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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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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石梯原本略顯擁擠,現在漸趨寬敞起來,僅百步石梯便足以阻擋許多人的修仙夢。

轉眼間眾人便來到了孫澤涯所說的石亭處,從此處開始越往上就越困難。在此歇息了片刻,就又開始登階。

那些勉強透過前段路的人,在此處僅僅前行了十幾階就癱軟在地,孫澤涯和錢紹兩人雖然已經走了後門,也只是能挪動腳步。

趙北魚看著艱難前行的眾人,又轉頭望著輕鬆愜意的師尊,而自己又沒感覺到什麼壓力,不禁猜測到估計是師尊在護著我。她不知道,昨日雪地裡她身體早已改頭換面。

太陽逐漸偏西,他們才來到一半路程。錢紹望著身後只剩寥寥十數人的石梯,不免感慨道,“我還以為一半都爬不到,誰知都已經一半。”孫澤涯也回頭望著,對他說道:“快爬吧,往上應該還有一處石亭,到那兒咱們可以歇一歇。”

“我才發覺,姓孫的你怎麼知道這麼多?”錢紹懷疑地看著他。

“當然是買的了,不然誰知道,快走吧,不然天就要黑了”孫澤涯埋頭走著。

姜昊兩人則是安安靜靜地跟著,不多時幾人便到了那石亭處。四人來到此處休憩了會兒,繼續登山。趙北魚正欲出發時,就見姜昊站在石桌旁好似在看著什麼,她走過去正想提醒該走了,姜昊卻先一步說道:“你先上去,我一會兒就到。”

趙北魚聽此話,只想到師尊他讓我先走那我就走,隨後便轉身離開繼續登山,而她不知道的是,此處正上演著一場好戲。

半晌後剩下的十個人也是終於爬到了山頂,錢紹和孫澤涯幾乎是趴著上來著,除了趙北魚盡皆如此。剛到山頂劍場,只見有五人打坐在一石臺上,見到有人登頂後,楊湛道:“恭喜幾位,透過了第一階段,第二階段待四日後開始。”

“四天,那我們睡在那裡,吃什麼?”其中有一人問道。

楊湛道:“各位無須擔心,自然會有吃食,隨便席地而睡吧,修道之人以天為被,以地為床。”說完就出現幾個身著劍裝的長明弟子,抬著饅頭與水出現在劍場裡,眾人吃完那些弟子開始登記各人。

山腰的石亭裡,姜昊正看著一場棋局,剛上來時就瞧見石亭裡這場棋局,故此才讓趙北魚先走。

石亭裡兩個鶴髮童顏的道人相對而坐不緊不慢地下著,而從姜昊開始關注棋局開始,對局千餘盤皆是和棋。眼看要再次和棋,姜昊指著一處道:“白子落此處,可有活路。”

“年輕人,觀棋不語真君子。”

那執黑棋的道人有些不高興。

“見死不救是小人。”

姜昊淡淡地說。

“可否有興趣,來一局?”那執白棋的老道人看著姜昊。

姜昊回頭看著初升的朝陽,不疾不徐道:“可以,但只略懂。”

執黑棋的老道便消失在凳子上,棋盤也恢復如初。

白棋老道伸手在棋盒中抓了下,隨後將握成拳狀伸至棋盤中,這是猜先。

姜昊看著棋盤,手中捏著黑棋徐徐道:“老丈,誰先,誰後,重要嗎?”

老道點了頭卻又搖了頭,姜昊繼續道:“誰先,誰後,都改變不了結局,所以我猜沒有。”

老道緩緩開啟手掌,掌中靜靜躺著一顆白棋。姜昊在猜的那一刻是以一個凡人的感覺來猜的,所以猜不到。

隨後老道便將手中的白棋下在棋盤裡,姜昊也跟著落子。第一局姜昊輸,而且只到第五十手被白棋咬死。

第二局姜昊堅持到第一百二十手。

第三局到第兩百手。

第十局第三百一十五手……

所有堅持到第二座石亭處的人,都會見到一個青衣年輕人與一個道人在石桌對弈。但誰都顧不上去看怎麼回事,只因到此處都是筋疲力盡無人再有多餘的力氣去探究別人在幹嘛,只能自己顧自己。

