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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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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得看何管事怎麼說了。”

殺了人卻沒有逃跑成功,馮振鷺不知道等著自己的會是何種結局。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馮振鷺又被拽回到了方才的牢房,幾個女人開始對她橫眉立目起來。

“都是你的錯,就是你慫恿大家和你一起跑出去……”

“對,你想鬧事就自己鬧好了,為什麼要拖我們下水?”

“聽說有個守衛被我們踩死了,不知道他們會怎麼處罰我們,不會殺了我們吧?”

那些人紛紛擔心起自己的安危來,全然忘記了馮振鷺是為什麼才主動出手傷了那幾個大漢的。

就在她們七嘴八舌的時候,馮振鷺獨自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她已經沒有精力和別人多費口舌,也不想為自己辯解什麼了,她現在只有抓緊時間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辦,但此時她心中腦中都是一團亂麻,根本任何主意都想不出。

她想到了靈鹿印,在自己昏迷前靈鹿印一直是被揣在懷裡的,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 ,她趕快摸了一下懷中放靈鹿印的地方,還好,那個小巧的印章還在,這是不幸中的萬幸,有一種近乎失而復得的喜悅感,馮振鷺居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居然還好意思笑,果然方才是拉我們墊背。”那些對馮振鷺不滿的人看到她面露笑容更是不解中帶著憤怒。

與旁人不同的是,之前差點被抓走的其中一個姑娘卻端著一隻破碗來到馮振鷺面前:“姑娘,你渴了吧,我這還剩一口水,你要不要喝一些?”

馮振鷺接過碗,“你怎麼不罵我,還拿水給我喝?”

那姑娘挨著她坐了下來,“我怎麼會罵你呢,如果不是你之前出手而救,我現在都不知道經歷了什麼了,雖然我們沒有逃出去,但是好歹目前為止我還是在這個屋子裡,這都是因為你救了我的緣故,我是真的很感謝你。”

馮振鷺喝了口髒兮兮的水,問道:“你們來這多久了,你在這都有盛水的碗,應該不是今天才被抓來的吧?”

那姑娘點點頭,“確實,我已經來了三天了,這三天每天都有人被帶走侮辱完再送回來,也有時候會來人一起帶走十多個女人出去就不再送回來了,不知道那些人都被帶到哪去了。”

馮振鷺想到自己捱打時候那些人說的話,“我聽那些人說我們是‘奴隸’,不知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要抓別人來當奴隸。”

“奴隸?!天啊,我們是被抓來當奴隸的嗎?!”聽聞“奴隸”兩字,小姑娘更加害怕了。

馮振鷺也是不解其中緣由,天色已經很晚了,但是大家都不怎麼敢睡,只有一些不知熬了幾天的人實在忍不住了便蜷縮在一角睡下。

馮振鷺看了看一臉疲態的小姑娘,勸她去睡,“你太累了就睡吧,我替你守著,有什麼事我叫你。”

“那你不困嗎?”

“不困,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我身上又一身傷,根本睡不著。”

那姑娘實在是太困了,也沒有多做推辭,一頭栽倒在馮振鷺身邊就睡著了。

而馮振鷺一夜未眠,一直在想著現在自己到底身處於何地,為什麼要被抓到這來,騏兒和團兒又在哪裡,他們現在還安全嗎,但是這些問題她想了一夜也未見頭緒。

第二天清早,馮振鷺聽到走廊內有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傳來,趕快叫醒旁邊睡著的姑娘,“醒醒,醒醒,外面來人了。”

那姑娘猛地驚醒,一骨碌爬了起來,“他們可能又要來抓人了。”

“你確定嗎?”

姑娘搖搖頭,“我也不確定,但是你也能聽出來,來的人明顯多於昨天的三個人,這幾天凡是有這麼多人來就是要抓走一批人出去,至於抓去哪裡,他們也不說,總之被帶走的人沒再回來過。”

話音剛落,門就被開啟了,果然來了十幾個男人,進來揪起了一些女人就往屋外押送,這些人當中也包含馮振鷺和她身旁的姑娘。

大家都不敢多問什麼,也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的跟著往外走,馮振鷺這回也沒有說什麼,默默地跟著大家走出屋外,可能昨天的事讓他們對馮振鷺有所提防了,這些人當中唯獨將她的手綁了起來。

走到外面,馮振鷺再次抓緊機會觀察外面的環境,可是還和昨天一樣,看不出任何頭緒,走了一會,幾個看守就單獨將她帶離了隊伍。

“我要被帶去哪,為什麼唯獨我不和她們一起?”馮振鷺有些不安地問。

一個看守瞥了她一眼,“你怎麼會和她們在一起呢,你乾的活她們可幹不了。”話語中充滿了戲謔和嘲諷。

幹活?幹什麼活,難道自己真被抓去當奴隸了嗎?

