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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章 小翠之上門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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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蓮聽的翠姐講述她的那段過往之後,心裡波濤起伏。

本來她以為自已被父母遺棄,已經夠可憐的了。

卻沒想到,翠姐卻沒比她的身世好多少,而且還更為坎坷。

光是繼母對她的百般刁難,真的是算得上悲苦淒涼了。

她拍拍翠姐的手,“你放心,你放心,以後我就是你的後盾。我們從現在開始就是姐妹,從今以後同甘共苦。”

女孩之間的情誼就是這麼簡單,共享心事這一項就足夠將友誼建立起來了。

兩個年輕女孩此刻,心連著心,情連著情,頗有點惺惺相惜的味道。

良久,玉蓮又說:“那你後來算是過的挺好的,你張爹、馮媽對你挺好的吧?

你怎麼會跑出來跟著旺福了?我先宣告一下,我不是吃你的醋。

我是說旺福不值得我吃醋,更不值得你這麼好的女孩追隨他顛沛流離。”

小翠嘆口氣,“這就是另一番故事了,別看我現在只活了一二十年,我感覺自已比別人活幾輩子都長。

玉蓮認同地點點頭。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後來我為什麼這樣子,你就聽我往下講吧。”

小翠的傾訴欲被玉蓮開啟了,又開始講述她離開親生父親家裡之後的事情。

往後的幾年,小翠都過的很安生。

張玉茹也不來找他,她跟著張俊山把戲唱的很好,馮春花也一直對她很好。

他們把她當女兒看待,事情的轉折發生在1974年,那一年,張玉茹18歲。

18歲的她成了戲團裡的頂樑柱,臺上唱戲、臺下管理,樣樣都乾的很出色。

她一直住在張俊山家裡,家裡的家務一直都是她在做。

因為張俊山整年出門在外攬貨,所以地裡的活就有馮春花在幹,小翠也時不時幫襯著。

張俊山的兒子張文生這年也長成了16歲的少年。

他的臉是方形的,有稜有角的。五官雖立體,卻也看起來很清秀。

他的肌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彷彿是夏季的麥田,充滿著活力和生機,熱烈與希望。

少年眼睛明亮有神,總是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這雙眼睛望向小翠的時候撲閃撲閃的,就彷彿會說話一般。少女的整顆心就跌落在其中了。

儘管這樣,小翠卻從沒有想過張文生的會喜歡她。

因為這個大男孩平時大大咧咧的,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而且在她心裡,她把張文生當做了自已的親弟弟。所以儘管挺喜歡他,也只是對於弟弟的那種喜歡。

所以當張文生拿著一大束野花送給她的時候,她也只是當做弟弟對姐姐的喜好的認同而已。

張文生在戲團里拉二胡、敲鑼打鼓、吹嗩樣樣都很拿手。

而且他人也很隨和,所以團裡的人都很喜歡他,沒事就喜歡和他一起耍。

他們戲團裡一個姓王的男孩整天圍著小翠轉,天天對她噓寒問暖,還時不時給小翠帶改樣飯。

男孩是在唱戲的同時也管道具,平時總愛琢磨著做點好玩的小東西,也算是心靈手巧。

閒暇時候,總是送給小翠一些小物件,像竹蜻蜓、小竹人、蟈蟈籠之類的,他做的總比別人的好。

那些戲團裡年紀大點的過來人,都明白男孩的醉翁之意。

時間久了,大家都追問男孩是不是喜歡小翠?

張文生的眼瞪得溜圓,把小翠拉到身後,“別說這些混賬話,小翠姐是我們家的,你們誰也不許搶。”

大家都以為他是開玩笑,都“呵呵呵”笑笑,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直到有一天,那男孩終於鼓足勇氣當著眾人的面說喜歡小翠,想讓張俊山做主把親事定下來。

張文生氣的揮舞著拳頭想去揍那個男孩,怎奈他爹在場,他也不敢太造次,只能在一旁生悶氣。

好在張俊山並沒有當場答應,只說是回去好好想想,再和家人一起商量商量再說。

小翠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她知道這是每個人都要經歷的,她和其他人一樣要走上這條路。

她已經18歲了,村裡有不少女孩在這個年齡早已定好了親,等著定下日子就結婚了。

誰知道回家以後,張文生就不樂意了,開始耍他的大少爺脾氣。

他趁著大人都沒在場的時候,質問小翠在那人說提親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拒絕?

小翠莫名其妙,“為什麼要拒絕?人家問的是你爹,又不是我。

再說了,我早晚都是要嫁人的,有人提親不是正常的嗎?”

“不,你不許嫁,不許嫁給他。”張文生臉憋的通紅,略帶霸道地說。

小翠有點奇怪,不知道他這樣說的意圖是什麼?

就回答說:“人家只是說提親,張爹也沒有同意,我怎麼嫁?”

“那要是我爹同意,你就要嫁了?你喜歡他嗎?你怎麼這麼隨便?”張文生有點口不擇言。

小翠被懟的氣鼓鼓的,“我怎麼隨便了?你怎麼說話這麼不中聽?

我喜不喜歡他關你什麼事?我又沒結婚,我想我喜歡誰就喜歡誰。你也太自以為是了。”

“我怎麼自以為是了我?你以為誰想管你呢?你想嫁誰就嫁誰吧,哪怕嫁給瞎子瘸子都行。”

張文生說完就扭頭離開了,小翠也是氣呼呼的。

兩個年輕人都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也都不告訴對方自已心裡想的是什麼?只能不歡而散。

此後的幾天,他們誰都不願意低頭,就一直在嘔氣。

幾天後,一直沒有等到迴音的那個男孩和媒人一起帶著禮物來上門提親。

張俊山和小翠因為外出有演出,根本就沒在家。

只有馮春花、張文生和張武生三個人在家。

馮春花並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剛坐下來和媒人講了兩句話。

張文生過來說,“這事我媽不知道,但是我爹和我交代過了。我爹說小翠還小,暫時不考慮提親的事。”

媒人驚詫地說:“小翠也不小了呀,和她一樣大的很多女孩都提了親了。

我說春花呀,你們可不能因為小翠不是你們親生的就不上心啊!是時候該給小翠定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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