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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大小姐駕到通通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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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轉瞬即逝,李畫年向漢堡店請辭,留了一天的時間給自已打掃家裡的灰塵,擦拭著奶奶的遺像,世界上最後一個關心自已的人已經去世了三四年……

自從奶奶去世以後,他根本就不想繼續唸書。因為楊彩霞也不會供他讀書。

他的學費書費和學雜費都是他自已打工掙來的。但楊彩霞也不至於泯滅人性,每個月至少還是會給他五十到一百的生活費,這也保證了他至少不會被餓死。

想起了小時候奶奶的關照,和奶奶走時無依無靠的樣子,甚至自已的母親都沒有回來看過她的婆婆一眼,李畫年抱著奶奶的遺像痛哭,他這一輩子最幸福的時候就是奶奶還在的時候。

不知不覺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他感覺自已有點頭重腳輕,應該是發燒了,煮了點掛麵,放了兩片昨天回來時買的上海青,配著網上七塊錢兩罐的豆瓣醬就吃。

吃完麵,匆匆收拾好碗筷,去對面的街道買了一盒退燒藥。

吃完退燒藥躺了一會才緩過神來,看了看班級群裡的訊息,計算著需要用到的費用,根據剩下的費用來制定今後的生活……

他需要在中午12點之前趕到學校,需要到新班級開班會,除此之外還有收學費和領教材之類的一系列事情 ,應該還需要打掃衛生。

到了教室就趴在桌子上眯著。沒一會兒就有人來敲了敲他的桌子。

“同學你好,我是你的新同桌。”一個微胖的男生向他笑笑,蘇繆微還在旁邊跟其他女生交談,聽聞也轉過頭來,“我叫張陽”

李畫年抬頭看了一眼又繼續趴著,他實在有些不舒服。

蘇繆微在旁邊看了有些生氣,“喂,李畫年,你什麼態度?人家跟你打招呼你也不理人,真是個怪人,哼,張陽你別在意啊,他就是這樣的性格,熟了就好了。”

張陽沒事的笑笑,表示理解。

班主任進來強調了一些開學的問題,同時提醒同學們收心,然後就是選班幹部,蘇繆微又被杜梅欽點為班長,至少以前就是杜梅的班長,知根知底的,杜梅也放心。

“現在的班幹部是我選的,先幫助老師管理班級,以後大家熟悉了再競選一次班幹部。”

見同學們都沒有什麼異議,杜梅又讓班幹部找人去領教材回來發給學生,剩下的班幹部統計學費。

走讀生做完這些就可以直接回家,回到家不到晚上9點,李畫年就倒頭呼呼大睡,他實在是累壞了。

新學期新氣象,他沒精打采了整整一週才病情好轉,張陽似乎也發現了這個事,但也知道李畫年不喜歡和人交往,所以一直都沒有再打擾李畫年,唯一一個可能和他成為朋友的人又沒有了,李畫年不知道封閉自已是不是對的,但是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醜陋的傷疤,與其敞開心扉讓別人來傷害自已,不如保護好自已最後的那一點自尊。

開學後的第三週,上午班主任杜梅的課,隨著上課鈴打響,杜梅走進教室,身後跟著一個扎馬尾的女孩,她留著輕盈的劉海,碎髮別在耳後,女孩淺淺笑著,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同學們,這位是我們班上新來的同學,希望大家能多幫助新同學,來,下面有請新同學自我介紹一下。”杜梅帶頭鼓掌,同學們也紛紛鼓掌。

“大家好,我叫張言夏。”

清脆的聲音傳來,李畫年心裡咯噔一下,熟悉的記憶向他襲來,抬頭望向聲音的來源,是她?

