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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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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變身大會正是召開的日子越來越近,周景衣自然也就越來越忙。很多時候,總會很晚才回來。而且有好幾次,都是跟許陌一起回來的。作為第一個變身門派的代表,周景衣的一言一行,都極為受關注。喜歡捕風捉影的好事者,自然是會將周景衣與許陌的關係添油加醋的臆想傳言一番。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

坊間關於周景衣與許陌的緋聞,不脛而走。開始的時候,只是單方面的猜測,漸漸的,從諸多“知情人”口中證實,周景衣與許陌,確實關係匪淺,而且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再後來,便出現了兩人各種親密傳聞。

當事人許陌對此不承認,也不否認,更加深了這種傳聞的可信度。周景衣雖然一開始便言辭否認,但卻讓人認為是欲蓋彌彰。至於“受害者”謝天,每日裡,除了逛街,還是逛街。唯一讓他有些不大自在的,便是總會有人用十分同情的眼神看著自己。

作為周景衣的丈夫,謝天的名聲也不小。漸漸被京城之人熟知之後,對於這個被妻子背叛的可憐男人,好心人自然會表示同情。

這一日,謝天剛剛出了客棧,準備出門閒逛,卻一眼看到了不遠處人群中的秦羽。秦羽正朝著這邊看來,遠遠的給了謝天一個眼神,消失在人群中。謝天心領神會,跟了上去。一直走出人群,僻靜處,秦羽抱著胳膊,笑吟吟的看著謝天,問,“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謝天笑笑。

“怕你想不開啊。”

“我是那種人嗎?”

“不好說。”秦羽道,“樂觀的人,一旦悲觀起來,往往會更麻煩。因為樂觀的人,也會樂觀的面對死亡。”秦羽嘆氣道,“我怕你想不開去跳崖。”

謝天苦笑,想了想,道,“跳崖若是能死,我早就跳了。”

“你還真有這種想法。”秦羽道。

“早有了。”謝天笑笑,依舊一臉的雲淡風輕,“不過與景衣無關。”

“那就是活膩了。”

“嘖,你猜對了。”

“哈哈。”秦羽大笑,“走,帶你吃點兒好東西!”

城外,林中。

秦羽挖出一隻悶了許久的叫花雞,又從草叢裡摸出一罈酒和兩隻碗。謝天幫著把叫花雞剝開,兩人就那麼席地而坐,大碗喝酒。

三碗酒下肚,秦羽面色微紅,看著謝天,笑道,“有些傳聞,不要太過在意。”

“傳聞我是不在意。”謝天淡然道,“但這些傳聞,傳的太快,有些不正常。”

“有人不希望殘陽門的聲譽太好,從殘陽門第三號人物身上下手,也很正常。”秦羽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又道,“不過這只是我的個人猜測。沒辦法,無權無勢,也不能幫你打探訊息。”

謝天笑笑,岔開話題,道,“你的意中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怎麼忽然問這個?”

“好奇。”見秦羽眯著眼睛,盯著自己。謝天忍不住樂,“別誤會,沒別的想法。”

秦羽大笑,一手托腮,看著遠方,道,“他啊……很英俊,很瀟灑,很溫柔,很……哈哈,看上了,哪哪都好。”

“世家子弟?”謝天問。

“嗯。”秦羽道,“身份很不一般,將來即便不會成為家主,也絕對是家族中數一數二的人物。所以,這般人物,若是納一個變身女為妾……他的整個家族,都不會接受。”

“你有什麼打算?”

“我啊,無所謂啊。”秦羽道,“你知道的,我們這樣的人,又不是天生女子,沒有那般矯揉造作。他願意為我袖手天下,我就可以為他赴湯蹈火。他若不捨家族,欲成大事,我就該悄然離去,咫尺天涯。”

“心態不錯。”謝天想了想,道,“他若是又不捨家族,又想讓你留下呢?”

