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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奇奇怪怪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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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山邊跑邊使勁的搖晃著樹枝,就怕這些家丁看不到自己。家丁則有了更明確的目標,漸漸往百里山附近聚集。百里山的輕功尚可,畢竟是個喜歡打獵又愛面子的傢伙,但是講起真功夫,莊裡大半武師都能直接把他一掌拍下來。隨著動靜越搞越大,部分莊裡的硬茬子動作了起來,有的開始上樹追向了百里山。

繞了好一會,後面的家丁也是越追越緊,終於被杜飛抓到機會,一掌拍到百里山的背後,百里山腳下一個趔趄,從樹上跳了下來。

杜飛是少林出身,是段明軒手下的一把好手,一對開山掌罕逢敵手。開山掌又稱大力分碑手,是少林絕學之一,早年闖蕩江湖在段明軒手下輸了一招,後來在百里昊天的遊說下,加入百里第一莊,在段明軒手下幫忙。聽說有刺客在莊園裡鬧,當下直接奔了過來。百里山蒙著面紗,速度不慢,杜飛全力追上直接遞了一招。百里山回身一看是杜飛,嚇了一跳,杜飛在莊裡也是出了名了的不好惹,不苟言笑,平時也不願意陪自己玩,當下抹身全速就跑。但是畢竟還是杜飛略勝一籌,一個不小心,百里山就被杜飛拍了下來。

“小賊,敢夜闖百里第一莊,你是嫌命長了!”說完,一招“開山劈石”,從上而下把百里山罩住,眼看百里山避無可避,百里山趕忙一拉麵紗,回頭叫道:“我是百里山,杜叔叔饒命!”

聽得是百里山的聲音,杜飛趕忙收手,可惜勁力從樹上直飛而下,杜飛收得了掌,收不了勁,正自著急,心中祈禱如果撞到小少爺,可千萬別受傷。正在這時黑夜中突然伸出一隻手,拉住百里山的後脖領子,使勁往後一扯,百里山勉勉強強躲過杜飛的氣勁,僅僅被掌風颳了一下。杜飛落地站定後,抬頭一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段明軒。

“大少爺,小少爺沒事吧?”被自己的掌風颳過雖然不會有重傷,但是一般不會一點事都沒有,杜飛慌忙起身詢問。

“山弟,沒事吧?”段明軒也是拉起還坐在地上的百里山,關切的詢問。

“沒事,好像沒啥大事。”百里山眨了眨眼睛,站起來拍拍屁股轉了個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感覺後說:“杜叔叔,我好像沒受傷。”

杜飛看百里山活蹦亂跳的,長吁一口氣說:“小少爺,你怎麼穿夜行衣在自己的莊園溜達啊,被別人當成刺客,容易誤傷啊。”

“我抓到刺客了。”百里山得意的笑了笑。

“你?抓到了?人呢?”段明軒皺眉疑問道。

“讓我給放了。”百里山嘿嘿的笑著。

“放了?為什麼?是你引開家丁,好讓她跑的?對麼?”段明軒何等精明,略一思索便知前因後果,便出言問道。

“是的,人家是個女孩,挺漂亮的,我看她沒啥惡意,就讓她走了,我沒告訴她我是誰。”百里山尷尬的回答道。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段明軒上下打量著百里山的模樣,估摸八九不離十,弟弟是看上人家了。

“沒,沒有,哥哥你真會開玩笑。行啦,大家散了吧,我要回去睡覺了。”百里山雙頰一熱,找個藉口跑開了。

“大少爺,刺客……”杜飛看百里山走遠,湊到段明軒身邊詢問。

“能被山弟抓住的刺客,武功不會太高,憑我們莊的防守,她不太可能從外面闖進來。”段明軒對莊園的安防設定和百里山的功夫都極為了解,分析起來頭頭是道。

“大少爺,你的意思是……”杜飛一愣。

“刺客應該是莊裡的客人,目的也應該不是刺殺,應該是偷東西,或者打聽些什麼事情。馬上派人核實莊內所有客人是否在各自的房間休息。”段明軒下令道。

“是!”杜飛帶領家丁應聲道。

——

“端木先生在麼?端木先生?”百福拍著一間房的房門輕聲問道。

“是在找我麼?”只見一個姑娘推著一箇中年人坐著輪椅從庭院的月亮門轉了出來,只見那中年人頭挽髮髻,面沉似水,一縷不長的鬍鬚,穿著洗到泛白的藍色布褂;那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剛與百里山略有交集的鐘雨晴,此刻已經換掉了夜行衣,一身翠綠色的裙袍,配上乖巧的面龐,顯得那麼的惹人憐愛。

“端木先生,”百福轉身看端木先生從外面走回來,心中納悶,一個腿腳不方便的老先生,怎麼這麼不老實,到處瞎溜達什麼?