“我之前在北方讀書,現在因為父母工作關係的緣故轉回來,很高興認識大家,以後請多多關照。”張言夏微微鞠了一躬。

掌聲雷動,後排的幾個男學生還時不時喔兩聲。

“好了,班裡還有兩個空位,你自已去找地方坐下吧。”

張言夏環顧了一圈,目光鎖定了李畫年斜上角的座位,指了指那個空位,“老師我去那坐。”

“嗯。”杜梅點點頭,張言夏過去坐好之後和旁邊的同桌打了個招呼。

“好了,呃……張……言夏,你跟那個誰,哦對許歆樂一起看課本,等會下課班長帶你去拿課本,知道了吧蘇繆微,一會你帶新同學去拿新課本。”

“知道了老師。”蘇繆微回答。

許歆樂把課本往張言夏面前挪了挪,“謝謝,你叫許星月呀?”張言夏小聲說著。

“是呀,嘻嘻,你是不是混血兒,好精緻像個洋娃娃一樣。”許歆樂剛剛就發現了張言夏的眼睛很特別,她還以為張言夏是戴了美瞳。

張言夏有點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我爸爸是義大利人。”

“安靜了有什麼話下課再講!”杜梅的眼光狠狠掃來,許歆樂吐了吐舌頭,小聲吐槽道:“更年期!”

杜梅講課的聲音傳來,張言夏回頭看了李畫年一眼,剛才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李畫年,暑假時遇到的害羞少年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她都快忘記了這個事。

感覺到視線,抬頭正好對上張言夏的目光,張言夏衝李畫年笑了笑,李畫年尷尬的別開了視線。

下課後,蘇繆微帶著張言夏去領新教材。“嗨,同學你叫張言夏是吧,走吧我帶你去領一下你的課本。”

蘇繆微長的很高,留著短髮,如絲般柔順,輕輕拂過她白皙的臉頰,微微發癢,她往耳後捋了捋,她的校服洗得格外乾淨,散發著清新的氣息,彷彿在訴說著她對生活的熱愛與嚴謹。而她微微上揚的嘴角,是她在向新同學釋放善意。

“啊?好……”蘇繆微眼神溫柔,張言夏感覺自已被母性光輝照耀了,張言夏呆呆站起身和蘇繆微走。

“我叫蘇繆微,你以後有什麼困難都可以來找我,我會盡可能幫助你的。”

“啊……好,蘇班長。”

“叫我蘇繆微就行。”

“那我叫你微微吧!”

“……可以”

“哎哎哎,班長你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帶新同學去領教材啊。”周明遠小跑過來跟上,偷偷看蘇繆微後面的張言夏,手勾上蘇繆微的後脖頸,頗有一番勾肩搭背的感覺,“班長你這不厚道啊,照顧新同學怎麼不帶上我呢,你知道的我是我們班裡最熱心腸的人。”

蘇繆微打掉周明遠的手,順便給他一個肘擊,“嘖,媽的周明遠就你最煩,怎麼我昨天去搬桌椅的時候你又頭疼腦熱的,我明明看見你在玩遊戲。”

“哎喲疼……你這不就是冤枉我了嗎?我就是遊戲玩多了才頭疼腦熱嘛,而且你也知道我剛開局不能中斷的,咱倆好兄弟你還那麼記仇,是不是沒把兄弟放心裡!”周明遠捂著肋骨。

說罷又偷偷看張言夏,“張同學你說是不是班長小心眼,來,班長不和我當好兄弟,你和我當好兄弟。”

“不不不,我就算了。”張言夏擺手。

伸手要去攬張言夏的肩膀,蘇繆微一把扯開周明遠,攬住張言夏,“你可死一邊去吧,不正經。”

“哪不正經了?班長你真不要我去啊?我力氣大可以幹苦力活。”

“書全部給你搬!”

“嗻!奴才遵旨!”周明遠愉快的走到前面,“二位娘娘,跟著奴才來吧。”

張言夏沒忍住笑了出來,她看眼前的短髮女孩一直憋笑裝作一副嚴肅的模樣就覺得可愛,反攬過蘇繆微,用氣泡音說道:“丫頭,我真想狠狠的疼愛你。”

蘇繆微一怔,本以為張言夏是個恬靜溫柔的美少女,看著張言夏畫風突變,感覺世界都變油膩了,不由得“咦”了一聲。

周明遠怪叫著:“我靠張同學你怎麼是這種人,快打馬賽克!”

