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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關心她,就不關心我嗎?”蕭錦有些埋怨的說道。
沈疏轉移話題道;“你不用,去送楚姑娘嗎?”
蕭錦神色淡淡,“不用。”
沈疏沉默,神色擔憂的,往蕭錦身後看了看。
今天她逼問楚雲畫,勾起了那段不好的回憶,是不是讓昭仁難過了?
蕭錦嘆氣。
說一句關心他的話,那麼難嗎?
“我去看過了,放心,她沒事。”
聽蕭錦這麼說,沈疏才放心。
秦氏坐在車上,看沈疏和三皇子交談,沒有催促。
車裡,沈堯看著頹敗的沈嫣道;“你何必呢?我母親費心準備的衣服,你就這麼糟踐?反讓貴妃都斥責不得體?”
“求你別說了,我知道錯了,別再說了!”沈嫣捂著耳朵,大聲嚷道。
秦氏也很不高興沈嫣,但看她這樣,馬上拽了一下沈堯,不讓她再說,怕再刺激到沈嫣。
沈堯沉著臉,把要說的話忍了下去,不再理會沈嫣。
“那就好,我先走了,跟昭仁說,我明天來看她。”沈疏說著轉身。
蕭錦好不容易,能跟沈疏單獨說說話,看她要走,馬上伸手拉住她,動情道:“你就不想我?不想跟我多說一會話嗎?”
沈疏被他拉住,輕輕低眉黯然道:“是想的,但是我們都長大了,我們雖然沒什麼,但難免別人不會誤會。”
沈疏是怕,楚雲良誤會。
蕭錦卻覺得,她是怕葛嚴誤會。
蕭錦儘量,控制自已的情緒,手上力度卻加大。
質問道;“你就那麼在乎他?我一直都相信你不是那種人,可今天葛嚴手上的咬痕,怎麼回事?”
這是蕭錦第一次對她這麼兇,沈疏怔怔的看他,最後還是掩下情緒。
只是淡淡的道:“蕭錦,你攥疼我了。”
蕭錦聽了,反而上前一步,拉近與沈疏的距離俯看著沈疏,“你很久,不叫我錦哥哥了,是葛嚴不許嗎?”
這一幕,正好被出來的楚雲良看見,她先是愣一下,後冷笑道;“沈姑娘好貪心,葛嚴還不夠,又在這兒和我未婚夫調情!”
蕭錦驀然轉頭,下意識的開口;“阿良慎言!”
沈疏趁機,趕緊抽回手臂。
阿良?
她聽說他們最近感情很好,但聽他喚她阿良,心裡還是不舒服。
他一直喚她阿梳,喚昭仁阿仁的。
少女隱秘的心思想來可笑。
三人自小親密無間。
直到她,有些懵懂了的時候。
和他一起時,會覺得害羞,時常會因為他的一句玩笑,一個動作,臉紅心跳。
她知道那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但情之一事,沒有先來後到,她未來的及洩露一絲愛意,他就認識了楚雲良。
楚雲良美貌富有才氣,他對她極具耐心,二人形影不離,他甚至沒空理會,她和昭仁。
她默默的看著,她在他身邊笑顏如花,他看著她時笑意溫存。
心裡就好像缺了一塊。
時常自已發呆,有的時候看著樹發呆,有時看著雲發呆。
可當她得知,他在籌備奪嫡,而楚雲良的父親,又是內閣首輔的時候,她預感,他可能另有目的。
自持,驕傲如她,最終還是懷著少女,悱惻的心事,問出了那句話。
他當時明顯慌了,可還是像大哥哥一樣,揉著她的頭說“你永遠是我的妹妹。”
她失落,卻也釋然……
一年多來,蕭錦從沒有因為楚家忌憚,而故意疏遠她,但君子尚有成人之美,何況她沈疏,便自已設了個局,讓人以為她心有所屬~~~
現在聽見他叫她阿良,心裡還是有一絲澀味。
沈疏止住思緒。
楚雲良一聽,沉著臉,看著蕭錦道;“沈姑娘要成婚的人,尚不知慎行,你叫我慎言?”
