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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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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區這實在是太大了,今天我們就到這裡吧,明天我們再過來看看”,陸天麒拉起蘇清年的小手,清早出門帶的破布袋,只有些許的鼓起。

“天麒哥哥,我總覺得心裡有點慌慌的,你說爺爺在家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啊?”,蘇清年莫名的心裡產生恐慌,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離她而去。

“沒事的傻丫頭,我們出門的時候不是給筒子樓的入口用草蓋住了,不會有事的。”雖然嘴上安慰著蘇清年,但是陸天麒和蘇清年一樣,從到廠區開始,也不由的心慌。

“那我們快回去吧,今天摘了些野果,我們回去問問爺爺這能不能吃。”二人在廠區的一小片區域搜尋了半天,也只找到一些野果,廠區的範圍很大,兩個小傢伙只能搜尋其中的部分割槽域。

“好,那你抓緊我,我們回家吧。”陸天麒抓著蘇清年的手,開始往來時的路趕去,陸天麒的方向感和記性很好,只要走過一遍的路,便會在腦海中形成一幅畫面。

因為心中的不安,二人加快了腳步,來時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路,回去只花了半個多小時便快到筒子樓了。

“不對,小年你在外面先躲起來。”陸天麒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雖然蘇老頭事後清掃了現場,但陸天麒有一次外出尋找物資時,見到過兩個勢力的搏殺,自那以後,陸天麒對血腥味格外的敏感。

蘇清年小手緊握住陸天麒,“不,我要和你一起去,爺爺還在裡面,我要和你一起進去!”,蘇清年不像她外表那樣的柔弱,在這種末世下,柔弱只會被世道吞噬成渣子。

“好,那你跟在我身後,如果有情況你趕緊跑。”,陸天麒是瞭解蘇清年的,就算他把蘇清年捆在這,她也會想盡辦法和他一起去面對未知的危險。

二人躡手躡腳的從入口進入,筒子樓十分安靜,安靜的像是一隻趴在地上的猛獸,血腥味越來越重,陸天麒的內心也越來越忐忑。

陸天麒輕輕推開房門,房間裡傳來了陣陣的咳嗽聲,咳嗽聲已經弱不可聞,只在陸天麒推開大門時,才能依稀聽到。

陸天麒快速的掃了一眼客廳,四下無人,客廳依舊整潔,但陸天麒仍然看出了桌椅被移動過,血腥味依舊濃烈,陸天麒牽著蘇清年快步走向蘇老頭的臥室。

開啟臥室,只見蘇老頭氣若游絲的依靠在床上,輕輕的咳嗽聲表明著他還活著,但隨著咳嗽,嘴角流淌著鮮血。

“爺爺!你怎麼了爺爺?”蘇清年焦急的走上前,緊握著蘇老頭的手,眼角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是…是你們回來了啊…”蘇老頭顫顫巍巍的說道,聲音已經開始低沉,蘇老頭努力的睜開眼,想最後把二人再好好的看一遍。

“怎麼了?蘇老…爺爺!”陸天麒從懂事開始便一直喊蘇老頭,但此刻,陸天麒喊出了爺爺,在他心裡,蘇老頭一直也是他的爺爺。

“我啊…已經到時候了…我…我早就該死在六年前…”蘇老頭咳嗽越發加劇,“天麒…我…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的身世嗎?”

