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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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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稷經過此次遭遇後,沒有再在街坊中逗留,而是一路走回了成府,幸好在進長安之前向蕭霖問了路,這才沒迷了路,經過半個時辰,走到了宣坊,進了坊間,人變少了許多,宣坊畢竟是官員聚集的住所,閒雜人等自是沒有多少。

成稷數著路,找到了成府,成府門前擺了兩口石獅子,匾額上更是老唐皇親筆書寫的成府二字,說不盡的驕傲。

蕭霖剛好在門外等著,他早前回到成府,發現少爺不在馬車之中,便已經嚇了一跳,著急派人去找成稷,如今看到他安然無恙的回來,也是鬆了一口氣,擔憂的走下臺階,迎著成稷,說道:“少爺啊,你可把我嚇死了,你這要是剛到長安就不見了,出了什麼事,我可是擔待不起啊!”成稷邊走邊拍著他的後背,安慰道:“蕭叔,我就是到處轉了轉,沒出什麼事,這不是頭回來長安嘛,有點好奇而已,走,帶我進去吧。”蕭霖拍了拍胸前的位置,舒緩著心情,帶著成稷去到了大廳中,然後退了下去。

成稷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廳中的父親,快步走向前,然後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頭,對成埔說道:“稷兒給父親請安了。”成埔起身走到他面前,將他扶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稷兒,快起來,半年不見,壯實了,也長高了,不錯。”成稷在成埔面前依舊像個孩子一樣,回道:“爹啊,您都好久沒回梁州了,娘在家裡想了您好久,您不在,娘只能天天對我發火,稷兒這半年壓力都很大啊。”成埔聞言,大笑了起來,說:“你娘還是那個脾氣,我也是想你娘了啊。行了,餓了嗎?咱先吃飯。”成稷尷尬的笑了一下,對他爹說:“我剛到長安的時候,就出去轉了轉,在酒樓吃過了。”

成埔打了一下他的腦袋,假怒到:“你還敢提,臭小子,來了長安,也不先回來看看爹,還敢獨自一人四處亂轉,讓蕭霖嚇得半死,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成稷揉了揉腦袋,笑到:“這不是沒來過,想看看這傳言中的長安是何等模樣,竟是忘了時間。”成埔也沒有怎麼怪他,轉身向後走,然後回頭向他招了招手,說:“反正你也不餓,走,跟我去書房,先談正事。”成稷聞言,急忙跟了上去,走在成埔的身後。

書房之中,成埔和成稷這對父子對立而坐坐,成埔叫人拿了些茶葉過來,然後開始煮茶,不一會兒,茶沸了起來,他先向杯子裡倒了一杯,然後又將其灑到茶盤上,又倒了一杯,遞給了成稷,笑著說道:“這可是南詔送來的碧螺春,嚐嚐味道。”成稷似是一個品茶老手,先是颳了刮茶末,然後品鑑起來,一口茶下去,他的眼神明亮了起來,直說“不錯,不錯。”

成埔放下了茶杯,然後說道:“好了,說正事,你應該知道來長安幹嘛的吧。”成稷聞言也是將茶杯放了下來,然後回應道:“知道,娘說了,要我去考書院。”成埔點了點頭,又說道:“不錯,是去考書院,對你來說,進入書院問題應該不大,但你還要拜書院院長為師。”

成稷早就想到會要他去拜師院長,但他擔心的問道:“我已經猜到了,但是,為什麼一定要拜院長為師呢,而且,書院那麼多弟子,院長怎麼可能就收我,難道就因為我是您的兒子,您是院長的師兄。”

成埔笑了笑,說道:“當然,拜院長為師有些困難,雖然他是我師弟,但也不會徇私,你只要盡力就好,他能不能收你,也是看緣分,不可強求。為什麼拜他為師,是因為他是從我師父那裡學了最全的本事,雖然他只是我的小師弟,不過,教你,綽綽有餘,而且,他還可以教我教不了的東西。”成稷聽完之後,也是點了點頭,表示了同意。

成埔接著說道:“還有,今晚挑件衣裳,明天進宮去。”成稷似乎是有些沒反應過來,繼續點著頭,然後又驚了一下,說:“進宮?為什麼啊?我又沒有官職。”這次又輪到成埔發懵了,他疑惑地問道:“你娘沒和你說,你明年要娶公主了嗎?”

