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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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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振鷺已經被困在苦力營裡半個多月了,期間她終於弄明白了苦力營抓人的目的。

他們抓男人來伐木採石做奴隸,而女人則進行販賣,至於年幼的男童便賣給無有所出的人家當兒子,女童則和女人一樣賣做丫鬟、童養媳甚至是賣到妓院。

馮振鷺一直想找機會逃出去,但始終不得其法,她和馮騏雖然已經取得了聯絡,但也始終苦不得見,兩人只能託蔣雲幫忙傳遞隻言片語。

這半月裡馮振鷺可謂是度日如年,整日的操勞使得她消瘦了許多,不過所幸,因自小習武,身體強健,她竟也很快適應了伐木場的勞累生活,短短半個月時間,她已經不用再和別人搭伴,能一人完工了。

連監工都忍不住嘖嘖稱奇,“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個小丫頭倒是真有韌性,本以為你很快就會在這耗個油盡燈枯,不成想你倒是熬過來了。”

對於他語帶嘲諷地明誇暗貶,馮振鷺不做回答,只是仍舊低頭幹活,心裡還在盤算著出逃的可能。

此時有兩人前來,其中一人拿著一張紙笑意盈盈的對監工客氣道:“張兄近來可好,小弟今日前來是要來調你手下的人的,不知張兄可否給個面子?”

伐木場張監工接過紙張看了看,“賢弟客氣什麼,你這調人的文書都拿來了,我還有什麼可不給面子的。”

馮振鷺抬頭望去,心下頓覺不好,來人竟是半月前被自己打掉牙齒的大漢。

只見他門牙之間仍是空缺,還沒有重新鑲上,想必他此次來挪調之人就是自己了,好趁機報這被打掉牙的恥辱。

正想著,就聽到張監工喚自己:“你過來。”果然是不出她所料。

馮振鷺放下手中的活走到她們跟前,張監工又道:“你跟錢監工走,以後就在他們那邊幹活了。”

“就我一個人嗎?”馮振鷺謹慎的問道。

“對,就你一個人,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馮振鷺又看了看那錢監工和隨他前來之人,心道監工親自來押人,擺明了是要找自己麻煩,去到他那面恐是凶多吉少,一定要萬分小心才是。

那錢監工似笑非笑的看著馮振鷺,“看這丫頭賊溜溜的眼睛,不知道又在盤算什麼壞事呢,快跟我們走吧,我那面可有輕巧的好活等著你呢。”

三人走在林間小路上,那錢監工回頭對馮振鷺道:“你走在前面。”

馮振鷺開始警覺起來,“為什麼?”

錢監工並沒有回答,只是咧開缺了門牙的嘴笑了笑,繼續示意她到兩人的前面行走。

馮振鷺心下疑惑,但既然問不出答案,她也只好乖乖走在前面,只是一直靠感覺提防著後面的兩人,此時她真恨不得背後能長出眼睛來。

既然是讓她走在前面,她又忍不住問了一句:“錢監工,你讓我在前面走,可是我不知道我們要去哪啊。”

“沒事,你在前面走就好了,一會遇到岔路了該怎麼走我們會告訴你的。我們這不光只有一個伐木場。”

“錢監工,之前我們有一些不愉快的地方,實是我初來乍到不明事理,希望您能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我一般見識,如若以後有機會,我定當向您老好好賠罪。”

馮振鷺知道這錢監工一定還在記恨自己,於是便主動服軟道歉,雖然被“原諒”的可能微乎其微,但她還是想擺出一副示好的姿態。

“啊,你說的是前些日子你掀起的風波吧?沒事,我的牙掉了也就掉了,又能怎麼樣呢,他又不能再自己長出來是吧。”

這錢監工的語氣中不帶任何情緒,馮振鷺聽不出他話裡摻雜的意思,只覺他話裡有話,氣氛頓時詭譎了起來。

此時,馮振鷺突然感覺身後有人快步向自己靠近,她猛地回頭卻看到那錢監工正舉著手中不知什麼東西欲襲擊自己。

她迅速躲閃開來,頭向後仰,雖然躲開了頭顱的要害部位,但是那利器卻正正好好打在了自己的臉頰上,錢監工所用的力度分明是想置她於死地,鋒利的武器狠狠地劃開了她的左臉。

馮振鷺倒在地上,臉上的劇痛讓她忍不住尖叫了起來,她感覺自己的臉好像被劃成了兩半,涼風拂面,卻是火辣辣的痛感,她伸手捂住左臉,那裡的面板已是血肉模糊,鮮血順著下頜留到脖頸。

此時劇痛加上頭部所受的撞擊折磨的她將要昏死過去,但是此刻的危險不允許她昏厥,錢監工舉著利器還想再次向她砸來,她努力想要站起來逃離這裡,但是昏昏沉沉的大腦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

還好有一個人發聲及時制止,“大哥,你這是要幹什麼?”是隨那錢監工一起的另一人。

錢監工回頭厲聲道:“我的事你別管,這臭丫頭當初得罪了我,這口惡氣不出我屬實心口堵得難受,今天我必需消了我心裡的怨氣。”

“你的事我當然不想管,但是我們這人員管的那麼嚴,你在我面前殺了她我卻沒有阻止,上頭怪罪下來我們倆豈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另一人語氣中充滿了怕牽連到自己的擔憂。

“放心,不會連累到你的,我再給她腦袋來一下,到時就說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磕到了頭,這就賴不到我們身上了,別說連累你,我自己也不想栽到這件事上,所以沒有帶武器而是特意準備了這千挑萬選的鋒利石頭。

要不是我們這不允許單人來提人,我就自己來了,但偏偏有個這狗屁規定,所以我只好叫了你來,好兄弟,我知道你是不會出賣我的,是吧!”

