人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紅袖詔的後門,留下男子獨自在原地痛苦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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