“剛才莊園內有刺客,我們奉命核實每位客人的安全,端木先生,如果沒什麼事,請早點休息吧!”百福按段明軒的安排回應著。

“哦,我坐的累了就讓女兒推我在庭院裡溜達溜達,院子裡挺美的。”這個被叫作端木先生的人,坐在輪椅裡捻著鬍子說道。“我們沒事了,會早點休息的,謝謝莊主了,你請回吧。”

“那小的告辭!”百福一拱手,轉身退去。

——

段明軒在百里昊天的書房等著向父親彙報今夜的情況,可是卻遲遲不見父親回來。

“奇怪,父親出門怎麼誰都不知道?”段明軒心裡正在納悶,外面傳來百福的聲音。

“少莊主,”百福一路小跑的過來在段明軒的耳邊耳語了一會。

“武當的端木正?那所謂的刺客一定就是他的乾女兒鍾雨晴了?那丫頭確實挺漂亮的,難怪山弟會心動。”段明軒心裡略微一轉,即明白了一切。

“哈哈,哈哈!軒兒找我何事啊?這麼晚!”隨著一陣豪放的笑聲,從外面大步流星走進一個身材高大,滿臉絡腮鬍子的錦袍中年男子,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本莊的莊主,百里昊天。

“父親大人,”段明軒一拱到底說:“方才莊裡鬧刺客,看來應該是武當的端木正派他的乾女兒鍾雨晴乾的。”

“端木正?是他?是那個坐輪椅的?”百里昊天一怔,問道:“什麼目的?”

“是衝著山弟去的,不過沒什麼惡意,具體是什麼原因,不太清楚。”段明軒回稟著。

“山兒有事麼?”

“山弟沒事,他還抓到了刺客,但是好像看上了那丫頭,把她放了。”

“這臭小子,不好好練功,就知道泡妞。”百里昊天恨恨的說道。

“父親大人,您看……”

“這幾天加強戒備,武林的朋友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知道麼!”百里昊天捻著鬍子說道。

“好的。”

“對了,記得去你娘那裡問個平安,告訴她,我一會兒就回去。”

“嗯,好的父親大人,我這就去。”段明軒一拱手,轉身退去。

百里昊天捻著鬍子,望著段明軒遠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這武林大會召開之際,恐怕要是多事之秋了。

“母親大人,軒兒給你問安來了!”段明軒在盛文姬的門外躬身行禮道。

“軒兒啊,進來吧!”裡面應聲道。

段明軒推門而入道:“母親大人沒事吧,刺客沒有驚到母親吧,父親派我過來問安。”

“哦,我沒什麼事,他今晚什麼時候回來呀?”盛文姬問道。

“這個……父親最近著手武林大會,事務繁忙,他說在忙一會兒就回來。”段明軒回應著,偷眼瞟了瞟這位母親大人,眼中泛紅,閃爍著點點淚花,“是想父親了吧!”段明軒心裡嘀咕著。

“你弟弟的事,別跟你父親說,省的他鬧心。”盛文姬說道。

“好的,父親不會懲罰弟弟,請母親放心,沒什麼事,軒兒告退了,請母親早些休息。”段明軒先拱手告退。

“你去吧,你也早些休息,明天還有事呢!”

“嗯,謝謝母親大人。”

段明軒從盛文姬的房間裡走出來心裡範嘀咕,感覺今天好多事都怪怪的,卻又無法解釋。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百里第一莊的可熱鬧了,各路的武林朋友陸陸續續都到來,讓洛陽這個本身就是個繁華的城市,越發的熱鬧起來。嵩山少林,開封都是旅遊的好地方,一山兩派也算是武林勝地,不少朋友也是順路去嵩山遊玩了一番。少林因為太近,也是最晚派弟子下山去參加百里第一莊的武林大會的門派。

百里山在鬧過刺客後發覺,自己功夫可能還差著點,雖然以前贏過杜飛,也知道杜飛出於點撥自己的意圖,並沒有太過認真,但是想起那開山掌的威猛,之前切磋的時候,可是從來沒見過的。“雖然我知道杜叔叔略有謙讓,但是從那一掌的威猛來看,恐怕讓我的不是一星半點,馬上武林大會了,我這身手會不會給爹爹丟臉啊?”百里山心裡鬥爭了一下,便起身決定向孃親請教一下。

盛文姬聽說兒子認識到自己功夫略差,想學功夫,那是開心的不得了,趕忙把自己的所學所會一股腦的倒了出來。盛家武功不是很厲害,但是仗著家裡醫術高明,醫人無數,家底頗為殷實。江湖人都是刀頭舔血,受傷掛彩在所難免,遇到盛家的大夫等於獲得第二次生命,什麼武功秘籍,內力心法,都是換命的籌碼。所以盛家的人武功不是特別高,但是見識可是相當不一般。不過即使這樣的盛文姬,打起兒子來,也是不含糊,啪啪兩個巴掌扇的百里山直轉圈。百里山不樂意了:“娘,你怎麼也這麼厲害的功夫啊!”

“切,我這才哪到哪?是你太懶了,功夫要勤學苦練,方有大成,你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練法,根本不可能練好的。”盛文姬略有責備的說。

“娘,你下過功夫麼?”百里山不服氣的問。

“娘在武功上的下的功夫只是一般,但是也比你努力,你要每日勤學苦練才成,別給你爹爹,哥哥丟人知道不?”盛文姬耐心的說起自己練功的經歷。

“那哥哥呢?我也沒看大哥怎麼練功呀?他怎麼那麼厲害?”百里山問。

“你一天就知道出去玩,你段明軒哥哥練武很勤奮的,你沒注意過他的手?繭子都磨出老厚,沒練過十年劍可是磨不出來。”

“劍?大哥不是用的摺扇麼?”百里山大為好奇。

“你哥哥早先用過劍,後來收到別人送的一把鐵摺扇才改用扇子的。不過別小看你哥哥,沒準劍法是他壓箱底的絕活也說不定。”盛文姬說。

“哇,那有機會可要請哥哥教教我,拿摺扇變劍一定很帥呢。”百里山羨慕著說。

“明天你就有機會了。”盛文姬淡定的說。

“明天?為啥?”百里山奇怪的問。

“你不知道麼?明天就是武林大會開始的日子啊”盛文姬笑著對百里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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