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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興轉身出了李應的房間,為了不得罪扈家莊和梁山的人,還特意將兩方的人一起請了進來。
“東家身體受傷嚴重,等一會若是不方便,還請李頭領和穆頭領包涵一二。”
以前與梁山上並稱兄弟的杜興,現在直接稱呼李俊和穆泓為頭領,可見兩家關係一下子疏遠許多,以至於李俊有點退出的想法。
就在李俊還沉浸思考之中,杜興又招呼扈成等人。
“扈莊主與時兄弟請,我東家還望施以援手。”
杜興說話依舊謙虛有禮,也看不出有絲毫奉承的意思在裡面。
扈成和時遷對視一眼,兩人皆微微點頭,隨後邁步走進李家莊。李俊見狀,也只得跟了進去。
沿途見到很多李家莊的莊戶,手裡拿著鋤頭和鐵叉,見有人進來,私下開始進行議論。
“杜管家,這是哪裡人啊!”人群中有個與杜興年紀相仿的人問道。
杜興見莊戶想問,微笑著答道:“我右側是扈家莊的少莊主,給東家醫治傷患,另一邊的是梁山來人看望東家。”
莊戶聞言又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但聞:
“哼!梁山賊人無辜打死了張秀娥的郎君,這才結婚不久,家裡無依無靠……”
“小聲點,聽說梁山有個黑廝,殺人如麻,而且絲毫不講道理。”
“哎!別亂說,領頭的也黑……”
“黑,真的黑……”
李俊和穆泓兩人聽了,一個個的面面相覷,他們在水面上也算是一方惡霸,也很少有人這樣辱罵。
很快幾人來到莊主的大院。
在杜興的引導下,幾人朝著李應的臥房走去。
進入房間後,眾人看到李應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
扈成走向床邊,仔細檢視了李應的傷勢,然後扭頭對杜興說道:“李莊主的傷勢的確頗為嚴重,但所幸並未傷及要害。我們的藥物配合貴莊上的金瘡藥,應當能助其恢復。”
杜興連忙道謝:“多謝扈莊主。”
扈成擺了擺手,“無需客氣,李家莊與我扈家莊唇齒相依,如今他有傷在身,扈某自當盡力相助。”
時仟安上前道:“李家莊的傷勢還需要進行傷口清洗,務必請莊主多多忍耐。”
此時,李俊急忙開口道:“此次攻打祝家莊,我等本是受宋公明哥哥所託。本想請李家莊家主一道,沒想到莊主受傷如此嚴重。”
杜興在一旁聽著,心中暗自思量。他覺得時仟安和梁山都有所虧欠李應,這次事件或許是一個轉機,至於如何發展只能走走看看。
李應手上發熱,本就不想說話,他勉強的抬起一隻手,隨意的擺擺,意思是明顯不想讓李俊繼續說下去,
但是,李俊卻不想就此結束談話,還行繼續,卻被杜興阻止道:“東家後面還需療傷,需要靜養,請頭領回避。”
這就差攆人了。
時仟安上前觸碰了一下李應,說道:“莊主有些發燒嚴重,為何不讓房間通風,給莊主降溫?”
北宋年間沒有太好的退燒藥,大部分都是一碗清熱解毒的藥下肚,其餘的就交給老天爺了。
這也是民間喜歡燒香禱告的緣由。
杜興聽到時仟安這樣說,心想這是一個將人安排出房間的理由,開口說道:“還請諸位移步大廳喝茶,這裡需要安靜。”
時仟安這時囑咐道:“將窗戶開啟,使得房屋空氣流動,再打來溫水,給莊主擦拭。”
杜興聞言安排下人去做。
李應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嘴唇微微顫抖著。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讓人感到一陣壓抑。
下人端來一盆溫水,輕輕擰乾毛巾,將它輕柔地敷在李應的額頭上。
那溫暖的觸感,彷彿給李應帶來了一絲慰藉。然而,傷勢的劇痛依舊讓他無法安然入睡。
時遷走上前來,從下人手中接過金瘡藥。
他先是拿起一個棉球,蘸取一些酒精,然後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李應的傷口。
每一次觸碰,都讓李應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一下,但他還是咬緊牙關,強忍著痛苦。
隨著時遷的動作,李應的額頭漸漸滲出汗珠,細密的汗珠匯聚成股,順著臉頰滑落。他的拳頭緊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沒有發出一聲。
清理完傷口後,時遷小心翼翼地將金瘡藥均勻地灑在傷口上。
金瘡藥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草藥香氣,希望能減輕李應的痛苦。接著,時遷用紗布將傷口仔細包紮起來,確保不會受到外界的感染。
扈成見李應的傷口已經處理妥當,與時遷對視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他們一同轉身離開了房間,步伐輕盈,生怕驚擾到李應的休息。
杜興靜靜地站在床邊,看著李應憔悴的面容,心中滿是憂慮。他輕聲說道:“莊主,您安心休息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說完,他緩緩地閉上了房門,留下一片寧靜。
進入大廳後,時仟安和扈成跟隨著杜興一同前行,目光所及之處,李俊和穆泓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那裡品嚐著茶水
。他們的神情輕鬆自若,似乎對當前的情況毫無擔憂之意,彷彿眼前的一切都不足以讓他們感到憂慮。
當李俊看到杜興等人走進大廳時,他立刻站起身來,雙手抱拳道:“莊主現在身體狀況如何?是否有所好轉?”
杜興回應道:“這還得看今天使用時兄弟提供的藥物後的效果了。”
李俊的目光轉向了時仟安,原本他心中湧起一絲想要說些難聽話語的衝動,但最終還是強忍著壓了下去。
他開口問道:“秦明真的已經無恙了嗎?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時仟安自信滿滿地回答道:“放心好了,他死不了的。我估計明天他就能恢復如初,可以自由出門活動了。你要不要等會兒和我們一起去探望一下呢?”
今日梁山眾人在此,更何況李應傷勢如此嚴重,無論如何今日都得把話憋回去。
於是扈成等人提出辭別,李俊亦隨之附和著要離去。
只見他們幾人氣勢洶洶地走出了李家莊的大門,楊雄則與扈家莊的人一同站在莊子門口,而梁山的步兵們也聚集在門外。
現場氣氛緊張異常,彷彿只要一言不合便會立刻開戰。
時仟安見此情景,卻是微微一笑,說道:“咱們又非仇敵,你看我楊雄哥哥上山之事,只是你們不看好罷了。大家皆是江湖兒女,買賣不成仁義在啊!”
他這一番話說出口,倒是讓原本緊繃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