“你~”
沈疏,看了眼蕭錦。
他並沒有解釋的打算。
沈疏低眉,不解釋更好,省得再節外生枝,枉費了她一片付出。
沈疏不想和楚雲良衝突,但也不知道,該怎麼找補。
思索再三,正要心一橫,攔在自已身上。
就看見,走出來的葛嚴一行人。
沈疏眼睛一亮,有了!
馬上看著楚雲良道;“楚姑娘不要誤會,我只是在這等侯爺,偶遇三皇子,他便質問我,殿上為什麼為難令妹。”
葛嚴聽見沈疏說話,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看見蕭錦和楚雲良也在,沒打算停留。
楚雲良凝眉,蕭錦關心楚雲畫?
怎麼可能,自從他知道,楚雲畫和蕭玉牽扯,對楚雲畫就多有忌憚,甚至偷偷查她,和她也旁敲側擊的打聽諸多。
難道~蕭錦對楚雲畫有意?夜宴上他頻頻抬頭,看向她們這邊,她以為他在看沈疏,被她傾身擋住,難道他看的是楚雲畫?
楚雲良一時,有些吃不準。
見楚雲良疑慮無話,沈疏索性直接衝葛嚴走去了,又看見沈廷堅,和葛嚴的兩個朋友也在,一時不好意思開口。
蕭錦沉眸,看沈疏去迎葛嚴,心裡陰鬱。
楚雲良也順著看過去。
秦泰看著有些,難為情的沈疏問道;“怎麼沈姑娘在等侯爺?”
沈疏嘴角抽了一下,她都迎過來了,還問,存心打趣她~
沈疏抬眸看了一眼他。
他正笑著,容貌英武,身形挺括,和沈傲一樣,是個武將,不過他看著更陽光些。
沈疏很配合他的問話,害羞的低著頭。
葛嚴看著她的樣子,心有餘悸,幾次她作態,都是為了誆他。
很不給面子的問道;“有事?”
不等沈疏回答又道;“有事改天說,我今天累了。”
沈疏餘光瞥見,看向這邊的楚雲良,懂事道;“你還在生氣?既然累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回去也好好休息。”
說完側開身,讓行。
葛嚴看著她反常的表現,毫不留情的問道;“你又搞什麼鬼?”
沈疏因為側身,背對著楚雲良了,便毫不客氣的,瞪了葛嚴一眼。
這~怎麼變臉比翻書還快。
李牧遠沒忍住,輕笑。
沈廷堅剛欣慰沈疏終於,懂一絲溫柔了,就被她一個白眼,打臉~
葛嚴被她美美瞪了一眼,反而心悅一笑。
見他笑,沈疏怪異的看了他一眼。
葛嚴略偏頭,看向不遠處的蕭錦和楚雲良。
知道她這是,在做戲給他們看。
轉回頭看著沈疏,諱莫如深的說道;“沈姑娘倒是,懂得成人之美。”
沈疏一聽這個,氣的不行。
心裡憤怒咆哮,既然知道,你還不走!
開口卻只低低的道;“不是累了嗎?回去休息吧。”
葛嚴不走反笑,沈疏預感不好,警惕的凝視著他。
一不小心卻看認真了。
他今天穿著,代表身份的蟒袍,威嚴尊貴,發如黑綢,發冠講究,氣質持重面容冷峻。
沈疏忙收回視線。
觀感好沒用,心眼太壞!
葛嚴斂住笑意說道;“既然特意等我,那一起吧。”
沈疏錯愕,“啊~?好,那我先行。”
不等葛嚴反應,沈疏抬腳就想走向自已馬車。
被葛嚴抬手拉住,好心提醒,“咱們馬車,在這邊。”
咱們?馬車?
