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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終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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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那開始分配任務吧!我去天上仔細搜尋你和秋繭在地上觀察細節性的東西。”說著,那隻烏鴉振翅飛向高空。

“繭,咱們也開始行動吧!”

儘管並不知道他們口中的任務指的是什麼,但烏鴉說出“秋繭”一詞時,她的腦中突然出現了關於自已名字的記憶,因此,決定先答應下來。

“你還記得自已的玩偶是在哪裡丟掉的嗎?”

“只記得是在這裡,具體是哪個方位……我也不太清楚,畢竟當時跑的太急。”又是一段好像是自已的記憶進入大腦,葉秋繭在躲避醫生追捕時不小心把,十分重要的東西弄丟了。

“或許我們應該快點尋找,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穿著白大褂和防護服的傢伙又會找到我們。”真枝角用自已那雙發著紅色光芒的眼睛在垃圾堆裡左右仔細的看著,提議道。

“……其實……我感覺……那個男……的對待咱們好像還不錯。”聽見這句話,葉秋繭不由得停下動作,怔怔的說。

“你想回去嗎?”

“不,只是感覺……”

“找到了!我找到了!狗狗正在翻垃圾呢!快點跟我來!”烏鴉盤旋在天空,用著吵鬧的音色大喊。

“你小點聲音,別把他們引過來了。”真枝角抬頭看著他,小聲提醒。

“呃……”烏鴉好像意識到什麼,停嘴後立刻向遠方飛去。

“快跟上!”說著,真枝角慢跑著跟在他後面。

“噢。”徒留葉秋繭在旁邊愣了兩三秒才緩過神來,一起跟過去。

站在由垃圾堆成的小山丘上向下俯視,“一鳥一鹿一人”清楚的看到那個正在翻垃圾的毛絨玩具狗,它的身上十分骯髒並且不斷散發出惡臭,表面破破爛爛,還打著有許多補丁,然而在那麼多痕跡之中最顯眼的還是腹部的那條縫合線,它就像個成年人一樣高大。

“那條線……”注視著肚子上的縫合痕跡,葉秋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出神的說。

“一起上制服它!”真枝角沉著冷靜注視著那玩具的說。

“明白!”

一段陌生的記憶再次湧入她的腦中,不過本次的視角是以第三人稱來觀看的,只見那玩偶狗悄無聲息的跟在她的後面,一錘下去,便結束掉她的生命。

“她……殺了我嗎?這怎麼可能?它只是母……”就在葉秋繭感到難以置信的時候,遺忘掉的記憶再次湧入。

在第一視角下,他親手撕開了母親送給自已,被自已視為珍寶的玩具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它是被我那個混蛋老公撕壞的嗎?他呵斥我這麼大個人了,還天天抱著小孩子玩……我記得……它好像沒有這麼大吧……”

“小心別燒到玩偶!”真枝角扭頭看著天上全身燃燒起橙色火焰的烏鴉說。

“不會的!我的火焰只對惡鬼有用!反倒是你應該小心自已的雷電,懂嗎?”烏鴉無比自豪的告訴她。

“讓我好好想想……自從我因為個混蛋,毀壞母親在小時候送給我的禮物以後,我忍無可忍跟他打起來,最後被送進醫院裡,孫醫師去我家裡把它縫好還了過來,接著我要從醫院裡逃跑,離開前又把它帶上,結果卻因為跑的太急就丟在了這裡……莫非這不是我的……”

然而事實總是這樣,葉秋繭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段記憶進入她的腦海,以第一人稱撕毀玩具後,反倒是自已肚子裂開躺倒在地上,而自已的玩偶卻變得和現在般巨大。

“可別再弄丟了。”烏鴉站在真枝角的鹿角上,吵鬧的提醒著,而真枝角的嘴裡正輕輕咬著早已恢復正常大小的毛絨玩具狗。

“哦……謝謝!”葉秋繭接過母親送給她的毛絨玩具,輕輕撫摸著那早已粘在一起的毛髮,用慈愛的眼神注視著最珍貴的東西,眼眶積滿淚水。

“謝謝……”然後,葉秋繭跪倒惡臭的在垃圾堆上,緊緊將玩具摟入懷中,小聲抽泣起來。

“好了好了,快走吧!一會兒那些穿白大褂和防護服的人追上來可就不妙了。”真枝角用鼻子輕輕蹭了蹭葉秋繭道。

“糟糕!因為我的能力在快速流失,所以這傢伙正在逐步掌握身體的控制權,搞不好過不了多久,就會變為一個徹徹底底的旁觀者。”葉螢神情嚴肅思考局勢,努力尋找破局之策。

接著再次踏上回去的路程,因為葉秋繭跑得太慢,所以乾脆直接讓他騎在真枝角的背上,讓真枝角馱著她跑。

通往家的街道籠罩在厚重的黑暗裡,兩邊路燈昏暗搖曳,投下斑駁的光影,寂靜中,遠處鹿奔跑的聲音迴盪於夜,打破空間的冷清。

兩道強光手電筒的光亮照射過來,直角立刻不適的扭過頭,烏鴉趕忙飛向高處,葉秋繭因為瞬間的驚慌直接跌落到地上。

“果然還是慢了一步嗎?”不多時,真枝角已經適應了強光的照射,謹慎地注視著前面攔路的一男一女。

“跟我回去吧!我會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給你住。”那個男的率先開口用請求的語氣說。

“你騙鹿!你要殺了我!你口中那個安全的地方是天國!”真枝角立刻反駁道。

“呃……恕我直言,在這裡活了那麼長時間,我還從沒見過咱們市裡有土生土長的鹿種,有的只是從別的市區引進到野生動物園供人們觀賞的經過人工養殖的鹿。”孫焰羽善意的提醒。

“也許在病人的認知中,她自已現在就是頭鹿,而且還是野生的鹿。”何立虹在旁小聲提醒。

“總之我會替你照顧好她!麻煩你放心的把它交給我們吧!”

聽見這話,真枝角扭頭看著站在自已身後的葉秋繭。

“請做出抉擇吧,我和那隻烏鴉會絕對聽從你的意見。”

見狀,烏鴉飛下來用認真的語氣肯定了真枝角的說法。

“所以說你還是為了葉秋繭嗎?在之後對待其他病人的時間裡你做的很好,為什麼還是學不會放手呢?”在白凪醫院的院長室裡,他即使知道沒有辦法,但仍舊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孫焰羽。

“請讓我了卻心願吧!也算是給她一個交代,而且您也知道我必須去做見她。”孫焰羽懇求道。

“這會有患精神病的風險,提起這個,我希望你有能力直接修改自已的意願,而且你和那個女人。被她困住之後不也用了兩次嗎?”

“託您的福,是指利用自已的異能力強行改變他人想法,但儘管如此,我還是想謝謝你。”在徹底消失之前,葉秋繭的畫作還單獨在的腦海中孫焰羽說了這麼一句話。

“那是因為當時是有無辜的人在!”

“那麼最後……我想請你……違背醫院的宗旨,讓她死亡。”

“好……”迫於無奈,孫焰羽只好紅著眼眶答應下來。

“怎麼樣?他同意了嗎?”剛出院長室,何立虹就焦急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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