長明劍宗登天梯第五日,在山頂劍場處,這幾日陸陸續續爬上來的人越來越少,第五日甚至沒有多少人。趙北魚先前幾日未見姜昊上來也毫無顧慮,畢竟能與他一般的這世間應該沒有,但眼見最後期限已到,卻未見他上來不免有些擔心。

此刻距離長明劍宗關山門還有半晌,而山下的對局也快接近尾聲。

當對局來到第三千局,老道在天元處落下最後一顆子時,他認輸了。從第五百局開始和局至一千局,後面老道就一局沒贏過,乃至最後兩人只走五十手他便落子認輸。

“不下了,沒意思”,老道說完便消失在原地。姜昊見老道走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開始往山上走去。

此時的劍場裡,四大峰開始選人,原本是五大峰,但映月峰的峰主何所知,已經十年沒有收過徒了,連太叔理去勸他再收幾個,他也死活不收,以至於現在場中只有四大主峰。

楊湛站起身,清了清嗓道:“諸位如今已經透過第一場考驗,現在進行第二場。”只見他施展法決,場中的巨大銅鏡不再顯示天梯,轉而一片白色。楊湛再次道:“請聽到名字的人把手放在銅鏡上,李達。”

只見被唸到名字的這人,將手放到銅鏡上,立時鏡面上便顯示出一個‘乙上’二字,一直到錢紹,他把手放上去,鏡面上顯示出‘丙中’,不過楊湛揮了下手就變成了‘乙上’,而孫澤涯則是‘乙中’,一直到趙北魚。

“趙北魚,趙北魚”臺上的楊湛一直叫她,但她擔心姜昊所以就沒注意,直到錢紹提醒她,她才走過去,只見她將手放上去後,兩個‘甲上’二字慢慢浮現,臺上的五人內心顫了下,只因號稱長明第一資質的趙顯之也才是‘甲中’,瞬間除楊湛以外剩下的四人,都在想怎麼才能把趙北魚搶到手。

此時杜凌風開口道:“此女天資極佳,各位都不言語,那我便斗膽想收此女為徒,怎樣?”

秦玄見他如此不要臉,便鄙夷地說道:“讓她去你那裡,真是讓明珠蒙塵,此女當然是讓修為最高的人來培養了。”

“你不要以為,你修為高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杜凌風有些不服氣。

“抱歉,修為高是真的可以為所欲為”,秦玄都沒拿正眼看杜凌風。

此時,夢河峰裴鈺開口道:“兩個大男人爭什麼,人家一個小姑娘,你們讓人家每天面對一群大男人,好意思嗎?”

“怎麼不好意思了。”

“這女娃我收定了。”

三個人正爭得面紅耳赤的,忽然一旁的通幽峰峰主方雲說道:“要不咱們讓人家小姑娘,自己選擇,你們看怎麼樣?”

此言一出,幾人安靜下來。臺下的眾人看著臺上的幾個仙師不知道在吵些什麼,隨後直到幾人安靜下來,眼見其中的楊湛飛身下來,走到趙北魚面前問她道:“趙北魚,那臺上的幾人都想收你為徒,你可自己選擇跟誰。”場中的眾人聽聞一陣譁然,要讓幾個仙師搶人的得是什麼樣的資質。

此刻的趙北魚哪有被人爭著收徒的喜悅,她唯一的擔心就是姜昊能否趕得及。

“趙北魚,你意下如何?”楊湛再次問道。

此時趙北魚的心神中響起姜昊的聲音,“你莫要擔心,我自會到,你隨自己心選,無須在意。”

她聽到姜昊這樣說了,便也說道:“那在下選擇,那女仙師吧。”

裴鈺聽見便朝著其他幾個人嘲諷道:“看見了沒有,爭來爭去人家還不是選我。”

而錢紹與孫澤涯也分別跟了秦玄和方雲,所有人也分完峰,裴鈺也準備帶著趙北魚離開,但趙北魚此時說道:“仙師能否再等一刻,有一個人還沒到。”

裴鈺有些疑惑道:“有誰還沒到嗎?離天梯關閉只剩一刻鐘,若他還未到,便也無法趕到了。”

“不,他一定會到的。”趙北魚有些哀求道。

“走吧,四大峰早已分完,他來也只得打道回府”,裴鈺拉著趙北魚和其他女子,飛身去往西北方的夢河峰,當趙北魚離開時,她心心念唸的一身青衣終於迎著第六日的太陽踏上了最後一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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