成稷聽到這句話,嚇得跳了起來,驚道:“啊,娶公主,哪個公主啊,我娘沒和我說啊。”成埔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這是夫人給自已挖的坑,他無可奈何的說道:“還能是哪個公主啊,宮裡就一個公主,你想娶別的也沒有啊。”

成稷腦子一片亂,說道:“這麼大事爹你和娘也不跟我商量一下,能不能不娶啊?”成埔哼了一聲:“這是你說不娶就不娶的嗎?這是陛下賜的婚,明年夏天成婚,沒法改了,行了,你今天剛到長安,先休息休息吧,明天和我進宮。”成稷聽著,這一事是唐皇敲定的,那就沒辦法了,只好乖乖點了頭,應了聲“是”。

第二天早晨,成埔帶著成稷坐著同一輛馬車,向著皇宮駛去了。在馬車內,成埔向著成稷吩咐道:“到了宮裡,要注意一點,不要失了禮,見到陛下要敬重些,陛下問什麼你說什麼,之後要去皇后宮裡一趟,到時會有太監領著你去,不用擔心什麼。那裡我不會陪著你去,不要到處亂看,皇后很和善,也不會為難你什麼,明白了嗎?”成稷點了點頭。

宣坊就在皇宮旁,所以不一會兒便到了皇宮宮門。成稷扶著自已的父親下馬車,二人由一個太監帶著走了進去。

到了御書房,太監擺手示意道:“成大人,成公子請!”成埔在前,帶著成稷走了進去。一進來,便看到了在榻上半躺著,吃著點心的唐皇。

成埔向前走近幾步,帶著成稷跪了下來,請安道:“臣成埔參見陛下。”

唐皇擺了擺手,說:“起來吧。”成埔與成稷站了起來,成埔指著成稷給唐皇介紹道:“陛下,這就是犬子成稷。 ”

唐皇從榻上下來了,向成稷靠近了一些,圍在他的周圍,饒有興致的看著,仔細打量了一下,肩寬腿長,長得也很標緻,俊得像個娘們一樣,不過眉宇間的氣質倒是不錯,唐皇滿意的點了點頭,心想自已給沐清找了個好夫婿,想來她也不會有什麼太大意見。

唐皇拍了拍他的肩,對著成埔讚賞道:“這孩子不錯,像他孃的樣子。”然後轉頭對著成稷:“成稷啊,按輩分來說,你要叫朕一聲皇表叔。”成稷睜大了一點眼睛,回道:“臣惶恐,不敢跟陛下攀親戚。”

唐皇大笑了一下,說道:“沒什麼敢不敢的,叫朕皇表叔又不是有什麼大事,畢竟你娘是朕的表妹,不用那麼緊張,隨意一些就好。”成埔在一旁附和道:“聽陛下的就行,陛。”成稷聞言,回道:“是,陛......皇表叔。”

唐皇又笑了出來,然後重新坐回榻上,對著成稷吩咐道:“行了,老侯啊,帶著成稷去風華宮去見見皇后吧,師兄啊,你留下來陪我聊會兒。”

成稷拱了拱手,轉身又跟著這位姓侯的公公走了出去。成埔跟著唐皇后面看向成稷,嘴裡不停的唸叨著“不錯不錯。”成埔臉上也掛著笑容,說道:“陛下啊,你說這孩子,沐清能看上嗎?”唐皇回道:“那丫頭能不能看上,朕還真不知道,不過這事她做不了主。”

走在前往皇后居住的路上,侯公公給成稷帶著路,成稷故意的向前小跑了幾步,和侯公公並著排,賠著笑,問道:“公公,請問我這次去見皇后,有什麼要多多注意的嗎?”他一邊說一邊拿著一張銀票塞進了侯公公的手中。侯公公,嚇了一跳,看向四周,確定沒人看過,緩緩的收入袖子中,然後向成稷笑著說道:“成公子啊,皇后娘娘是宮裡脾氣最好的貴人,你到了風華宮,皇后娘娘問什麼你回什麼就行了,不會為難你的,畢竟你也是未來的駙馬,放心。”

成稷聞言,心裡算是有了譜,隨即又從身上掏了一張銀票,向著侯公公手裡塞去。

侯公公假推了一下,怨道:“成公子,這是幹嘛,您是陛下讓老奴帶去皇后娘娘那兒的,怎麼能收銀票呢?”成稷也是機靈,見對方推脫了一下,又重新塞了回去,說道:“侯公公,收著吧,您老給我指點了那麼多,這點算不了什麼。”

侯公公也是個戲精,不情不願的收下了銀票,接著給成稷領著路。

穿過御花園,向右一拐,就到了風華宮,在門外站著的宮女看到了侯公公,急忙向前將他和成稷請了進去,宮女早就聽說今天公主的未來的駙馬要進宮來拜見,於是就一直在風華宮外等著。

成稷跟著侯公公後面,走進了大殿裡,看到了一個雍容華貴的婦女,和坐在一旁拿著書的太子。

侯公公率先給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行禮:“老奴拜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皇后聞言,說道:“原來是侯公公啊,怎麼今兒有空到本宮這兒來了?

