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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章 一樹梨花壓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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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了這麼多關於小翠爹和趙玉茹的事,現在回頭還講張玉茹當年是如何對待小翠這個繼女的。

話說因為小翠的外爺去世了,張俊山帶著一幫人敲鑼打鼓的送走了小翠的外爺。

他並沒有因為張玉茹的撒潑,就過去幫忙送她母親入墳。

張俊山就是這樣的人,他不喜歡別人太強勢,太胡攪蠻纏,見到不講理的人,他就想正面和他們剛。

也因此吃了不少的虧,但卻拉攏了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他們都跟著他走南闖北,乾的紅紅火火的。

他帶走小翠之後,十歲的女孩很感激,什麼髒活累活都幹。

有活的時候就會去主家幫忙,沒活的時候就到張俊山家幫助馮春花做家務。

馮春花是個老實人,知道小翠身世可憐,就拿她當自已的親閨女看。

平時對她像對兩個兒子一樣好,吃的喝的一樣也不少她。

小翠也很懂事,什麼事都聽張俊山和馮春花的,還主動幫著照顧他們的兩個兒子。

時間久了,小翠就像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出門在外以師傅稱張俊山,在家叫張爹馮媽的叫。

叫的久了,乾脆就直接喊他們為爹媽了。自此,小翠也算是重新獲得了依靠。

她聽從張俊山的安排,在學習吶的同時,也時常跟著團裡唱旦角的學戲曲。

一切對小翠來說都是那麼美好,那麼充滿希望。

如果不是後來發生的事,可能小翠這一輩子就會過的無比順遂。

可總有一雙眼睛在暗處伺機而動,她就是見不得她的好,她就是要讓她過的不如意。

她就是想讓她深陷泥潭,永遠沒有出頭的那一天。

1970年,小翠這年14歲,在張俊山的培養和馮春花的愛護下慢慢長大了,也慢慢的長開了。

雖然不似別的女孩那樣美的細緻,美的驚心動魄。

卻有一種獨特的美,她的美帶著一種泥土的芳芬,帶著一種在世間行走的成熟潑辣之美。

因為小翠爹所在的隊裡死了人,請張俊山帶隊去演出。

張俊山答應了,也沒想別的,帶著小翠和那一幫人浩浩蕩蕩的去了。

隊裡的人都知道小翠的身世,有的人即使不喜歡看演出,也都過來了,只為看看小翠。

因為在世面上走了三四年了,小翠一點也沒拘謹,大大方方的面對那一群人。

張玉茹聽說後,本不想過來,但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還是跟過來湊熱鬧了。

她開始只是想看小翠現在咋樣了,因為當年已經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以後誰也不理誰了。

她倒要看看,小翠說出那樣決絕的話,離開他們撐腰,到底過得怎麼樣?

到場上一看到小翠已經長成模樣整齊的大姑娘,在臺上將嗩吶吹的婉轉輕盈。

又看到張俊山在下面一面打鼓一面將目光追隨著小翠,心裡頓時生出惡毒的想法。

她在臺下擠眉弄眼,找到外村不相識的人傳謠言,說張俊山收留小翠學戲是另有所圖。

旁邊的女的不理解,“那麼小的女孩能圖個啥,頂多就是團裡有個小女孩,會更有看頭一點。

戲團的生意能更好一點,還能有啥好圖的?我看你是多想了。”

另一個女的也說:“這半大不大的孩子正是能吃的時候,不是都說“半樁飯倉”的嗎?”

“什麼半樁飯倉?說的是男娃子,女娃子能吃多少?”

張玉茹說的有點忘形,聲音不免大了一些,引起了本隊人的注意。

李二孃也在人群中,“是啊,要不然你怎麼會把老二餓成那樣。

人都是要憑良心的,自已的女兒們吃香的喝辣的,就只會薄待別人的兒子。”

“二孃啊,怎麼什麼地方都有你?你就不能聽別人說話還是怎麼的?”

“能做的出來,還怕別人說呀,哎呦呦,你什麼時候臉皮這樣薄了?”

張玉茹沒心思和她爭辯,趕緊拉著那個女的搬上椅子,坐到一邊去,“可千萬不要聽著老女人嚼舌根淨,說些有的沒的。

你聽我說,你是不知道臺上這女孩是因為和這個領頭管事的好上了,才一直跟著跑的。”

這話把那個兩個女的嚇得不輕,“不會吧,看你說的哪裡話,那個女孩那麼小,男的恐怕是下不去手啊,看那男的都能當女孩她爹了。”

“我看你是不懂男人,那個男的會不喜歡年輕漂亮的?

不是有那種詩嗎?說是一個什麼大文人寫的。哦,我想起來了,那句就叫一樹梨花壓海棠。”

“梨花,海棠。”那女的更不懂了。

“其實我也不懂的,大意就是說老男人和年輕女人在一起做好事。”張玉茹為了拉近她們之間的距離,隨聲附和道。

“原來是這樣,可是你這樣說多不好,我看那女孩就還是個小孩子。”

“小孩子,什麼小孩子,她人小鬼大,可是精的很呢。小小年紀就學的攀高枝,把自已送給了張俊山。”

“這事你怎麼這麼清楚?”一個女人警惕的望著她問。

“什麼呀,我也是聽別人說的,看你們兩個說話對勁,就想和你們拍拍。”

“嗯,拍話也不能把話說的那麼難聽吧?那麼小的女孩,說她會籠絡男人,你怎麼能說的出口啊?”

兩個女人對她起了戒備心,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回頭去看臺上的演出,把張玉茹給晾在了一邊。

張玉茹見她們這樣,心知讓她們傳閒話沒希望了,就在心裡盤算著如何讓事情向著她所希望的發展下去。

就在她苦思冥想,卻沒有頭緒的時候,遠遠看見李鐵柱從村外急匆匆地跑過來。

她馬上把笑拉回臉上,“嘿嘿嘿,鐵柱,大兄弟,你在忙什麼呢?跑的這麼火急火燎的。

大家都在看演出,你也不看,慌張成這樣是幹嘛呢?”

“嫂子呀,原來你也是過來看小翠來了?你和我二哥可真都是大善人呢。”李鐵柱擦拭著額頭上的汗,嘴像抹了蜜似的說。

“看你說的,也太誇張了,你二哥是隊長,他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張玉茹看了看旁邊的人,大聲的說,試圖引起人們的注意。

“要不怎麼能說你二嫂是最明白事理的呢,你看你們兩個做事做的多地道。

我二哥是讓我去張羅一些簡單的菜品,說是要明天約張俊山一起吃個飯,再喝點酒,好好答謝答謝他。

畢竟他把小翠養了這麼多年,還教給了她滿身的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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