沈疏知道葛嚴,又是故意的。
但她實在不想,在這兒尬演了,心一橫,隨著葛嚴走向了,侯府馬車。
秦氏看著,想攔,但看沈廷堅都沒說話,自已也不好攔。
蕭錦看著,葛嚴和沈疏上了馬車走遠,依舊站在原地。
楚雲良看著他,對著侯府馬車離開的方向說道;“侯爺跟沈姑娘,真是般配呢。”
說完又微笑著看著蕭錦,“剛才一場誤會,殿下見諒,殿下不用送我,我的馬車就在前面。”
蕭錦輕輕抬眸,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要送的意思,楚雲良自已走向馬車。
蕭錦看著沈疏離開的方向,深思良久。
葛嚴和沈疏端坐在馬車裡,葛嚴神情如往常,泰然沉靜。
沈疏略警惕,但看他不搭話,只是穩坐著,車廂又寬敞,她坐在一角,也不覺得太侷促。
漸漸的放鬆下來,加上馬車晃動,睏意便來了,不自覺的,一下一下的啄著頭。
葛嚴把目光移向,打瞌睡的沈疏。
見她眼瞼垂下,扇睫輕覆,便安心的端詳。
今天她做了裝扮,貼了俄黃,施了脂,整張小臉如香培玉雕一般,髮髻如疊起的黑雲,重工華服,剪裁極好,肩頸線條流暢,腰身不過一掌寬,整個人美極。
宴會上,她坐在一眾女眷裡,如紅梅綻雪般乍眼,讓人不敢多看,恐難再移開。
但即便不視其貌,又聞她嚼才華,吐以錦繡。
曲指弄弦,送音入耳,讓人不能忽視。
沈疏困極,覺得頭好重好重,又無處支撐。
一墜一驚……
葛嚴看著她,沉思良久,終於還是,挪近了一些,伸出手臂,手掌按在她的額頭上,把她的頭固定在了靠背上。
沈疏夢見,自已坐在船上,被晃的正難受,忽然場景一轉,自已又到了床上,舒服安穩。
直到馬車將要停下,沈疏才從夢裡醒來。
睜眼就看見,葛嚴坐的比剛才近了,而且姿勢奇怪。
他依然是端坐,但手臂伸直,正拄著她的頭,也淺合著眼。
怪不得夢裡,船變床了呢,她要不要謝謝他?
沈疏覺得有些好笑,他這算什麼行為?憐香惜玉,應該算不上~
那是嫌她頭亂晃,所以給按住了?
看她困急,出手相助?
想著,沈疏便晃了一下頭,想晃掉他的手。
葛嚴睜眼,同時手,又用力壓了壓。
葛嚴的視線,被自已的手腕擋住,所以沒看見沈疏是睜著眼的。
沈疏的頭被一壓,終於想到他這算什麼了。
她坐在他馬車裡,所以他這是責任中,帶著嫌棄,嫌棄中,帶點仁慈~
“喂~”
沈疏出聲,表示她醒了。
葛嚴一聽把手放下,看見她睜著的水眸。
嚇一跳!
覺得有些驚悚。
昏暗的車廂~黑暗的坑洞~那隻大蜘蛛~沈疏的臉……
葛嚴趕緊止住聯想。
再看沈疏,便覺得有些好氣。
她可以輕咳一聲,或者說句別的,再不行,抬下手碰一下他手臂,表示已經醒了,她偏喂~
“你喂誰?”
“呵~”
明知故問。
沈疏並不想浪費口舌,只冷笑一聲。
她這什麼態度?
葛嚴斂眉,轉動著有些酸的手腕。
卻看見手掌心沾著,她額間的花黃,見沈疏不察,忙收掌虛虛握拳掩拄。
心裡還慶幸道,還好她沒發現……
不然是給她貼回去,還是當著她的面彈掉?
葛嚴很直男的想。
馬車到了沈府,沈廷堅他們也到了。
一眾人互相寒暄作別,沈疏當著大家的面,也應付了幾句。
眾人回府,沈疏直接回到了自已院裡。
沈老夫人哪兒回話,由秦氏她們回吧,她實在有些累。
沈疏坐在鏡前,思恩過來給她卸妝,疑惑道:“咦~我給小姐貼的花黃,何時掉了?看來下次要多調些膠。”
思恩一說,沈疏才發現,是啊,什麼時候掉的?
按說沒碰不會掉啊~~
……
還真是碰到了~估計現在,沾葛嚴手上了。
沈疏黑著臉,“快點,我有些困了。”
葛嚴回府,進了書房。
找出來,被他收起的那幅畫,攤開手掌看了一會,將手中花瓣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