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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終於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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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和雲洛一前一後的排著隊跟在老百姓身後,雲洛注意到城門旁邊居然搭了一個臨時的亭子,亭子裡還有有兩個人看不清模樣,雲洛悄悄向後退去。

“你,停下,我怎麼看你有點兒眼熟。”守門的侍衛攔下江離。江離在皇宮時就一直跟在雲洛身邊,認識江離的人不在少數。

江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彎下腰低聲的衝面前的守衛道:“小的以前在巡防營當過一段時間的差,後來因為醉酒誤了事,被趕了出來,許是在什麼地方見過,所以看著有些眼熟。”

說著用身體遮擋住後方人群,悄悄的遞上一包銀子,“這不是在京城實在混不下去了嗎,想著出城能不能謀一條出路。”說著看向自已身後,才發現根本沒有主上的身影,心裡“咯噔”一下,面上不露聲色,“張侍衛和兄弟們最近實在是辛苦了,請大家喝杯薄茶。”張侍衛接過銀子,掂了掂,塞進懷裡,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快走,快走。”張侍衛擺了擺手,顯得極其不耐煩。

江離連忙往外走去,這時也注意到了旁邊的亭子,亭子裡坐著的居然是貼身伺候公主的知春和知夏。

知春知夏見到江離迅速的低下了頭。

“你們倆可要看仔細了,若放公主出了城,咱們可都吃不了兜著走。”知春知夏身後的侍衛惡狠狠道。

“是是是……奴婢二人知道了,定會仔細看。”知春知夏嚇得瑟瑟發抖。

與此同時,雲洛扶著一位身形佝僂,衣裳破爛,杵著柺杖的年邁老人緩慢往城門外走去,行至侍衛面前還不忘彎著身掩著嘴咳嗽幾聲。

守衛正想上前仔細檢視,旁邊一輛馬車的馬兒突然發出一聲嘶鳴,聲音尖銳刺耳,瞬間吸引了守衛的注意力。

祁少塵起身掀開馬車簾子,天青在前方牽著馬兒,他抬起手輕輕撫摸著馬匹的頭部,彷彿在安撫它受到驚嚇的情緒。

“原來是祁大夫啊!祁大夫您這是要出城……”護衛的語氣明顯帶著一絲討好之意,畢竟誰也不願意得罪一個大夫。

“出城複診前日的一個病患。”祁少塵的聲音平淡如水,但他那出塵脫俗的氣質卻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馬車裡面是……”護衛略帶遲疑地向馬車內張望了一下,似乎對裡面的情況有所懷疑。

祁少塵豈能不明白護衛的心思?他當即毫不猶豫地將車簾全部掀開:“這是我的一位知心好友,特意陪我一起出城去看望病人的……”

護衛看到車內並無異樣後,連忙說道:“原來是祁公子的朋友,真是冒犯了……”說罷,護衛急忙向後退了幾步,給馬車讓出一條通道,讓其順利出了城。

事後護衛仍然感到心有餘悸,因為剛才他僅僅只是與車內那位公子對視了一眼,便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從心底湧起,渾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與此同時,雲洛也注意到了知春知夏,知春衝雲洛輕搖了一下頭,二人相視一眼,紛紛低下了頭,二人同公主一起長大,早已把公主當成了親人,此番二人前來,只是不想讓別人來,若別人來,公主的危險就更大了。

雲洛明白了知春知夏二人的用意,轉身出了城。

雲洛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馬車,恰在此時,一陣清風拂過,正好掀起了馬車簾的一角。雲洛不經意間瞥見端坐在車內的男子,不禁微微一怔,竟是那日破廟裡的男子,隨即便迅速垂下頭去,繼續邁步前行。

前方等待著的江離見到雲洛走出,趕忙迎上前去。

“你竟然認識那個乞丐……”祁少塵的目光順著木雲洛離去的方向望去,隨後轉頭詢問身旁的賀時予道。

“算不上認識,一面之緣罷了。”賀時予輕聲回應道。

“那你為何要出手相助呢?”祁少塵面露疑惑之色。

“不過是償還一份人情罷了……”賀時予的腦海裡瞬間浮現出破廟裡發生的情景,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我之前一直納悶,好端端的馬匹怎會突然嘶鳴起來,如今看來竟是你暗中動了手腳。”祁少塵頓時恍然大悟。

賀時予並未接話,只是報以微笑。

“哦……”祁少塵露出一副諱莫如深的神情,“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究竟能讓你欠下何種人情啊?”