“哈哈,那還是算了。”秦羽連連擺手,道,“偷偷摸摸的,可不喜歡。”又嘆一口氣,道,“我在等他做決定。”看著謝天給自己倒酒,看著酒碗中自己的倒影,秦羽又是一笑,搖頭道,“兄弟,別扯淡了。何必自尋煩惱?來來來,吃點兒喝點兒痛快點兒,萬一明天有不痛快了,明天再煩惱可好?”

話雖如此說,秦羽卻沒有一醉方休的意思。一罈酒喝完,略有微醺。秦羽起身,拿起自己的劍,笑道,“最近我在摸索一套醉劍,給你展示下。”

謝天大笑,“醉劍?名字聽起來有點兒容易讓人發笑。”

秦羽也跟著大笑,一個騰挪,到了前面一片款場地,倉朗朗拔出佩劍,一個擰身,劍身上撩。她修為不高,不過武者水平,真氣自然薄弱,不過,這武技,倒是不俗。看看她紮實的步法和穩穩當當的劍身,便知其用心刻苦。

劍法不算精妙,甚至算不得有多美——至少謝天是這麼認為的。若是換做旁人練劍,謝天或許還會客套一下,誇讚一番。不過,跟秦羽相處非只一日,交淺言深,關係竟是不錯。謝天也不客氣,搖頭道,“劍法一般。步法雖然穩健,但變化太少,容易被人提前針對。劍招過於簡單大眾,亦容易被人猜中下一招。”

“嘁,你懂什麼,你又不會武。我這是大繁至簡,一力破萬法!”

謝天哈哈大笑,“看錯你了,你竟然也是個愛吹噓的人。”

“哈哈。”秦羽笑道,“在別人面前不敢吹,在你面前不算吹。”

謝天依舊笑著,喝一碗酒。

秦羽站在謝天面前,收了劍,道,“我要走了。”

“走?大會還沒開始呢。”

“不等了。”秦羽道,“我來這裡,也就是湊湊熱鬧。天下大事,輪不到我這樣的小人物參與。”

“去哪?”

“去找我的意中人。”秦羽道,“看他想好沒有。”

“哦,以後還會再見嗎?”

“不好說。”秦羽道,“你看啊,他要是想通了,我們肯定會遠走高飛。天高海闊,咱大概是見不著了。他要是沒想通,我可能會有些傷心,大概會想到處走走,看一看這繁華世界。指不定死在哪裡,自然咱也見不著了。”

謝天又倒酒。

酒罈子空了,有些不盡興。

謝天嘆一口氣,看著秦羽,道,“我有一套劍法,還算不錯,送給你吧。”

“嘁,你能有什麼劍法。”

謝天不答,從秦羽手中拿過劍,走向空地。“這套劍法,從一個自稱劍皇的人手中得來。大道至簡。有人將之理解在劍技之上,認為能一劍置生死的便是大道至簡。而劍皇反其道而行。他認為,所謂大道至簡,是將繁雜的武技交鋒,支離分解,用各種各樣需要死記硬背的招式,來破解各種各樣變化多端的招式。以一對一,以二對二。最終變成以二對一,以三對一。也就是說,不管你用什麼招式,劍皇都有不需要去思考,只需要憑藉經驗和記憶,打出三種甚至更多的招式來破解你。而你縱然知道他可能會用這三招,卻還是要考慮他到底會用哪一招。把繁雜的武技對決,變成簡單的數學應對!這就是劍皇的‘大道至簡’!”

說罷,謝天打出一招,此招只有一劍,是最簡單的一招前刺。接著,撩、撥、劈、砍、掃、收、回、橫。

“劍招萬變,唯有九式。每一式,有十到二十種變化,每種變化,結合其它八式,再經過各種組合,共計一萬七千六百八十三招!這便是這套劍法名字的由來:萬七劍!”