三個人一路嘰嘰喳喳,倒是熟絡了不少。

……

回來的路上張言夏向蘇繆微打聽李畫年,蘇繆微驚訝道:“哇真奇妙,這都能被你們遇到了。”

“他叫李畫年,我跟他是初中同學,不過他這個人性格有點孤僻不喜歡跟人來往,高一的時候我倆也是同班同學,你說這不是巧了嗎?你知道嗎那時候他還沒我高呢,人總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不過聽說他的家庭很複雜,我感覺他這樣的性格也是因為他的家庭吧,但是初中畢業一個暑假以後就一下子竄高了也長開了,來到高中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孩子,嘖嘖……”

蘇繆微有點唏噓,周明遠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聽到張言夏打聽別人卻也來了興致,“班長你這話不對啊,論顏值我可比別人強多了,而且我還有力氣!知不知道?嗯?我還有腹肌呢!等一下回到教室我就掀衣服給你們看。”

“閉嘴吧你,不正經,誰要看。”蘇繆微踢了周明遠一腳。

“那個……微微不看的話可以給我一個人看嗎?”張言夏舉起手,兩人都被張言夏的話驚到了,紛紛看向張言夏。

“笑死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看啦哈哈哈”張言夏尬笑兩聲。

周明遠一副羞澀的表情,“流氓!張同學你怎麼是這種人!那你看了要對人家負責哦。”

“那算了吧,男人只會拖累我。”張言夏冷酷狀,拉著蘇繆微往前走。

“西門言夏,你好狠的心!”周明遠也快步跟上去。張言夏好像被厲鬼索命一樣拉著蘇繆微跑了起來,兩人氣喘吁吁回到教室,坐著緩了一會氣息,門口傳來了周明遠的聲音。

“大小姐駕到!通通閃開!”

接著一個滑步進到教室,班裡的人都一副被吸乾精氣的沒精打采樣子,要麼趴在桌子上睡覺,要麼趁下課時間看會課外書,沒人理他,周明遠走到張言夏桌前,小心放下一摞課本。

“官人請,這是奴家孝敬給官人的。”張言夏一激靈,長了一身雞皮疙瘩。

“求你了大哥,別這樣,我感覺想吐。”

周明遠終於不是那副瘋癲的樣子,清了清嗓子變成更瘋癲的樣子:“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說罷轉身回到自已的座位。

張言夏一副吃了蒼蠅的樣子,擰開瓶蓋喝了口水,從書包裡拿了兩盒酸奶,給了蘇繆微和周明遠各一盒致謝。

中午放學,周明遠約張言夏一起去吃午飯,張言夏拒絕了。

張言夏在李畫年走之前坐到了他身邊。

“好巧啊,又見面了。”張言夏主動打招呼。

李畫年皺了皺眉,他實在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孩老是裝作漫不經心的和他打招呼,好像他們是多年重逢的老友一樣輕鬆自然,因為他做不到和人正常社交,所以他認為這樣很不對勁。

李畫年沒有說話,張言夏自顧自地說:“你還記得我嗎?暑假的時候我們見過的。”

李畫年當然記得,他假裝回想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你變化好大。”張言夏說,“我都認不出來了。”

李畫年搞不懂她要幹什麼,疑惑的說了句:“什麼?”

“變得更帥了,小帥哥,姨有錢。”張言夏就喜歡看純情小帥哥臉紅害羞的樣子。

李畫年更窘了,耳根子發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羞憤的不知如何是好,張言夏又堵著出口,他著急的站起身,推了推眼鏡,又坐下拿出課本一本正經的看起來。

張言夏哈哈大笑,一種小人得志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聽說你家和我家是一個方向的,一起回家嗎?”