當馮振鷺被帶到目的地之後,她終於知道這些人抓這麼多所謂的“奴隸”幹什麼了,是的,正如字面意思所言,他們就是奴隸。

馮振鷺現在所處於一個巨大的森林當中,確切的說是伐木場,一堆男人在監工的監視下正在伐木,鋸木,再扛著木頭運到不知何處。

一個參天大樹的底部已經被伐斷了,巨大的樹木轟隆隆的倒下,大地都震動了起來,馮振鷺終於明白了,這是一個苦力場,他們在抓鄉間趕路的人來做黑工。

這時一個監工模樣的人來到馮振鷺面前,“你就是昨天鬧事的人?”

馮振鷺沒有回答,那人自顧又說了下去,“原來是個女的,我還想何管事把鬧事的人送到我這算什麼處罰,你要是女的就說得通了。

小丫頭算你運氣好,昨天因你鬧事被踩死的守衛和你們一樣都是賤出身,因為表現好才被提拔上來當狗用的,既然都是賤出身,那也用不著一命換一命了,要不然損失了兩條命,我們這再抓人可不好抓啊。”

他嘲諷的笑了笑,“不過你運氣好可不代表你命好,我們這像你一樣鬧事的人常有,但是能逃出去的屈指可數,不聽話的人我們有各種各樣的處罰方式,但不管是什麼方式,都保證讓你們生不如死。”

說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丫頭,那棵樹是你的,讓我看看你到底多有力氣,那棵樹不鋸完,你們倆都別想有飯吃。”

馮振鷺被推到一顆參天大樹前面,樹旁已經站了一個面黃肌瘦的男人,正拿著一把雙人用的大鋸等著有人跟他搭伴一起鋸這棵樹,見馮振鷺是個女子,頗有些不願意。

“你一個女人怎麼會來這,你可別拖我後腿啊,我已經有兩頓沒有吃上飯了。”

馮振鷺一過去,那個人就擔心道,語氣頗為不友好。

馮振鷺看著對面瘦弱的小男人,不屑道:“我怎麼會來這?你怎麼來的我就是怎麼來的。放心,我的力氣肯定比你大,誰拖誰後腿還不一定呢。”

話雖這麼說,但是完全沒有伐木經驗的馮振鷺在反覆拉鋸的過程中,雙手已磨出了水泡和血,和她搭伴的人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手上既有繭子又有新的傷口,也是因為兩人一個沒有經驗,一個太過瘦弱,他們廢了好大的勁才鋸完了這棵樹。

結束的時候,天已經矇矇黑了,兩個人來到取飯的地方,見留給她們的只有兩個小小的窩頭,還冒著一股餿味,更是沒有一丁點的油腥。

馮振鷺知道今天兩人最後才能吃上飯和自己也不是完全沒有關係,又見那人實在可憐,於是主動將已經拿在手裡的窩頭給了那個人,“這個也給你吃吧。”

那人接過小小的窩頭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已經兩天沒有吃過飯的馮振鷺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她只能捂著肚子勉強不去想這種飢餓感。

幹完活的馮振鷺被帶到了另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是一個更大的木房子,裡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女人,除了太小的和太老的,其他什麼年齡層的都有。

馮振鷺看出這就是她晚上睡覺的地方了,屋內沒有一張像樣的床,只有一些破布和大量的乾草,人們只能自己找地方睡覺,房子裡四下漏風,雖然已經是春天,但還是冷得很,她只能找一個僅存的還過得去的角落坐下。

她環顧四周,見有的人已經因為太累早早睡下,有的人在對著牆唸唸有詞的祈禱著佛祖保佑,對於新來的人,大家好像是習以為常,又好像是事不關己,也可能是已經麻木,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到來。

如果前幾日的變動和奔波讓馮振鷺惴惴不安,心中忐忑而無法入睡的話,那麼今天的勞累就讓她坐下之後不顧周遭的嘈雜,迅速的進入了睡眠狀態。

正睡著,她卻突然被人搖醒,睜開眼睛看去,是昨天被自己所救的那個小姑娘,小姑娘見到她很高興,“沒想到晚上還能見到你,早上分別之後,我還以為我們都不能活著回來了呢。”

馮振鷺見到她也很高興,揉了揉睡眼,問她:“早上分別之後,你們被帶到哪去了?”