秦羽從驚訝到錯愕,再到沉迷於謝天打出來的劍招,愣愣的看著、聽著。謝天打出來的《萬七劍》,招式開始極為簡單,最後開始複雜,最終變化莫測,鬼神難斷。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招式越來越險。

從晌午,一直到月落西山,再到明月高掛……

謝天收了劍,回頭看著秦羽,將劍還給她。“三五七天,是學不會的。明天這裡,我再來演示給你看。”說罷,看看天,嘆道,“不早了,先走。”

秦羽呆了一會兒,喊住了謝天。探究的看著他,片刻,笑道,“你不怕我對別人提及?”

“不怕。”謝天道,“反正我是不會承認的。”

秦羽哈哈大笑,之後躬身,抱拳。

謝天擺手,轉身離開。

他以為今晚這麼晚回去,免不了要跟周景衣扯謊解釋一下,不成想周景衣竟然還沒有回來。謝天有些擔心,卻也不知去哪裡尋找,只能在客棧裡等著。

京城的一個角落裡。

酒肆還在營業。

二樓的一個雅間裡。

沈成君把玩著手中酒杯,看也不看面前的周景衣,只是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理?”

“沒辦法,既然是盟主暗中促使,我又能如何?”周景衣氣道,“盟主就是想汙了殘陽門的名聲。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歪……”

“你是不怕,可夫君呢?”沈成君想起了那個男人,想起了那個深藏不漏的夫君,嘴角微微一笑,又道,“夫君在乎這些傳言嗎?嗯,也許他不會。他一向都很淡定。不過……景衣,不管是哪個男人,不管他是什麼樣的身份,縱然嘴上不說,心底總會很在意的。沒有男人會喜歡這種與自家妻子有關的傳聞。”

周景衣眉頭緊蹙,輕輕咬著下唇,“我已經解釋過了,最近用到許陌的地方挺多……”

沈成君呵呵一笑,顯然不太認同周景衣的做法。周景衣有些不爽,瞪了沈成君一眼,道,“不然如何?為了打消流言,趕走許陌?那樣的話,在變身大會上,我們可能會失去很多資訊來源。更何況許陌就是個狗皮膏藥,根本就趕不走!”

沈成君笑道,“你若真心要趕走他,豈會沒有辦法?”微微搖頭,沈成君道,“我知道,你很聰明,知道孰重孰輕,知道如何取捨。站在殘陽門的角度而言,忍受去去流言,換來實惠的資訊,自然是好事情。但是……”

沈成君欲言又止,神情落寞。

周景衣狐疑問道,“怎麼?”

沈成君苦笑,“若是……若是咱們換個位置……我情願放棄一切。我這麼說,不是因為……”不是因為他是個深不可測的高手!這句話,沈成君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改口道,“只是因為……這兩年來,我發現,什麼樣的生活,都比不了跟夫君在一起安閒自在。”

周景衣訕訕道,“既然如此,你為何要走?又為何不敢見他?”

“不是不敢見他,也不是不想回來。”沈成君抿了抿嘴唇,嘆氣,轉移話題,道,“許家家主似乎很生氣,對許陌極為不滿。陵州許家,已經派人來,要抓許陌回去。你最好趁著現在,跟許陌撇清關係。不然,按照許家的家規,許陌被囚禁的話,你是啞巴吃黃連,說不清了。”

周景衣沉默下來。

沈成君又道,“這一次大會,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只是一種形式而已。你別期望太高。烈火、新日,雖然想更進一步,但她們到底受制於盟京,不可能單純的只考慮變身者的利益。”頓了頓,沈成君又道,“新日……新日掌門,可能與盟主關係匪淺,具體是什麼關係,我還不太清楚,需要慢慢調查一下。”言畢,沈成君起身,掀起兜帽,這種臉頰,小心的推開窗戶,四下裡看了看,確定無人,又道,“好好對夫君。”說罷,推窗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周景衣又待了一會兒,這才離開酒肆,回了香君客棧。

房間裡,謝天還沒有睡下。

“今天很晚啊。”謝天道。

周景衣應一聲,看看謝天,道,“今天去哪玩兒了?”