“何種人情值得你如此掛念於心。”祁少塵忍不住又多打量了幾眼那個小乞丐。

十里外,長風亭。

聽琴聽棋不停的來回踱步,時不時的張望京城的方向,臉上也帶著明顯的著急。“姑娘怎麼還沒過來。”

“主上不是和你們一同出城的嗎?為何只有你們兩個人出來了?”流光匆匆忙忙地趕到兩人面前,腳步邁得極快,每隔一會兒就要抬起頭向前張望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些許煩躁不安。

由於在皇宮裡認識聽琴她們的人寥寥無幾,所以三三兩兩地分散開來,很容易就出了城門。

“姑娘本來是跟我們一起先後來到城門口的,但不知道為什麼,轉眼間主上就不見了蹤影。”

“我們之前與主上約定過,如果出現意外導致走散了,就在這個地方等待。”流星也趕緊解釋道。

“嗯,不要著急,再等等吧,也許主上被某些人和事情耽擱住了。”流星情不自禁地抬頭望向那片愈發黑暗的天空,眼中的焦急之色愈加明顯。他似乎既是在安撫其他人,也是在安慰自已。

“我和流星、流雲一起去城門口接應主上。”流光大步邁向城門口的方向。。

聽琴聽棋也想跟上去,又怕雲洛來這裡匯合。

……

“流光,幹什麼去?”一道默然的聲音在江離身後響起,一個髒兮兮的乞丐出現在江離面前出現,流光明顯愣了愣。

“怎麼,不認識我了。”雲洛的話裡帶著明顯的玩笑意味,她的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戲謔的神情。

流光等人欣喜若狂,他們齊聲喊道:“主上!”聲音中充滿了激動。

雲洛的眼神從面前幾人身上掃過,然後問道:“你們這是要進城嗎?”

其中一人回答道:“我等見主上一直未歸,心中擔憂不已,便想進城看看情況。如今見到主上安然無恙,屬下也就放心了。”

雲洛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天空,發現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走吧,她們二人肯定也等急了。”雲洛邁步朝著長風亭的方向走去,身後的江離等人也緊緊地跟隨其後。

“姑娘,你哪裡去了,可曾遇到什麼危險......”聽棋一見到雲洛回來,立刻迎了上去,聲音中充滿了喜悅和關切。

雲洛看到兩個丫頭的眼睛紅紅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她伸出手,輕輕地挑起聽棋的下巴,笑著說道:“小美人兒,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怎的還哭鼻子了。”

聽棋的臉瞬間變得通紅,羞澀地低下頭。周圍的人見狀,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緊張氣氛一下子變得輕鬆愉快起來。

一個渾身髒兮兮、散發著惡臭的乞丐,竟然不知死活地調戲兩個如花似玉、嬌柔可愛且貌若天仙般的大美人!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兩位女子居然還害羞得滿臉通紅。這樣的情景真是讓人哭笑不得,滑稽至極。

聽琴和聽棋原本緊繃的神經,在看到雲洛平安無事的那一刻,終於得到了舒緩。她們異口同聲地說道:“公主沒事就好。”

“姑娘,接下來我們該前往何處呢?”江離輕聲問道。

雲洛想起了封皇后的囑託以及她在天辰帝床底下聽到的那些事情,目光緩緩轉向江離等人,沉思片刻後開口說道:“我們人數眾多,目標過於明顯,所以兵分兩路前往青州。”

“是,姑娘。”眾人齊聲應道。

雲洛思考了一會兒,接著又看向流雲,吩咐道:“流雲,你和聽琴先返回城中,散播一些關於我在城內的訊息,為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此外,十天之後,必須將雲舒公主去世的訊息傳播出去。等你們完成任務後,再來青州與我們會合。”

“如果有可能的話,城門口那邊還有我以前的兩個婢女,儘量想辦法救救她們,並把她們也帶到青州來吧。”知春和知夏自小就入宮侍奉,宮外並無其他親人可依靠。

“是,姑娘。”流雲頷首回應道。

“流光領著流星離開,我們一旦出城的訊息不慎洩露出去,你們要沿途製造各種假象來迷惑敵人……”雲洛話到中途,稍稍停頓了一下,流露出些許遲疑之色。

聽琴與聽棋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猶豫,齊聲問道:“姑娘,是否還有其他顧慮呢?”

雲洛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沒事,江離和聽棋就隨我一同前行吧。”她心裡很清楚,在這個以冷兵器為主導的時代,自已的能力終究是有限的。更何況,有這麼一個現成的高手可以利用,又何必白白浪費呢?

“那麼我們便在青州會合。一路多加小心,切記,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將自身安危置於首位。”雲洛神情嚴肅,鄭重其事地叮囑著眾人。

“是,主上!”幾人不禁鼻頭一酸。這還是他們生平頭一次感受到有人如此珍視他們的性命。即便是天辰帝君拯救了他們,但或多或少也夾雜著一些目的。然而,在雲洛這裡,他們真切地體會到了自已的生命得到了尊重。

青州坐落在天辰和南楚交界處,這裡到青州快馬加鞭至少也需要半月路程。

“今晚先找地方好好休息,明日早點出發。”雲洛看向聽琴聽棋和江離,聞了聞身上有點發酸的衣服,眼裡有一絲嫌棄,好想找個地方洗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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