那小姑娘回答: “我們被帶到了一個採石場,但是我們也運不動太重的石頭,只能運一些散碎的小石頭,聽說有些人被帶到廚房還有洗衣房,我想去廚房的人應該環境會好一些吧。”

說著,小姑娘從懷裡掏出了半塊燒餅,“對了,你餓了吧,這是我今天剩的半塊燒餅,你吃吧。”

馮振鷺並沒有接,“你怎麼還會剩半塊燒餅呢,你吃飽了嗎?”

小姑娘笑了笑,“沒事,我吃了半塊,喝了點水就漲肚了,已經飽的差不多了,想到萬一再見到你,可能你沒有吃飽,就先揣在懷裡帶著了,沒事,你就別和我客氣了,你昨天救過我,能頂上多少個燒餅呢,你快吃吧。”

馮振鷺感動她在這麼艱苦的環境下還能想著自己,接過燒餅,鄭重地道了聲謝後就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小姑娘趕忙給她倒了點水過來,“慢點吃慢點吃,別噎到了,喝點水吧。”

馮振鷺喝了整整一碗水才將噎住的燒餅嚥了下去,小姑娘又問她:“你呢?你被帶走了哪,看樣子應該一天都沒有吃飯喝水了吧?”

馮振鷺心想自己可不是一天,而是快兩天沒有吃飯了,今天又幹了那麼重體力的活,這其中的種種,真是一言難盡,只能簡單的說了一句:“我被帶去了伐木場伐木。”

“伐木?是那些小樹嗎?”

馮振鷺搖了搖頭,“不是,是茂密的大樹。”

“那你怎麼伐的動呢?”說到這,小姑娘想到了前一天馮振鷺打倒三個大漢的情景,“也對,你會武,這點小事一定難不倒你。”

馮振鷺吃著燒餅笑了笑,沒有接話,那小姑娘又接著道:“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馮振鷺警覺地問道:“你問這些幹什麼?”

身為逃犯的她對這個問題很敏感,但又想到這本就是個正常的問題,這些人被抓到這裡的時候可能還沒聽到朝廷有她這號逃犯。

而且即使知道了她是逃犯又怎麼樣呢,這裡本來也是不法之地,不可能抓她去見官,所以她如實回答了自己的名字,“我叫馮振鷺,十七了,你呢?”

“我叫蔣雲,你的名字好特別,振鷺是什麼意思?”

馮振鷺謙虛道:“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振鷺于飛,就是白鷺振翅而飛的意思。”

“振鷺,真是好名字,巧了,我的名字裡有云字,我們都和天空有關呢。你今年十七,正好比我大一歲,要不我以後就管你叫姐姐,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以後在這我們就要互相照應了,那以後我怎麼稱呼你,你家人平時會怎麼叫你,是雲兒還是小云?”

蔣雲有點不好意思了,“你怎麼叫我都行,我家人平時都是叫我胖丫的。”

馮振鷺看了看她瘦削的身材,猜測道:“難道是你小時候有點胖嗎?”

蔣雲又是不好意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馮振鷺的問題,之後她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問道:“姐姐你姓馮,今天我在採石場看到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逢人就問有沒有見過他家阿姐,他沒有問到我這,我不知道他要找的阿姐叫什麼,就隱約聽到他自稱自己叫馮什麼的……”

馮振鷺已經猜測到那極有可能是馮騏,不禁振奮道:“對,馮騏,那肯定是他,騏兒就是我弟弟,你今天見到他了,他怎麼樣?”

看到她這麼開心,蔣雲也莫名其妙隨著她開心了起來,“他看起來還行,他一個小孩子也拿不了太重的石頭,和我們這些女人一樣只是撿撿散碎的石料。”

馮振鷺長鬚一口氣,心中的鬱悶終於消散了一點,“那就好,那就好……雲兒,明天再看見他的時候能不能幫我帶個信,報一下平安,讓他保護好自己,不用擔心我,我還有一個妹妹叫團兒,你再幫我問問他有沒有團兒的訊息,麻煩你了。”

蔣雲擺擺手,“姐姐怎麼又和我客氣起來了,這點小事算什麼,一點都不麻煩,明天我看到他一定幫你把話帶到。”

今天除了認了個妹妹,還得到了馮騏的訊息,雖然仍處險境當中,但馮振鷺的心裡還是湧起了一股喜悅。

她抬頭又囑咐蔣雲道:“還有一點需要注意,這裡的奴隸主要是做伐木與採石的活,那他們為什麼還要抓女人和孩子來,我們以後的去向到底是何處?這一點我們最好抓緊弄明白。”

蔣雲也表示贊同,她看了看屋子裡的那些女人,“也許我們可以向旁人打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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