李畫年不理她,張言夏四處張望,拿起了他桌上的課本,捲成一個筒,“咳咳,歪歪歪?聽得到嗎?下面我簡單說兩句啊,至於是哪兩句呢?就是這兩句……”

張言夏自言自語講了兩句突然把書筒湊近他耳邊,李畫年被耳邊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你終於肯理我啦?我說要不要一起回家?”

“我……我不喜歡別人靠近我,你離我遠點吧,現在請你讓一下,你擋到我的路了。”李畫年不敢看張言夏,她實在太美好,開朗自信,熱情樂觀,而自已只會給別人帶來不幸,誰和自已都不應該是一路人,他這樣的人就應該永遠孤獨。

張言夏有點摸不著頭腦,被李畫年突如其來的嚴肅嚇到了,乖乖站起來給他讓路,李畫年揹著書包就走,留下張言夏獨自站在空空的教室。

張言夏只是想找一個順路的同學一起走而已,因為她有點路痴,畢竟之前就認識李畫年,蘇繆微說李畫年他家也是往那個方向走,只不過更遠。

畢竟之前上學的學校都直接在家門口,她的父母從來沒擔心過她不認路,最近外公住院,父母也心力交瘁,張言夏不想讓他們為自已操心。

趁著李畫年沒走遠,張言夏抓起書包就跟著跑出去,一直在他後面不遠不近的距離,李畫年騎著腳踏車就跑,張言夏趕緊騎著電瓶車在後面追,雖然家是一個方向的,算不上是跟著他,但是張言夏的行為稱得上是鬼鬼祟祟。

他故意走錯方向張言夏也跟著他走,他實在沒忍住。

“你一直跟著我幹什麼?”

“誰跟著你了?”張言夏理直氣壯的樣子,看著李畫年繃著的臉又尷尬道:“嘿嘿,我不認路……”

“不認路你不會導航嗎?為什麼要跟著我?”

“我導航容易被撞嘛,有時候分不清導航到哪條路了,還有左轉的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麼轉嘛……”張言夏聲音越來越小,青天大老爺,她發誓她確實不會左轉啊!

張言夏第一次在李畫年臉上看到無語的表情,問了張言夏家在哪裡,李畫年不再說話,默默在前面帶路,只是感覺腳踏車踩的格外費勁,看來是已經很老舊的腳踏車,張言夏心裡有點不好意思,看來自已得早點熟悉路線和路況啊。

中午吃飯時張言夏在班級群裡找到了李畫年的QQ,“一個十七八歲的人怎麼用這麼老的頭像?”

那是一個油菜花田的風景照,油菜花田裡還有一個老人背影和一隻小土狗跟在老人後面亦步亦趨,這照片竟然還透露出一絲安詳。

個籤也沒有,網名就叫李畫年,點進他的QQ空間,沒上鎖,訪客只有358個,並且還能檢視他的訪客,張言夏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頭像,是蘇繆微,空間留言還有蘇繆微在兩年前的留言:“嗨(^-^)\/,我是蘇繆微,畢業了也請多多聯絡~”

傳送了好友申請,張言夏眼皮有點沉,看了一下時間,12:45,現在還能小憩一會。

下午去上課時,張言夏剛出小區就遇到了等在門口的李畫年,她有些驚訝,“你……你在這等我啊?”

李畫年沒有說話,騎著車就走,張言夏趕緊慢慢跟在他後面。

張言夏越看李畫年的背影越覺得她真該死啊,居然故意說那些諢話來打趣李畫年,李畫年本來就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她還這麼去刺激李畫年,默默在心裡扇自已兩個大嘴巴。

到了學校停好車,張言夏小跑追上李畫年,“等……等一下,李畫年,謝謝你。”

看著少女微紅的臉頰,李畫年喉頭微動,不自然的咳了兩聲,“順路而已。”

李畫年人高腿長,走路就顯得尤其快,張言夏跟的費勁,一直微微喘氣。

“你走慢點李畫年。”她拉住李畫年的胳膊,“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你好!我叫張言夏,很高興認識你。”

李畫年看她像看傻子,不知道張言夏是不是小說看多了,李畫年走的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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