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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關於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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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莊南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不僅如此,從小學到中學,我們還就讀於同一所學校,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校友。然而遺憾的是,儘管如此有緣,我們卻並未同班過。不過即便沒有過多接觸,莊南這個名字對於全校師生而言也是如雷貫耳——畢竟他可是校園內長期霸佔頭條新聞的“風雲人物”啊!

話說回來,莊南之所以如此出名,與他那對成功的父母不無關係。其雙親在咱們這兒經營著一家規模頗大的五金加工廠,生意異常紅火。或許正是由於業務繁忙吧,早在莊南年幼之時,他就不得不被送到親戚家中寄養。隨著時間推移,他家工廠的訂單如雪片般飛來,生意愈發蒸蒸日上,夫婦倆更是分身乏術,於是乾脆將周圍能動員起來的親朋好友全都召集至廠裡協助打理事務、共同致富。

如此一來,不僅那些親戚家的小孩無人照看,連莊南也沒辦法得到妥善照料。面對這種情況,莊南的父母決定在工廠附近租下一棟豪華別墅,並聘請數位經驗豐富的保姆專門負責照顧這群孩子。這樣安排之後,大人們白天可以安心地在廠裡工作,將孩子們留在別墅內;等到夜幕降臨,忙碌一天的家長便會來到別墅接上自已的寶貝回家。

而在工廠發展的關鍵時期,全廠上下都進入了一種緊張忙碌的狀態,幾乎全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運轉。員工們常常需要加班至深夜,甚至連晚餐時間也不得空閒。儘管如此,心繫孩子的父母們還是會利用短暫的休息空隙前往別墅看望自家寶貝,陪他們一同用餐,享受片刻溫馨時光。然而,匆匆吃完飯後,他們不得不立刻趕回工廠繼續埋頭苦幹,一直忙碌到深夜時分,疲憊不堪的他們早已沒有精力再返回別墅,索性直接在廠裡留宿過夜。可憐這些年幼的孩子們,只能獨自留在家中,交由保姆悉心照料。

莊南是這群孩子之中獨一無二的男孩子,並且也是其中年紀最輕的那一個。那個時候,請了三位保姆輪流值班,無一例外全都是女性長輩,可以說莊南這唯一的男孩彷彿踏進了一個由女孩組成的國度一般。更何況他自幼生得白淨,身材嬌小玲瓏,性格還十分靦腆內向,與女孩子相比並無太多差異之處。於是乎,這些阿姨們自然而然地將這群孩子一概視作女孩來照料。

無論是周遭的環境佈置、日常所用的生活物品、供玩耍娛樂的各類玩具,亦或是組織開展的種種遊戲活動等,統統都是圍繞著小女生這個主題展開設計和安排的。甚至連用餐、如廁、沐浴以及就寢等事宜,莊南也總是和身旁的女孩子們一同集中進行。莊南本來就不怎麼擅長言辭表達,性情相對溫順乖巧,因此對於這樣的生活模式並未表現出過多的牴觸情緒。

在上小學之前,莊南並沒有意識到自已與其他孩子有什麼不同之處。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差異開始逐漸顯現出來。

從外表看,莊南依然是個標準的小男孩模樣,但是他的日用品,學習文具、書包還是包書皮,都以女孩子喜愛的色彩和主題為主導。這一細節或許不易察覺,但對於年幼的莊南來說,卻是一種微妙的自我表達方式。

不僅如此,莊南還明顯地表現出對女孩子們的偏愛。他更願意和她們待在一起玩耍、分享零食、暢談喜歡的動畫片以及參與各種有趣的遊戲。這種行為讓人不禁感到好奇,彷彿他內心深處住著一個小女孩。

曾經有那麼一回,莊南竟然和女生一同走進了女廁!要不是隔壁班的女孩子將此事報告給老師,恐怕還沒人會察覺到這個驚人之舉呢!老師得知後,立刻對其進行了嚴肅地批評教導。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孩子壓根兒就不懂該怎麼去男廁方便,更別提了解男孩子們到底是怎樣解決內急問題!

好事不出名,壞事傳千里,這種事兒很快全校都知道了。那時候低年級的小朋友很容易被高年級的孩子帶節奏,本身自已也沒有太多的是非觀,所以全班都在罵莊南是“娘娘腔,是太監,不男不女“等等不堪入耳的詞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從此以後班上的女孩子也不敢再跟他玩了,男孩子更是像躲瘟神一樣躲著他,更沒有人願意與他同桌。慢慢地,本來就內向的莊南變得更加沉默寡言。

好不容易熬過6年閒言碎語的小學進入中學,本以為可以換一個環境重新開始,然而他前期的苦難僅僅只是在為後面的暴風雨預熱。

中學裡的大部分同學都來自同一所小學,他的事眾人皆知。即便有些孩子不太瞭解,經他人宣揚,也會選擇盲從。因此,當時多數同學對他視若無睹或避而遠之,情緒稍激烈的同學見他便覺晦氣,邊罵邊向他吐口水。更有甚者,一些學校的混混會將他拖進廁所,脫下他的褲子,檢查他的性別。發現他是男生後,便失望地對其拳腳相加。

彼時,但凡在學校僻靜之隅聽聞有人暗自啜泣,無需質疑,此人必是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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