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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田醫院？那好像是一家挺不錯的私立醫院，他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
接下來劉馳一五一十地將當晚的所見所聞講述了一遍，從付斌半夜被神秘男子送進醫院，到後有個大夫給他紮了一針，再到最後自己跑到停屍間“驗屍”，所有關鍵的環節一個都沒漏。
潘婷對訊息的可靠性和真實性持懷疑態度，也提出了一些問題，但劉馳的回答都合情合理、邏輯自洽，一時間也難辨真假，當問及屍體是否還在停屍間的時候，劉馳表示不樂觀，畢竟此事見不得光，又過去了好幾天，屍體恐怕已經處理得乾乾淨淨了，就算沒處理掉也肯定轉移去別處了。
這個情況讓潘婷有些為難，於是她留了個心眼兒，對劉馳說：“你的情報我要先核實一下。”
“我講句句屬實。”
“我相信你，我要檢驗的是情報的價值，如果沿著你提供的線索找不到屍體，這個情報就不值你開出的條件。”
“那，你要核實到什麼時候。”
“我儘快給你答覆。”
“喂，你這不是耍我嘛！”劉馳大為不爽地說道。
“除了相信我，你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
劉馳無言以對，只好輕輕嘆了口氣。
“對了，有件事兒我必須提醒你，別再去追查姜雁的下落，就算真找到了對你也沒好處，行了，我還要工作，你等我訊息吧。”這是潘婷發來的最後一條語音。
工作？這個時間還得工作的怕是隻有夜店的女公關了！劉馳氣得差點兒把手機摔爛，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回徹底讓潘婷擺了一道，要怪就怪自己明知道沒有好結果還非要走這步臭棋。
事實上，潘婷並不是在敷衍劉馳，她的確是在工作，晚飯之後她就蝸在公寓裡，戴著耳機逐條檢查竊聽器一整天傳來的錄音，她所竊聽的物件是網紅賈興國，上次歸還的車鑰匙裡面被裝入了竊聽裝置，連日來他的一舉一動全都在潘婷的掌握之中。
說起這個賈興國，從表面上看他只是個動不動在網上發些炫富影片的網紅富二代，實則是個五毒俱全的癮君子，他有個小圈子，圈子裡面全都是當地的紈絝子弟，這幫傢伙平日吃喝玩樂無所事事，膩歪了就想找點更刺激的，賈興國混跡社會門路甚廣，一來二去就成了這些人的貨源，由於紈絝子弟們個個家境優渥，出手自然就十分闊綽，其實這才是他大部分財富的真正來源。
季超絕對是個繞不過去的人物，他以手段高明、作風兇殘著稱。賈興國和季超難免會有交集，而潘婷真正要做的是將耳目安插到季超身上。
監聽這個事兒跟蹲守差不多，也是極其枯燥的差事，多數時候得到的都是沒什麼價值的資訊，想要取得成果除了要有恆心還得有一定運氣，就拿潘婷剛聽完的幾十段錄音來說，除了吃喝拉撒就是講些違法犯罪的勾當，可是又不能一掠而過，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高倍速播放，一旦發現了重要資訊再放慢來仔細聽。
潘婷又開啟一段音訊，不出所料還是些無關緊要的破事兒，她邊聽邊拿起桌上的一份檔案，內容竟然是劉馳的個人檔案，不知道她從哪搞來的。檔案顯示，劉馳現年33歲，生於祖國北方的一座二線城市，父母都是普通勞動人民，唸書的時候成績平平，除了體育方面幾乎沒有獲得過榮譽，高中畢業後在一所三流高校主修化工專業，並取得了學士學位，資料到這裡還算正常，但大學畢業後的履歷就很不對勁了，工作經歷只有兩行字，第一行：2037年10月參軍入伍；第二行：2046年6月退役。
劉馳的身手潘婷見識過，普通士兵達不到那個水平，應該是受過特訓的特戰隊員，雖然某些特殊作戰單位的相關資訊被列為機密，但整整九年的軍旅生涯僅用寥寥數字就一帶而過，實在不合常理，而且在他服役期間國家曾捲入大規模的國際衝突，就算劉馳沒有參戰也應該有備戰記錄，看起來他身上曾發生過不尋常的事情。
潘婷正在瞎琢磨，忽然耳機裡傳來女人淒厲的慘叫，還伴有扇耳光的啪啪聲，她趕緊把聲音調到正常速度倒回去重播，原來是賈興國跟某位女俠在激烈地雙修，大半夜讓年輕女性聽這個簡直比酷刑還殘忍，潘婷不甘受折磨，便是用三倍的速度播放，幸運的是酷刑僅僅持續了一分鐘左右，看來賈興國這小子吸毒已經把身體掏空了，修煉之後是他跟女俠的對話。
“這是今晚的酬勞，老規矩，我轉給你了。”
“今兒個這錢拿的太容易，我都不好意思了，要不要再來個下半場啊。”
“少他媽廢話，老子今天已經夠累了，待會還得陪老大喝酒打牌，你拿了錢趕緊滾蛋！”
“呦——剛才是誰跟狗似的又摳又舔，辦完事兒就翻臉不認人了是不是，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男人還是有好東西的，比如說我，我現在就是一位賢者，不是好東西怎麼能叫賢者呢，你說是不是？”
“呸！別糟蹋賢者了，你現在就是條鹹魚。”
“啊哈哈哈，行了寶貝兒，今天就到這兒，下回一定給你補上，我老大馬上就來了，得趕緊準備一下。”
“你老大到底是誰啊，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提起他你就跟屎殼郎子拱進糞堆裡。”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的搖錢樹，把他伺候好了就有錢賺，懂嗎？”
“行了，你好好伺候老大吧，祝你財運亨通，拜拜。”
音訊的後半部分是長時間的電視新聞和淋浴的聲音，儲存時間是晚上九點半，是到今天採集到的最後一段錄音。