侯公公還沒開口,成稷搶了一步,拱手請安到:“拜見皇后娘娘,今日陛下讓侯公公帶我來風華宮,讓娘娘看一眼。”

皇后跟唐皇一樣,也是一樣的圍著成稷繞圈,打量著成稷,一旁坐著的太子,也好奇的看向的這個未來的妹夫。皇后:“生的不錯。”太子對著成稷說道:“這俊,怎麼生的像個娘們似的。”然後大笑了起來。

皇后假怒了一下,斥責道:“胡說什麼,讀你的書去。”然後轉過來看向成稷,對他說道:“好了好了,不用管他,這也快到午時了,留下來用個膳再走吧。”

成稷剛想要出聲拒絕,就見皇后對宮女吩咐道:“去準備一下,再將沐清叫過來。”宮女領了命走出了大殿。

皇后指著左邊的坐墊,笑著說道:“成稷啊,你就坐那兒吧,雖說這是宮裡,不比外面,但也不需用那麼拘謹,按輩分你也是皇親國戚,應喊我一聲伯母,喊太子表哥。”

成稷也是不敢反駁,依著皇后的意思,喊了一聲伯母,表哥。太子聽到這聲表哥,似乎很是喜悅,他很欣賞成稷,不過只是因為他長得不錯,太子還是個外貌協會。

太子問道:“你今年多大了?”成稷嚴肅的回道:“臣是盛啟元年生人,今年已經十四了。”

太子聞言,眼睛眨了眨,笑著說:“倒是湊巧,和老二同齡,本宮倒是比你大三歲,沐清那丫頭比你小一歲。”

成稷並不知道公主的閨名是什麼,但仔細想了想,太子也不可能說別人,於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問道:“沐清是哪位啊?殿下”

太子倒是疑惑了一下,隨即也明白了,公主的閨名在宮中沒多少人敢叫,自是沒多少人知道,成稷常年在梁州,更是不可能知道,然後耐心地解釋道:“沐清是我的妹妹,你未來的媳婦,可要記住了,沐清的性子有些活潑,父皇就生了這一個公主,從小便被各宮娘娘喜愛,已然是寵上了天,以後你可有罪受了。”

成稷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脫口而出:“沐清,顧無馨香美,叨沐清風吹,好名字。”

太子眼睛亮了一下,仔細斟酌了一番,讚賞道:“好詩句,表弟文采不錯。”

成稷也不跟他客氣了,回道:“多謝表哥誇讚。”皇后看到飯菜已經端了過來,叫了他們兩個:“行了,你們別聊了,過來做吧。”

成稷給太子讓了一步,擺了一下,示意讓他先走,太子直接走了過去,成稷跟在後面,二人在飯桌上對立而坐,主座是皇后的。

皇后一副惋惜的樣子,對著成稷說道:“成稷啊,沐清剛好跑出宮去了,我已經讓侍衛去抓她了,今天怕是見不到了,下次她在的時候,本宮再喊你來,讓你倆見上一面。”成稷聞言,倒是壓抑不住自已的笑容,說道:“娘娘,這倒是不急,遲早有機會見的,不急不急 。”

皇后給成稷和太子各盛了一大碗米飯,成稷看到那麼大一個碗,一時間傻了,心想這麼多米飯,怎麼吃啊。抬頭看向太子,他倒是有滋有味的夾菜吃了起來。

太子感受了對面遞來的眼神,以為成稷覺得米飯太少了,關心道:“吃啊,怎麼不吃,不夠嗎?要不要讓宮女再給你盛一點。”

成稷迅速的搖了搖頭,回道:“不用不用,夠了,夠了。”成稷將心一撇,硬著頭吃了起來。

皇后也是好心,以為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誰都跟太子一樣,吃的很多,就給成稷盛了那麼多,沒想到卻讓他欲哭無求,成稷的表情已經變得扭擰了起來。

離開了皇宮,成稷便先一步走了,他的父親被留了下來,和唐皇商量政事,後宮不宜多待,所以他便沒有等自已的父親。

成稷是一個很好奇的人,才剛來到長安,自是要多走走轉轉,看看一整個長安城。

出了皇城,大街上的人就多了起來,道路兩邊的小商小販都擠在一起,一邊聊著家常,八卦一下誰家的私事,一邊吆喝著生意。道路上人往來行走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成稷拖著步伐,一副自在的樣子,在大街毫無目的的走著,過來街角,換了個方向,轉了個彎,好巧不巧,差點撞到與他一樣轉彎的人。

兩人都嚇了一跳,成稷還未抬頭,拱了拱手,歉意道:“這位兄臺,不好意思。”

另一人聞言倒是驚了起來,然後看著成稷的那張臉,然後怒氣衝衝的說道:“怎麼又是你這小子,上次撞倒我,還沒給我道歉,這次又想撞我一次。”

成稷抬起了頭,看著此人,不正是昨天撞到自已身上,然後倒地的人嗎?成稷心想這世界真是小,這都能撞見,他看向那人,正色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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