“逛街。”

周景衣笑笑,取出錢袋,放在桌上,道,“明天帶上,大男人出門沒有銀兩,總是不便。”

“好。”

“許陌的事情……”周景衣猶豫著。

謝天不語,等待著。

周景衣一咬牙,道,“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交代?

謝天愣了愣,笑道,“不用,我信得過你。”

周景衣心下稍安,但想到沈成君的話,還是吸一口氣,說道,“我是你的妻子,有些事情,不應該因為你的信任而放任不管。這段時間,是我……是我錯了。”第一次在謝天面前認錯,周景衣臉紅了,“我……我已經想好了,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謝天苦笑,“真的不用,你……哦,你不要用普通……不要用正常人的思路來猜測我的想法。我其實不算個正常人。”

周景衣有些哭笑不得。

竟然還有人說自己不正常的。

唉。

倒也是。

夫君確實不算個正常人。

正常人誰能娶個變身女做正妻,又娶了三個變身女做妾呢。

周景衣又看了謝天一眼,道,“睡吧,不早了。”

“嗯。”

“洗了嗎?”

“沒。”

“洗洗吧。”

“……”

……

謝天白天要給秦羽演示《萬七劍》,晚上還要應付周景衣,連續多日,便有些體力不支了。他想不通,一向都喜歡被動的周景衣,怎麼忽然就改了性子,受什麼刺激了?還是有了什麼古怪想法?

說起來,倒是有些男人,會經常多交公糧,以證明自己沒有在外面鬼混。也會有女子多收公糧,來驗證丈夫的忠誠……

周景衣該不會有類似的想法吧?

《萬七劍》練了一半,謝天累得實在是不想動了。丟了劍,坐在地上,道,“算了,我教你另一套劍法吧。這套《萬七劍》,太麻煩。”

秦羽忍著笑,看著揉腰的謝天,道,“年輕人,要懂得節制。”

謝天苦笑,“老人更要節制,年紀大了,力不從心啊。若是以前……”以前,謝天曾經在巔峰期與人決戰,不停歇的打了一年多,也不曾覺得累。嘆一口氣,鼓勁兒起身,道,“繼續繼續,你悟性不錯,想來也快出師了。”

秦羽抱著胳膊,看著謝天練劍。最後,秦羽問謝天,“你……到底是什麼人呢?”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記住,有什麼麻煩,最好別來找我。”謝天笑道,“我不喜歡麻煩。”

秦羽點頭。又問,“你的妻子們,該不會是因為你教了她們武技……或是幫她們重新修煉了,才嫁給你的吧?”言外之意,自然是想說謝天就是天樞老人。

“不是。”謝天注意到秦羽的神情古怪,笑道,“放心,你不用以身相許。”

秦羽鬆了一口氣,笑道,“那就好。”頓了頓,又道,“我資質其實不算好,短短這幾日,這套《萬七劍》,怕是學不到精髓。可惜我與他約定的時間要到了,明日,必須走了。”

“行。”

“萬一我被甩了……”秦羽咧嘴笑了,一如既往的清爽可人的笑容,“哈哈,你覺得,我是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還是找個英俊男人放肆一通更能發洩悲傷呢?”

謝天想了想,道,“你是在暗示要來找我嗎?”

“你想多了。”秦羽翻了翻白眼,“你又不算英俊。”

“那倒是。”謝天笑道,“那就大哭一場吧。”

秦羽哈哈一笑,又深吸一口氣,看著謝天,“謝兄弟,江湖無定數,咱們就此別過吧。”說完,抱拳。

謝天抱拳回禮。

……

暗影島外。

茶攤上,人群聚攏。

茶老死了,所有人都錯愕不已。

茶老身上沒有傷口,想來是年邁而死吧。畢竟,茶老修為深不可測,曾經有過力戰二聖的光輝戰績,一般人誰又能輕易殺了他?

茶攤沒了。

暗影島,依舊在。

前往觀奇之人,依舊還有。

只是,有人驚訝的發現,暗影島上的迷霧,似乎變得有些淡薄了。隱約之間,暗影島上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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