陸天麒搖了搖頭,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不,我不想知道,爺爺你快別說話了,我這就去找醫生。”陸天麒語氣焦急,此刻的他能感受到蘇老頭已經到了生命的盡頭,他只是個六歲的孩子,他再懂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遵循腦海裡的想法,去給蘇老頭找醫生。

“傻孩子…我們這裡哪有醫生啊…咳咳…”蘇老頭看著眼前的兩個孩子,內心就算再多的不捨,也知道他到了該走的時候了。

“聽我說,天麒…我,我叫蘇白…”蘇老頭用盡最後的力量,艱難的把身子往上挪了挪,“你的身世…都在床板下的信封裡…咳咳…天麒…是我對不起你爸媽…”

“我…我曾經是你爸媽部下的…戰友…不,應該說…叛徒…”蘇白的腦海裡回想起那一對年輕的天驕。“你爸媽啊…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年輕人…我…我四十歲就六階覺醒者…我一直以為我是天才,直到遇見了你爸媽…”

蘇白開始回憶起是怎麼遇到那對天驕的,那對男女以絕對的姿態碾壓了他,起初蘇白覺得是自已大意了,對方還是兩個覺醒者配合,可當再度挑戰時,依舊輪流被那對男女單獨輕易的擊敗。

“從今天開始,你就當我們覆皇會的守門人吧。”他是這樣說的,而他叫陸天驕,二十五歲就六階覺醒者的天之驕子。

“是啊,我們覆皇會就缺你這樣的人才。”她鬼靈精怪,看著旁邊的陸天驕眼中有光,她叫唐靈兮,和陸天驕一樣,也是二十五歲就六階覺醒者的頂級天才。

“你的父母啊…是以推翻四皇為目標的…絕代天驕”,蘇白深深的看了一眼陸天麒,“天麒…而你…是命定的天命…你終將會想預言一樣的…”

“推翻四皇,結束末日…”

“我看不到那一天了…”

“天麒,拜託你…拜託你照顧好小年…”

“我就到這裡了…剩下的路…靠你們自已了…”

“我死之後,你們帶上東西…離開這吧…”

“天麒…推翻這個世界…在這個世界上,重新建立屬於人類的秩序吧…”

“在你沒有絕對的力量之前…不要嘗試去找你的父母…你…你要記得…他們是愛你的…”

“我這個懦夫,終究是要走了…兄弟們…我來陪你們了…”

“你們喝酒…也不等等老子…”

蘇白最後的時刻一直在對陸天麒交代著,聲音斷斷續續,在生命盡頭最後的時候,他看到了逝去的兄弟們,在喝著酒向他招手,蘇白最後帶著微笑,緊握住陸天麒的手鬆開了…

蘇白自始至終都沒有提起血腥味的事,彷彿只是大限將至自然老去,陸天麒知道,這是蘇白不想讓他去幫他報仇,陸天麒知道蘇白不是常人,在小時候跟他說的故事裡,就說過他以前是個多了不得的人,但是往往陸天麒問他為什麼會在這的時候,蘇白總是苦笑著不說話,眼神裡滿是悲涼和自責。

蘇清年抱著蘇白在不停的哭,兩個人再懂事,也只是小孩子,而蘇白的死,意味著兩個小孩子的天塌了。

陸天麒不理解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世道是這樣的,為什麼殺人不用償命,為什麼人命低如草芥,為什麼他們已經在很努力很努力的活著,卻還是這樣的結果。

陸天麒只知道,這個小小的筒子樓,是他記事起的港灣,小年是他的最好的妹妹,蘇老頭是他最喜歡的爺爺,這裡是他的全部,但是現在蘇白走了。

絕對的悲痛下,陸天麒竟然哭不出聲,他很難過很難過,心臟像是被撕裂了一樣難過,但他哭不出聲,他恨這個世界,他不喜歡這個世界,他想創造出一個蘇老頭故事裡的世界,那裡人們安居樂業,那裡人們和平沒有紛爭,那裡的人們有秩序,有法律,有公平。

由悲傷造就的王座,一股力量在陸天麒身上湧現,陸天麒的雙眸被血色覆蓋,猩紅的瞳孔下,血脈的力量在翻湧,陸天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屬於他的成王之路,已經在此刻開始展開……

“有修羅血脈覺醒了!”,上城區一座大宅院內,一雙同樣猩紅的眸子睜開,隨即展開漆黑的翅膀,朝著感應的方向飛奔。

那個方向,正是陸天麒所在的下城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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