說著,這錢監工就轉身又欲襲擊馮振鷺。

“我是不會出賣你,可是錢大哥,你剛出手時就沒幹利索,讓這丫頭躲閃了過去,你現在再砸她這麼一下子算什麼,哪有人摔倒是先劃傷了臉又磕到了頭的。

大哥,你如果想殺她就應該出手利索一點,既然一開始讓她躲了過去,那今天就不是殺她的好時機了,想收拾她不用急於一時,日後有的是機會,讓她累死餓死都可以,但是這種方法不可,否則很容易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大哥。”

聽了他的話,錢監工心下已經開始猶豫,“唉,你說的不無道理,可是這賤人體質好的很,我也覺得一個女人在伐木場堅持不了多久,沒想到她倒是適應了下來,今天不殺她,我真是不甘心啊……”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了稀稀拉拉的腳步聲,想是被馮振鷺方才的尖叫吸引過來的,錢監工馬上扔掉了手中的石塊。

“發生什麼事了嗎?”來人問道,後面又陸陸續續的跑過來了幾個人。

“沒什麼大事,就是這丫頭踩到青苔滑倒了。”錢監工指了指馮振鷺道。

幾個人蹲下來看了看已經奄奄一息的馮振鷺,“摔倒能摔成這個樣子?”

“可是她偏就是摔成了這個樣子,方才我也在場,難道我們兩個人說的話你都不信嗎?”錢監工的同伴上前及時搭話。

兩位監工咄咄逼人的語氣讓眾人不敢置喙,紛紛閉上了嘴巴。

有人從不遠處取來了一床破被子,勉強當做擔架抬起人準備送往大夫那醫治,錢監工適時的上來找機會對馮振鷺小聲道:“看到了嗎,即使別人對你的傷勢起疑,他們也不敢懷疑到我的頭上,我想你應該知道管不住自己的嘴的話會是什麼結果。”

馮振鷺瞪著他,沒有做出回答,她現在的思維已經被臉上的劇痛佔據了,那是一種硬生生被劃開被撕裂的疼痛,她感覺自己可能要死了,但是她不想死,她只能咬著牙用意志力支撐著自己,努力使自己不要昏過去。

躺在破被子上,她半睜著眼睛看向天空,隨著行進的方向,頭頂上方的樹木漸漸變得稀疏,由遠及近的,她隱約聽到一堆人開山砍石的吆喝聲,她知道前方不遠處八成是有個採石場了。

不知道馮騏是不是在這裡,她盡力扭頭向吆喝聲的方向看去,動作牽扯到傷口,整個臉頰連著脖頸都劇痛無比,但是她還是不願放棄這尋找家人的機會。

距離吆喝聲越來越近了,許多人看到滿臉鮮血的馮振鷺都是一陣驚呼。馮振鷺努力尋找馮騏的身影,萬幸,在這眾多人中,居然真的在人群中看到了面黃肌瘦的他。

“騏兒……”

她忍著劇痛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出了馮騏的名字。

馮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遠處那被鮮血模糊面目的人就是馮振鷺,他衝出人群迅速跑了過來,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人。

“阿姐。是你嗎?你這是怎麼了……我每天都和蔣姐姐打聽你的情況,聽說你早上還好好的,現在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馮騏已經語帶哽咽。

蔣雲也衝了過來,“天啊,這是發生什麼了,怎麼會這樣?”

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

馮振鷺望著兩人,氣若游絲道:“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我再與你兩人慢慢說……”

採石場的監工看到馮騏和蔣雲擅自衝了出來,馬上向兩人大聲呵斥道:“你們兩個幹什麼呢,誰允許你們過去的,趕快回來。”

馮騏回過頭哭著向那監工乞求道:“求求您了,讓我跟著去吧,她是我阿姐,現在受了很重的傷,求求您行行好,讓我跟著去看看吧!”

蔣雲也在替他求情:“是的,求求您了,他們姐弟兩人已經好久沒見過了,剛見面就是這幅情景,求求您開開恩吧。”

那監工還算是有心,居然同意了馮騏的請求,“看你平時表現尚可,我就姑且允許了,你倆只能去一個,這個丫頭趕快回來幹活。”

蔣雲因為擔心馮振鷺而不想回去,監工見她不聽話,拿著鞭子就要過來,馮騏不想她被牽連,趕忙勸道:“蔣姐姐,你先回去吧,阿姐這有我就行了,監工不會讓你跟來的,無辜挨頓鞭子不值當。”

蔣雲稍做思考,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於是點了點頭又握住馮振鷺的手道:“姐姐,你一定要堅持下去,我們說好的,一定不能死在這裡。”

這也是馮振鷺一直在心裡默默對自己說的話,一定要堅持下去,一定不能死,她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他們還沒有逃出去,還沒有找到團兒,她還年輕,她不能死。

馮振鷺一遍遍的在內心重複著這些話,她體力漸漸不支,最終還是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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